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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允许天使转身-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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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我皱起眉头,指了指前边的桌子,“皮诺,我困得厉害,麻烦你帮我把书放回桌上。” 
  皮诺应了一声,合了书放回原处,然后就钻进床上。 
  我语音模糊地:“对了,皮诺,沈文婷准备出国的事儿你知道么?” 
  皮诺的声音听起来几许苍凉:“当然知道,她这段时间天天往图书馆钻,啃书啃书再啃书,听说下学期她要去日本早稻田大学留学,学习古典文学。” 
  我的头脑一片空白:“嗯,这年头大伙都出国,咱们的沈大小姐也不例外啊!” 
  皮诺突然探了脑袋出来,不安地看着紧锁眉头的我,皱皱眉头:“苏昱,如果有机会,你出不出国?” 
  “出国?哈,不知道,我压根儿就没想过这个问题。” 
  我昂头面对花白花白的天花板,茫然若失,那种白花花的感觉就像我的思想,没有边际没有驿站。 
  “我也是,我甚至连回家乡汉城走一趟的想法都没有,你说可怜不?”皮诺那把忧愁的声音越来越低,几乎听不到了,“我们这些人都希望早点进入社会,但我们就是看不到未来的样子,未来在我们眼里只会渐渐模糊,变得看不清晰了。你说,是不是够惨的?” 
  我长叹一声:“是啊,够惨的,凄凉,还有压抑,妈的,这就是所谓的‘残酷青春’吗?” 
  “也不尽然,我倒觉得生活就像一场强奸,你既然无法反抗那就去享受吧。” 
  “做人不容易,不如做萝卜,挖个坑,把自己埋了,多么舒服啊!” 
  一个上铺,一个下铺,看着各自的天空,上下铺之间隔着一张床板却似乎隔着一层天空。 
  2 
  即将跨进深冬的季节,在偶尔暴露的太阳底下晃过细碎的暖风,叶子黄了,人也仿佛变得笨拙起来。于是干脆停了下来,双眼凝视窗外清澈明净的蔚蓝,心头暖起父母朋友的嘱咐和牵挂,手里握住爱人微笑着的体温。 
  昨天傍晚,在校道碰上了沈文婷,两人边走边聊,谈起了毕业,谈起了出国,谈起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只见她语气缓缓地:“无论是谁,青春都是最值得纪念。”这话就像是催化剂,使我感慨良久。 
  远处同学们的谈笑声稀稀传来,沈文婷闭起双目,嘴里叨念着:“这校园也是一个世界呀!” 
  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苦笑:“闷在这里,就像给关在城里,一点都不舒服。” 
  坐在冰冷的台阶上,我仰望着渐渐漆黑的天空,试图寻找那最后一道夕阳,但是远处的天边什么都没有,那遥远的感觉让我头晕。 
  沈文婷仰起头,说:“其实哪儿都是一座城。” 
  未等我做声,沈文婷笑了起来,问道:“苏昱,你想过考研或出国吗?” 
  我苦笑着摇摇头:“没有。”我指着远处,继续说,“考研和出国,那是一种追求,你可以为了名利,也可以为了学术。有时我不免怀疑现在的学生越折腾越丢失实实在在的追求。活着的人最可怕的是,虽有生命,却无希望可追。”   
  第5章 特立独行的精灵(3)   
  沈文婷咬了嘴唇,半开玩笑地:“挺郁闷的!”话音刚落,她转头朝我笑笑几下。现代人喜欢说“郁闷”这个词儿,空洞得要命,但有时候却只能用这个词。我常常为自己能够成为自己感到满足,人能活出自己的模样,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啊。触摸大学总是一种青春的感觉,无论对已经毕业的,还是对正在度过的和刚刚步入的人来说。曾经的一切,宿舍的骚扰电话、网上的幽默聊天、图书馆里的思维横飞、晚上熄灯后的卧谈、咖啡屋里的悠闲,那些记忆还曾记得吗?第四年了,同学们也都要毕业了,逝去的是昨日的痴狂与懵懂,带着咖啡淡淡的苦涩去回味;迎来的是明天的憧憬与希望,伴着这咖啡浓浓的香醇去拼搏。 
  “是啊,临近毕业了,挺郁闷的!”我顿了一顿,用起懒洋洋的语气,“在武汉的时候,我喜欢在晚上坐轮渡从汉阳通向汉口,看着长江汇入天边 ,独自站在船头,风很大,把头发吹得全部往后面倒去,会有巨大的轮船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我的所有感觉就是我在前进,我在前进,乘风破浪,毫不费力。对,这是我理想中的状态,乘风破浪地前进。有人喜欢说我因为年轻,所以灵魂纯美。其实不然,年轻不是什么资本,我从来不觉得年轻有什么可值得骄傲。人在任何一个年龄都有不同的味道,为什么总看中荷尔蒙的分泌呢?没劲儿的啊!我宁愿追逐新潮和新生活的脚步声,喜欢窥探、喜欢倾听一切真的新、假的新、旧的新、新的新,也不要让自己的心灵没有开启。” 
  沈文婷扳着指头,低头笑笑,许久,她若有所思地点头,缓缓地说:“苏昱,坦诚地说,我是个有理想的人,我的理想就是文学。我是很认真很严肃的人,一直热爱着所有复杂和华丽的行为,这种对文字的敏感与生俱来。我也知道以后走出社会了,可能没有那么多时间与纯洁心情像现在这样仔细钻在文学里面。那时候的文字,也都不会写得那么干净了。一个人可能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截然不同,很多事情很多感觉,过去了就再也不会有了。” 
  “有时候,我在想,当对某种东西过度执著并付出全部精力时,是否会逐步走向一个极端?” 
  “你说呢?” 
  “我在想,会不会有一天,你完全放弃了写作,做一个不写作的人?” 
  “不知道。”她别过脸。透过月光,校道上斑驳的树影从她脸上慢慢移开,我看到她的脸,还有她的睫毛,似乎从未如此平静过。终于,她慢条斯理说着,“不会。” 
  “不会?” 
  “对!文学对我来说,可能并不是生活的全部,但它却真的是我生命的意义所在。有时候,我发现事情其实很简单,写作形成我日常生活的一部分,但一种生活方式既成习惯,要改也难,何况我这样,一个惰性十足的动物。” 
  “哦,惰性十足的动物?挺好的比喻。”我迟疑了片刻,继续说,“实际上,我们是同路的人。” 
  “嗯。”她抬起眼睛看我。夜色中,那是一双明亮的水光潋滟的眼睛,眼神放肆而直接。她的脸上没有任何化妆,也没有口红,苍白的肤色透出冷漠和慵懒。很突然的,我在她的笑容后面,却看到一种抑郁的东西,甚至应该说,是非常抑郁的东西。   
  第5章 特立独行的精灵(4)   
  夜从混浊中继续沉淀下来,抬头的刹那,我问自己,如果写不出来怎么办呢?但是自己并不能把现有的东西抛掉。停止是不行的。即使仅仅为了像毕卓斯坦所怀的那种依恋之情,也不能停止。或许我必需写一篇文章,叫做《如果写不出来怎么办》,以此自救。 
  临走的时候,沈文婷很诚挚地说,有机会一定还要约出来聊聊天,打打牌,或者逛街泡吧,这些都是女孩子最喜爱的。那时候我真的感到她像个孩子,心因为写作而木着,去负担或者发掘,等我看清楚了,我会发觉她的文字是一半是悲哀一半是感动。 
  她有点茫然地在向我挥手告别的那霎时攥紧了挎包的带子,然后很快就小猫一样笑开了,那个笑绕在我脑袋里不消散,很快与我看过所有她写的文字融合一起。 
  3 
  皮诺说,沈文婷,那是一个特立独行的精灵。 
  听说,同一城市的人们常会有相似的表情,人海中我认识了沈文婷,我们从小学到大学一直在一起,却走着截然不同的道路。 
  沈文婷是属于那种学院派的学生,读很多书,一直在上学,她的思索与文字已经和现实生活紧密地联系在一起了。她也知道,自己属于这样一类擅长文字的人,在她看来写作之所以重要,完全是因为自己对人生的欢喜哀愁深有体会的缘故吧,毕竟,她实在找不着其他可以取代的解释。 
  她似乎无时无刻不在代言着这个南方城市,闭月羞花摇曳生姿,着大衬衫短裙子外加一双皮靴,身影袅袅,随天气变换着颜色的头发下是一双会说话的眼睛。在她生活里重要的一课是追逐潮流的,不可落伍也绝不超前,是成群结队在杂志里刊登出来的时尚。 
  在我看来,沈文婷真是像极了刚才所说的一切都市女孩儿的特征,但她又是特别的,当她侃侃而谈口若悬河的时候,那份底蕴和自信又不是其他的城市女孩所能轻易拥有的。她是一片真心都写在脸上,否则,保不住是要坏事的,你会觉得她在炫耀或者夸口什么。这个女孩是那么直白,她也不懂婉转措辞,开口就噼里啪啦把自己感兴趣地说了一通,不管人家看没看过这本书听说没听说过这个诗人,也不管人家难堪不难堪。她的任性和专断,算是用着了地方,她的一厢情愿,也用着了地方。就是这样的一个女孩子,今年春天出版了她的第一本长篇小说,谈起来的时候她似乎还觉得不满意,微微撅着嘴巴,似乎谈的是与自己毫不相关的一本书,挑剔起来处处都不满了。 
  “这个小说的故事情节已经在脑中成形很久,动笔写也就两三个月的时间。写这么长的小说,对于我来说是第一次。我通常在夜里写字,一写就是一个通宵。小说写完,我也成了‘黑眼美人’了。好几次我都有写不下去的念头,而每次进入到这本小说里,又变得癫狂起来,思维比键盘的敲击更为迅速,忘情地手舞足蹈地写下去。我自己仿佛变成了其中的女主人公,边写边哭忽而边写边笑。我是个很性情的人,如果你看到一个边飞快敲键盘码字,边流眼泪的女孩子,可能会觉得是件很好笑的事吧。” 
  接触久了,我甚至可以毫不客气地说:“沈文婷是个自信得有些变态的家伙。”每次参加什么活动、出席什么会议,她都打扮得特有品位,桃花红的长裙换了别的女孩子穿只有艳俗,但是沈文婷却让人惊艳。我向来认为美女是缺乏才气的,而才女是缺乏美貌的,因为上帝不会特别惠顾某个人,然而,沈文婷却是上帝意外的作品,她才气与美貌双全,正如她说的,我最大的优点就是才貌双全。这话肯定让很多人为之咬牙切齿,恨不得扁其一顿,掐其一番。   
  第5章 特立独行的精灵(5)   
  她说:“不管别人怎么看,我的文字反正没有特别受时代或某人影响深重的地方。哪个时代的东西都看过些,因为历史感很弱,颠三倒四的,很少把时代背景与该人联系起来看问题。而且一阵儿一阵儿的,有段时间翻了几页红楼梦,说话就开始啧啧的了,一套一套,连眉眼手势都跟着妩媚红楼起来。现在干脆不看书了,谁的风格也想不起来,于是只好越来越靠近自己。我的所谓天赋灵感大多来自与文学无关的东西,音乐色彩,各种触摸和体验。文学要做的就是表达这件事。若到文字里去让文字与文字交配产卵,一准儿生下来的不是怪胎就是痴呆低能。很多作家文才飞扬可就是太过贫乏,一双手可以被他描述的优美绝伦,可他要一直说这双手怎么个美却不让它抓住点东西那也没劲啊。” 
  事后,我私下扯了她问:“读了你的小说,感觉你有些苦恼。这些苦恼是否大部分来自读书太多?” 
  沈文婷瞥了我一眼,冷冷的表情:“痛苦不在于由于自己无知,而在于知道的太多,特别是那些深层次的东西。读书的一个必然结果就是痛苦,否则等于没有读书。我问同学读书是不是一种快乐,他们说是的,然后我说你们都没有读书的技巧,其实读书是痛苦的,特别是在合上书本以后。聪明的孩子总是痛苦一些的,不是么?如果不痛苦的,庸才罢了。” 
  啊,我愣住了,多么牛B的见解:“一些时候,我会感觉你太孤独了,可能你所看的书没有人可以与你讨论得天昏地暗,没有交流,没有提高,所以苦恼。看来你这种思想上的孤独是否由于缺乏交流所致?” 
  沈文婷认真地看着我,撅起小嘴:“我不是缺乏交流,而是学校缺乏会看书,会思考的人,学校有很多聪明的人,却很少人具有思考的素质,我所谓的思考是一些更深的东西,包括历史,包括这个世界。” 
  “沈文婷,很多人在没见过你以前,一直会想:‘这个女孩会不会像屏幕上表现的那样?不可接近的表情?一张愤世嫉俗的脸?’等到你笑笑的、一脸阳光、温和的打扮、扔到人堆里同样会找不到地站到对方面前的时候,大家开始怀疑,这个女孩真能惹来那么多非议?” 
  “嘿,人总是被结果肯定或否定着。” 
  “你本人看起来不像文字上表现的那么孤傲。” 
  “是啊,我把脾气发在笔头上。” 
  看着沈文婷一副得意的样子,我想起了皮诺对她的一句评价:“如果你不嫉妒她,你会觉得她是一个天才;如果你嫉妒她,你会觉得她很讨厌。”从小到大,沈文婷就是这样的人,对于自己看不起的人,她眼都不抬一下。同学和老师说她偏激,她就挺直身子辩驳起来:“我偏激,我没有否认这一点,但我不以为耻,偏激总比不懂得愤怒要强得多。” 
  事实上,真正让人气愤的不是她发在笔头上的文字,而是在现实生活中,这个清高或者说高傲的女孩总能把每一件交到她手上的事做得比其他人好。她画画得不错、琴弹得出色、文章写得好看、演讲总是获胜。在J大,她什么社团都参加,什么作文比赛都拿奖,后来有同学终于忍不住开口:“沈文婷,反正我们都比不过你!这个比赛你就不要去了。让给我们吧!”但她不,能要到的她都要,绝对不会忍住不要: “荣誉这个东西是让优秀的人更优秀,让不起眼的人更不起眼。”   
  第5章 特立独行的精灵(6)   
  说话时,语气坚定而充满自信,那张不施脂粉,拿放大镜都看不见皱纹的脸,仍然绝对的坚持。以致有些时候,我在想,面对这样的女孩子,到底是该羡慕还是嫉妒?是该感慨还是唏嘘?是人不痴狂枉少年还是这个世界确实不是我们想像中的样子? 
  可能因为自己起点过高的缘故,成为她的朋友也是一件辛苦的差事,她像要求自己一样要求她的朋友。后来,皮诺终于忍不住刻薄了一句:“你这样的人在中国是不行的,你真这么厉害就出国去发展吧。”所以,现在她真的要走了,要出国了。 
  每个人都在现实中逃亡,生活总不是最圆满的,后来,我在J大校报发表了一篇散文,其间我是这样描述沈文婷的:“文字归文字,现实生活又是另外的一回事。这是个特别容易感伤的小女孩,虽然她敏感的内心以外有一副大大咧咧的面具。在她的小说里,爱情的花样是成年八古,约会的方式弹的是陈年老调,就连那缘分都是由百年相思之苦熬出来的。书篇里的船是行千里路,车是走万里道,人与人之间都是时间垒起的铜墙铁壁,是打也打不破的。鸟儿唱的是几百年一个调,地里是几百度的春种秋收。什么才能叫地老天荒?这样的心境就是,苍白而无畏。现在的她,似乎已厌倦了,似乎开始低调了,不愿意过多的提及,她心里似乎不藏什么也不故意想着什么,可是偏偏让人捉摸不透,但不管怎样这始终还原了一个女孩儿应有的可爱的面孔。” 
  去年圣诞节,沈文婷成了一名基督徒,她说:“一个人在前面走着走着就惶惑了。”听到这,我忍不住乐了起来,从小到大,沈文婷被我劝告最多的就是“要学会宽恕别人的无知”,现在,她终于学会了说:“基督开始让我平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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