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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龙戏唐-第1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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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脸颊。
“嗯……,不要,阿爹没刷牙,妍儿才不让你亲呢。”
陈子明倒是满腔的柔情,可惜小丫头却不赏脸,嘟着小嘴便一伸手,挡住了陈子明凑将过去的脑袋。
“刷牙?”
一听小丫头这般说法,陈子明不由地便是一愣,没旁的,这时节可没甚刷牙之说,穷人都是用水漱漱口了事,至于富贵人家么,也不过就是多用了一道青盐擦擦牙罢了,陈子明倒是早已让工部那头建造了牙膏牙刷工坊,只是进展如何,陈子明却不是太清楚了的,只知道在他率部出征前,工坊尚不曾完工,而今居然从小陈妍的口中听得“刷牙”二字,还真令陈子明有些诧异不已的。
“阿爹不知道了吧,妍儿跟你说啊,这可是稀罕物呢,有牙刷,还有牙膏,妍儿每天可都要刷上几遍呢,阿爹,你看,妍儿的牙白不?”
这一见素来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自家爹爹也有不知道的事儿,小陈妍可就乐了,亮出了白灿灿的一口好牙,骄傲地炫耀了起来。
“白,咱家妍儿最漂亮了,来,亲爹爹一下。”
尽管小陈妍说得不甚清楚,可陈子明却瞬间便猜到了些根底,显见是牙膏牙刷工坊已然正式投产,如今的销售还放在高端层面上,以自家的条件,买些来用,也属再正常不过了的,对此,陈子明倒是喜闻乐见得很,不过么,却也不打算多言此事,也就只是笑着将脸颊微微向前一凑,跟腻在怀中的小丫头逗着趣儿。
“吧唧。”
小丫头不让陈子明亲,可亲起陈子明来,却是分外的用力,但见其小嘴一嘟,已在陈子明的脸上狠狠地来了一口,当即便逗得陈子明哈哈大笑不已。
“孩儿见过阿爹。”
陈子明笑声未落,府门里又行出了个小小少年,待得见陈子明抱着小陈妍正自笑得开心无比,脚下不由地便是微微一顿,不过么,倒是很快便又恢复了不徐不速的步调,但见其不紧不慢地走下了府门前的台阶,冲着陈子明便是一躬身,温声细语地便行了个礼。
“舒儿不必多礼了,来,让爹瞅瞅,呵,好家伙,又高了一截了么。”
一见是长子陈舒到了,陈子明眼中的柔情顿时便更浓了几分,伸出一手,刮了刮陈舒的鼻子,笑着便打趣了其一把。
“阿爹,娘亲她们可都在内里等着呢。”
与娇俏淘气的小陈妍不同,陈舒从小就被汝南公主按着天家的礼仪调教得稳重大方,年岁虽小,行止却已宛若大人一般,自是不太适应陈子明这等亲昵的举动,小脸瞬间便涨得个通红,下意识地便要躲闪,却又哪能逃得出陈子明的魔掌,无奈之下,也只好苦着脸地提点了一句道。
“嗯,那好,随爹一道走罢。”
陈子明政务繁忙,基本上难抽出多少时间来教育子女,这么些事,一向都是汝南公主与芳儿两位母亲各自在管着的,正因为此,尽管对汝南公主将小陈舒管教成了小大人其实不甚满意,却也不好说些甚,毕竟他自己在教育后代上并未出力,索性也就彻底扮演好一个慈父也就是了。
“夫君。”
陈子明怀抱着小陈妍方才刚行进府门中,早已领着众人在天井处恭候多时的汝南公主立马便迎上了前来,款款地便是一福,紧随其后的芳儿、娟儿两名侍妾自然也不敢稍有怠慢,齐齐跟着也行了个礼。
“都免了罢。”
征战归来,见着一家老少如此迎候,陈子明的心中满满皆是柔情,不过么,倒也不曾多言,仅仅只是笑着摆了下手,示意众人免礼。
“禀老爷,崇文馆学士苏昭来了,现就在府门外。”
陈子明话音方才刚落,还没等众妻妾们开口言事,就见门房管事已是疾步从后头抢上了前来,低声地禀报了一句道。
“嗯,馨儿,尔等且先回后院,为夫这就去看看。”
一听苏昭在这当口上跑了来,陈子明的眉头当即便是一皱,可也没甚旁的表示,仅仅只是不置可否地轻吭了一声,随手将抱在怀中的小陈妍交给了芳儿,丢下句交待之后,便即回身又行出了府门,入眼便见一身白衣的苏昭正面带微笑地站在照壁旁。
“不知苏大人大驾光临,陈某有失远迎,还请恕罪则个。”
尽管心里头对苏昭此际来访实在是有些不甚待见,可其毕竟是代表着太子的脸面,应有的体面自是不能少了去的。
“下官冒昧前来搅闹,孟浪了,还请陈大人多多海涵则个。”
陈子明如今乃是兵部尚书,堂堂的朝廷顶级大员,此番又有着平齐州之大功,说不定啥时便会升至宰辅之尊,正应为此,哪怕是代表着太子而来,苏昭也真不敢在陈子明面前拿甚架子的,一见陈子明出了府门,立马迎上了前去,很是恭谨地便行了个礼。
“苏大人客气了,且内里坐了去好了。”
上门都是客,哪怕心中其实不爽得很,可陈子明却并不会带到脸上来,而是笑着一摆手,就此道了请。
“陈大人,请。”
苏昭此番可不止是前来送请柬,更想着试探一下陈子明之底细,自是不会急着在此际掏出请柬,而是笑着还了个礼,便与陈子明一道行进了府门,一路闲扯地便到了二门厅堂,自有随侍的下人们紧着奉上了新沏好的香茶,又各自退到了一旁。
“苏大人,请用茶。”
尽管对苏昭的来意有些拿捏不定,可陈子明却并不打算出言追问,也就只是笑呵呵地寒暄着。
“好茶,陈大人……”
苏昭端起了茶碗,随意地饮了一小口,而后便作出了一副欲言又止之模样,眼珠子更是四下转了转,摆明了是要跟陈子明私下探讨上一番。
“苏大人有甚事且就直说好了,陈某听着呢。”
以陈子明之精明,自然不会看不懂苏昭这等明显的暗示之意味何在,不过么,他却是并不打算跟苏昭密谈,无他,避嫌耳。
“呵,好叫陈大人得知,下官此来其实是奉了太子殿下之令谕,前来送请柬的。”
苏昭原本是想着私下跟陈子明谈谈心,刺探一下陈子明之余,顺便给李泰下点眼药,也好趁机离间一下陈子明与李泰之间的关系,奈何陈子明明显不打算给他这么个机会,苏昭也自没得奈何,只能是无奈地笑了笑,一抖手,从宽大的衣袖里取出了份烫金请柬,双手捧着,递到了陈子明的面前。
“太子殿下之盛情,陈某心领了,只是陈某征尘未洗,困顿已极,心有余而力不足,倘若失了常态,却恐多有得罪,改日陈某自当前去东宫向太子殿下致谢。”
只一看到请柬,陈子明立马便明了了太子那头所有传达的意思,自然是不可能真跟其有甚瓜葛的,当然了,表面功夫还是须得做上一做的,但见陈子明恭谦地伸出双手,接过了那份请柬,慎重其事地翻看了片刻之后,这才一脸为难状地婉拒道。
“这……,呵呵,不瞒陈大人,太子殿下只是想谢谢陈大人今日的仗义执言罢了,并无其它用心,还请陈大人拨冗一行可好?”
苏昭显然是不甘心就这么被打发了回去的,犹豫了一下之后,还是硬着头皮地解释了一番,再次提出了延请之意。
“苏大人怕是有所误会了,陈某心中只有社稷,并无其余,但消有利社稷者,皆是对,不利者,皆谬也,仗义执言一说,陈某实当不得。”
一听苏昭这话明显就是在给自己下套子,陈子明心中自不免冷笑不已,也懒得跟苏昭多废话,面色一肃,便已是一派坦然状地表明了态度。
“陈大人真社稷臣也,下官受教了,天色已迟,下官就不多搅闹了,告辞,告辞。”
陈子明这等言语一出,苏昭便知不能再往下谈了,倘若还要再说,那就是在自讨没趣了的,以其之智商,自是不会做这等蠢事,但听其夸了陈子明一句之后,便即识趣地提出了告辞。
“苏大人走好,下官困倦已极,就不送了。”
与太子那头本就是死敌,也早就撕破了脸的,陈子明自是懒得再做甚表面功夫,人虽是站了起来,可却并未相送,仅仅只是客气了一句,便着随侍在侧的管家将苏昭送出了门外……
第276章 只晋半阶
李佑谋逆一案的审理工作进展极快,从人犯被押解到京,到案子审结,拢共也不过九天的时间而已,无他,证据确凿无比,诸犯皆无可抵赖处,一经审,便全都认了罪,唯一有点波折之处便在于从犯梁猛彪供认曾与东宫千牛备身纥干承基乃一师相承之师兄弟,曾相交多年,关系密切,据此,大理寺卿刘德威遂发文东宫,要求请纥干承基前来大理寺对证上一番,却不曾想公文到了太子处,却惹出了纥干承基已失踪半年余之案情,对此,太子的解释是此人早已挂冠归隐,现下不知所踪,刘德威自是不信,再次往东宫发了公函,要太子交人。
交人?若是能找到人,太子怕是早将纥干承基等人全都秘密处置了去了的,没旁的,纥干承基等人可是在执行暗杀魏王李泰之时失踪的,个中牵扯实在是太大了些,太子暗中也不知费了多少心力,想要找到那拨死士的下落,奈何无论其怎么努力,纥干承基等人失踪没个踪影,就宛若人间蒸发了一般,这么桩悬案一直就是太子心中的痛,如今再被刘德威一逼再逼,登时便怒了,干脆反过来向大理寺报案,说是纥干承基与张思政二人盗窃了东宫财货,畏罪潜逃,要求大理寺加派人手,发海捕文书,追缉二贼。
接到了太子的报案,刘德威也没辙了,毕竟纥干承基与李佑谋逆案的干系并不甚大,只是因着梁猛彪之故,须得请其前来对质上一番而已,而今太子既是坚称纥干承基已因盗窃东宫财货而畏罪潜逃了,刘德威也只能是照程序下了海捕文书,满天下缉拿张思政与纥干承基,至于能不能抓到此二人么,刘德威却是不打算管了的,事情到此,也就算暂时告了个终了,可原本时空的历史却在此际出现了个重大的拐点——本应因纥干承基的告密而被拉下马的李承乾依旧还稳稳地呆在东宫之中!
以陈子明的消息之灵通,对东宫与大理寺之间的扯皮倒灶之事,自是心知肚明得很,但却并不打算理会,无他,纥干承基等人早就被柳如涛率人斩尽杀绝了,如今尸骨早已化成了飞灰,除非是神来了,否则的话,根本不可能再找到纥干承基等人之踪迹,对此,陈子明自是笃定得很,也没去管谋逆案子的审理事宜,早早便将此番出征的叙功折子整理了出来,就等着案子审结之后,再行上本为诸有功将士们请功上一番。
贞观十七年二月十九日,大理寺卿刘德威上了本章,将李佑谋逆一案的审理结果禀到了御前,太宗旋即下诏,废齐王李佑为庶人,赐死宫中,涉案之四十余同党皆斩首弃市,余者既往不咎,齐州之乱至此便算是画上了个句号,只是太宗心情却并不见好转,连续四日不曾理政,以致于陈子明所上的请功本章竟自没了下文。
太宗这么一不理政,陈子明可就有些稳不住了,倒不是关切他本人的封赏,实际上,在请功折子里,陈子明对自身的功劳基本上都是以春秋笔法一带而过,大部分的战功都分给了随军出征的诸般将士们,就连刘德威、陈震贺这两位也都分到了不少的战功,无他,陈子明自忖根基尚不足以跃升到宰辅之位上,毕竟他出任兵部尚书也不过才一年余而已,各项革新事宜虽是出了些成果,可离着大成还差得远呢,怎么算,都难以凭借此番之战功再上一层,问题是他自己可以不急,却不能寒了出征将士之心。
无论何时,赏罚分明都是治军的不二准则,有功不赏,难免会令将士们生怨,故而,哪怕明知值此太宗伤心之际再行动本的话,可能会令太宗对他陈子明别有看法,可陈子明到了底儿还是再次动了本章,请求太宗对诸有功之臣加以赏赐,结果么,还是有若石沉大海——太宗接连数日都不曾看本章,就算陈子明一天上数本,也递不到太宗面前不是?
太宗的惰政一惰便是六天不曾从后宫走出半步,如此一来,政务可就难免积压得多了些,群臣们也自不免都有些急了,只是都清楚太宗这是在为亲手处死了李佑而在伤感着,自是都不敢轻易去打搅,到了末了,还是魏征看不下去了,拖着病体便进了宫——魏征年岁大了,身体本就不甚好,前不久偶感了风寒,都已是几天不曾下床了,可听得太宗居然六天不理政,登时便急了,也顾不得病体有所不支,逼着儿子用软辇抬着到了宫门处,有着人专门去尚书台搬来了大叠的公文,到内禁叩见太宗,一番苦谏下来,最终以太宗诚恳认错,将诸般宰辅全都召到了两仪殿中,就最近积压的诸般政务进行紧急磋商。
“众爱卿,陈曦连上了两本,皆是要为平乱齐州之有功人等请封,众爱卿且都议议看,此番齐州平乱有功之臣当作何封赏为宜?”
积压的政务虽多,可毕竟有个轻重缓急,很显然,封赏平乱有功之臣自是须得排在首位,对此,打老了仗的太宗自是有数得很,头一桩便拿出了陈子明的本章,由着赵如海高声宣了一遍之后,这才沉着声将问题丢给了群臣们。
“陛下,有功自是须得赏,只是陈曦如此连上两本,却是未免太过心急了些,这其中……”
长孙无忌如今最痛恨的人便是陈子明了,没事都想着给陈子明上点眼药,而今么,一听陈子明连上了两本,坏水立马便冒了出来,大有深意地便从旁吭哧出了半截子的话来。
“嗯?”
太宗如今最信任的大臣依旧是长孙无忌,哪怕近来长孙无忌在处事上,有些地方实在难令太宗满意,可毕竟是郎舅之亲,又是从龙元勋,太宗对其之忠心却是从来不疑的,此际一听其这般说法,眉头立马便是一皱,心中对陈子明如此卖好诸般将士之行为明显便有了些许的猜忌,不过么,倒是没对长孙无忌的话加以置评,仅仅只是若有所思地吭哧了一声。
长孙无忌这么个刁状告得实在是恶毒无比,诸般宰辅们自不免都为之大皱眉头不已,只是碍于长孙无忌的地位,却是都不愿跟其当面起冲突——杨师道倒是想着站出来为陈子明申辩上一番,只是突然想到吴王那头有过交待,让他不到关键时候,莫要显示出与陈子明之间的联系,一念及此,杨师道也就收回了力挺陈子明之心思。
“陛下,老臣以为陈曦所行诸事皆出自公心,乃社稷臣也,司徒大人如此说法,未免太过了些。”
旁人都有忌惮,可魏征却是没啥顾忌,他自知病重,恐难再苟延多少时日了,有心将自家后人交托给陈子明,自是不愿瞧见长孙无忌如此肆无忌惮地诋毁陈子明,这便从躺着的软榻上硬坐了起来,满脸正色地便驳斥了长孙无忌一句道。
“呵。”
长孙无忌也没指望一下子便能打垮陈子明,他要的只不过是挑动一下太宗的敏感心思罢了,而今么,目的既已达成,他可就不想跟魏征这个将死之人辩论个不休了,但见其淡然地笑了笑,摆出了副宰相肚里能撑船的宽容姿态,就此闭口不言了。
“陛下,老臣以为魏相所言甚是,陈尚书屡建奇功,却从不争功委过,此番上本为诸有功之臣请赏,本就是兵部该管之事,何过之有哉?且,赏罚分明乃治军之要也,不及早为之,难免寒了将士之心,似此等公心之举,到了司徒大人口中,怎地就成了过了?老臣实是不解。”
杨师道格于避嫌之故,势必不好当先出头为陈子明说项,可有了魏征的带头,杨师道就没了顾虑,但见其昂然而出,顺着魏征的话头,便狠狠地挤兑了长孙无忌一把。
“罢了,不说此事了,子明乃朕女婿,品行皆卓越过人,朕一向是信得过的,今,其平乱有功,兵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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