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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风流-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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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儿混在兵将里,惦着脚,却个头不够高,看不清里面发生了什么事儿,只听见耗子那沉稳有力的声音压住了所有的争斗噪杂。
猫儿眼见旁边有几棵歪脖树,于是三两下爬了上去,倚仗着身子轻,坐到了树杈的前端,视线无比开阔地瞧着下面的混乱。
耗子的虎目不怒自威,那严厉的样子是猫儿不曾见过的,不禁在心里暗暗咂舌,原来,这就是将军相啊。
耗子虎目一扫,全场鸦雀无声。
这时,另一个有些苍老却异常威严的声音响起:“怎么回事儿?”
大家自动让开一条路,一个鬓角有些花白的武将大步而来,从那沉稳有力的步伐来看,定然是位久经沙场的高手。他高高的山地眉中夹杂了一根银白,一双眸子隐着半生戎马的魄力,唇部略有爆皮,怕是有些内火,然,那三瞥胡须却又有几分儒雅之风。
那人一来,众人抱拳,齐唤:“大将军!”
成大将军点头示意回礼。
士兵中一个头目模样的人上前一步,抱拳道:“回禀大将军、副将军,新兵招募,有些人不肯入普通步兵级别,非要入花副将的‘战衣骑’。”
大将军将问题丢给耗子,说:“花副将,你且说,应如何?”
耗子上前一步,抱拳道:“属下以为,国家乃用人之即,应不拘一格降人才,若有能力,当可破格一提。”
这时,随着大将军同来的另一名副将抱拳道:“大将军,军中军法不可有一丝含糊,若今日一破,它日定然无法约束众人之悠悠众口。此端一开,其它士兵定然心中不服,营中必乱。”说完,还挑衅地看眼耗子。
大将军一手抚须,做思考状,却是将头一抬,对上猫儿的眼睛,说:“上面的小兄弟,你说今日之事,应该如何处置?”说话间,手中飞出一物,直接打在猫儿身后的树枝干上!
斜阳依依谁与共(四)
树干应声碎裂,让猫儿忽悠一下掉落下来。
耗子呼吸一紧,本欲伸手去接,却见猫儿噌地弹起,如同灵巧的猴子般又跳到另一棵数上。
大将军又出手打,猫儿又跳,就这么在几棵树之间蹿来蹿去,不需片刻,几棵树都变得光秃秃地,大将军心里寻思:我看你还怎么躲?
猫儿却抱住光秃秃的大树干,冲大将军伸出手,将一把铜钱递了出去,说:“真小气,怎就用铜板?”原来,猫儿在闪躲开后,还顺手将大将军打出的铜板捞走。
大将军也不接,抚着胡须道:“娃娃,你伸手了得啊。”
猫儿咧嘴一笑,也不知道谦虚的点了点头:“还成。”
大将军笑了,又问道:“你刚刚听了这其中的来龙去脉,有何见解?”
猫儿蹿下树,跳到大将军面前,望眼耗子,扫眼另以一位副将,说:“当然是有能者居之啊,难道站着茅坑不拉屎的才好?”
大将军又问:“比如说呢?”
猫儿咯咯一笑,若清泉般欢快的流淌:“例如……你管它是菜刀还是杀猪刀,反正能宰了敌人的,就是好刀!”
大将军一挑眉峰:“哦?”
耗子低喝:“猫儿。”转而对大将军说:“将军,猫儿是我带进军营的老乡,不懂得军中规矩。”
那副将却道:“他是不懂得军中规矩,花副将难道也不懂得?军中不允进外人,否则,一概当奸细处斩!”
猫儿一听炸了,圆滚滚的猫眼瞪去:“谁说我是外人?我是来应征副将的!对,你别瞪眼睛,就是副将!”
那副将一听猫儿这是和自己对上了,当即摆开架势,义正言辞道:“好,既然今天新兵入伍,本副将就给你们上第一课,戒骄戒躁!”通过刚才的观察,他发现猫儿单单是身形灵活,却不见有什么深厚内力,平时不好和花耗动手一较高低,这回拿他的老乡出出气,也算是给花耗一些教训。他,就是看不上花耗无财无势,竟然能做到副将位置,还操练出‘战衣骑’,在军中威信日益大过自己,不免暗怨大将军偏心。今天,一定要在新兵面前,立个军危。
大将军大手一摆,有人送上椅子,道:“小兄弟,既然你今日来争夺副将之位,就说明你有为国效力的忠心!好!我‘离国’就是需要此等一腔热忱的血性男儿!你若赢了何副将,本将军且直接收你到我军中,为国效力!”披风一扬,坐在椅子上,且观龙虎斗。
所有士兵自动闪开地方,将中间空出圆场,留住比试之用。而且,其它闲暇的士兵见大将军亦兴致高昂地参与其中,皆兴致冲冲地跑来观战。
耗子不知猫儿武功到底怎样,心里自然焦急,怕得是猫儿伤到,从来不与那何副将相争得他上前一步,说:“既然今天何副将有此雅兴,就让在下奉陪吧。”
何磊挑眉一笑,本就长相一般的脸上愣是刹出几道狰狞:“哦,难道是花副将心疼老乡?”
何磊将心疼两个字说得暧昧一分,惹得周围士兵一阵窃笑。
其实,这是个众人不说的秘密。行军打仗,又没有个娇婆娘赔着,而彼此又都是血性方刚的年纪,不免半夜异动。久而久之,男男相好便成为最私下的秘密,无法公开,不能去揭,就这么混在军营中,成了某些无良的低俗笑话。
耗子见不得有人侮辱猫儿,不由得虎目一立,动了真怒气。
猫儿见耗子怒了,心里虽然不明白那副将的话中意思,却知道不是什么好话,当即大喝一声:“小子,拿命来!”咳……不是台词错了,是酒不醉讲过得野史段子里,比较高频率地出现这么一句,所以,猫儿记得分外清楚,这不,一到用时,自动蹦出。
何副将见猫儿吆战,心想着解决了花耗老乡后,再战花耗,让他不但丢脸还丢人!于是,腰间银亮大刀抽出,身形一震便冲了出去,刚摆开架势,便听嗖地一声,只觉得面前人影一闪,再看自己手中那陪伴自己东征西讨的宝刀,已经碎裂成两半,一半攥在自己手心,震坏了虎口,另一半掉落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傻了……
其实,不单是何副将傻了,整个军队谁还能有谁不傻?
不说那何副将的宝刀是如何了得,就说何副将这人的武功,就以大将军的整个麾下来讲,不是数一数二,那也跑不到第四去。
可……就这么一招,甚至连对方如何出手得都不知道,就断了刀?!!!要知道,在战场上,有两样东西丢不得,一是战马,二是战刀!
何副将只觉得耳边风声嗖嗖,割得人皮肤生疼,脑袋中却是一片空白,任谁都无法接连那碎裂成两断的战刀。待反应过来时,已经是恼羞成怒,大喝一声,举起半臂战刀,呼啸着就往猫儿身上招呼而去。
猫儿没有躲闪,却是指着何副将前仰后合的笑上了。
那何副将不明就里,已经羞恼了眼睛,满脑袋都是想撕裂了猫儿的年头,却觉得脚下一磕碰,忙稳住身形,却见自己的盔甲在无声无息中碎裂成两半,而且……里衣正沿着刀口部分缓缓分开,忙用手捂住,才防止了春光乍现。
众人嘘哗……想笑不敢笑。
何副将险些崩溃,癫狂般怒吼道:“你!卑鄙!”
猫儿摇头,眼神绝对无辜:“真得,不是我,我就用了两分力砍了你大刀,谁晓得你的衣服怎么破了。”
何副将一听猫儿说两分力,一口血喷出,险些气死过去。
这时,大将军说:“这位朋友,既然来了,就请现身吧。”
一声轻佻的笑音飘过,一身穿百花斗艳图案的妖媚便出现在教场中,那放荡不羁的墨色发丝随风飞舞,一双桃花妖里端着几分妖艳蛊惑的流光溢彩,淡粉的唇畔挑着几分轻浮放荡,若一株摇曳在彼岸的曼陀罗,诱得人踏入鬼蜮而浑然不知。
那人衣衫飘渺被风吹开,露出感性的胸膛一隅,踩着悄然无声的步伐走进,对大将军道:“大将军,宝刀未老好听力。”转而扫了眼猫儿,笑得越发勾魂夺破,抬手抚上猫儿的脸蛋,两只一收,掐得那叫个狠,笑得那叫个柔:“贴身小厮,你可让我好找啊。”
猫儿一对上那双桃花眼,心里自然就心虚地露了两拍,却只能痛着被狠掐的脸蛋,眼巴巴地望着,讨好地笑着,浑然辩护不上。
耗子身形一闪,抬手隔开银钩对猫儿的温柔摧残,将猫儿护在身侧,道:“这位公子,请自重。”
银钩微挑的桃花眼尾扫了眼花耗,续又转向猫儿,啧啧道:“两天不见,这又勾搭上一个?”
闻听此言,全场哗然……
敢情,那大力无穷的挥菜刀小子,竟然是银钩公子的新欢,看样子,还是花副将的心头肉呢。乖乖,天字一号的特大新闻啊!!!
猫儿总算张了口为自己辩驳,结果,出口的两个字就令人惊呼,因为猫儿说:“没有!”
没有是什么?是说自己没有勾搭别人?还是变相地承认了和银钩的关系?
众人一阵猜测。
这银钩公子虽说一直名声不好,呃……如果准确的说,那是相当不好,但任谁瞧上一眼,不得抖上三抖?哪里还能管他名声问题?怕早就争抢破头,想做那帐中鳖了。
再瞧瞧自家花副将,那可是朗朗男子汗,生得英俊自然不用说,骑马一游,那姑娘扔出的花海,就够埋几头大马的。
难选啊,难选啊。
话说银钩一听猫儿斩钉截铁的回答,笑得那叫个妖孽啊,把眼睛都眯成了一条诱人的缝隙,伸出修长的手臂,递给猫儿:“喏,回家。”
猫儿伸手去抓,却被耗子按住,心中难免一阵刺痛,抱着猫儿的腰身就不肯松手,开口的声音有些嘶哑:“猫儿……”
猫儿抬头,不明白为什么耗子眼神这么痛苦,却觉得心里不好受,忙拍着耗子的后腰安抚道:“耗子,我是银钩的贴身小厮,得和他回去。”
耗子一听猫儿如此说,眼睛瞬间一亮,却又觉得不妥,考量道:“猫儿,你不如留下和我一起。”
银钩一手玩弄头发,插话道:“怎么?行军打仗还得带着我的小厮?副将您是打算出银子买人呢?还是抢呢?若买人呢,我不卖。若抢,您就去拦路当土匪得了,何必做官爷呢?”
耗子本不善言辞,又遇银钩这种能把死人说活了、能把活人说死了的巧舌生莲花,纵使有满肚子气愤,却也辩驳不上一句。
猫儿护亲,见不得耗子受憋屈,蹿出耗子的怀抱,跳到银钩面前瞪起了眼睛,张口就要咆哮,却刚做出个唇形,就被银钩的一根手指压在唇畔,轻柔道:“别吵,有话儿回家说。”说完,拉着一口气憋在胸口的猫儿转身就走。
耗子本欲动武,却被成大将军拦下,说:“即便动手,我亦没有把握能胜那人。”
快走到门口的猫儿恍然回过神来,转过头,踮起脚,冲着耗子一顿挥手,大喊:“耗子,来看我啊,我在‘浮华阁’。”
众人闷笑,原来,花副将的爱称是……耗子。
桃花酿酒泛醋香(一)
银钩扯着猫儿的小手无声走着,脚步却是越走越快,猫儿也是倔强脾气,明明累得呼呼大喘,却也不啃开口让银钩走慢点,半个时辰后,已经是汗如雨下。
银钩突然停下,猫儿一个不稳撞在了银钩身上,一声闷哼。
银钩瞬间转身,桃花眼里银光四射,如同锋利的刺般穿入猫儿肌肤里,仿佛是凶狠的兽般只待撕裂的快感,出口的声音冲得人直摔跟头,一手点向猫儿脑袋,没头没脑的教训道:“好啊,这是翅膀硬了,我护着你有什么用?自己还不眼巴巴地送上门去?你的马的?你的心呢?就这么跑了?若不是今天我到城门等着,还不知道你如此能耐上了,不但驮着白衣美人到处闲逛,还跑到军营里去挑衅。好啊,好得狠。”说完,一把甩开猫儿的手,几个跳跃就没了身影。
猫儿揉着被搓痛的脑袋,望着银钩消失的方向,动了动小脚,想跟去,却又怕银钩气没消,到时候更是要闹得心堵塞得慌,想了想,一转身,决定去找三娘,等银钩气消后再回去。
可这刚走出几十步,就听见了在黑暗中隐匿的沙沙声,这种声音猫儿并不熟悉,但却直觉得有危险。小手轻轻摸上身后的‘千年青锋镀’大菜刀,在感觉有东西飞扑而来时,挥起大菜刀,一刀砍下!
血,伴随着人类最后的痛苦悲鸣喷洒了猫儿一脸。
来不及体味这种将人彻底分尸的感受,周围发起的冷攻泛起要人性命的寒光划来,猫儿身形灵巧的闪开,回身又是一菜刀,骨骼碎裂的声音没有,因为已经彻底断成两截。
几个回合下来,敌人一点便宜也没有讨到,却已经死伤了大半人马在猫儿手上。
这时,敌人徐晃一招,纷纷退开,一张大网迎头落下,猫儿大刀一滑,跃出网外,却感觉四面八方飞来暗器,就在这难以顾全的危急时刻,只觉得眼前百花飞过,一层层飘溢的花纱将自己包裹住,一个用力,自己随着花纱飞出,紧接着,落入一个温软的怀里,由头顶传来银钩那夹击敲棒的调调儿:“这又是那家畜生半夜不睡觉,跑来欺负我的猫娃啊?”
蒙面为首之人抱拳道:“银公子,请把你手上之人交出,本宫宫主必然感念公子一份人情。它日公子若有事相求,我家宫主定然……”
银钩一摆手,轻挑起眼梢:“回去跟你家主子说,他杀人放火打家劫舍就算强奸畜生我也不管,我家的猫儿,除了我,谁也不能动。”转身,将猫儿夹在腋下,就走了。
猫儿被银钩夹在腋下,抬起头,望向银钩那隐含怒气的脸,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想要扯扯银钩的衣带,讨好之意非常明显。
银钩虽然没看猫儿,却是在猫儿伸出手时一巴掌拍了下去,那声音,真叫个响亮,绝对没手软。
猫儿痛得呼呼着,却忍着没吭声。说句实话,她……好像,有点怕银钩,恩,只是一点点,真得只是一点点。
银钩夹着猫儿,走着走着,脚步微顿,当即松了手,将猫儿扔了出去,猫儿身形一晃,险些跌倒。
银钩冷哼一声,继续往前走,口中还吵嚷着:“走吧,走吧,爱去哪里就去哪里,我这小庙是养不下你这尊……”低头,见猫儿眼神瓦亮地扯着自己袖子,后面的话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猫儿见银钩肯看自己了,这才在布满血痕的脸上,笑出一口璀璨的白牙,冲着银钩笑眯了眼睛,小手还荡来荡去,嘴上不说,那讨好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银钩提起一口气,却又缓缓放下,终是一把掐住猫儿的衣领,如同拎小鸡似的几个跳跃,就蹿回了‘浮华阁’。
将猫儿整个扔进木桶中,弯下身,按着猫儿就是一顿揉搓,当他胡乱扯开猫儿的裹胸布后,手指无意地触碰到那两点微见雏形的蜜桃时,身子一震,忙直起腰,一个潇洒的飞跃,旋转着坐到地上的长毛地毯上,也不擦拭手上的水,就这么举起银酒壶,仰头饮下。
那一条清冽的酒香顺着银钩的唇畔蜿蜒而下,沿着性感的脖子划过胸口,一直隐入衣衫,晕湿了大片的百花争艳,让那男子如同花中醉仙般妖娆靡丽。
猫儿双手把在浴桶边缘,仅露出两只眼睛望着银钩,突然觉得口中有些干渴,心跳变得愈发不正常。
饮下一壶酒水的银钩扔掉酒壶,侧目望向猫儿,猫儿乍见那眼神,竟觉得心里一顿,忙一头钻入水下,不肯出来。
银钩站起,踱步到猫儿的浴桶旁,双手在木桶边缘一撑,俯下头,探入水中。
猫儿一惊,微张开小口。
银钩贴近,一口温热烧喉的清冽甘芳就这么沿着彼此的唇舌,渡入猫儿的小口,滚烫而下,憋红了猫儿的小脸。
猫儿被呛到,喷着水从浴桶里蹿去,却被银钩一把按了下去,再次堵住那张诱人的一点红唇,在猫儿挣扎着想要呼吸空气的极限时,银钩将口中气息渡入猫儿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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