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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舞奇迹-第1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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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轻人被训得脸一阵红，不再作声。
秦父看了一眼余书成，没有说什么，他对女儿搞花滑就很不赞同，因此对余书成也没多少好感。
秦诗淼听了这话却不干了，提高了声音反问道：“谈对象一定就是要配吗？你当是给鸡鸭配种呢？那以后你娶老婆，就让妈去菜市场给你配一个好了。”
“你……”
秦勇军被抢白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万万想不到，分别了三年的妹妹如今会变得如此伶牙俐齿，而他手上功夫练了不少，嘴上的却根本不行。
“行了行了，都这么大了还跟小孩一样斗气，也不怕人看了笑话。”
秦母这时候插话了，她笑眯眯的看着余书成道：“你是淼淼的滑冰搭档，你们一起为国争光，就是一个战场上的战友，是一起奋斗进步的同志，互相帮助，互相监督，这是纯洁的革命友情。”
余书成心想这位阿姨真是明白人啊，一语就化解了我的尴尬，一不留神就满嘴跑火车了。
“是是，我也是这么想的，秦诗淼我可是把他当兄弟来看的！你们老革命不也这么说嘛，同志是不分男女的……”
小彩琪听到这里噗哧一笑，贼兮兮的用胳膊肘捅了秦诗淼一下，秦诗淼的表情很是怪异，又像是笑，又像是生气。
秦母听了先是一愣，然后咯咯笑了一声，点头道：“你说的对。”
余书成背后出了意思很冷汗，终于是把话给转回来了，这样是让秦家人误会他对秦诗淼有什么非分之想，恐怕自己今天是没法活着走出去了。
不料秦诗淼却道：“革命也不见得就不能擦出爱情的火花，我可不反对余书成当我的男朋友。”
这话一说出，秦家人还在愣神，余书成先是一个噗通，险些从椅子上摔下来。
不是大姐，你这是话什么意思啊，能整明白点么？
刚刚咱不都说得很清楚了吗，咱们革命友情，同志情谊，多么纯粹多么伟大，你干嘛非要搞的那么缠绵？
还你不反对，搞的好像有人要把你许给我似得。
我拿你当兄弟，你居然想要睡我！
这朋友，没法当了！
在场的秦家人一个个都懵了，他们脸上浮现出各种精彩的表情，有的诧异，有的不解，还有的是愤怒。
秦母瞠目结舌了半天，才道：”当真？“
秦诗淼的脸上，浮现出了一种类似报复后的快意，道：”不当真，我随便说说。“
秦母似是松了一口气，勉强笑道：”你这孩子口没遮拦的，叫你朋友听了笑话。“
余书成是听出点道道了，秦诗淼这是在叛逆呐。
家里面给她订了一门不想要的亲事，她就以她的方式，来表达她的抗拒。
三年不回家是她的方式之一。
赌气要拿奥运冠军也是。
随口说要想和他谈对象也同样是为了挑战家人的忍耐度。
想到这里，余书成不禁为秦诗淼，感到一丝悲哀来。
第308章 我想要自由
秦父终于听不下去了，“行了，今日只谈家常，不论事。”
秦诗淼瞥了他父亲一眼，没有再说下去，可以看得出来，她虽然喜欢跟父亲叫板，但骨子里，对他还是有畏惧的。
过了一阵，一阵拐杖声由远至近传了过来，秦诗淼的爷爷，在护士的搀扶下颤巍巍的走了过来，秦父和秦勇军立马上前搀扶住他，把他扶到了上首的空席上坐下。
“大家都坐吧。”
秦诗淼的爷爷别看他病歪歪的，说起话来却是中气十足，很有大领导的架势和威严，他没说话时，大家仿佛都屏着呼吸，他一说完，大家就喘过气来了。
饭桌前的秦家人开始搬动椅子坐下，奇怪的是，这么多人同时挪动椅子，却是一点声响都没有发出。
饭局开始，陆续有人端上丰盛的饭菜，不过众人都没敢动筷子，大眼小眼一起望着老人。
老人慢悠悠的端起茶杯，说道，“老朽以茶代酒，敬两位小客人。”
余书成和小彩琪也是喝茶，三人各喝了一口，老人放下茶杯，扫视了一眼面前的子孙儿女，终于开口，“开始吧。”
见老人发话，众人也开始动起筷子，不过这一家人像军队里一样，严格遵守着食不言寝不语这句行为准则，一群人吃了十几分钟硬是没有说一句话，就连吃东西的声音都很小，端着碗也是坐得笔直的，很是恭谨，搞的余书成和小彩琪很不自在。
倒是秦诗淼大方多了，频频替余书成和小彩琪夹菜，整个饭桌上，就听着她的筷子嗒嗒响声。
老人的饭量不大，吃了一会就放下碗筷，众人见状，也纷纷停了手看着他，老人指着秦诗淼说道：“刚刚你们的谈话，我恰好走在路上听到了，在这里，我有几句话要说。”
余书成心想乖乖这红一代说话就是不一样，连饭后的聊天都跟作报告似得。
“淼淼现在是国家运动员，做得是为国争光的好事，体育是强国基本，我当年扛枪打仗的时候，闲时也会弄弄跳远铅球啥的，所以你们就别反对她搞这个花滑了。她说要拿奥运冠军，你们就让她去嘛，小孩子也要出去见见市面才好。”
秦父沉吟了几秒，道：“是。”
老人指了指秦父，道：“淼淼是你的女儿，她的婚事轮不到我做主，但也不单单就你们几个说的算，你们喜欢的，不代表她喜欢。另外我老头子在多一句嘴。”
说到这里，老人稍稍偏过头看了一眼余书成，道：“我看革命爱情也挺好，我跟淼淼的奶奶，当年不就是这么过来的吗？我现在是快不行了，所以很多事情我都想得开了，我以前年轻时，总想着为你们的人生出谋划策，但其实那只是我幻想的人生罢了，却并不是你们的人生，你们的人生要怎么走，关键还是要看你们自己。”
老人话中有话，有心的人都听出来是在说秦父给秦诗淼定亲的事情，秦父低着头，没再做声，不过他虽然嘴上不说，可心里想着什么都写在了脸上，依然是固执己见。
老人也看懂了他的表情，咂了咂嘴，把碗一推，道：”人一旦年纪大了，废话就自然多了起来……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
说着老人就要站起来，秦父赶忙上前扶住，又把他的拐杖递到他手中。
老人走后，在座的人都无心享用美食，一个个沉默着咀嚼老人留下的那一番话，余书成也在暗暗品味，这老人走过了新中国六十多年的起起伏伏，说出的话很有深意，余书成想着想着，心中又生出一些感悟。
饭局很快就草草结束了，这对于余书成三人来说，反倒是像解脱，三人跟家中长辈打了招呼之后，就一刻也不停的离开了这间压抑的房子。
离开了之后，三人仿佛卸下了几十斤的包袱，一下子感觉天空都开阔了，小彩琪伸了一个懒腰，吐舌道：”妈呀，师姐，你家这也太恐怖啦，还说叫我来陪你说话解闷，我看根本就没我说话的份，我发誓我再也不来了！“
余书成也道：”是啊，吃个饭比训练一天还累。“
秦诗淼道：”你们这才呆了一天就受不了了？我可是整整呆了十八年。“
秦诗淼话说完，小彩琪就开始伤感了，她挽住秦诗淼的胳膊，像是在安慰她。
余书成默默走了一段路，忽然道：”所以你想要离开这个家？所以你才要拿奥运冠军，来告诉他们你想要你的人生？“
”可你想过没有，你身上永远都带着他们留给你的印记，无论你走到哪里，别人都把你看作是红三代，别人看在他们的面上对你关爱有加，连你进国家队，也是动用这层关系的，就算你走出十万八千里，可你离开得了他们吗？“
秦诗淼表情一滞，又听余书成滔滔不绝，“你说你要拿奥运金牌，可你想过没有，就算你拿到了又能如何？能改变他们的想法吗？你以为一块金牌在他们眼里，又有多少价值？你凭一个奥运冠军的身份，就可以让他们自动放弃那桩可笑的婚约？”
“你爷爷说的很对，我们不该去为别人谋定安排自己幻想出的人生，我看，你现在就是在幻想自己的人生轨迹。”
余书成最后总结道。
小彩琪听了之后惊讶万分，“哇塞，余大帅哥，你说话好有哲理啊，你真是运动员吗？”
秦诗淼低头思考了好一阵，忽然她面色一黯，变得有些消沉，“你说的很对，我的前十八年，是活在他们安排好的人生里，之后的三年，我是走在了跟他们安排好的相反的另一条人生路上，无论是哪一种，都不是我想要的。”
”你想要什么呢？“
小彩琪小声的问道。
秦诗淼仰起头，眼神迷茫的看着天空，过了好久，才变得清明，”我想要的，不是跳舞，也不是读书，不是花滑，不是冠军，不是任何一件具体的事物……我想要的，是无拘无束，随心所欲，我想要的……是自由！“
第309章 为谁而活
此时日暮将尽，通红的太阳正逐渐隐没，远处的天空渐渐被抹上一层墨青色。
秦诗淼的面庞在落日余晖的照射下，浮着一层金光，她脸上充满了犹豫与迷惘，口中喃喃的说道：“你说的对，就算我拿到了奥运冠军，依然没什么意义……”
小彩琪有些伤感，道：“你已经做的非常好了，若是一般家庭，能有你这样的女儿，父母一定自豪死了。”
“可我并不是生在普通家庭……”秦诗淼面色痛苦的说道，“无论我取得多少成绩，变得有多么优秀，在他们心里，永远也算不得什么丰功伟绩。”
余书成静静的听她说完，双眼直视着她，忽然说道：“那你想过没有，你活着是为了什么？或者简单点说，你为谁而活？”
“我为谁而活……”秦诗淼仿佛自嘲一般微微一笑，“我也不知道我为谁而活，你肯定想说让我为自己而活，可你看看我那个家，他们能让我随心所欲，为自己而活吗？”
秦诗淼开始变得有些激动，“从小到大在他们的管教之下，我从来就不是一个能放纵表达自己的人，我学舞蹈，就已经受到了无数的反对，学花滑同样也是；我曾经每结交一个新的朋友，他们就像政治审核一样细查他的底细；安排我做各种我不喜欢的事情，还给我安排了一个我根本不想要的婚约，他们总有一堆大道理，让我不得不去接受，也无法去责备他们，你说，我能为自己而活吗？”
“为什么不能？”
余书成有些生气的大声的说道：“你父母拿刀逼你了吗？他们反对你学舞蹈，反对你练花滑，可你不还是一样坚持下来了？我父母也反对我学花滑，但我从来就没有放弃，因为这本来就是我喜欢的东西。因为我喜欢，所以我才去做，而不是因为某人希望我去做我才去做，更不是因为我要向某个制约我的人表示抗议而故意为之！”
“秦诗淼，你可以说我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或者说我只是动动嘴皮子说大道理，但我还是想告诉你，他们是你的家人，而不是敌人，你越是坚定的跟他们对立，你就越是容易失去自我。你要考虑的，不是怎么去逃避成为那个他们想要你成为的人，而是成为那个你乐意成为的人！”
“如果你考虑不清楚的话，我是不会答应跟你去平昌的。我不想变成一个被你用来向家里示威的工具！”
余书成最后说道。
秦诗淼一愣，然后她略微失望的点了点头。
“哎呀，你们搞这么严肃干嘛，一点小事而已，别放弃比赛啊！”
小彩琪被余书成的话给吓了一跳，忙站出来打圆场。
“你们都是运动员，对比赛有点责任心好不……马上都要奥运会了，这时候说不去平昌，这不是搅事嘛……”
秦诗淼这时候说话了，拦住了小彩琪，道：“余书成说的很对。”
随后她认真的看着余书成说道：“我现在还没有考虑清楚，给我一点时间，我再回复你。”
“好。”
余书成点头同意了。
小彩琪有些不敢相信，“哎，你们就这么讨论完了？”
余书成摊手道：“那还能怎样？难道要我哭着求她想开点？”
小彩琪撅了噘嘴，没在说话，三个人各有心思，回去的路上都没什么说话的兴致。
回到冰管中心，余书成独自回到寝室，抱头就睡，一直睡到了第二天早上快中午了，才被电话铃声吵醒。
“喂，哪位？”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对面沉默了一下，然后说道：“是我，秦勇军。”
“你干嘛？还有，你哪来我的电话？”
秦勇军反问道：“查你的电话很难吗？我找你没别的事，昨天淼淼说要跟你谈对象，这是不是真的？”
余书成没好气的说道：“真的假的，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
“那就是还没谈了。”秦勇军也不笨，一下就听出了余书成话里的潜台词，“既然你们还没有确定恋爱，那就保持好目前的这种关系，昨天你也见到了我们家的情况，你最好不要打淼淼的主意，也不要接受她的示好。”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余书成一下就恼火了，这个秦勇军有病吧？一句话就要别人按他的要求去做，真当自己是旧社会的皇帝了？还是他以为他是新一代叶良辰？
秦勇军被他问得一窒，过了半晌才缓和了语气说道：“你就当帮我一个忙行不？我们这个家庭就已经够烦乱的了，你若是跟淼淼恋爱，肯定会加重我们家庭里的矛盾，你真心当淼淼是朋友，就不要给她增加额外的压力。”
余书成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见对方央求他，他也没了脾气，说道：“行了，我也没打算跟她谈，再说我也有女朋友。”
“那就好。“
秦勇军犹豫了一下，继续说道：”其实……我们都发现淼淼现在的性格要比以前开朗多了，这里面，肯定有你的功劳，我谢谢你。”
余书成心想不赖啊，你还知道点好歹，于是大咧咧回道：“自家兄弟客气什么……呃，我不是说你啊，我是说我跟秦诗淼才是兄弟。”
秦勇军估计也被余书成整无语了，楞了一下才说道：“那话说到这里，抱歉打扰你了。”
跟秦勇军结束了谈话之后，余书成翻了个身准备再睡一个回笼觉，没想到电话又响了，这次是何教练打过来的。
何教练的声音很焦急，“余书成，你搞什么？都快十点了还不来训练，秦诗淼也没有来，哎，你们不会是闹别扭了吧？”
“能有啥别扭啊……她又不是我老婆。”余书成没好气的说道：“教练，我们最近请假，调整调整！”
“调整个屁！一日一练一日功，一日不练三日空！下星期就是中国杯的比赛了，你们还不重视起来？”
余书成无奈道：“教练，不是我不重视啊！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大家心态都有些失衡，所以我们才需要调整啊，教练你也知道，到了我们这个层次，招式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了，关键还是得看对决时的心态！”
“偷个懒都被你说得这么清新脱俗，我也算是服了你们俩了……”
何教练被整得是没有办法，只好答应了，“就你们两天休息时间，后天上午，我一定要在训练场见到你们！”
第310章 青蝶之父
“没问题，我保证准时到场！”
余书成说道，其实他心里一点底都没有，谁知道秦诗淼会不会突然跑过来告诉她，她想通了，不玩花滑了。
那余书成真的只有改滑男单了。
起了床之后，余书成立马买了飞机票回h市，他这次回来，是要找一个人。
他走在那排空旷而静谧的街道，直到走到了一家门口开着淡黄色小花的店铺门前才停住脚步，微微抬起头，看着上方“海伦娜”三个花式字体的招牌。
余书成轻轻推开门，同时响起了清脆悦耳的风铃声。
“佳佳姐，好久不见。”
余书成对着角落里的女人微笑。
佳佳同样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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