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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塞传烽录-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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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清泉巴不得父亲与师叔早早离开,连连点头。
心里欢喜,龙灵珠心里也是暗暗欢喜。
这几天来她用杨炎所传的内功心法凝聚真气,虽然仍是不能在十二个时辰之内解开穴道,但每一天都有多少进步。比如昨天她的手足己是可以稍稍动弹了,不过她不让石清泉发觉而已。”
只有二个时辰,她知道今天纵有进步,也是绝计解不开穴道的,不过无论如何,石天行和丁兆鸣离开,总是多少有点指望。
石清泉与父亲分手之后,快马驰出榆林县境,遵照父亲吩咐,这才策马缓行。不知不觉之时,二个时辰业已过去,父亲和师叔可还未见回来。正是:
无计脱身遭侮辱,前途凶险更堪惊。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六回 行同禽兽凌孤女 幸有神驹救主人
石清泉巴不得父亲和师叔迟些回来,他们不回来更好。陆敢当可是有点着急了。
红日西沉。他们继续走了一程,已经是入黑时分了。石天行和丁兆鸣仍未见回来。
陆敢当道:“已经过了四个时辰了,师父怎的还未回来?要不要我到火云庄去打听一下?”要知石清泉虽然变作哑巴,但并没有变成聋子,耳朵还是听得见的。他份属师兄,因此陆敢当要征询他的意见。
石清泉摇了摇头,咿咿哑哑,打了几个手势。
陆敢当道:“你‘说’得不错,想必是归大侠殷勤留客,师父盛情难却,一时走不开。不过,意外虽然绝不会有,我看还是让我回去催催他们吧?”
石清泉心想:“让他走开虽然是好,但把师叔催回来那就不妙了。”他最忌惮的是丁兆鸣,至于陆敢当他则是可以指挥如意的,莫说无须顾忌,甚至还可以派派用杨,以防不测。
他权衡利害,又再摇了摇头,指指山上。
陆敢当道:“你的意思是到山上过夜?”
石清泉拔出剑来,在地上写字:“我知道山上有座古庙,没人居住的。”
陆敢当似笑非笑的望他一眼,懂得他的用心了。暗自想道:“师兄是想今晚躲开他的爹爹,但我可只能顺从一半。”于是说道:“好,今晚在就那座古庙歇宿。我留下标记,师父、师叔回来,也不至找不到咱们。”
他跟着也拔出宝剑,从山脚起,一路在当眼的崖石留下暗号,画着箭头。石清泉心里很不乐意,可也不便阻止他。
到了那座古庙,石清泉把龙灵珠抱下来,双眼射出淫邪的目光,龙灵珠吓得心惊胆颤,唯有加速运功,希望能够多少恢复一点内力。
石清泉命令师弟扫干净庙内的污秽,跟着和他作了简单的手语:“你去给我打水,迟些回来也不打紧。你的好处我不会忘记你的!不过也不要走得太远,有什么风吹草动,给我留点神!”
陆敢当与他相知有素,不但懂得他的“手语”,连他不敢“说”出来的,他也全都懂了。他知道师兄是要他把风,要是师父和师叔回来,他就得马上出声警告。“打水”云云,那不过是个藉口罢了。
陆敢当哈哈大笑:“师兄你放心吧,我给你办事,不会出差错的。”
陆敢当一走,石清泉便即发出连声怪笑,目光灼灼地盯着龙灵珠,龙灵珠正在运气冲关,穴道正在将解未解之间。石清泉忽地就像野兽一般,扑了上来!
他只道这小妖女已是到口的馒头,不料刚刚碰着她的身体,就被她用力一推,乳下的天突穴一麻!
原来龙灵珠被封的穴道已经解开了十之七八,要站起来也勉强可以了。可惜功力尚未恢复一成,虽说已是用尽气力,仍然推不动石清泉,天突穴本是人身死穴之一,但由于她使不出内力,点中了穴着,石清泉亦只是微感麻痒而已。
石清泉骤吃一惊过后,也立即发觉龙灵珠的伎俩不过如此,尚未有力与他相抗的。他本来要用重手法补点龙灵珠的穴道,但转念一想,和一个动也不会动的木头美人亲热有什么意思,不如让她可以稍稍动弹更多乐趣,于是打消了补点穴道的念头。抓牢了龙灵珠的双手,顺势一撕,把她的上衣撕去一幅。
眼看难逃侮辱,忽听得那匹红鬃马长嘶。龙灵珠知道这匹马甚有灵性,心想莫非它是知道自己有难,要来相救。但此时她己是陷在魔掌之中,纵然这匹马来到她的身旁,她也难以脱身上马。何况石清泉的本领,亦有制服烈马之能。
那匹马并没跑来,但听得蹄声得得,似乎反而向山下跑了。
龙灵珠觉得奇怪,但此时她亦无暇去想这匹马为什么要跑了。石清泉活像一头发了狂的野兽,压在她的身上,香她的脸孔,但也“好在”石清泉把她当作一头已经被猫儿抓着的老鼠,他要像猫戏老鼠,先把龙灵珠戏弄个够。
在外面把风的陆敢当突然看见这匹红鬃马逃走,也是觉得十分奇怪。这匹马是经丁兆鸣治好的,而且它又是依恋自已主人的。这几天来,陆敢当已经把它脾气摸着了,知道它甚有灵性,绝不会离开主人的,是以他才放心让它在林中自找草料,不用绳子缚着它。
它为什么要“逃”呢?陆敢当舍不得这匹宝马,无暇思索,连忙追去,叫道:“火龙驹,回来,回来!”接着发出啸声,这是唤马匹的讯号。
陡地也听得一声长啸,一条黑影,来得快得难以形容,红鬃烈马正是迎着此人跑去。人与马相会了。
此时已是暮霭含山的时分,天色就要黑了。那个人又跑得太快,陆敢当根本着不见他的庐山真貌。
那人喝道:“这匹坐骑你是怎么得来的?快说!”
陆敢当尚未回答,龙灵珠尖锐的呼救声先自传来了。
原来她被封的穴道已经解开了十之七八,早已可以说话了。虽然她不知道来者是谁,就像一个即将被溺毙的人,想要抓住一根救命的稻草似的,也无暇考虑这个人是否救得了她了。情急之下,她尖声大呼:
“救命,救命,救命呀!”
幸好她的运气还算不坏,这个人并非一根“稻草”,而是一位武林中有数的高手。
他是在山脚下发现陆敢当所留的标记,引起他的好奇心,一路跟着这些标记,跑到山上来的。
果然他就接连碰到了奇特的事情,比他预料的更为奇特。首先是那匹红鬃烈马跑出来迎接他,这已经令他惊奇不已了,接着听见少女呼救的声音,更是大出他意料之外。
救人如救火,他无暇追问,立即跨上坐骑。那匹红鬃烈马也好似懂得他的意思,用不着他指挥,就驮着他朝山上那座古庙跑去。
他固然吃惊,陆敢当更是吃惊,他是替师兄把风的,如何能让这个人跑上去撞破师兄所干的‘好事’?
本来此人朝他喝问的时候,他是觉得这人的声音似曾相识的,但此际亦已无暇思索了,他想的只是:“倘若是熟人,那就更糟!”如此一想,杀机陡起!
“你爱管闲事,那是你自己寻死!”大喝声中,陆敢当把手一扬射出三枝暗器。那人听得暗器破空之声,亦是不由得心中一凛。不过令他吃惊的并不是陆敢当的暗器功夫,而是暗器的本身。原来陆敢当发出的暗器乃是三枝天山神芒。天山神芒形如短箭,紧逾金石,是只有天山才有的。由于这种暗器威力太强,天山拥有不成文的禁例:师父传授弟子这种暗器之时,必定再三告诫,不准弟子轻易使用。而且也不是每个弟子都可以传授这种暗器,必须师父认为这个弟子已是德才兼备,方能传授。
如今陆敢当一发就是三枚,而且都是射向这人的要害穴道。满以为最少也可以有一枚射中,只要这人中了一枚神芒,就非得重伤不可!
那知这人的本领之强,远远超过他的估计,神芒飞来,他仍然马不停蹄,只是挥袖一卷,一卷一挥,两枝神芒反射回去,第三枝神芒则被他的衣袖裹住,落在他的手中了。
两枝反射回去的天山神芒,一左一右,几乎是擦着陆敢当的额角飞过,虽然没有射个正着,已是把他吓得魂飞天外,双脚酸软,咕咚跌倒地上。他心里明白,这还是那人手下留情,否则他焉能还有命在?
但还有令他更吃惊的事情,因为他已经知道和这个人打了一个照面,突然间想起这个人是谁了。
“江、江二公子……请,请恕我无知冒犯,我,我是……”陆敢当爬起身来,颤声叫道。
那人也不知有没有听见他的说话,早已马不停蹄的上了山,他虽然没有回头,不过他的身分却是给陆敢当猜中了。
原来这个人乃是江海天的第二个儿子江上云,正是这匹红鬃马的旧主人。
江海天是当今之世威望最高的大侠,虽然有人说他的师弟金逐流的剑法已胜过他,但大多数人仍然认为他的武功是天下第一的,他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长子江上风为人纯朴,很少在江湖走动。次子江上云则刚好相反,喜欢游侠四方,打抱不平。江湖上做了亏心事的人,对他真可说得是闻名丧胆。他的次儿金碧漪则是天山派己名弟子孟华的妻子。江家和天山派是有几代交情的。陆敢当曾经见过江上云一次面,不过,他的师兄石清泉却从未见过江上云。
陆敢当认出是他,吓得心头打鼓,暗叫:“糟了!这一来只怕师兄性命难保!”不过他虽然害怕之极,为了挽救师兄的性命,却也不能不硬着头皮连爬带跌的爬上山去。
以江家与天山派的渊源,江上云当然亦已知道陆敢当是天山派的弟子了。她并不是因为曾经见过陆敢当一次认出他的,他是从陆敢当所发的暗器识破他的身分的。
他捏着握在手上的天山神芒,心里叹了口气:“天山派怎的出了这样一个行为不端的弟子?他平日行为如何我不知道,但只从他一出手就想要我的性命这件事来看,他已经是个怙恶不悛的人了。哼,他阻止我上山,恐怕还有见不得人的事!”
在那古庙之中,石清泉已陷入疯狂状态,龙灵珠的挣扎呼叫,更加激起他的情欲,他一只手扼着龙灵珠的喉咙,另一只手又撕她的衣服。龙灵珠只骂得“畜生”二字,就叫不出声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猛听得“乒”的一声,虑掩的庙门给江上云一脚踢开,石清泉的逼奸丑态,尽都收入他的眼底。
江上云大怒喝道:“无耻淫贼,快快放手,否则取你……”
“取你性命”的“性命”二字尚未出口,石清泉果然就放开了龙灵珠了。
但他的“放手”却并非自知过错,甘愿受罪,而只是要腾出手来,好对付江上云。
江上云未曾出手,他倒是要取江上云的性命了。他的“奸事”给人撞破,凶性狂发,唰的一剑,就指向江上云的咽喉。
虽然是在疯狂的状态之中,这一剑却是使得中规中矩,凌厉非常。正是天山剑法追风剑式中的“白虹贯日”绝招!
但用来对付江上云,却是自讨苦吃了。江家剑法与天山剑法同出一源,而变化的巧妙,造诣的深厚,石清泉和江上云相比,只能望尘莫及。
他在江上云面前使这绝招,无异于班门弄斧。
江上云一个移形换位,衣袖轻轻一挥,就裹住他的剑锋。
“当”的一声,石清泉的剑脱手坠地。
江上云一看,衣袖穿了一个小孔,暗暗叹息:“在天奇%^書*(网!&*收集整理山派第三代弟子之中,他也算得是出类拔萃的了。可惜竟是一个如此丧德败行的无耻之徒!”
但也幸亏他一出手就是天山派的正宗剑法,江上云这才没有取他性命。
江上云一掌拍下,掌心堪堪拍着他的脑门之际,念及和天山派的几代交情,心念一转:“还是让天山派自己清理门户吧,我不必越俎代庖。”掌锋斜偏,重重打了石清泉一记耳光。
石清泉站立不稳,“卜通”倒地,恰好倒在龙灵珠身旁。龙灵珠刚好要站起来。
龙灵珠满腔愤恨,这刹那间亦已无暇思索,抓起石清泉那一把刚刚给江上云击落的剑,唰的一下,就插入了石清泉的背心。石清泉一声惨呼,躺在血泊之中了。
江上云大吃一惊,做声不得。
“江、江大侠,请你手下留情!”陆敢当恰好在这个时候跑进来,一见这个情景,登时呆了!
龙灵珠功力尚未惭复一成,她一剑插进石清泉的后心,气力已经用尽。此时正想把那柄剑拔出来,手指却是不听使唤,手上沾满鲜血。
陆敢当呆了一呆,蓦地一声大吼,扑上前去,喝道:“小妖女杀了我的师兄,我要你偿命!”
江上云早已抢先一步,拦在龙灵珠面前,衣袖一挥,陆敢当就像皮球一样,弹了起来。幸亏江上云用的是股巧劲,陆敢当在半空中翻了两个筋斗,脚尖着地,并没有受伤。
虽然没有受伤,这一摔却也把他摔得清醒过来了。
江上云出指如风,点了石清泉几处相应穴道。同时把龙灵珠拉开。他点石清泉的穴道有止血的功能,乃是为了挽救石清泉的性命的。
石清泉轻轻呻吟一声,江上云松了口气。此时陆敢当刚刚站稳脚跟。
江上云冷笑喝道:“原来这个采花贼乃是你的师兄吗?哼,你师兄死有余辜,你份属同谋,也脱不了关系!”
陆敢当吓得连忙叫道:“江大侠,我,我们不是坏人,我们是天山派的弟子!”
江上云斥道:“胡说八道,天山派是名门正派,怎会有你们这种淫邪弟子?”
陆敢当道:“是真的,我们的师父是石天行,三年前我跟随师父在柴达木的英雄会中见过你老人家的。我叫陆敢当,我这师兄叫石清泉,正是家师的独生儿子。”
江上云吃了一惊,心里想道:“听说石天行素来有护短的毛病,他这个儿子是给他宠坏了。石天行知道他的儿子其实等于是死在我的手上,绝不会与我干休。不过他儿子如此胡作非为,纵然我早就知道是他的儿子,也一走要这样做的。但为了卖他一点面子,我尽力救活他的儿子便是。”
他抬起头来,目光炯炯的注视陆敢当,好像审问犯人一样的说道:“王子犯法,庶民同罪。姑不论你的师兄是否石大侠的儿子,他逼奸民女,我就不能容他。不过他如今已经受到应得的惩戒,假如你们真的是石天行的弟子。我看在他的分上,倒还可以从宽发落。”
陆敢当心想:我的师兄死了,还有什么从宽发落?不过他此时亦已不是求江上云,对他的师兄“从宽发落”,而是希望他对自己从宽发落了。
陆敢当连忙说道:“江大侠,我怎敢骗你,我的确是大山派石长老的大弟子。这次我和师兄就是跟随家师和另一位丁师叔一起出来的。实不相瞒,这小妖女乃是本门仇人,而且正是由家师亲手擒获她的。”
江上云道:“且慢,你说你和石长老与丁大侠本是同在一起的,那又何以不见他们呢?这位小姑娘若然如你所说,是你们天山派的仇人,石长老又岂能放心只是让你们这两个无能小辈押她回山?”
陆敢当道:“江大侠有所不知,今天乃是榆林大侠归元的六十大寿辰,因此家师与丁师叔前往火云庄给归大侠拜寿去了。江大侠若是不信,到火云庄一问便知。”
江上云冷笑说道:“我有什么不知,我正是从火云庄给归大侠拜寿回来的,我在火云庄可并没有见到石天行和丁兆鸣!”
陆敢当吃了一惊,说道:“江大侠是什什么时候离开火云庄的?”
江上云反问他道:“你的师父和师叔是什么时候前往火云庄的?”
陆敢当道:“近午时分。”江上云道:“当时你们所在之地离火云庄多远?”
陆敢当道:“约三十里之遥。”江上云道:“他们是骑马去的?”陆敢当道:“不错。”
江上云冷笑道:“那么用不了一个时辰,他们就该抵达火云庄了。我是在午后差不多两个时辰方始离开火云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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