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道至神-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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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甘莫言又和众人商议了几句。但这时，藏身远处草丛的紫尘未收回的黑白感知，忽然捕捉到了甘莫言表情等的一些不寻常，发现甘莫言在说话的时候，目光却悄悄朝他藏身的草丛扫了扫，同时打了一个攻击的手势。

这样的眼神和动作，在黑暗之中，人眼难以看清，自然极为隐蔽，可紫尘的黑白感知却是无视光线黑暗的，将这些细节都看得清清楚楚。

一瞬间，紫尘大吃一惊，立即明白了那甘莫言等人，竟是已经发现他藏身在草丛中了！

来不及多想，紫尘不在隐藏，加持着御风术，迅速飞身出了草丛，朝远处遁去。

轰轰轰——！

几乎在紫尘身形遁走的同时，甘莫言等几大天才凶狠的法术轰击已经齐至，那片草丛立即随了先前那灌木丛的后路，被轰击成一片废墟。

相比那神秘老猎人，身份等未知的紫尘泄密的可能性更大，显然更让甘莫言等担心。眼见紫尘逃过他们的联手一击，脾气暴躁的包雷立即跳脚吼道：“追！不能让这小子跑了！否则我们的计划可能真要泄露了！”

其他人也和包雷差不多的想法，不等谁的命令，立即都是加持这身法法术，就要追赶紫尘而去。

这时，李铁忽然大喊道：“且慢，大家不用追的！”

包雷等吃了一惊，一齐停住脚步，回身不解地望着李铁。

李铁笑着解释道：“这小子就是白日和曲陌交手的紫尘，他绝对不会是和曲陌一伙，不会泄露我们的秘密，比那神秘老家伙还可靠。”

众人闻言，都是心头稍安。而甘莫言听李铁这么一说，也立即发觉那遁走的身影和他见过的紫尘极其相似，于是点点头道：“既然如此，就放过他吧。他至少不是曲陌的帮手，说不定最终决战时，还能助我们一臂之力。”

略一顿，甘莫言扫了一眼四周，摇头道：“小小的一个深夜聚会，竟闹出这么多动静……大家现在都各自返回吧，为以防万一，这次会是我们最后一次聚会，在和曲陌决战结束前，我们不会在聚会。”

甘莫言这话一出，众人纷纷点头，前后身形没入丛林中，分头消失不见……

……

紫尘一路高速遁走，眉头却始终不展，表情因苦苦思索而凝重。

他没担心过甘莫言等会追来，以他现在御风术上的造诣，在速度上，内外门弟子中能和他相比的寥寥无几，他此时的表情，只是因为发现了他在隐匿气息上的重大缺陷。

自从龙飞身上获得《匿元术》后，紫尘已经苦修了很久，进步等很大，隐匿身形和气息的功力比以前强了数倍不止。

但是，这《匿元术》更适合配合木行的元法来修炼，而紫尘修炼的是火行功夫，所以他一直以来都感觉缺少了点什么，《匿元术》的修炼早早遇到了瓶颈，无法到达更高的境界。

这《匿元术》品质和功效都是不差的，这点从龙飞等修炼过的法修身上，就能看出来。紫尘和他们交手时，他们轻易就能隐藏进丛林之中，气息全无，毫无痕迹。

紫尘此时的《匿元术》水准，自然还无法和修炼了数十年、乃至是一辈子的龙飞等相比，但紫尘有内神奇的游戏系统相助，修炼《匿元术》不过短短时日，就已经进步巨大。

毫无疑问，只要给紫尘足够的时间，紫尘的《匿元术》水准到达、甚至超过龙飞等人，都只是时间问题。可现在的问题是他恰恰没有这些时间，现在《匿元术》上的缺陷，已经严重影响到了他藏匿身形和气息。

他已经发现他施展《匿元术》隐匿身形和气息时，其实不是那么稳定，一旦遇到曲陌等强大的天才，他往往会在一次意外或者吃惊后，气息不稳，显露出行踪来。

第一百七十二异人

从上一次被曲陌发现，倒这一次又被甘莫言等发现，都是这种情况，在那老猎人出乎意料地出现后，紫尘吃惊了一下，气息立即有些不稳，从而被曲陌等发现了行踪。

和曲陌、吴浩然等天才相比，紫尘目前实力不占优势，若是在这《匿元术》上无法突破瓶颈，掩盖缺陷，紫尘就不得不正面和这些天才交锋抗衡。

一旦如此，紫尘想当渔翁，坐看曲陌和甘莫言等鹬蚌相争，最终得利的计划，就没有了实施的基础，他最终获胜的几率将极大降低，这一次试炼第一的目标只怕不容易达成。

心有所想，紫尘眉头沉了沉，微微摇头，也没那心思注意周围的环境了，继续冥思苦想着，朝前行去。

不知不觉，紫尘来到了一处断崖。

这处断崖上大小不等的碎石随处可见，还有一条小小的溪流流淌到断崖之下，形成一条微观的瀑布。这处断崖视野开阔，风清气爽，是一个思索领悟的好地方。

来到这处断崖，紫尘索性不在多走了，盘腿就在那断崖之上坐下，开始闭目沉思。

紫尘就这样在断崖上打坐，一动不动。

不知不觉，那天色已经大亮……不知不觉，已经日上中天……不知不觉，黄昏来临……

不知道什么时候，紫尘睁开了眼睛，眼眸中几丝血丝，面色无比的疲惫。他微微摇头，嘴角已经是一丝苦涩的笑容，虽然苦苦思索了一天一夜，但是收获并不大。

对此，紫尘其实已经是有所准备的。毕竟法道之艰深、玄奥，简直如同宇宙繁星，隐藏着无穷无尽的天地秘密，而且这《匿元术》，紫尘修炼时日尚短，瓶颈和缺陷也才显现没多久。

因此，即便有那神奇的游戏系统相助，紫尘在发现瓶颈缺陷后就要立即领悟通什么，找到解决的办法，迅速突破，那依然是比登天还难的事情。

紫尘也知道欲速则不达的道理，略一调整等，急躁的心情等立即平稳了下来。紫尘正打算站起身来时，忽然鼻子中却闻到了一股呛人的烟草味。

紫尘一怔，转头望去，却见身边的大石头上，不知道什么时候，那神出鬼没的老猎人已经盘腿坐在上面，悠哉悠哉地提着一根一尺的烟枪，“吧啦吧啦”地抽着。

张口吐出一串长长的眼圈，老猎人笑嘻嘻地看着紫尘，说道：“小伙子，看你愁眉苦脸的，有什么想不通的吗？”

数次的经历后，紫尘已经没再把这老猎人当做普通人，也已经习惯了这老猎人的神出鬼没，对于老猎人忽然出现在身边，也没什么好吃惊的。

看着老猎人，紫尘认真问道：“前辈，你到底是什么人？”

“什么人？我这身打扮不像猎人吗？”

老猎人抽了一口旱烟，笑嘻嘻地反问了一句。

紫尘眉头挑了挑，正要开口，老猎人又一边在石头上磕着烟灰，一边笑嘻嘻地说道：“小伙子，你不用猜疑，我老人家就是个猎人，嗯……可能是比其他猎人多了一些逃命和潜伏的本领吧。”

这世间多少存在着一些行为古怪的异人，不但实力强大，说话行事都和别人不同，兴趣等也颇为怪异。

紫尘听过的传闻故事中，就有喜欢当乞丐的，流浪游走整个天下，有着“法道丐王”的美称；还有明明是个糟老头，却喜欢穿年轻女子的艳丽衣服，有“艳叟”称号的。

此时，紫尘毫不怀疑这老猎人就是这些异人中的一名，估计兴趣爱好就是当猎人。

略一点头，紫尘笑道：“我没怀疑前辈是个猎人，不过前辈这潜伏的本领也太强了点。”

老猎人“哈哈”一笑：“强吗？其实，作为一名猎人，这潜伏的本领可是和性命攸关的。你想呐，这丛林之中，各种吃人凶兽横行；各种杀人不眨眼的恶人遍布，你若是不能很好地隐藏起身形和气息，又如何很好地穿梭，猎杀寻宝？因此，作为看家保命的本领，强一些也不奇怪。”

紫尘听得连连点头。他也算过了一段时间的猎人生活，深知老猎人所说的这些都不是夸夸其谈，而是实打实的猎人经验。

抽了一口旱烟，老猎人吐着烟圈，又继续说道：“只要能一直活下去，潜伏这本领，时间长了自然会越来越精进，各种伪装和掩饰的手段也会越来越强。不过呐，真正能达到化境的猎人却少之又少，不少人甚至一辈子也就那样了。小伙子，你知道其中的原因吗？”

紫尘摇了摇头：“还请前辈指点。”

老猎人“嘿嘿”一笑，也不卖关子，说道：“伪装潜伏的好坏，自然是和技巧、经验等有关的，但凡是技巧和经验这些东西都有一个极限，一旦到达了这个极限，眼前就没有路了，自然无法在精进半步。其实，我老人家这一路走来，所遇到的猎人中，在潜伏技巧上胜过我的极多，但他们最终能达到的境界却都不如我。小伙子，你猜猜是为什么？”

紫尘眉头挑了挑：“莫非前辈的潜伏手段最看重的不是经验和技巧？”

老猎人“嘿嘿”一笑：“你这话算是沾点边吧。猎人们在潜伏时，大多是将自己伪装成树木或者石头，又或者是野兽等等，在经验和技巧达到巅峰的时候，他们伪装树木和石头，都是惟妙惟肖；伪装野兽，身形和叫声都让人真假难辨。更高明的猎人，甚至连气息等都能伪装。”

“然而，这种潜伏和伪装在怎么高明，假的就是假的，依然能被一眼看破。这一点，他们自己都是心知肚明的。然而，他们恰恰就没想到过，正是这种‘心知肚明’害了他们，让他们无法在潜伏的本事上更加精进，达到一个全新的境界！”

老猎人这侃侃而谈的一席话，只如重鼓在紫尘心头敲动，紫尘个人界面中“匿元术”一栏下的蓝色进度条竟飞速跳动，心头某种感悟如同潮涌！

第一百七十三彩牌现

虽然那老猎人所说的，都是一般猎人伪装潜伏的经验，似乎和法道没什么关系，但紫尘已经从中听出了一些许多有用的东西。

而话听到后面，紫尘更是难以抑制，心脏“砰砰”就乱跳起来，眼看着那蓝色进度条，竟迅速上涨！

闭目思索、总结着，直到那蓝色进度条基本停止了增长，紫尘才睁开了眼睛，满面的激动，禁不住脱口而出地问道：“前辈，你的意思是说，他们不能精进的原因，是因为他们都认为自己的伪装是假的？”

老猎人“哈哈”大笑着点头道：“没错。小伙子，你自己想呐，你自己都不相信，认为是假的东西，能骗过别人的眼睛吗？”

自己都不相信，认为是假的东西，能骗过别人的眼睛吗？！！！

这一句回答，如在紫尘脑海中响起了晴天霹雳，震慑得他的心都是猛然一跳，而那基本停止上涨的蓝色进度条竟再次朝前疯长！

紫尘却已经顾不得其他，反复咀嚼着这句话的深刻至理，头脑如同经历感悟的风暴，一时间整个人陷入了深深的顿悟之中。

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些本就只隔着一层窗户纸的东西一下被捅破，紫尘已经能看得清清楚楚，那和“匿元术”关联的蓝色进度条竟再次狠狠一跳，达到了“圆满”境界！

“俗话说得好啊，想要骗人，先得骗过自己。你若是伪装成一棵树，你自己首先就要相信自己是一棵树；你若是伪装成一块石头，首先就得相信自己是一块石头……”

这时，老猎人指点的话语忽然又传来，惊动了思索的紫尘。紫尘抬起头，看着石头上抽着旱烟的老猎人，一时间恍恍惚惚，忽然感觉老猎人的气息、身形等都消失了。

这种错觉很是奇怪，明明那老猎人就位于紫尘面前，但紫尘却感觉老猎人的身躯化作了一块石头，和周围其他的石头混为一体，根本没什么两样。

紫尘使劲擦了擦眼睛，晃了晃脑袋，眼前的老猎人才又恢复了正常人的模样，继续抽着旱烟，笑嘻嘻地望着他。

老猎人指点的话，和亲自所做的示范，再次让紫尘头脑中无数顿悟的思绪和想法涌了出来，那蓝色进度条原本几乎停滞的上涨速度，竟再次启动，而且极为迅捷！

“多谢前辈指点！”

紫尘无比欢喜的同时，已经顾不得其他，感激了老猎人一声后，抓住了这一次契机，立即盘腿坐下，集中精神，闭目整理起顿悟出的东西来。

那老猎人见到如此，不再多说什么，看了看专心致志地顿悟的紫尘几眼后，笑着点了点头。下一刻，他的身形诡异地消失，无影无踪……

……

在老猎人的指点下，紫尘陷入了一种深度顿悟状态之中，那蓝色进度条虽然不再高速增长，却一直没有停止。

忘我忘心，忘了时间的流逝，紫尘就这样一动不动地盘腿坐在那小溪旁。

渐渐的，夜色深了，黑暗浓重……又渐渐的，天光已经大亮，第二天早晨来临了……

可紫尘依然没有丝毫的动静，仿佛变成了一块没有生命化石一般，气息完全和周围的环境融为了一体。

时间缓缓流逝，山风大了又小，小了又大，不知道从哪里飞来了一大群鹭鸟。这些鹭鸟向来以胆小著称，但它们竟无视紫尘的存在，在小溪里饮水嬉戏，有几只甚至落在了紫尘的肩膀上打理翅膀；

不知道什么时候，鹭鸟飞走了，一些大大小小的妖兽又陆续来到了小溪边饮水。这些鬼针甸原生的妖兽都极为弱小，大多以草木为食，生性警惕而胆怯，但它们依然无视旁边的紫尘，甚至有几只直接就在紫尘面前的石头上擦痒。

又不知道什么时候，如同化石一般的紫尘终于有了动静，眼睛缓缓睁开，表情之上却是一丝恍惚。

在这一次深刻的顿悟之中，虽然总体时间还不算长，但紫尘却觉得自己仿佛真的变成了一块石头，经历了数万年的时光一般，就这样没有生命地一动不动，静静看着那时间流逝，看着天地变幻。

此时此刻，醒悟过来的紫尘却还没有立即从认为自己是石头的状态中出来，眼中甚至带着疑惑，茫然看着眼前的世界。

片刻之后，紫尘双目中光芒一闪，重新恢复了灵动的生机，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

他总算深刻理解到了老猎人指点中的玄机，《匿元术》的瓶颈早已经荡然无存——

不，应该说，这一次顿悟之后，《匿元术》奇迹般地达到了“纯青”的境界，而且发生了一些本质的变化！他所领悟到的一切，虽然和《匿元术》还有关联，却早已经高于《匿元术》！

深吸一口气，随后长长吐出了一口浊气，紫尘站起身来，缓缓活动了一下僵硬的四肢，心头和目光都变得无比的清明。

此时此刻，在解决了隐匿身形和气息的缺陷之后，他只感觉这天地间都可以悄无声息地任他来往，他可以随时化身做流风，化身做岩石，化身做草木……

心情激荡，念头通达，紫尘甚至想要仰天一声长啸，可就在这时，西边的天空之中忽然升起了一团耀眼的彩色光团。

那彩色光团缓缓升起，达到了极高高度之后，忽然爆裂开来，发出了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彻整个鬼针甸。就见彩色光芒刺眼一闪之后，爆炸的彩色光团已经变成了一朵五彩的烟花，在高空之中绚烂绽放。

“彩牌出现了吗……”

仰头吃惊地看着高空绽放的彩色烟花，紫尘立即意识到了是怎么回事。他心头略一计算，才发现这时光竟是如此匆匆，为期一月的试炼，已经接近尾声，难怪彩牌也出现了。

因为规则的缘故，这彩牌极为重要，一旦获得积分将会变成两倍，是决定试炼第一的最重要的砝码之一。

彩牌如此显目地出现，自然会吸引参加试炼的所有弟子的目光，这也意味着最终决战正式开始了。目光向彩牌出现的地方望了望，紫尘已经能想见，不久之后，那地方会是如何的热闹。

只怕所有的内外门弟子，都会被出现的彩牌吸引前往，从而聚会在同一个地方。到那时，曲陌和甘莫言等各大天才的冲突将最终爆发，一切阴谋算计也会分出个胜负，却不知最终将鹿死谁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