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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园五兄妹-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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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家养闺女白养,不卖点儿钱花,岂不是白给人家养了,傻子才那么干。

第六章 封建迷信害人不浅

谷氏看儿子的脸色,更是气,可是她不敢也舍不得拿儿子撒气,满腔的恨意凝聚到了一处:三春那个丧门星。

不是永明的喝声,谷氏是不会打一巴掌就放过三春,以三春的记忆,谷氏哪次打她,专搂脸上打,没个三五巴掌是不会收手的。

今日她又吃了亏,不加倍可就怪了。

谷氏竟然怏怏收了手,狠瞪三春,眼里尽是刀光剑影。

三春被谷氏已经瞪了几次,习惯了她的铜铃眼,不象初次那样胆怵,毕竟她是成熟心灵,又是几年叱咤商界的白领丽人,很快就把这个小身体的脑细胞强大了不少。

晚上三春自然没有上桌的权力,醒过这一天一夜,除了谷氏娘仨,她还没见过陶家其他人,昨晚醒时骂她的那个小丫头,她还不知是谁。

晚上的饭也没有三春的份儿,谷氏今日心情极坏:一贯像个面儿捏的丧门星,竟然敢抗婚,今日设计毁她的手,怎能不让她怒发冲冠。

打死她还得费力气,饿死她才能出这口气,愤怒冲昏了她的头脑,恨不得三春立即死,这个三春可不知道谷氏的恨意这么深,不给孩子饭吃,是一些粗暴家长认为是教育孩子的好手段,现代人干这事儿的也不少,可谁舍得把孩子饿死。

谷氏也舍不得了,她冷静了下来:三十两萦绕心头,娶仨媳妇,余下的钱,够她们这十几口之家自在地活上三十年。

即是这样谷氏也不会给三春饭吃,一顿也饿不死她。

她这暴脾气,这口气不出是忍不下的。

饿着,雨春也不是很难受,原先的三春经常挨饿,饿惯了,胃也没有精力叫嚣了,活过几十的人,也不是没挨过,一顿不吃饭,饿得慌,饿够了时间,饿劲儿过去,就不难受了,但愿得谷氏一顿饭也不给她吃,饿死最好,盼着回到自己的前生,她怀疑自己是在做梦,怎么有这样狠的妈?

突然想到姥姥就是七月十五(鬼节)生日,不知是哪个缺德鬼编造出了那些迷信,这日生人命硬,不吉利,一生克父母,克丈夫,克儿女,总之,就是个丧门星,谁家摊上谁家倒霉,特别是女人更被人嫌弃。

姥姥是解放前夕生人,她长在新社会,也没有逃过封建迷信的坑害,她的母亲对她非常不好,经常拿姥姥的生日说事,对姥姥张口就骂,举手就打,好吃好穿的全给弟弟妹妹,姥姥只去一个苦干的,最后嫁人,她娘还讹了男方几百块,那时的几百块可是大数字。

姥爷是穷山沟的,山里的姑娘都往外嫁,没人愿意嫁进山,姥爷拖到三十多,才东借西找娶了姥姥这个娘家肯卖的人。

卖闺女的事件在姥姥年轻的时候也不鲜见,何况这个不知年代的古时。

三春也是七月十五生人,古人比现代人肯定是百倍的的迷信,谷氏这样虐待三春并不稀奇了。

回忆二十多年的现代生活,就她自己这个年岁的也有被父母使钱的,上一茬人,换亲的也不少。

毕竟是几千年的封建社会对妇女的压迫遗留下的后遗症,妇女翻身真是任重道远。

肯定自己也是因为七月十五的生日被陶家嫌弃,永明没说,三春的记忆缺失,她可猜到这上边。

三春无力地躺倒潮湿的稻草上,她的床也不是木板的,倒是比屋地高了点儿,铺的是稻草,也没个褥子,是夏天的原因吗?连个盖的单子也没见到。

屋里的蚊子很多,就是饿不死,也会被蚊子咬死,一小会儿,三春手脚不知叮了多少包。

手脚痒得钻心,忙着起来拍打,脚上扎堆儿的蚊子在吸血,一掌就拍死四个,就像拍在了谷氏的头上,雨春这个痛快。

蚊子可真狡猾,落在身上时是不容易拍着,非得它正在吸血时,才能得手,这叫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就是这样,拍死了蚊子,三春也觉得痛快,这叫报了仇。

不能这样干等挨咬,想轰轰蚊子,却找不到一块赶蚊子的布条儿,只好脱下身上的小褂儿,小屋儿也不高,抻着小褂儿连甩带悠。

蚊子还没赶净,就听到了脚步,雨春慌忙穿上小褂儿。

救星来了,永明哥俩每人从怀中掏出一个窝头,杂粮面儿的,还散着香味儿。

“妹妹,你将就一顿吧,今儿个,娘把饭菜看得很严,不让动地方。

你没有稀饭吃,咸菜也被大嫂抢光了。”

给了三春窝头,永辉就跑了。

永明知道他干什么去了。

三春却是诧异,递给永明疑惑的目光。

永明的眼神黯淡了下来,妹妹的头一定是坏了,怎么忘记了楚大哥经常给她饭吃,昨日早上的馒头,永辉还说是楚大哥给的,她怎么忘记了楚大哥?

“三春,你记不记得自己叫啥名儿?”

永明的问话,让雨春觉得好笑,真是个孩子啊!

他已经叫了多次三春,不早就告诉了她吗。

觉得脑海里三春的记忆并不全,好像还缺很多东西,或许永明知道的更多,不如多了解一些事情,有备无患,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情报是最有用的。

由于永明维护她的举动,让她本来就不硬的心肠柔软,对比她小那么多的孩子喊出了:“三哥,我的头是被砸坏了吗?怎么忘了不少事儿。”

永明幽暗的眼神刹那的慌乱:“三春!?你连名字都不记得了?”

雨春做思索状……:“名字倒是想起来了,可是家里的人,不见到面儿,我一个也想不起来。”

其实她已经想到七七八八了,只是骂她的那个小丫头,她没看清脸面,想不起来。

那孩子小,就让她不恨?因为她小,她才最恨,那么小就这样坏,长大了一定会恶毒死的。

“你记不记得楚大哥?”永明心里很难过,三春是个可怜的,再傻了,就更没盼头儿了。

继续思索,好像很认真的样子,自己也觉得自己活小了,糊弄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没办法,她要战斗,就要了解敌情,不能落下一点儿情报。

第七章 信息的重要性

“也许见面就会想起来,怎么得了这种病?忘性脑子太大,三哥说说,为什么专门问我记不记着楚大哥?”雨春假装失忆,想套出跟她有渊源的所有信息。

三春真是被打坏了,连楚大哥那样印象深刻的人都会忘记。

永明的心揪了几下儿,脸色由黄变白,雨春看到他的变化,心里有了不忍,刚想开口,永明就急着说:“妹妹,哥领你去看大夫。”

雨春是想套话,却让永明想到了给她瞧病,再体现了这位小哥哥的爱心。

“不用看大夫,忘记事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忘记了过去,还不是全忘记,有人告诉再记住不就好了。”三春这样一说,永明也有些想开了。

就滔滔不尽的给她讲述家里的人和事。

兄妹二人说了会子话,从永明的嘴里了解了这个家庭的大概。

三春的祖父:陶渊民,祖母刘氏,育有四儿三女,两个女儿已出嫁,身边有小儿子陶司贵,小女儿秋雪。

三春的大伯父:陶司空,大伯母陈氏。

女儿丛明。

儿子陶永年,儿媳孙氏,孙子陶传军,孙女儿桃子、杏子。

三春的父亲陶司国是老二。

母亲谷氏。

父母五儿四女,出嫁的有两个姐姐。

大哥陶永福,嫂子周氏,一儿一女,女儿珍宝,儿子传宝。

二哥陶永清。

二嫂杨氏,一个女儿湘淑。

三哥陶永明,四哥陶永辉。

还有一个四妹四夏,五弟陶永久,

三叔陶司臣,三婶詹氏,两个儿子陶永平、陶永庆。

三春算了一下,这个混乱的大家庭三十口之多,没有一点儿别的来源,只嚼那二十亩地,一门儿的死读书,没一个有过日子的心,光想那触不可及的,做着黄粱美梦,缺钱就卖女儿,这是什么样的人家?

大姐二姐的命运还不算悲惨,三春才是最悲哀的,一个九岁的小女孩,嫁给一个老头子做妾,还是个嗜血的魔王,小命儿妥妥地报销。

把女儿当成猪崽子一样处理,就不想想,是她肚子里爬出来的,和儿子是一样的骨肉。就因为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老来靠不上,就这样泯灭良心,心可真狠。

重男轻女是古人的通病,可也没有这样狠的人家,明知道女儿去了必死,心里却坦然的很。

连三春以往的记忆,再加永明讲的,三春捋顺了这个家庭成员,听永明的意思,只有永明永辉不乐意卖她,其余的人没有一个为她说话的,那个冒牌儿爹,把这个家当成旅店,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谷氏一点儿办法也没有,三春的奶奶刘氏认为儿子那是本事,结交文人雅士,为儿子官途铺路。

实际就是在外面鬼混。

三春明白,这样歪盔斜甲的人,就是求到他,也不会得到帮助,或许还嫌卖的贱,多卖些他就可以挥霍一阵儿。

永明永辉毕竟还小,又是晚辈,谷氏不会听他们的,那个大哥据说也是不务正的,周氏主张卖她会不会与陶永福有关,陶永福定然不是她的靠山。

陶渊民刘氏老两口,能不能管了谷氏?还有二哥陶永清夫妻能不能帮她?是个未知数。

陶渊民夫妻既然能够做到分火不分地,就是在三个儿子心里有一定的权威,就看他们帮不帮了。

要想与谷氏抗衡,没有助力是不行的,想要谷氏改变主意跟做梦也差不多,陶家这池水,究竟有多深,不趟怎么知道。

三春打定了主意,没人帮她,只有自救,在这个战乱年代,乱兵到处都是,在这大山里还安全一点儿,自己又是个女孩儿,出了大山,不饿死也会被乱兵祸害死,比到王家好不了。

逃到近处,一定会被陶家找到。

如果没人帮,也就是只有死路一条了。

谷氏再想卖她,也只有一死相拼了。

雨春对这个家庭已经感觉到透心儿凉。

突兀的一声叫喊:“妈呀!……”一个粗壮女人的吼声吓人一跳。

永明小声对三春说:“小心点儿,少跟周氏犯嘴,她力大凶狠。”

雨春心想,连永明这个大小子都怕她,周氏一定不是个省油的灯,苦笑了一下:“我省得。”

“妈呀!”叫唤随着扑嚓一声,周氏摔了个腚墩儿,随后就是骂声:“你个三臊丫头!想害死我,没安好心地满地泼水,我跟你没完!”

声音还没落,就冲到了屋里,脚没站稳,手就扬了起来。

永明嗖地就挡在了她前面。

“你?!……”周氏愤怒,脸气得通红,“你!……敢护她?我让你大哥揍你。”

看看永明的阴厉眼神还有那冰块儿似的脸,周氏心里一突,嘿嘿一声,扯出了一抹儿淡笑,举起的手耷拉下来,她恨不得两个耳光扇趴下永明,自从她生了儿子,她就更狂妄起来,在谷氏面前地位攀升,可是她不是没脑子的,她要打了谷氏的儿子,谷氏也不会和她善了,连刘氏都不会饶她。

周氏气得冒烟,只敢发作三春:“连个灯都不点,你想摔死人?你个坏心肝的!”其实此时并没黑,明显找茬儿欺负人。

三春只冷笑了一声:在三春的记忆里,她的屋子何时有过灯?

周氏像个跳梁小丑,鄙视……三春都懒得奉送。

周氏听到三春的冷笑,被人轻视的感觉火气没处撒。

总得想办法发泄一下。

永明在跟前,她不敢乱动。

周氏脑袋好使,眼珠儿一转,计上心来:“永明,娘派我找你回去有事。”

永明听她一说,眼角儿一挑,撇了一下儿嘴,就望向房顶,信她的话才怪。

周氏见他不中计,狠戾的眸光闪烁几下:“和我作对,总有一天,叫你们生不如死。

第八章 极品嫂子

三春斜睨一眼,瞧见周氏那个二BI样儿,简直就是坨催吐药,压了压呕恶的胸口,才憋回那一股儿恶心气。

周氏圆圆的脸上黑沉白浮,大嘴岔两头耷拉,塌塌的鼻梁下边像吊着一个大秤砣,满鼻尖的通红(酒糟鼻)。

钢铃大眼上边卧着两团乱麻线一样的冬瓜眉,眉头一蹙,倆眼变成标准的三角,给人的第一眼,就是个狠戾的。

样貌长得这样出色,打扮得也很奇特,黑脸蛋子上的粉随着说话“扑扑”地往下飞,颧骨上抹得通红,两片厚嘴唇,怎么看都像乱葬岗刚吃完死孩子的野狗嘴,在屋里微弱的光线里显得殷红殷红的让人心悸。

胖大的身躯上套得是红袄绿裙,赘肉紧撑着衣衫,鼓鼓囊囊,耳环耷拉到肩上,晃头摆脑,怎么看都像个怪物临门。

不知那冒牌儿大哥是何等人物,怎地抓了这样一个奇货。

三春猜她是夜猫子进宅,没有祸害人的事不来。

干脆装哑巴,与这样的人没道理所言。

撵不走永明,屋里静得悄然,周氏憋得难受,银子抓挠她的心,不收服三春,她的心尖儿痒。

正待诱骗三春,就听嗵嗵的脚步声传来了,周氏的嘴没张,竖起了耳朵:是谁来了呢,她还以为是邹媒婆跑来了,邹媒婆大脚片走道儿总是咚咚的,这回来了帮手,省了自己很多力气,邹媒婆两片巧嘴唇儿,死人可以说活,三春这样的小丫头片子,三言两语,就会被邹媒婆涮懵。

周氏站起,准备相迎,来人可是福星,让你发财你就可发,说东村跑西村,方圆百里,谁家说媳妇,都用得上她那一张嘴。

周氏拉开破门,迎头撞上的却是永辉,闹了个猫咬尿泡、空欢喜。

周氏的手,自然就抬高,她是打三春打惯了,遇上不顺心,习惯地就是举手。

瞬间她高举的胳臂就软了下来。

一股香味冲进她鼻腔,立即张开血盆大口,惊呼出声:“老四偷吃啥好东西!”伸手去抢永辉手里的麻叶包。

永辉是个半大小子,整天疯跑,身子灵得很,手嗖地背到了后边,倒退两步。

周氏扑了个空,差点没栽个狗吃屎。

好吃的没捞到手,又让人看了笑话,羞恼极怒,开腔就叫骂起来:“你这个小崽子!知不知道长幼有序,长嫂倍母,小叔是儿,有好吃的该孝敬老娘,竟敢自己偷吃!没王法了你……”

周氏比大狗熊还有劲,永明担心永辉手里的东西被周氏抢走,纵身到了外边,拦住了周氏。

周氏近不了永辉的身,羞恼之下,屁股一沉,竞坐在地上,大嚎起来:“婆婆呀,你教育的好儿子!他败坏家风,调戏长嫂,快来救我,三小子欺负人!”

罕!罕见的泼妇!三春大开了眼界,这……这人是不是人类?往小叔子头上扣屎盆子,你自己就香了?

有人调戏她?谁信哪?

说她调戏人家会有人信。

永辉气得不行,永明也是脸色铁青,双眸喷火,怒声道:“你不要脸,就当街喊去,看看人家是信我的还是信你的。”

周氏噎住,哽声说:“你……你耍赖,说男人调戏女人,谁不信。”

永明连眼神都不屑奉送,望着糟烂的房顶“你也配!想要讹人,也得先照照镜子。”永明冷哼一声:“活够了?就说痛快的!”

虽然看不到永明的表情,声音那个冷劲儿那个狠劲儿,让人胆寒。

周氏“嗖!”地窜起,兔子一样拔腿就跑,边跑边嘶叫:“杀人了!老三要杀人!”

三春扑哧一声笑了,怎么想,永明就像一个穿越者,毁名誉的大帽子拍下来,他竞不慌,还撵周氏到街上喊,周氏这么个不要脸的货,净让他给治跑了。

周氏一逃,永辉进屋打开麻叶包,香气扑鼻而来,天虽然黑了下来,也能辨认出是一包雀肉,二十多只的样子,还冒着热气。

“妹妹,你快吃。”永辉着急的声音,三春能明白他的心思。

“我们一起吃,我一个人怎么吃得了。”三春说着往二人的手里塞了几只,催促他们:“快吃!”也不顾得问哪来的。

三个人心里都明白,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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