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果-第7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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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男子看到了这一幕，轻轻摇头道：“有的时候，意志坚定是好的，但却还要在现实面前屈服才是，否则难免撞得头破血流。”

这个念头刚刚落下，那下一刻，一道光辉自邱言的心底升起，化作四道光晕在他的身后，不断的扩张、变幻，诸多人道道理浮现出来，又有儒家、法家、兵家、墨家、道家、史家、农家、名家、杂家、方技家、阴阳家等诸多影像投影出来，在周围不住的变幻，而后又有江山社稷变幻，其中人心浮动，受到龙气贯穿、牵引，将无数人念聚集起来。

如此一来，一道如龙之念渐渐成型，生生将前方的诸多混乱景象劈开，神龙前行，化作一条路径，邱言的脚步重新坚定起来，顺着那神龙的道路，向前走去！

这一走，那速度越来越快，很快就将白衣男子抛在后面。

白衣男子眼中精芒一闪，默默言语：“好个自己开辟一条道路，真是想不到，此人境界不高，但见识竟是到了这般地步，我先前虽然高看他几眼，但到底还是小瞧了他，但越是这样，越不能让他在东华扎根，否则太过不利！”

念头一落，前方已然雷霆闪烁，一道紫色雷光从高处落下，径直打在前方的道路上，阻住了邱言的前路！

邱言并不意外，凝神一看，从那雷光中捕捉到了浓郁的神道气息，更有无数源自天地的恐怖之力，仿佛代天行罚！

感悟一来，邱言便生诸多意念，知道乃是从前走上古道的人物，留下来的痕迹。

“这道雷电，乃是当初的一尊古神所留，”白衣男子见了那道雷光，眼中闪过一点精芒，“此神司掌雷电，代天行罚，这是将天地恐怖局限化，为古神一种，其中还有印记，你若打算触碰，便能见到那雷光源头的身影，方能辨别是哪位古神。”

“古神？”邱言早就听过此名，而且牵扯不少，那遗蜕之地的源头，就是一尊古神的遗蜕，但对于古神具体的来历，和如今的香火神有何不同，却还不甚清晰，如今有了这个机会，自是要探究一番，“不知这古神与如今的神祇，有何不同？”

他也不绕弯，迈步走向雷霆的同时，问出了这么一句。

“哦？你对古神感兴趣？严格来说，我等古神和你们人道有着最直接冲突的位格。”白衣男子看了邱言一眼，并未打算隐瞒，“这古神的诞生，要追溯到最为古老的时候，在生灵刚刚诞生的时候，面对天地之变，毫无抵御之力，那个时候，他们对于天地之间多是敬畏，这种敬畏之念，最终演化成最原始的神灵意念，在天地之力的浇灌下，诞生了最初的原始神祇，这便是古神了。”

“如此说来，古神也是人念支撑而成？”邱言说话间，自己摇了摇头，“不对，世间之物，其实都是因为有了生灵的认知才有意义，但诞生于生灵的意志，自身也在发展，按照阁下的说法，那古神是从生灵对天地之威的畏惧，诞生了第一缕意念，但这一点意志却是结合了天地之力，最终演化出来，反倒与人道对立了，是天地之威的局限化，只不过核心的一点意志，是由生灵诞生出来的。”

那白衣男子叹息一声，而后道：“若非我能够以因果推断，从而分辨出你乃是刚刚了解古神根本，我怕是都要怀疑，你本就知道这些，刻意要表现一番了。”

“这本不是复杂的事情，只是阁下的来历，却也令人惊讶，”邱言说话间，微微眯起眼睛，“莫非天庭五帝，皆为古神？”

“你这人，果然是人道气息浓郁，三句话不离试探，”白衣男子笑着摇头，“不过，我等也不怕被你知道，这天庭的天帝，并非铁板一块，来历各不相同，不仅不都是古神，有的甚至算不上神灵，不知这个回答，你可满意？”

这个回应，着实出乎邱言的意料，他沉吟片刻，才道：“嗯？天庭为神道顶端，没想到里面的五方天帝中，居然还有不走神道的。”同时，他也对这白衣男子知无不言的事情，生出一丝警惕和感慨。

他当然知道，知道这样有问就答，并不是真的坦荡，而是对自己的绝对信任，信任无论邱言知道什么、了解什么，对于大局都没有什么改变。

“这没什么好奇怪的，”白衣男子微微一笑，“很容易理解，就拿东华来说，此洲之上各方混杂，若是升格之后，那林正阳在成功的时候，沟通混沌，得到足够多的加持，说不定也能塑造出一名以上的帝君，可那帝君却未必都是人道，也有可能是从这个部洲的神道中诞生！”

“嗯？那位冲击境界，却能在部洲中塑造帝君级别的人物？”邱言从对方话中，捕捉到了非常重要的信息，不由心神一震。

与此同时，他的人也已经走到了那雷霆光辉的跟前，并未直接伸出手去，而是打量着、观摩中，几息之后，在邱言的身上文思凝聚，逐渐蜕变，最终也化作雷霆模样，但在气息、意境上与那神道雷霆迥然有异，而且那气势也是大有不如。

白衣男子神色微变，点头道：“哦？你倒是忍得住，居然是直接参考，不过这般雷霆蕴含古神气息，若是不收，也算是可惜。”

他却不知道，邱言在观摩那雷霆的同时，人道气息演化雷霆，并非单纯模拟，而是近似于映射，透过这种模拟，将这雷霆中的变化，投影在意志中，以几身联系，自然也就被神道身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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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三百零四章天威入妖洲

“神道之力，若是神道之身在旁，倒是可以试着触碰，只是那古神的来历虽然清楚了，可对于人道身而言，却是有害无利，一旦接触之后，很有被污染了人道根基，那白帝自是没有义务将这些也都告诉我的。”

一颗不断远离东华部洲的、释放者光与热的星辰之上，邱言的神灵身盘坐在最高之处，感受着自身的变化，演化着种种景象。

很快，一道奇异的雷霆在他的手掌中浮现出来，不过，这道雷霆成型的瞬间，周遭的神道光辉，就都被排斥着朝着四周扩散，散发出阵阵涟漪。

“这源自天地之威的雷霆果然与香火神力有着冲突，甚至于那空白神力乃是两个极端，即便我这一道雷霆只是模仿出了十之一二的特性，依旧呈现出难以与我这神道相合的迹象！不过……”

邱言想了想，屈指一弹，竟是有文网思线汇聚过来，旋转缠绕形成了一个通道入口，那雷霆更是被直接弹入了文网里面！

下一刻，隐没在虚空现实之中的文网，猛然间就扭动起来！

“天地之威是纯粹的自然之力，香火神道以人心为根基，与之有着对立，但其实是有着一个平衡点的，但这个平衡点不能以神道为根基来探查，而是要借助一个跳板，人道无疑就是最好的跳板！人道大儒、宗师，也在探究天地之威，乃至星辰之奥秘，但同样是为了塑造人心认知，以人道为桥梁，可以将这两个看似对立的神道力量统一。”

除此之外，邱言心念一动，已经注意到，那被他弹入了文网中的一道雷霆，此时已经在文网中的几个虚幻世界中扎根。并且开始显化出天地之威！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在没有人心参与的天地之威中，人与那些走兽飞禽，乃至诸多妖类，没有任何分别，而那代天行罚的神灵，之所以会诞生，也不全是人类对自然的认知之念，同样也包括了诸多动物、乃至植物对于天地自然的一些反应。

因而。在古神的心中，人与万物并无高下分别，这些雷霆显化在虚幻世界，对于在其中遨游的诸多人类意志，隐隐有着威胁。

“这么看来，在不能完全把握住古神之力之前，还不方便将这种雷霆显化在整个文网，从而演化、变迁，还需要在另外一个地方。先试验一下。”

邱言现在很多时候，想要研究或者探查，往往会将一种力量，融入文网。然后布满各处，接着就中断直接的干涉和控制，让那些力量自行的演变、发展，从而在一个近似于真实的环境中。让那些力量展现出种种特性，而且在这个过程中，文网中聚集的诸多意识。也会抱着发现一片新大陆、新机缘的心思，却试着推敲、研究。

如此一来，等于是无数人群策群力，从各种不同的角度，对这些事物进行研究，而他们的研究结果，却又被文网综合起来，传递给邱言，可以说是事半功倍。

但有些力量，并不适用这个看似理想的方法，并不是文网不能承载其能，而是文网的定位导致的，这文网的根基还没有完全稳固，还没有成为一种人道中的俗定和文化，若是太过危险，难免就要受到抵制，尤其是在现实中，还能因此找到相应的发泄途径——

那无疑就是最早倡导文网的邱言了。

“文网之中，现在还是人念为主，但在生灵的本质上，对于古神雷霆而言，并不特殊，所以完全可以在一片满是妖魔的世界中，加以扩展和研究。”

这个念头落下的同时，那一道雷霆已然划过文网，进入了一片崭新的节点！

这道节点，乃是新近成型，却不是连接血狱或者天志洲，而是通向一片，充斥着洪荒与蛮荒气息的大洲——

北俱洲！

那里乃是一片妖类为主的世界，轻易没有人类能够踏足，但并非没有人族，而最近由于邱言所布下的棋子，里面也在产生变化，最初的文网已经建立下来，并且有了节点，正是借助这个节点联系，那一道古神雷霆，毫无阻碍的抵达了那一片世界，并且迅速扩展开来。

“参宝他们在北俱洲已经有了一点根基，但麻烦也随之而来，等这边大概的事情平息，就该过去处理了，只有将几个部洲的力量都凝结起来，才算是有了一点筹码，但也只是面对天君罢了，面对白帝这等人物，根本没有抵抗的可能，还要另寻他法。”

这样想着，邱言的思绪又落到了劫煞半身上面，此时的劫煞之神正处于一种奇妙状态，似乎是实体，又并非实体，时而化作一片粒子构成的云雾，使得凝结起来，却只剩下一般，另外一半，却在更加遥远的空间中，和劫煞本源纠缠着。

“劫煞半身对本源的侵蚀，已经到了一个节点，单纯积累气运，已然很难产生质变，所需要的变成了一次契机，但这个契机是什么，我并没有头绪，因为准确来说，我的境界只是天君，连而劫煞所纠缠的本源，却超出了这个界限，这前路并不清楚，但现在却有契机可以看清！”

………………

“这条路走下去，只要你不被其他分支迷惑，必然可以看到自己的前路，只不过还是那一句话，要留好退路，为自己回去的时候，留下几分余地。”

古道之中，伴随着身后传来的几声惨叫，伴随着随之而来的诸多能量涟漪，邱言已然意识到，那几位后来者中，大部分的人并没有听从白衣男子的劝说，没有选择退回去，而是继续前行，而最终他们的结局，却是意志沉沦，承受了灭顶之灾，起意念也化作了这古道上的一点痕迹，很快就被风化所掩盖。

这仿佛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在给予邱言惊醒，让他尽快回头，不要步了那些人的后尘。

只是，邱言的脚步依旧坚定，他已经清楚的意识到了，自己源自几根毫毛而来的身躯，着实有着足以惊动世间的能耐——

“在我那具画皮意志被牵引过来之后，人道身本身的意志，也就限于混沌，本该彻底停滞，就好似意识出窍，虽然魂体还在体内，但意识核心却来到了这片古道，所以之前这白帝才说，要给回去留下余地，否则功亏一篑，因为意志主体沉沦，几乎就相当于肉身成了空壳，魂体化作白板，不光是功亏一篑，连自己都陷到里面了，但我这边情况不同，按理说人道身本体的意志也会被抽取过来，但实际上，由于其他几身的关系，我的意志并未全部抵达此处，所以肉身还在掌控之中！”

这个细节，邱言本来并不知道，因为他对意念进入古道后，本体会有什么表现并不清楚，还以为其他人也是一样，但在碰上那几位后来者，听了白衣男子的警告后，才算是有了一点概念，意识到了其中关键，更明白了这次机会，是何等难得。

“我之前以为情报不完全，所以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特殊状态，但相对的，那白帝神通通天彻地，可以说是超出想象，但他同样也因为没有算到毫毛这个变数，是以也产生了误判，这样的机会可是不多的。”

这样想着，邱言继续前行，距离他走入中段，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那雷霆痕迹并没有让他停留太久，不过行走了几步之后，在诸多的岔路和分歧中，又有一点光辉闪烁出来，好似指路的明灯，那周围的诸多歧路，竟是在光辉的照耀下，有如积雪般的融化！

远远的，还没有走过去，只是光辉辐射几丝落在身上，邱言浑身就生出了暖洋洋的感触，心里一股念头被凭空制造出来，催促着心灵想着向往、憧憬、皈依变化。

不过，这种虚幻之念，对邱言而言，并无作用，只是让他颇为疑惑，知道是碰上了另外一道前人痕迹了。

“哦？没想到那佛祖留在此处的光辉，还没有完全消散，想来是后面又有佛门弟子过来了，佛念与之相合，不断补充，才可以持续这么久吧。”白衣男子见了那光，便做评论，“这佛祖论位格，与我想当，你若是要继续前行，后面碰上的痕迹，大部分都是这个层次的人物，而这些感悟，短时间内应该无法消化，只能化作伤痕，留在意识体上。”

他这是又在劝着邱言回头，只是邱言又怎么不抓住这次白帝也误判了的机会？在这说来，单是从白帝的这一句评论上，邱言就得到了不少信息和收获。

“哪怕继续前行，无法在得到任何感悟，光是从这白帝口中，得到一个个名字，就已经弥足珍贵，事后运用因果推算，就算得不到具体信息，但至少对于星空势力，就有了大概的印象，若是东华顺利升格，气运鼎盛之时，或许就是与着诸多势力中，最为顶尖的人物，产生交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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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三百零五章道果不明，星空混沌

“佛门的佛祖开辟娑婆世界，其所管狭的部洲数目，始终维持着三千数目，而且有着挑战古道的传统，几乎每过一段时间，就有佛门成就佛陀果位之人过来前行，因前路多灾多难，遂称之为苦行。”

越发接近那光辉，白衣男子口中所说的话，就越让邱言在意，他也明白了，那佛陀果位应该就是佛门中对于天君层次的称呼方法。

白衣男子又道：“佛门之法，与寻常的香火、修行都不同，兼两者之处，是否都是长处，这个不好说，但自有妙用，那佛门的三千世界，就是因此被他们彻底掌控，除此之外，还有诸多世界都被渗透，这个被渗透的数字，还在不断的增加，你们东华也即将登上这个名单。”

“佛门的渗透么？”邱言咀嚼着这些信息，“果然，真正在星空中站稳脚跟，能成气候的，绝不是那种单纯用拳头来强占其他部洲之人，而是那些用意念、理念，来覆盖其他部洲心灵的存在，神道如此，佛门也是相似，相比之下，那些求仙问道的修士，反倒最为平和，所以他们才有逍遥之说，只不过这个逍遥，其实也是一种思想。”

念头落下，邱言的身体已径直穿过了那道照亮前路的光辉，顿觉此光如指引迷途旅者的灯塔，顿时就有一种觉悟生出，思路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