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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接流水-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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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世琮也是冷冷一笑:“仇都司,今日就让你长长见识,知道我东朝男儿不是弱小之流。赐招吧!”说着枪锋击碎长空,发出炽热的光芒,攻向仇天行。

仇天行哈哈一笑,白袍随风而舞,身躯如一片枯叶般从马上向后轻飘,避开慕世琮枪影,悄然落地。

慕世琮正待再攻,蓝徽容清雅的声音响起:“侯爷请住手!”

慕世琮缓缓收起枪势,转向蓝徽容:“容儿,我绝不能让你随他而去。”

蓝徽容心中千回百转,她本是一腔激愤,一心杀娜木花为岳铁成报仇,可当长剑挑断娜木花手筋、架于她颈间,看到娜木花毫无反抗之力的柔弱之态之后,蓝徽容便心软了几分,好不容易硬下心肠,要狠下杀手了,这仇天行又提出如此条件,她知聂葳性命对慕世琮和孔瑄而言,有着特殊的意义,而西狄军若能退兵百里,休战十日,更是解安州危机的大好机会。

她昨夜在安州城游走良久,也知城内粮食短缺,士气低迷,最受苦的还是那些不及逃离的平民百姓,若援军不能及时赶来,安州城再被围上一段时日,只怕城还未破,大量百姓便会因缺乏粮食药物而凄惨死去。

她心中豪气渐涌,反正师太的任务是完不成的了,反正自己是绝不可能再呆在慕王军中了,若真能让西狄军退兵休战,我蓝徽容就是随这仇天行而去,又有何妨?就是为安州城的百姓送上这条性命,又有何妨?相信铁牛舅舅在天之灵,也不会怪自己不杀这个武功已废的娜木花的。

她更想到,就是这个仇都司派出人马去容州城捉拿莫爷爷,而莫爷爷也正在追查这人,如果随他而去,说不定还有机会找到莫爷爷,心中许多疑团便能得解。

想到此节,蓝徽容眼中神光四溢,决然道:“好!仇都司,我答应你!你放人退兵,我随你走!”

仇天行眼中露出喜悦之色,大笑道:“好!不愧是………………,是胜过男儿的巾帼英雄!”

慕世琮将枪一横:“不行!我不答应,你是我的下属,不能擅自行动。”

蓝徽容见慕世琮如此回护于自己,心中感动,面上却极冷清:“侯爷,我入你军中本就不怀好意,我与你父王之间也有仇怨,今日与娜木花决战只是为了铁牛舅舅,我并不是你的下属,所以,也不必听你的命令,你请回吧!”

慕世琮缓缓走到她身边,低头凝望着她清冷面容,眸中似有烈火燃烧,怒极反笑:“方校尉,你说不是就不是啊,我不管你是为什么而来,也不管你与我父王有何恩怨,你入了我虎翼营,就生死都是我虎翼营的人,弟兄们都还欠着你一条命,你若是走了,我们找谁去还啊?!”

风卷起松涛,山间落花坠地,天空中不知名的鸟儿飞过,在地上投下一道黑影,迅速移动,如逝去的似水年华。

蓝徽容静静地看了慕世琮一眼,眼神如一江秋水,慕世琮仿佛看到碧绿的江水间,一片帆影乘风而过,周遭万籁俱寂,屏峰渐远,水流之下的是她眼中坚定的决心,他胸口一窒,再要说的话便堵在了喉间。

蓝徽容收回目光,望向仇天行:“仇都司,请你先放人,撤军。”

仇天行点了点头,忽然将手中马鞭指向默默立于一旁的孔瑄:“你是孔郎将吧,听说你是慕王军中第一高手,如果你们担忧蓝小姐的安全,我也应允不伤你性命,就由你护送蓝小姐去我军中吧。”说完他将手一挥,大声道:“放人,拔营,后军变前军,退往茶恩寺!”

囚笼开解,聂葳被送回城中,铠甲轻擦,明晃晃遍地刀枪撤走,黑沉沉满眼大军渐退,西狄军井然有序地拔营、离去,显是训练有素,阵形不给对手任何可乘之机,个多时辰后,仅余万人留在阵前,簇拥着仇天行。

蓝徽容将委顿的娜木花推给两名上前的西狄士兵,回转身来,正待说话,慕军将士纷纷避让,慕王爷策骑而出。

清风委婉,阳光明媚,慕王爷与仇天行默然对望良久,仇天行忽然呵呵一笑:“慕王爷,十日之后,仇某再来讨教。”

慕王爷眼神锐利如刀锋,似要割破那张银色面具,看到仇天行的真实面目,神情却极从容,微笑道:“仇都司,本王自会恭候大驾,只望你信守承诺,不要伤害容儿。”

仇天行仰天大笑:“慕王爷放心,蓝小姐是我的贵客,我怎会伤害于她,仇某只是想请她盘桓数日,若是哪天她在仇某那处呆腻了,我自会让孔郎将送她回来的。”

慕王爷微微点头:“如此甚好。”他望向蓝徽容,沉默片刻,以一种极低的声音说道:“容儿,日后你若是愿意回到我这处来,我自会告诉你某人的下落。”

仇天行眼睛瞬间眯起,精光暴涨,又慢慢淡去,他轻扬马鞭,缓缓道:“蓝小姐,请吧!”

蓝徽容还剑入鞘,纵身上马,眼光徐徐扫过慕军将士,众人见她这一望之势,衬着她清丽雍容的眉眼,颇有睥睨天下之风采,不禁都生出自惭之意。慕世琮轩眉轻扬,踏前两步,却又在蓝徽容的目光注视下停了下来。

蓝徽容又静静看向孔瑄,孔瑄神情似有些苦涩,缓缓步将过来,跃上慕世琮身边战马,回头道:“侯爷,多准备几坛好酒,等我们回来吧。”

流云自安州城头卷过,城上城下,上万慕军将士极目远望,看着那道青影袅袅远去,消失在悠悠天地之间,如同一曲荡气回肠的战歌奏罢最后一弦,余音缠绕胸间,欲语还留,又似一幅静美出尘的山水画敛收最后一笔,青墨悄然划过,欲说还休。

 

                  二五、棋子

丽阳高照,蓝徽容与孔瑄跟在西狄大军之后,缓缓策骑而行,那仇天行似也不担忧于蓝徽容落在后面,任他二人远远缀在队末。

初秋的阳光和煦而爽朗,万千铁蹄在前方踏起漫天灰尘。蓝徽容面色从容,时而闭目静养,听着马蹄的踏踏之声,想起个多时辰前的生死搏斗,十万大军的摧城压境,恍如隔世,忍不住轻轻叹了一口气。

孔瑄听得清楚,轻声道:“在想什么呢?”

蓝徽容睁开眼来,悠悠道:“我在想,若是方才我落败了,丧命于阵前,下了阴曹地府,见到阎王爷,阎王爷问我,蓝容啊蓝容,你可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我又该如何回答。”说完她摆出一副苦思模样,片刻之后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她的笑隐藏着几许调皮,又包含着几分豁达,孔瑄望着她笑起来秀丽的鼻侧微微皱起的细致肌肤,还有仰头时脖间露出的那一缕杏仁般的白净,心怦然跳动。

清晨,这个女子如星辰般自城墙上飘落,如青菊般在沙场绽放,那般的风华惊世、动人心魄,而此时,她又犹如山间清泉,不沾一点尘垢,默默淌过他的心间。

他喉间涌上一股强烈的辛冽之气,胸中却似有一团温润的缠绵气息,将他的心轻轻的拉扯着,揉搓着,他猛然间仰头大笑起来,蓝徽容略觉好奇,侧头道:“什么事这么好笑,说来听听。”

孔瑄笑声渐歇,面上装出柔弱娇怯的样子,细着嗓子说道:“阎王爷啊阎王爷,小女子蓝容,确有未了的心愿,那就是在这世间走了一遭,还未曾找到一个如意郎君,过几年卿卿我我的日子,就不幸又回到这奈何桥边,岂不是辜负了我这如花的容貌?”说着右手手背托住下巴,摆出一副自怜的姿态,望向蓝徽容。

蓝徽容不意勾出他这番话语,好笑之余又有些许羞涩,轻瞪了他一眼,孔瑄觉她这一眼若嗔若喜,似怨还羞,直望入自己的心底,将那颗剧烈跳动的心拼命的挤压,热血涌入五脏六腑,冲向喉间,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

蓝徽容笑道:“看,遭报应了吧,谁让你这般油嘴滑舌。”

孔瑄顺过气来,又装出一副严肃神情闷声道:“既是如此,本阎王爷就恩准你重回阳间,找一个如意郎君,过几年你侬我侬的日子再到我这处来吧。”

蓝徽容面上绯红,再也掌不住,手中马鞭劲甩,孔瑄轻伸右手拽住鞭梢,见蓝徽容似有一丝着恼,忙正颜道:“好了好了,算我胡说,你说给我听听,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

蓝徽容将马鞭一抛,正中孔瑄右肩,看着他愁眉苦脸地揉着肩膀,先前因前往敌军而有的一丝茫然和恐惧消失不见,心情也豁然开朗。

她遥望西北方向,身躯随着马蹄声轻轻摇晃:“我就想着有一日,能远离这些是是非非,恩怨情仇,放马江湖,去母亲说过的苍山雾海,塞北大漠,走一走,看一看,过那种洒脱逍遥的生活。”

孔瑄静静地听着,将手中马鞭折来折去,沉默良久,忽然朗笑道:“容儿,我唱首歌给你听好不好?”

秋阳下,铁蹄踏起漫天尘云,笼罩四野,飞扬的尘土中,一首高亮清朗的歌破空而起。

“忆昔少年逐日游,苍山雾海向东流,千杯青酒何辞醉,故人如梦路悠悠。聚难久,欢难留,云烟踏碎别容州,千里清秋塞上月,从此江海寄扁舟。”

歌声直入云霄,洒脱如风,蓝徽容凝望着孔瑄隽爽面容,朗朗身形,忽觉前路纵是扬尘如雾,却也不再是那般迷蒙。

正午时分,蓝徽容与孔瑄随着这万人大军,终到达了安州城以北百余里处的茶恩寺。

茶恩寺位于一带青山绿水之间,东风送爽,桂花飘香,浓峰翠荫之下,佛殿相望,僧舍比肩,是一处极宏伟的寺院。由于茶恩寺历代曾出过几位禅宗名僧,也供奉着静惠佛祖的舍利子,故此,香火一直极为鼎盛,只是在这战乱之时,大部分僧侣已逃寺南下,仅余几名老迈的僧人木然看着如狼似虎的西狄士兵如潮水般涌进,占据了整个寺院,冷眼看着西狄大军在寺前安营扎寨,人马鼎沸。

仇天行在茶恩寺前立住脚步,眯眼看向寺院山门上那几个大字,忽然冷笑一声,侧头道:“蓝小姐,你说这世上到底有没有佛?”

蓝徽容淡淡而笑:“仇都司,我倒是觉得,人心中有什么,看这世界就是什么,大人若是心中有佛,看这世上自然就是有佛有慈悲的世间,大人若是心中无佛,那这世间就只有杀伐与罪孽了。”

仇天行听她讥诮之言,也不生气,反而似是极为开心,眼中更有一丝莫名到令人心惊的光芒:“蓝小姐果然兰心慧质,仇某此行,能遇到蓝小姐,实是意外之喜。”

蓝徽容冷眼看着仇天行在大殿奉上清香,心中一叹,又将目光投向端然而坐的佛像,眼中露出虔诚悲悯之意。

仇天行奉罢清香,转过头来,正见蓝徽容仰目望着金身佛像,眼中光华流转,溢着圣洁的光辉,如大地一般广袤无垠,如天空一般高旷深远。她轻扬的下颔带着清风与明月,卷起烈焰与炙火,扑面而来。

他面具之下的眼神渐渐带上一丝迷茫与狂乱,不知不觉中抬步走向蓝徽容,孔瑄缓缓上前几步,立在了蓝徽容身侧。两人目光相触,如有潮水在殿内起伏,暗流汹涌。

蓝徽容感觉到了殿内诡异的气息,侧头看了孔瑄一眼,又平静望向仇天行:“仇大人,请恕我无法越过内心对佛祖的敬意,不能宿在这寺院之内,还望仇大人另作安排。”

仇天行眼中神光逐渐收敛,不再看向孔瑄,呵呵一笑:“既是如此,就请蓝小姐宿在大帐之内吧。”

仇天行命人将蓝徽容和孔瑄带至大帐内休息,便未再露面,用过午饭,闲了下来,蓝徽容取了棋具,要与孔瑄续那夜未完之棋局。

想起那夜被慕世琮打断的棋局和随后慕世琮略带孩子气的表现,蓝徽容便嘴角轻抿,微微而笑,孔瑄见她欲语还笑,眼睛微眯,凭生一种妩媚之态,心中一阵恍惚,忽然将手中棋子一放,站起身来。

蓝徽容抬头凝望着他:“怎么了?挂念着侯爷吗?”

孔瑄闭上眼来,片刻后猛然单膝跪在蓝徽容面前,执起她的双手,凝望着她的双眸,一字一句道:“容儿,随我离开这里,好不好?”

蓝徽容感觉到他的手似火一般滚烫,他的眼神中有怜惜,有仰慕,有温存,还有一团说不清道不明的熊熊火焰,他仰面看着自己,自己能听到他略带紊乱的鼻息声,能感觉到他略略加速的心跳声,他虽是单膝跪在自己面前,颀长的身躯内却似有一股凝定的力量在柔柔地围住自己,挡住了帐外的漫天风雨。

她感觉到自己的心似要跳出胸腔,手中拈着的棋子啪然落地,颊边飞起一抹潮红,微微侧过头去,良久方低声道:“总得把他们在这处拖上十天才行。”说着轻轻将手抽了回来。

孔瑄默然片刻,拾起地上棋子,缓缓坐回榻上,唇边慢慢涌起一抹笑容,执起黑子轻轻放于棋盘之上,平静道:“是,我倒是忘了,这棋还没下完,棋子怎能离局。”

蓝徽容转过头来,面色也恢复了宁和,应了一子,轻声道:“我虽不明这仇都司为何一定要我随他而来,但也可以猜到,必与我母亲有关,在战场之上,他是听到我说出‘铁牛舅舅’四字之后才出言阻止我杀娜木花的,娜木花的性命于他而言并不重要,所以你不必担心他会报复于我。而我也还需通过他寻找某位失踪的亲人的下落,只是不知郎将大人可愿与我一起,将他在此处拖上十天,好让王爷能从容布署,等待援军前来。”

孔瑄再落一子,也不回答她的问题,面上似笑非笑:“我唤你容儿,你却称我郎将大人,这可算怎么一回事?”

蓝徽容一愣,也觉有些好笑,侧头道:“那我该如何称呼于你,孔郎将?”

孔瑄面上浮现得意之色,双肘撑在棋盘上,凑到蓝徽容面前低声道:“也不用多麻烦,就去掉一个字,好不好?”

蓝徽容也不着恼,落下一子,笑道:“这将军的名号可不是能够说不要就不要的。”

孔瑄坐正身躯,闲闲道:“容儿错了,这些俗名,恰恰是能够说不要就不要的,只有人心里的某些东西,才不是能够轻易放弃的。”

蓝徽容想了一下,点了点头:“也是,倒是我想偏了。”两人相视一笑,都读懂了对方言中之意,两人相识以来,经过患难,共过生死,也曾共同拥有秘密,却是此刻,觉得最为投契,心中都涌起知己之意。

一局下来,两人竟是和局,望着棋盘上黑白之子互相咬合之势,孔瑄笑道:“下次侯爷再死拖着我下棋的话,就让你上阵,再赢他一回彩头。”

蓝徽容摇了摇头:“这处事了,我也不会再回慕王爷那里了。”

孔瑄正待再说,帐外响起一个清雅俊赏的声音:“蓝小姐。”

“请进吧。”蓝徽容与孔瑄对望一眼,淡淡道。

帐帘微掀,一人缓缓步了进来,此人年纪甚轻,身姿雍容,眉眼清澈,唇边一抹微笑温润谦和,只是他的眼内似闪着一种碧玉似的光芒,让人隐有魅惑之感,他入得帐来,长揖道:“在下那元礼,见过蓝小姐。”说着抬起头来,直视着蓝徽容。

蓝徽容望着他那双碧玉似的眼睛,压下心头莫名的一丝恐慌,微笑道:“请恕我不知阁下真实身份,不便称呼。”

那元礼见蓝徽容淡定从容,眼中闪过一丝诧色,道:“在下并无官职,只是受义父仇都司差遣,前来请蓝小姐过去一叙。”

蓝徽容站起身来:“既是如此,烦请那公子带路。”

孔瑄也站了起来,那元礼却微笑道:“义父只请蓝小姐一人前去叙话,孔郎将还是在此处歇着吧,义父说了,蓝小姐是他的贵客,绝不会伤害于她,还请孔郎将放心。”

孔瑄神色不见半点波澜,淡淡道:“仇都司太看得起孔某了,这千军万马之中,孔某一人也护不得容儿周全,倒是都司大人一句承诺,才能令孔某放心。”

蓝徽容随着那元礼在军营中前行片刻,便到了中军大帐之前,那元礼掀帘恭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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