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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果-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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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言的气息顿时有了变化,引得身后仆从心中一动。
他刚想仔细打量,但这时候邱言却开口问道:“这墙上的壁画,有什么典故不成?看这手笔,非同一般啊。”
这壁画的特殊,邱言早就领教过了,他当初在暗格中吸纳圣贤气息时,曾触发了壁画上的禁制,令壁画上的人物缓缓动作。
不过,除却这点,单论作画的笔法来说,这幅壁画也堪称佳作,给人以栩栩如生之感,流露出肃穆意境。
听到这一问,那仆从顿时就道:“这画是大彦朝时,一位书画大家的作品,记述的孙圣入蜀讲学的景象,我潘家号称圣人门徒,祖上就曾听过孙圣讲学。”他说这话的时候,一副与有荣焉的表情,显是以身为潘家之奴为荣的。
点点头,邱言称赞了两句,就不再多说,从书柜中抽出两本书籍,找了张椅子坐下,而那仆从则是侍候一旁,片刻不离。
“潘家果然看重这座藏书馆,这仆从名为侍候,其实就是监视。”
他也不说破,只是安心看书。
潘府的藏书价值极大。这个时代,印刷术还没有普及,而且只有雕版之法,一次印刷耗费颇大,不是富贵人家根本消耗不起,从而制约了知识的传播,令孤本更有价值,从而使得世家大族人才辈出,在一定程度上形成了对科举的垄断。
当然,这不是绝对的。科举制的诞生,本就是统治者为了与世家抗衡,扩大统治基础的手段,发展到现在,催生了许多新生世家,冲淡了勋贵之层,在世家内部制造分歧和冲突。
对此,邱言虽有想法,但现在只是个秀才。还轮不到他插手。
看了一会儿,他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对身旁仆从道:“先前都指挥使曾托我写一幅字,眼下正是时机。不妨就在这里书就。”
那仆从一听,脸露喜意:“甚好,公子少待,我这就去取笔墨纸砚。”这番话他说的很快。散发出喜意。
邱言的书法造诣,这些天来已经传遍远宁府,隐隐有波及整个剑南道的趋势。但真正流传于世的大成的书作不多,这仆从也只是知道衙门和张府藏有两幅。
物以稀为贵。
现在,这位新晋的书法大家,要在家中挥毫泼墨,留下字作,这仆从如何能不欢喜?而且此事办成,他在二少爷面前多说两句,很有可能将之变成自身功绩,好处不少,当然尽心。
未过多久,笔墨都已备齐,邱言摊开纸,正要写,忽然停笔,对仆从道:“将窗帘拉上,阳光刺眼。”
“是,这就去办。”
待到准备就绪,邱言沉吟了一下,似在酝酿,接着落笔,写下第一句——
君子曰:学不可以已。
这是《劝学》篇的第一句,几个字一落在纸张,顿时气血升腾,略显阴暗的书房中,浮现出热息,令空气中的水分凝结、蒸发,升腾出一团蒸汽。
立在一旁的仆从连大气都不敢喘,小心翼翼的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惊骇。
“难怪这邱言声名鹊起,他写字的时候,气势果然非同一般,竟还有异象出现!”
不过,他不知道的是,这点点水汽,却是邱言刻意为之,借之施展了流光术的障眼法,使得自身动作不被发现。
跟着,邱言念头一动,生魂自头顶而出。
藏书馆的窗帘都被拉上,光线灰暗,邱言又凝了天魂,生魂对阳光的抗性提升了不少,拉上窗帘,又在室内,出窍后没有受到太大影响。
接着天魂雾气扩散开来,弥漫一方,令邱言能把握到肉身的部分运势,若是发生危险,能及时做出反应,然后那地魂一转,子部书架飞了出来。
震!
藏书馆深处的那面墙壁突然震动了一下,引得整个建筑都微微晃动,但被生魂与障眼法蒙蔽了的仆从,却没能发现。
壁画中,那些个听讲之人猛地转头,朝生魂看了过来,这等景象若是让常人看见,定会感到毛骨悚然,有种白日见鬼的感觉。
而后,转过头来的画中人,又都纷纷站起,迈开步子,有要从墙上走下来的趋势!
整幅壁画,登时爆发出惊人的气息波动,宏达、浩荡,有要从藏书馆中渗透出去的趋势!
“这幅壁画果然不简单,很可能也是一宝!不过这宝贝是潘家的,是有主之物。”
这样想着,邱言的生魂里念头激荡,魂中黑洞神念辐射,书馆各处的一个个神力痕迹炸裂开来,化为帷幕,形成神力屏障。
这些痕迹,正是方才邱言游荡书馆时所留。
屏障一立,壁画的气息就被锁在里面,但这股气息庞大,层层叠加,转眼充斥屏障,有种要将之涨开的趋势!
“时间不等人,时间长了,单凭神力屏障,是难以约束住这股气息的。”
一念至此,子部书架直飞出去,那篇劝学的残简顺势而出,散发出一股安抚、平息的气息,同时,邱言笔下的字,亦气血澎湃,参杂着劝学、奋进的意境,升腾起来,冲击壁画。
双管齐下,竟让那些要从壁画中走出的几人停滞下来。
得了残简也有段时间了,更有从八字古篆那听来的一鳞半爪,邱言对性修的了解越发深入,与上次前来时截然不同,能施展的手段也逐渐增多。
安抚了听讲之人,生魂从几人身旁急掠而过,感受着他们身上的气息,邱言暗自心惊。
“这几道画中身影,气势十足,每个都不比那唐莱差,莫非都修为不凡?”
他正想着,前面忽然涌来一股泰山压顶的沉重意境!
这股重压邱言并不陌生,当初他凝练《劝学》残简的时候,就曾经接触过,知道是圣贤手记的气息,当下也不啰嗦,生魂一凝,往前一冲,与壁画上高冠博带的老人撞在一起。
随后,“噗”地一声,生魂过画,融入暗格。
迎面,圣贤文章所化的连绵篆字蜂拥而来,浩瀚不绝,爆发出沉重压力,连那劝学残简都受到影响,有溃散趋势。
就在此时,子部书架中,又飞出一卷竹简——
亚圣文章。
轰!
邱言的生魂,感知轰鸣!
两种圣贤气息碰撞到一起,爆发出一连串的火花!
这是思维的火花!
瞬间,充斥各处的重压,被亚圣文章牵引过去,两圣的思想碰撞、交锋,融合、借鉴、对抗和反驳,爆发出阵阵波动,波及周围。
邱言的生魂被这波动笼罩,心神恍惚,隐约间看见两道身影坐而论道,各自说着天地至理,一句话,一个字,一出口,就被铭刻在历史长河上,起先只是一家之言,但被后世之人宣扬开来,被帝王将相推崇,被官宦胥吏推行,被黎民百姓知晓,慢慢深入人心,融入民意。
而后,历史流转,王朝兴灭,而民意不灭。
帝王将相覆灭,世家大族迁徙,官宦胥吏更替,但那些源自上古、中古的话语却流传下来,历经千世万世,随民意一同成长、壮大,渐渐遍布天地,甚至隐隐穿过壁障,传播到更远的地方。
天地之间的正统秩序,便是神灵也难以撼动!
而作为这一切的源头,圣贤手记虽是凡纸、凡竹所制,却是天地秩序的源头,能调动秩序之力,拥有莫大威能。
这一点,在两股圣贤之力碰撞的时候,显露无疑!
恍惚之间,邱言仿佛看到了那个绽放着璀璨光辉的时代,生魂渐渐扭曲,有演化成一枚枚篆字的趋向,摇摇晃晃,似将融入圣贤的念头之中,但魂中洞震,旋即一惊,回过神来,种种幻想皆去。
“好危险!若非本尊和另外一个分身的念头牵引,我这生魂就要被圣贤文章同化,化为天地间的一缕秩序!纵有威能,却只是他人道理的一部分!”
想到此处,邱言也不免后怕,却还记得此来的目的,立刻压下心头情绪,扩展感知。
“两股圣贤之力相互牵制,正是施行计划的时机。”
念头落下,子部书架飞出,凌空旋转,释放出一缕缕的吸摄之力。
记述着《劝学》的竹简,为与亚圣思想抗衡,已然摊开,现在被股吸摄之力牵引,立刻凝结出一段段文章,流转过来。
下一刻,子部书架中《劝学》的残简膨胀、完善,持续下去,凝结出整篇文章只是时间问题。
不过,邱言这次过来,其主要目的并非只为凝结这一篇圣贤文章。
“潘家既然藏有这卷圣贤手记,自然是以此为立家根基,镇压整个家族的气运,我若以此为凭,就能绕开官气、龙气,直入潘家之人的性命!”
念头一转,邱言的生魂分出一缕念头,飘飘荡荡的入了那卷竹简。
第二百零三章送你一场功,却成一场空
“沼人还挺会挑时候,竟打算在科举时发兵!”
潘府大堂,潘向看着手上信件,冷笑起来。
在他跟前,身着劲装的武钢皱眉道:“科举取士乃国朝大事,会抽调部分精兵驻守考场,以防意外,整个剑南道的注意力都要集中过去,确实是起兵的最佳时机。”
“不错,不能小看沼人啊,他们也是有能人的,”潘向感慨了一句,又笑道,“可惜在谋略上不够成熟,太过于想当然了,以为科举之时,就有机可乘,殊不知我大瑞军政分离,早就防着这一点,永平军兵强马壮,只要一动,就能杀的他们大败!”
“就怕永平军另有打算,”武钢面露忧色,“张节帅答应的那般爽快,恐怕别有所求。”
“张杜陵想的什么,我很清楚,”潘向淡淡一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永平军与武信军齐名,但近几年宋渊声势大涨,几次大胜,已然将张杜陵的风头盖了过去,而且自从宋渊娶了施家女,更隐隐有了步入中枢的迹象,这种事情,他张杜陵岂能忍?”
“先生的意思是?”武钢心头一动。
“各取所需!”潘向说着,抿了一口茶,“这次合作,本就是各取所需,没有好处,旁人为何要为我火中取栗?这也是我对新法的想法,相国被那几人蒙蔽,总想一步到位,未免操之过急,凡是要讲究个循序渐进,若由我来出谋划策……”
他正说着,突然停住话,手上一颤,杯子跌落下来,“啪嗒”一声摔在地上,碎成几片,茶水滚落一地。
“嗯?先生?你怎么了?”武钢连忙上前。抬起手指,运转真气,指尖倏地火热,点在潘向身上几处。
潘向此刻表情呆滞,被武钢点了几下,才恢复少许,只是面露倦容,略显慌乱的道:“突然就身子乏力!”
武钢听了,并不多说,运转真气。将滚滚热息透过手掌传到潘向身上,补充他的气血,但收效甚微。
眉头皱起,武钢收回手道:“医道的事情我不懂,还是去叫林道长看看吧。”
“快去,快去。”潘向骤然遇事,已经有些慌乱了,不复先前的云淡风轻,武钢不敢耽搁。急忙离去,未过多久,就领着一名道士回来。
这道士个头不高,体态均匀。留着五柳长须,走路时不疾不徐,有股出尘之感。
一进屋中,道士就轻咦一声。然后朝潘向行了一个拱手礼。
“林道长快来,我这身子骨似有状况,突然乏力。”潘向摊在椅子上。勉强抬手招呼。
姓林的道士走上前去,口中则道:“莫急,莫急,待贫道为大人观气。”
话音落下,此人从怀中取出一张符,两指一撮,那符自燃,散发出一阵烟雾,萦绕不去,将潘向笼罩在里面。接着,他两手掐印,口中念念有词,最后张口一喝,吐出一个字来:“疾!”
这字化为声浪,扑在潘向身上,萦绕周围的烟雾顿时滚动、升腾,飘到了潘向的两肩和头顶,隐隐凝出三朵花来,飘荡如火。
福!禄!寿!
这是道门的一种望气法门,能透过符火烟气,呈现出肩头三火,虽不清晰,却能摸到些许脉络,不过,若是修道的人凝聚了天魂,自然不需要这样麻烦,魂一出窍,天魂笼罩,就能大致摸到气运跟脚。
潘向的福禄寿三火格外旺盛,尤其是禄火,更是直冲屋顶,好似一根烟云气柱!
但这一看,林道士眼中却闪过一丝惊色:“不好!福禄寿三火虽未见暗淡,但摇曳剧烈,大人,这是有人在对您施法,要绕过官气,侵入心神!”
“什么!”潘向大惊失色,“有人作法?这是什么邪人?感动朝廷命官?不是说方外之士,不敢冒犯龙庭么?怎么还有人如此大胆?”说到这里,他面色再变,“莫非是沼人?”
林道士则道:“方外之士自然不敢触怒龙庭,有官气护身,外邪都难以近您之身,只是眼下施法那人神通广大,不知道用了什么法门,居然绕过了龙庭气运和护身官气,直入魂中。”
他越说,潘向的面色越发苍白,到了后来甚至发起抖来。
见了潘向的表情,林道士才回过神来,连忙道:“大人不必慌乱,你现在浑身乏力,等会儿会有渴睡之感,一旦进入梦境,才会被那人以外魂入梦,干涉梦境,扰乱记忆、意志,但贫道却有一法,能瞒天过海。”
“道长救我!”潘向听了,慌忙求救,却看得旁边的武钢不禁皱眉。
林道士捋了一下胡须,淡淡一笑,然后附耳在潘向低语了几句。
“妙计!妙计!道长真高人也!”潘向听了之后连连夸赞,然后便招呼人来。
“都站好,听道长吩咐。”潘向的精神越发萎靡,仿佛随时都会睡去,若非武钢以真气延续气血,早就已没了意识。
两个家丁被匆匆叫来,本来不知所以,听了这话,都各自站好。
随后,林道士从怀中取出朱砂、黄纸,凝神屏息,调动心神、魂力,这才郑重下笔,写了几张符。
笔动魂动,咒术与灵气功名,牵引其进入纸中,用朱砂留存,但灵气激荡,几张符纸燃烧起来,化为灰烬。
摇摇头,林道士惋惜不已,却又重新下笔,一刻钟后,费了好大功夫,才写出来三张。
“成了!”
符一成型,他的气息微弱许多,面色苍白,翻腕将其中两张符贴在两名家丁背后,然后掐动印诀,施展咒术。
“连!”
话落,家丁跌倒在地,不省人事,念头寄托出来,融入林道士手上的那张符中。
“我虽比不上那人的神通,但道门之法存乎一心,并非以力为尊。巧妙运用,便是心猿,一样能翻出五指,得见大千!”林道士说着,走过去将手上一符贴在潘向额上。
顿时,意念从额中荡漾开来,传入符纸,又顺着联系,转入那两个家丁的脑海。
下一刻,就见家丁浑身哆嗦。而潘向的精气神反而越发充盈,疲惫、困乏,一扫而空。
没过多久,三张符纸同时燃烧,灰烬飘散。
过了几息,昏迷的家丁醒来,迎接他们的却是潘向的询问。
“禀二老爷,我方才做了个梦,梦见到沼人袭击。杀人无数,剑南道陷入混乱。”
“是啊,我也梦到了,最后还来了番人。从西边攻来……”
两个家丁只认得几个大字,潘向让他们描述梦境,虽然你一句我一语,但明显不得法。说得混乱颠倒。
“沼人?”潘向身上没了异状,又恢复成智珠在握的样子,冷静的分析起来。“既然梦境里出现沼人,真有可能是沼人在背后算计我,只是为何会有番人?”
他的心里隐隐生出不安。
就在这时,一个家丁略显不安的道:“二老爷,我刚才还梦到了您,先是威风凛凛的带兵征战,但最后中了敌人计谋,陷于刀兵……”
潘向面色一变:“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我早就布下天罗地网,统筹全局,怎么可能中了别人计谋?看来,这是有人想要扰乱我的心智!”
………………
与此同时,藏书馆内,邱言的生魂从暗格中退出,他地魂的子部书架中,已经凝出了完整的《劝学》竹简。
魂如游鱼,转瞬游动,穿过墙壁,自画中人身旁掠过,回到了空荡、寂静的书房,不见任何异状。
“潘府是否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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