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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罪羔羊作者:众里珣-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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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妃正打算起身的时候,颜舜赶忙上前来搀扶,温柔的宽慰,“皇嫂快些起来,有什么不顺心的事情告诉阿娘,阿娘一定会为皇嫂做主的,我看皇嫂的眼睛都有些红肿了,看来你哭了不少回,女人若是经常流泪会伤身的。”
  颜舜恰到好处的关怀令太子妃好不感动,她在颜舜的搀扶下坐回了原来的位置,从宫女手里接过手帕擦了擦眼泪,继续有些哽咽的说,“母后赐给臣媳妇的金钗臣媳平日很少戴,一来是舍不得,二来是母后生活节俭,臣媳身为太子妃更得如此,可谁料想昨儿臣媳把那金钗拿出来看看,放在了梳妆台上忘了收起来,恰巧云良娣来请安,看到之后就喜欢非要拿了去,我不肯,她就负气而去,并且告诉太子说臣媳欺负她,太子难得来我寝宫一回却是为了她要与臣媳兴师问罪。”
  念及此,太子妃一时伤心不已,昔日的夫妻情深早已被太子的新欢夺走。
  “臣媳与之解释,可太子不听,云良娣在太子面前又哭又闹非得要那金钗不可,太子则把金钗夺了去当着臣媳以及众宫女的面把金钗插在了云良娣的头上,太子还威胁臣媳说若再与云良娣过不去就要让臣媳妇搬到偏殿里去,母后您可得为臣媳做主啊。”说罢太子妃再一次泣不成声,瘦弱的肩膀无助地耸动着。
  独孤皇后听罢太子妃的一番哭诉顿时火撞顶梁,手里的茶杯狠狠的往地上一摔,发出一声刺耳的清脆,杯子瞬间支离破碎,“岂有此理,岂有此理,这阿云贱婢真是无法无天了,你可曾说那金钗乃本宫所赐?”
  太子妃呜咽道,“臣媳说了,可云良娣坚持要,太子说金钗先给云良娣戴两天,过些日子等她稀罕够了再还回来。”
  独孤皇后越听越生气,干脆站起了身,颜舜见状忙上前搀扶着她,“那金钗可是本宫嫁给皇上之后太后给的,要本宫传给长媳的,勇儿真是太放肆了,居然把那金钗给一贱婢,看来他根本没有把本宫这个母后放在眼里啊。”
  因为气愤的独孤皇后双唇微微颤抖,颜舜扶着气得不轻的母后,轻声安慰道,“阿娘快消消气,消消气,可别为了这家常事气坏了您的身体。”
  独孤皇后闻言,越发地想念起远在扬州的二儿子,禁不止叹了口气,“哎,若太子能有二哥一半省心就好了,本宫不求他如英儿这般能征善战,只求他在德行方面有你二哥一半,那我与你父皇也就安心了。”
  “把太子给本宫叫过来一趟!”
  当日,独孤皇后就将太子杨勇叫到了长乐宫对其狠狠的斥责了一番,命其远离云良娣,多亲近太子妃,然而杨勇只是表面上说谨遵母后之命,可回到东宫之后依然我行我素,与宠姬云氏缠绵不休,恩爱不绝,太子妃依然被冷落一旁,独对孤灯恨气高。
  转眼之间冬至来到了,中原人对于冬至这个节气甚是讲究的,这天皇帝要大朝,接受文武百官的拜见,同时大臣们也要入东宫拜见太子,今年自然也不例外了。
  朝中诸多大臣都带着礼物来到东宫拜见太子,而太子杨勇在东宫养了一群乐师公供自己享乐。
  而今日见文武大臣们都来朝拜自己杨勇兴致倍加,故命乐师们奏乐助兴,一时间整个大殿之内鼓乐齐鸣,吹吹打打,好不欢乐。
  而太子杨勇更是得意忘形,他一脸春风的对诸位大臣道,“众爱卿今日来孤王东宫一定要好生欢乐欢乐才是,诸位都是我大隋王朝故宫之臣,我大隋王朝若无诸位之功端然不会天下一统,太平康泰。”
  众大臣们听罢了太子这番恭维之言个个故作诚惶诚恐谦逊之状,忙异口同声说,“太子殿下过奖了臣等愧不敢当。”
  太子杨勇居高临下的看着诸位大臣们在自己面前如此前辈恭顺,好不得意,袖子微微一抖,吩咐一旁的内侍,吩咐御膳房准备酒宴,“就说孤王要与诸位大人开怀畅饮。”
  小内侍刚想下去,这时候宰相高炯连忙说,“且慢。”
  太子微微一愣,面露不悦,但是念及高炯的身份,不由询问道,“不知高大人何故阻止?”
  面对太子的质问高炯显得不慌不忙,从容不迫,“回太子殿下,臣等还有公事不能在此久留,太子殿下的盛情臣等心领了,只是今日这酒宴臣等端然不敢接受,太子若无其他吩咐臣等告退了。”
  作为百官之首的宰相都发话了,其他的大臣自然随着,都说要离,太子杨勇扫兴之极,只好袖子一甩,语带不悦的说,“既然主位大人有要事在身,那孤也就不强留于此了,国事为重,国事为重!”他特意加重了最后四个字,语气里有一种咬牙切齿的意味,不过一想到这大隋天下迟早是他一个人的,便也不再气愤。
  大臣们纷纷离开了,太子杨勇却迫不及待的把云良娣叫来一起赏看大臣们送来的礼物。

  
【十一年前一场梦】
    欲擒故纵
    第三十九章 是梦非梦

  天闷闷的,有点阴沉,再过一会怕是要下雨了。这时,寂静的廊下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只见一个身形消瘦的女子穿梭在各个回廊里。忽然,女子的身形停住了。
  “玉淑姑娘,这天怕是要下雨了,你怎么还往府外跑啊?”好心的大娘喊住了急切的玉淑,她是真的心疼这女孩的遭遇,好好的一个姑娘家被禽兽给糟蹋了,要不是叫现在这位好心的晋王殿下收留了在府里找点活干,还真不知道能不能在这乱世中存活下来呢。
  “冯大娘,我只是到门外看看大王回府了没有,不会走太远的。”玉淑看着面前有着慈祥笑容的中年妇女乖巧地点头应了一声,心里却早就慌成了一片。
  “好吧,大娘我拦不住你,只希望咱们府的主母能对你宽容些,也好叫你……”冯大娘似乎是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些不妥,忙收住了话头,与玉淑道了声别,便匆匆进府了。
  其实,连日以来,杨音一有空就往军营里跑,还时常与大将军宇文护秉烛夜谈,甚至干脆宿在营地里。也因此,萧染奕和玉淑已经好几日与早出晚归的杨音很少碰过面了,更不用说知晓她最近在忙些什么事情。
  玉淑起先也是不知道的,只是一次偶然的机会,在她为杨音整理书房的时候,特别留意了一下最近的奏折。
  “你最好给我时刻盯紧晋王,一有动作就立刻联络我在扬州的手下传信告诉本官。”高炯的声音犹在耳畔,声声刺耳。
  玉淑的心头涌起万般滋味,杨音是她的仇人,却也是她的恩人,更是她芳心暗系之人。
  一方面她巴不得杨音战死沙场,因为在她看来自己这副残花败柳怕是早就配不上高高在上的晋王殿下了,自己唯一可以做到的就是以死相随,来世衔草环相报。但另一方面,心里又隐隐地不想让杨音受到任何伤害。
  就是这样的矛盾心理令她迟迟不敢做下决定,直到她见到了总管府的女主人,那个可以相伴在杨音身旁的女子,晋王妃萧染奕。
  “回去告诉高大人,南朝余孽造反,战事将起。”玉淑压低嗓音站在府门外的小巷子里对蒙着面的男子嘱咐道。
  “知道了,知道了。”男子有些不耐烦地回应着,一双眼睛近乎贪婪地将玉淑锁在自己的视野范围中,浑浊的气息步步逼近,令玉淑不得不厌恶地倒退一步。
  “那接下来是不是该做点有意义的事情呢,我美丽的小娘子~”男子伸出双手,想要揽住玉淑纤细的腰身。
  “请你不要误了高大人的事情,另外,我还要补充的一点是,你认为若是叫高大人知道你染指了他的女人,高大人会怎么对你呢?”玉淑稳住了心神,冷冷地吐出了一番令男子闻之色变的话语。
  “呸!臭娘们!今天算你走运!”那男子一想到高炯的手段,背后一阵凉飕飕的,气呼呼地走开了。玉淑这才松了口气,衣衫早已湿透。
  然而,玉淑的心情还未平复下来,身后传来一把清雅的嗓音,“玉淑,你在这里做什么?可是在等本王一同回府?”
  玉淑慌张地回转身子,却见那人长身玉立,俊美的面庞上带着一如既往的温和笑容。晋王他到底是刚来不久,还是早就在一旁将自己与那个男人交谈的一幕尽收眼底了呢?
  玉淑不敢妄下定论,遂顺着杨音的话回复道,“奴婢正是在此等候大王归来。”
  “那便一同进府吧。”杨音敛了笑容,一马当先地走进了总管府,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觉得玉淑这次出现在府外的小巷子里,根本不是像她本人说的那样是在等候自己的归来,但是既然她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自己也不妨与她慢慢僵着,且看她有什么新的动作。不过,该隐蔽的事情还是要做的更为谨慎小心一点了。
  几日后,天还未大亮,杨音就已经穿戴好铠甲,佩带好长剑,与宇文护一前一后走出了军营。营帐外旌旗猎猎,士兵们井然有序地立在校场上。耳边呼啸而过的,是依旧带着凉意的风儿。
  “江南初定,你们都是大隋的大好儿郎随本王参与过平陈一战,如今南朝余孽横行,我们势必将叛乱者一一诛杀,保大隋安定!诛杀叛党,永保大隋!”杨音振臂一呼,场下士兵纷纷应和道,“诛杀叛党,永保大隋!诛杀叛党,永保大隋!诛杀叛党,永保大隋!”
  “宇文将军,有劳你陪本王一同平定此次□□了。”杨音又转身向面前身披铠甲,腰挎佩剑的宇文护深深地鞠了一躬,以表感激。
  “殿下无须多礼,此乃属下的职责所在。”宇文护忙还了一礼,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随即转过身,朝早已整装待发的众位将士们大喝一声,“众将士听令,出发!”
  不一会,就有副将牵着两匹战马前来,杨音和宇文护分别跃上了自己的坐骑,踏上了征程。
  与此同时的总管府内,玉淑一如既往地来到杨音的书房,准备给她整理桌案上的奏折。然而,还未推开房门,她便听到里面传来一丝细微的声响。
  难道是有贼偷偷溜进去了?玉淑暗自猜测道,若是自己现在离去喊人,里面的贼人一定会趁机逃走。
  左思右想,玉淑还是决定自己亲自出马去会一会书房胆大包天的小偷。她深吸一口气,装作一副很是胸有成竹的模样,用力推开了房门。
  屋里的人仿佛受到了惊吓,手中摊开的奏折落在了地上,发出一声脆响,惊醒了在场的两个人。
  “……王妃,您怎会在此?”玉淑显然没有想到这个“贼人”竟然会是晋王妃,萧染奕。
  萧染奕却上前一步,按住了玉淑的双肩,身体有些颤抖地问道,“大王现下在何处?”
  玉淑先是被萧染奕这突如其来地一下惊得愣在了原地,稍微缓了缓神后,却见身前的王妃紧蹙着眉,面色发白,看上去不大好。玉淑下意识地将王妃此时的状态和杨音联系在了一起,心底顿时一跳,难道?!
  “大王此刻难道不是该在院子里吗?”玉淑有些不确定地推测道,要知道到达书房之前必先经过那座院子,杨音闲暇时最喜欢站在廊下小憩。但是这回,玉淑并没有在廊下发现那道熟悉的身影。
  “晚了!”萧染奕一下子松开握着玉淑肩头的手,侧身从仍呆立在原地的玉淑身旁冲出了书房。
  “王妃……”玉淑只得在后面唤了一声,却早已不见萧染奕的身影。
  王妃极少会有刚才那副失态的模样,莫不是与地上的那份奏折有关?
  玉淑如是想着,走到桌案前,弯下腰拾起地上的奏折,才只看了一眼,便慌了神,这不正是她前几日看到的那封奏折吗?但是一想到晋王妃是才知情的人,自己也必须装作一副才知情的模样,便一下子“啊”地叫出声来。
  只见奏折上清晰地写着一句话,“婺州人王文进、会稽人高智慧、苏州人沈玄憎等皆举兵反,自称天子,署置百官。”
  原来,陈朝初平,江南一带局势未稳,地方豪强地主势力相煽作乱。而杨音此次出征,为的就是平定地方叛乱。
  时至今日,萧染奕的心情再也不能平复了,杨音此次出征竟然一直瞒着她。原来,她竟是这般的想要远离自己,宁可在战场上厮杀也不愿见自己一面。那么,她之前说的那些话,难道都是骗自己的吗?
  “不行!今天,我一定要找到你问个明白!”萧染奕一把牵过马厩里的马,纵身一跃跳上了马背,丝毫不顾下人的阻拦夺门而出,不一会便没了踪迹。
  而此时距离杨音的大军出发已有半日之久,恐怕此时杨音的主力部队正在与南朝欲孽交锋吧。
  可是一心只想要个答案的萧染奕,早就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心心念念的都是那一个人。
  放眼望去,尸骸遍野,烽烟四起,哀嚎不断。折断的旌旗,四散的战马,淋漓的鲜血,无一不昭示着战争的惨烈。
  萧染奕有生以来的第一次直面战场,扑面而来的血腥味浓郁地令她作呕,士兵残破的身躯,苍白的面容叫她心生恐惧。
  但是她不愿退缩,也不肯退缩,催促着马儿继续向前。
  萧染奕一路寻着大隋士兵的残骸终于见到了正在与敌军厮杀的宇文护,忙焦急地寻找着杨音的身影,但是,方圆十里之内根本没有杨音的踪迹。
  “宇文将军!大王人呢?!”待宇文护解决了身前的两名敌军后,萧染奕这才焦急地问道。
  “大王与我的人马被敌军冲散了,此刻怕是还在前头与敌军将领厮杀!”宇文护一边说着,一边匆忙上马,鲜血布满全身,早已叫人难以分辨那血是他自己的,还是敌军的。
  萧染奕闻言越发心惊,她急切地想要见到那个人,那个一直把她放在第一位的人。
  “阿音!”终于,她见到了她,彼时的她浑身浴血,嘴角挂着残忍的笑,那是对敌人生命的蔑视,那是一种直逼心灵的冷漠。
  不远处的那个人,是她的阿音,却又不是她所熟悉的那个阿音。
  她的阿音不会那么冷漠,她的阿音一直笑的温和,她的阿音不应该双手染血,她的阿音……
  “染奕!小心!”
  一声疾呼,身体落入一个冰冷却又温暖的怀抱。没有预料中的伤痛,身上却有温热在蔓延。
  “阿音!阿音!”
  漆黑的夜里,皎洁的月光透过落地窗投射到房间里,柔软大床上的女人一声惊呼后,满是惊恐地醒了过来。
  女人疲惫地揉了揉额头,略显苦恼地叹了一声,“又在做这个奇怪的梦了。”抬头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还一片漆黑,便伸手打开床头灯,接着起身去厨房倒了一杯水,小口饮着,似乎是在平复心情。
  几分钟后,房子重回黑暗,一切回归寂静,就好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欲擒故纵
    第四十章 今夕何夕

  隋宫外,一名宫装女子大喊着,“告诉我,你把阿音囚禁到哪里去了!说啊!你究竟把她怎么了!”女子因激动而涨红了面庞,鬓发有些凌乱,但她也全然不顾自己的形象,只为求得一个事实。
  “皇后请回寝宫吧,陛下并不想召见你。”护卫面无表情地守在宫殿外,任由女子怎样哀求都不为所动,即使她贵为一国之母。
  “让她进来!”宫殿内传来了男子深沉的嗓音,像是压抑了许多怨气,终于发出了一声嘶吼。
  护卫这才恭敬地让开了道路,女子头也不回地一路小跑进了宫殿。
  “陛下,求求你让我见见阿音!”女子倔强地低着头双膝跪在一身明黄色龙袍的男子跟前,以头磕地,发出一声轻响。
  “奕儿你何苦至此!何苦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冒牌货如此委屈自己!”男子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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