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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罪羔羊作者:众里珣-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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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陈叔宝的诸多兄弟子侄也多多少少封了些虚名，与陈叔宝等共聚一处，而两三年之后杨坚将叔宝诸子侄赶往了外地，命他们永远不可往来，其目的就是怕他们整日聚在一处，贼心不死，闹出什么乱子来。
隋文帝杨坚真不愧为一名精明睿智之君，自是有一番深谋远虑的，同时他也是生性多疑的，每一步分外小心。
杨音接受无能，身子一晃即将晕倒在地，要不是她站在身后的贺若弼偷偷扶了她一把，她估计就要在朝堂之上出尽洋相了。
原来历史还是不可改的，她本以为凭借她此次的功劳，杨坚应该将宣华赐给自己，这样她就可以将宣华留在身边，像对待自己的妹妹一样好生照顾她，可是……
宣华……
杨音担忧地看了一眼宣华，却见到对方倔强地轻轻摇了一下脑袋。认清了现实差距的杨音只有感激地朝后看了一眼贺若弼，努力平复心情，淡定地站在群臣的队伍里恭贺隋文帝纳得新妃。
隋文帝大喜，命人准备酒宴，席间觥筹交错，歌舞升平，众人酒酣。
杨音看着端坐在杨坚身旁的宣华，见她瑟缩着身体，以减少与隋文帝的身体接触，像个受惊的孩子一样，对隋文帝避之不及。
“是我害了你。”杨音苦闷地呢喃一句，端起手中酒杯，一仰头，将杯中酒水尽数饮尽。
心里的郁闷之意并未因为饮酒而减少，杨音不由苦笑，究竟是谁说的酒可消愁，亦可解忧？
为什么到了她杨音这里就没有一点作用，酒水一杯杯入腹，心底的愤懑情绪就愈发清晰。
终于还是忍不住了，杨音借口跑出宫殿，站在栏杆边吹着夜风，试图清醒一下头脑。
“殿下可是心中有什么不快之事？”身后传来男子清越的声音，满是关怀中隐约透着一丝心疼。
“你是……宇文化及？”杨音背转过身，看到了那名身形单薄的男子，愣了一会讷讷道。
“殿下好记性，正是不才。”宇文化及拱手谦逊道；他因着父亲宇文述的缘故在宫里领了一个小小的官职，才得以参与此次的宫廷宴会。
“你说……人生在世为什么要有那么多的无可奈何？”
“可能只是因为那个人从来没有想过要去争取吧，哪怕只有一丝希望……”
“呵，我懂了。”看来，现在的局势已经不是你我可以控制得了的。我本不想去争，却被迫前进着。
染奕，我想你，比任何时刻都要想你，而你为何不在我身边？
无中生有
第二十五章 入宫为妃
杨音轻叹一声，收拾起心情重新返回了宫殿。
宇文化及看着杨音振作起来的背影，心满意足地勾起嘴角，默默退了下去。
宴会一散，杨音就心急如焚地跑回王府，渴望见到那个一直珍藏在自己心底的人儿。
“染奕，我回来了！我……”杨音脚步蹒跚着跑到萧染奕面前，语无伦次地解释着。
“我知道，我都知道。”这些年来，你吃的苦，受的伤，你的委屈和无奈，我都一清二楚。
萧染奕一把拥住杨音的身体，哽咽着一声声回应她，抱住那个朝思暮想的人。
杨音感应到熟悉的怀抱，对萧染奕展颜一笑，失去了知觉。
“梁太医，阿音怎么了？”萧染奕握着杨音的手，温柔地将盖在她身上的被子往上拉了拉，担忧地问向正在开药方的梁太医。
“殿下的身体已无大碍，只是连日奔波，思虑过重，很是疲惫而已。”梁太医捋着山羊胡，将写好的药方拿起来吹干墨迹，递给了一旁等候的下人。
“如此，有劳先生了。”萧染奕这才真正松了口气，看着杨音的睡颜，纤纤素指抚过她的眉眼，绕过鼻梁，最终停顿在杨音略显苍白的唇瓣。
萧染奕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爱上一个女人，对她的感情也是前所未有的强烈，不同于面对杨英时的感情，而是一种想要完全占据杨音人生的霸道情愫。
“阿音，你告诉我，我究竟该拿你怎么办呢？”萧染奕轻声叹息道。
“阿音，你醒了。”萧染奕注意到杨音的眉毛挑动了一下，然后就见到杨音睁开眼睛心疼地看着自己。
“染奕……我这是怎么了？”杨音挣扎着想要坐起身子，萧染奕看出了她的意图，连忙拿了一床被子垫在了杨音的背后。
“你只是太累了而已，还是再休息一会儿吧。”萧染奕柔声道，将杨音身上的被子往上拉拉，避免着凉。
“嗯，这些日子，你和孩子们过得好吗？”杨音轻哼了一声，转而一脸关切地望向萧染奕。
“你别担心，我和孩子们会照顾好自己的。”萧染奕抬手将遮住杨音眼眸的几缕青丝拂去，手指下移，抚摸着杨音的面庞，凝视着杨音的眸子里满是柔情。
“染奕。”杨音情不自禁地将脑袋埋到萧染奕怀里。
宣华未能与姐妹们说上几句话就被隋宫的诸多宫女太监带到了后宫，如今她不在是陈的十四公主了，而是当今皇帝的妃子，陈婉容。
她必须要适应这个新的身份，适应这里的一切，此时正值暮春时到处一片春光大好，可宣华哪有什么兴致来欣赏这美好与繁华。
如今的自己却要做仇人的妃子，承欢在仇人身下，宣华惨白的脸色显示出她此时的悲伤。
一旦踏入这座皇宫，今生今世就再也难出离了，而皇帝居然是一个与自己父亲年岁仿佛的男人，自己的后半生就要寄托与这样一个男人。
悲苦之情好似解了盔甲的士兵似的在她狭窄的心田里四散奔逃，这儿的一切对于宣华而言都是陌生的，此时的她仿佛一个失了心神的木偶一般任人拉扯着。
不是没有恨过杨音的无能为力，但是宣华清楚地明白着，杨坚才是整个帝国的主宰者。
宣华被安排在了合欢殿，距离独孤皇后的长乐宫之间只隔着两座宫殿。
至于接下来会怎样宣华不愿去想，所谓既来之则安之，事情到了今天这一步她无力回天，若想活着只能听天由命，顺其自然，以一颗坦然从容的心面对接下来的种种。
合欢殿门口载满了合欢花，此时还未到合欢花盛开的时候，自是少了几分好看。
“现下的合欢花果然是最美的景色呢！”女子赞叹的声音飘入宣华的耳畔，她不由好奇地看去，究竟是哪个女子可以在宫中如此随意地行走？
不一会，那人的身影越发地近了，女子一身华丽典雅的宫装长裙，青丝盘起梳作妇人发髻，脸上洋溢着温暖人心的笑容。
“颜舜不请自来，希望陈婉容莫要见怪。”女子从容不迫地向宣华行了一礼，温和地笑看着她。
宣华看着沐浴在阳光下的杨颜舜，看着她那温暖的笑容，听着她温润的问候，心跳第一次错乱了。
来不及去细想原因，宣华略显慌张地回礼道，“宣华见过清河公主，这里的合欢花确实如殿下所言那般灿烂美好。”
“花儿美则美矣，可惜那赏花之人并没有因为她的美丽而展颜欢笑。”杨颜舜走近一株合欢花，伸手托住了花骨朵，朝宣华淡然一笑，心里则在腹诽着自己的二哥。
要不是杨音央求自己好生照料面前的这个丫头，她杨颜舜才不要来看母后的情敌呢，不过她和二哥究竟有着怎样的关系呢？
宣华请杨颜舜到合欢殿中做客，这一聊就到了日暮。通过交谈，杨颜舜知道了对面的宣华不过是个心思单纯脆弱的小丫头而已。
“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你平日里若是闲的无聊大可到宿夜殿找我。”杨颜舜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来看了看外面的天色。
“……你可不可以不要走？”宣华低声恳求着，倔强地看着杨颜舜的双眼。
知道她在担心些什么，杨颜舜淡淡一笑，伸手摸着宣华的脑袋，“你放心，父皇那里自然有母后看着，不会放任他瞎来的。”
宣华这才松开了攥着杨颜舜衣角的手，任由她慢慢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
宣华的风寒本来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但是连日来受的惊吓哪里是她一个弱质女流能够承受的了的？
一日，在隋文帝准备用晚膳时，贴身太监李德福禀报说合欢殿的陈宛若病了。隋文帝闻言挑了挑眉，思存了半天才想起这陈婉容是谁，当即决定晚膳之后去合欢殿。
宣华从早晨开始发高烧，服了太医开的药也没多少起色，这一整天几乎水米未进，躺在床上或是庆幸或是迷离。
突然她发现自己的手好像被一双温暖的大手紧紧的握着，她以为这是在梦里，以为那双手是自己父皇的手，故喃喃自语，“父皇，父皇我好冷，父皇我好冷。”
隋文帝坐在床边借着昏黄的灯光看着眼前这楚楚可怜的女孩儿，心中好不柔软，面前的女孩儿生的好相貌，让男人看罢一回就铭记一时。
此时病中的她楚楚可怜，越发的惹人怜爱，她才十三岁，比自己最小的女儿兰陵公主还要小。
杨坚并非铁石心肠之人，躺在床上的女孩就是自己的俘虏，自己的妃子，可自己在面对她的时候却仿佛在面对自己的女儿一样，因为她是那么的让人疼惜怜爱。
良久，宣华才从梦中醒来，努力的把眼睛睁开，借着昏黄的灯光却看到床沿上坐着一个身材魁伟，一身龙袍的男人。
而自己的手被他紧握着，那凌厉的眼神好似一把刀，宣华猛的打了一个冷战，没有想到皇帝会出现在自己面前。
“陛下。”宣华低声叫道，想要用上全身的力气起来。
“别动。”文帝冷冷的命令道，手轻轻的安住了宣华欲起来的身子，宣华无力的重新躺了下来。
文帝爱怜的抚摸着宣华精致的小脸，宠溺的说，“朕国事太忙，把你给忽略了，朕知道你从江南那边过来一定会不适应的，慢慢就好了，就把这儿当成自己的家，安心的住下，朕会好生照顾你的。”
宣华只是默默的听着杨坚的话语，毫不稀罕帝王难得一见的温柔情怀。
在她的心中面前这个慈眉善目的君王不应如此，这毕竟是毁灭自己家国的刽子手，一个虚情假意的男人，“让陛下为妾妃担心，妾妃该死。”
期间，两人随意聊了几句，杨坚就离开了宣华的寝宫。过了没多久杨坚就下了一道旨把宣华从婉容晋升为婕妤，使其从二十七世妇，上升到了九嫔之列。
一夜无话转眼到了次日，宣华觉得自己的身体有了些许好转，故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想想昨晚之事她好生庆幸。
幸好皇帝走了，虽然成了后妃，宣华却没有独占龙床的心思，甚至希望自己就这么老死宫中也好，与自己的仇人欢愉，欢笑，她真的做不到。
下了床，宣华缓步走出了房间，“婕妤夫人您怎么起来了？”
宫女如意看到宣华出来忙上前扶住了她，宣华并未因自己的地位提升了而多少欢喜，淡然依旧，“我觉得身体好些了就想出去走走，听说御花园的牡丹开了，如意你扶我去看看好吗？”
虽说身体好些了，可走了几步宣华就觉得天旋地转，仿若晕倒。
面对残忍的现实，宣华也知道自己没有力气逞强，点点头回到床上躺好。
“婕妤夫人，清河公主求见。”小宫女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快请公主进来。”宣华压下心底的欣喜，躺在床上安静地等待杨颜舜的到来。
无中生有
第二十六章 苦在心头
“前些日子我来见你时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忽然就病了？”杨颜舜走近床边，手按在宣华光洁的额头上，感受着她的体温，语气有些埋怨。
“许是我还没有能够适应北方的水土吧？”宣华乖乖地认错，额头上温软的触感令她不由沉溺其中，杨颜舜对她的亲昵使她想起了自己的姐姐乐昌公主。
“原来如此，想必南北风光也是大不相同的吧？若是有朝一日我能够出宫，定要到那南边看看。”颜舜一脸向往说道，看着面容憔悴的宣华，怜惜地用手掌轻抚着她的面庞。
“我可以喊你姐姐吗？”宣华红着脸蛋，小声询问道。
宣华怯生生的小模样着实惹人怜爱，颜舜顿了一顿，终是不忍心让这小丫头伤心难过，便回道，“你若是喜欢，便在只有你我的时候，这般唤我好了。”
“嗯，我知道了，姐姐。”看到宣华乖巧地点头，颜舜看着她的眼神不由柔了许多。
这时外面忽然传出了惊慌的喊声，“婕妤，婕妤，大事不好了！”小宫女急急忙忙的奔了过来，一边跑还一边喊，看上去很是惊慌，却在见到房间里的颜舜顿时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恭敬地唤了声“见过清河公主！”
颜舜不以为意地为宣华盖好被子，缓缓的转过身子，淡淡的问，“免礼，何事惊慌？”
小宫女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哆嗦的说，“回，回婕妤，公主殿下。皇后娘娘驾到，凤辇马上就到宫门口了。”
宣华闻听独孤皇后要来，立刻明白了怎么回事了，挣扎着要坐起身子，却被坐在她身畔的颜舜按住了肩头，“别急”，云淡风轻的话语拂过耳畔，在宣华的心底激起一层波澜。
一旁的宫女见状连忙跪倒在地，言语诚恳地请求道，“还请公主殿下在皇后娘娘面前替我家娘娘多多美言几句吧！”
“这是自然的，宣华你就在床上好好躺着吧。”颜舜还想将宣华安置到床上去，可惜某人并不领情。
对于颜舜的关心宣华很是感激，可她并没有退缩，而是看向颜舜的眼眸摇摇头，轻松一笑，语气坚定的说，“我无碍的。既然皇后娘娘驾到了，岂有让公主代为迎接的道理，而且我若是不去接驾岂不失礼嘛，大家莫要担心我，我有办法应对。”
“阿娘的性子甚是固执，看来这次她定是有备而来的，你若是一味的躲避确实不是办法。这样也好，我就陪你一起去见见阿娘。”颜舜露出一个安慰的表情，扶着宣华起身，在宫女的帮助下换上了繁复大方的宫装。
宣华几人刚刚收拾停当了，就听到内侍在门口高喊着“皇后娘娘驾到！”
宣华在颜舜的陪同下带着一干宫女内侍一起朝宫门口而去，可是因为病还未痊愈，她走起路来很是吃力，没几步就大汗淋漓了。
“别勉强自己了，把手交给我。”颜舜低声说道，在得到宣华的默许后，握住了她的柔软的手掌。
在颜舜的搀扶下，宣华的每一步都充满了坚定的信念，呼吸越发的急促，有点紧张有点害羞。
刚至宫门口，就见几个宫女把一个仪态万方中年女人从华丽的凤辇上搀扶了下来，就见此女人年纪在四十上下岁，身材丰满匀称，岁月虽在其容颜上无情的留下了痕迹，可看上去依然是光彩照人，可见其年轻时必是艳压群芳。
女人头戴金凤冠，上身日月龙凤袄，配搭山河地理裙，衬的她华贵，大气，一举手一投足显现出那种大方优雅却带着霸气，此人正是正宫皇后独孤伽罗。
宣华率众宫人来至独孤皇后面前，忙大礼参拜，“妾妃合欢殿婕妤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颜舜见过阿娘。”颜舜松开了搀扶着宣华的手，跟在宣华后面一同行礼，紧接着合欢殿的一众宫女太监跪在了宣华之后。
面对有阵势的独孤皇后，宣华却是表现的不卑不亢。皇后独孤伽罗此次前来正如大家猜测的那样因为昨晚皇帝来看望宣华，故意前来兴师问罪的……
晋王府中，房门被人推开，紧接着就看到了一片淡紫色衣角消失在门口。
萧染奕看着那道远去的衣角，心中有些沉闷。杨素那老贼倒是藏的深，她派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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