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破天-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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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摆摆手，笑道：“话不能这么说，你现在年龄还小，涉世不多。你们柳家又只练武技，不讲其他。等你长大些，接触的人和事多了，自然会往这个方面去想。百余年前，我也是在一本书上看见了这个问题，苦思一百年，方才找到了这点头绪。比起你来，我的悟性差多了。”

见大师已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柳天涯也不再谦虚矫情。他想了想，问道：“既然练到最后，所有后天之力会融为魄力，所有先天之力会融为魂力，是不是说，只要做到了这一点，就能勘悟那最后一招呢？”

“我想也是这样。”大师一脸神往的说道，“如何破碎虚空？大概，只有外力、内力均凝练转化为魄力与魂力时，才能做到吧。”

柳天涯也兴奋起来，当初听大长老讲解“破碎虚空”之谜，只知道为了寻找着最后一招，人类强者分成了古武、参禅、炼丹、魔法四系。至于其他，就没有说过。没曾想，诸如大师这种最顶级的强者，居然已经触摸到了破碎虚空的法门。

柳天涯急忙问道：“那么，华大哥，你有没有发现凝练转化的方法？”

“没有。”大师摇头说道，“我曾跟人类第一强者许达一起做过研究，他已达到九级巅峰多年，确实能感觉到各种外力有融汇贯通的可能。”

“我也跟禅宗第一高僧云机和尚，以及当今最强魔法师塔斯交流过心得，他们的精神力量也已达到实体化，悟性天分什么的更是惊人的高。他们觉得，这些东西在本质上雷同，应该可以融为一体。”

“这些强者听了我的理论之后，都觉得可行，却又都无法实现。看起来，还需要继续研究。天涯，你乃天纵之才，也要好好想想这个问题。去遗忘之都试炼时，除了提高精神力量的使用技巧之外，千万不要忘了多体会一下精神力量与其他东西的关联性！”

柳天涯重重的应了一声，听了大师的一番话，他也陷入了沉思。

自己是零魄力，融合外力的可能性大概没有。可自己的精神力量强大，又在意识之海中创造出了永久存在的杀戮之境。再加上天生魂力为一阶，若能将这些东西与魂力合为一体，是不是也能勘破那破碎虚空的最后一招呢？

想到自己也有可能踏空而去，飞升成神，柳天涯的心就激动起来。

可就在他想要费心思去琢磨一下的时候，一个久违的声音突然响起。

“小家伙，你就不用胡思乱想了，你们青明大陆上的人，没有可能凝练转化魂力和魄力！”

是魔师爷爷？

柳天涯心中一惊，急忙去找，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进入锁灵界。那么，魔师爷爷是怎么跟自己说话的？

庞天凌好像能读懂柳天涯的心思，他沉声说道：“小家伙，你不用找我了。等你精神力量更为强大时，就能见到我。我出来说一次话不容易，你且记住了，那个姓华的理论，关于魄力是对的，关于魂力却错得很离谱。至于具体情况，你也不要胡思乱想了。等你可以连续在锁灵界里呆上十天时，就可以直接看见我。到时候，我自会跟你详解清楚……”

话音散去，魔师再一次消失。这来无影去无踪的，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柳天涯定了定神，决定隐晦的将这个事实告诉大师。他故作沉吟的说道：“华大哥，或许咱们青明大陆上有什么看不见摸不着的禁制，所以没人可以成功的凝练转换魂力和魄力。”

大师的眼睛顿时亮了，他猛的一拍掌，惊喜的说道：“是啊，我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点呢？许达他们何等的厉害，既然他们都没办法凝练转换魂力跟魄力，多半就是有什么禁制的缘故了。”

大师陷入了沉思，柳天涯等人也没有告辞离开。现在还不到中午，时间还早，可以再向大师请教一些问题。特别是大哥柳天哲与二哥柳天翰，他们等级已高，修炼时已经积累的诸多问题。大师都跟自己的弟弟结了忘年交，这种关系不好好利用，岂不是浪费？

良久，大师喃喃说道：“大千世界，神鬼莫测，搞不好我们人类领地有什么特殊之处，需要换个地方修炼，才能突破最后的关口？”

大师越说越觉得有道理，他兴冲冲的站起身来，一拉柳天涯的手，说道：“走，咱们一起去见许达！”

第二十七章人类第一强者

大师兴冲冲的拉着柳天涯就往学院的东面走去，柳天莹自然是跟着哥哥。

柳天哲与柳天翰下午还有事情要办，他们知道，许达那老头是个唠叨的家伙，去了肯定就难回来。于是，先行告辞离开。今天还没有机会向大师请教问题，不过他们也不沮丧。有了弟弟这一层关系，今后有的是机会。

鹰王也抖抖翅膀，自行飞走。大师理论虽强，实力却很一般，没法看出鹰王的身份。许达却是人类第一强者，隔着远了还能收敛劲气隐藏实力。要是面对面站在一起的话，肯定会被看穿。鹰王毕竟是魔兽，对人类强者有着天然的抗拒心理，它不愿意去跟许达打交道。

学院的东面有一座数百米的小山，翻过了小山，就是许达的住处。让柳天涯万万没有想到是，许达居然住在一个城堡里！

准确的说，这是一个微型化的城堡。学院的面积虽大，也容不下一个超大的城堡存在。纵然如此，柳天涯也被这巨大的建筑吓了一跳。

“华大哥，这就是许达的住所？”

站在小山上，平视着与小山一样高的巨型塔楼，再看看大青石堆砌的城墙，环绕城墙的护城河，以及厚重的城门，长长的吊桥。柳天涯觉得，与其说这是某个人的住所，还不如说这是一座要塞。

“吓了你一跳吧。”大师心情很好，他笑容满面的说道，“许达就爱住这种地方，学院为了留住他，也舍得花钱照他的心意建造城堡。”

“许达的祖上是王国的将军？”柳天涯很是诧异，这城堡与柳家城堡大不一样，就好像是随时就要跟人开战似的，壁垒森严。

“不是的。”大师一边否定着，一边向城堡的守卫颔首打招呼。守卫们都认识大师，无需通禀，就直接放行了。

“许达出身贫寒，家中世代务农。”大师介绍道，“他完全是靠自己的努力成为强者的，而成为强者之后，他跟你一样，选择了以战悟道的方法，到处找人挑战。好几次都快断气了，结果还是被他坚持了下来，最终成就了人类第一强者的美名。”

听了大师的介绍，柳天涯觉得怪异绝伦。大师做为皇亲国戚，只住在普普通通的小房子里。许达出身贫寒，却住在城堡里。两个人的选择，与自己的出身家境截然不同。

“呃，他不会住在高塔里吧。”

“没错。”大师指着高塔的塔尖，微笑着答道，“他就住那顶上。”

柳天涯扬扬眉，心想，真是个怪人。

更怪的事情发生在将要进塔的时候，那时，两个美少女刚巧从塔里走出来。看两人眉目相貌，应该是一对双胞胎。她们看见大师，都站住了，微笑着鞠躬施礼。

本来，柳天涯也没觉得什么，以为就是两个侍女而已。哪曾想，大师郑重其事的介绍起来。

“他叫柳天涯，别看他年龄小，可是我的忘年交。”

两个美少女都目露惊讶，上下打量着柳天涯。

“天涯，这两位是许达的夫人。这一位是……”

……

柳天涯惊异得无以复加，这两位看起来也就二十岁左右的年龄，而许达可是有两百多岁了，这老夫少妻……还两个……难不成，她们也是常年服用驻颜丹的“老妖婆”？

大师好像还觉得这句话不够刺激，又添了点猛料：“还有两位这几天不在学院里，等她们回来了我再介绍给你认识。”

呃……

柳天涯忍不住开始摸鼻子了。

虽然青明大陆上老夫少妻的现象不少，一夫多妻的现象也不少。可像许达这样的，还真不多见。特别是强者，大多专心修炼，有一个志同道合的伴侣也就足够了，极少有人追求左拥右抱，MM成群。

这许达，还真是个怪人。

惊愕之下，柳天涯嚅嗫了几句，就算是打了个招呼。柳天莹倒是更会处理这种事情，她嘴很甜的叫着姐姐，一下子就拉近了与两位夫人之间的关系。三个女孩子围在一起叽叽喳喳的，好不快活。

“天涯，我们先上去。”

大师拉着柳天涯就上了塔。走到半中间，大师忽然笑道：“天涯，你这个妹妹很会替你着想啊。”

柳天涯眨眨眼睛，不知道大师为何这样说。

大师指了指塔下，笑呵呵的说道：“她跟两个小夫人搞好关系，不就便于你今后来这里找许达切磋请教了吗？我理论虽高，却贫于实战。若是许达肯亲自指点几招，可是受益无穷啊。”

柳天涯这才恍然，心中顿时涌起了浓浓的情绪。

这情绪中少有感激的成分，因为，两人之间已无需再说感谢的话。

这情绪中，更多的是心心相印的感觉。虽然从未说过一句情话，但那份情，却早就深种在两人的心中。

塔顶，一间布置得超豪华的大厅中，柳天涯第一次看见了许达。

他有着高大的身材，体格强壮匀称。虽已有两百多岁，却没显出半点苍老。

脸膛白净无须，五官虽不俊美，却很有个性。宽宽的额头，扁平的鼻子，厚实的嘴唇。眼睛细长且眼眶极深，那熠熠闪光的双眸让人第一眼就能看出，他是一个勇敢无畏，永不知疲倦的强人。

“大师，你怎么有兴趣到我这里来？”许达爽朗的笑道，“该不会是青菜萝卜吃烦了，跑我这儿来蹭饭的吧，哈哈。”

许达气势很盛，但给人的感觉却并非是压迫，而是一种油然的敬仰，甚至可能让人生出一种心悦诚服的感觉。

柳天涯身处其中，也不禁受到了一些感染，似乎想要膜拜一番。

随即，意识之海中升腾起一股力量，猛得将这种感觉清除得一干二净。

柳天涯知道，许达只是无意识的释放气势，并非针对自己而来。他心中暗赞：“传闻许达境界为古往今来人类第一人，真是名不虚传。如果他刻意施为，纵然我有杀戮之境与之抗衡，多半也会臣服于他。”

思索之间，只听见大师嘿嘿一笑：“何止是来蹭饭的，今天我来，可是来向你要一件东西的。”

大师也不跟许达客套，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顺手抄起茶几上的酒瓶，给自己倒了一杯。

柳天涯是有样学样，也跟着坐了下来。不过他没喝酒，而是诧异的摸了摸屁股下的坐垫。

“咦？这是用松毛鼠的皮毛做的，呃，许达还真是奢侈。”

在奇才楼过识记那一关时，柳天涯见过松毛鼠的皮毛。松毛鼠是一种稀有的魔兽，等级不高，却极为灵活。因其毛发厚实酥软，摸起来手感极好，所以价格不菲。柳天涯估计了一下，屁股下这张垫子，光成本就得要一万个金币。加上垫子上还绣了精美的花纹，多半会卖出个天价了。

强者也少有这样奢侈的，许达倒是处处体现出了与众不同。

许达瞥了一眼柳天涯，却没有立刻询问他的身份。大师亲自带来的人，多少有些来头。许达自傲，非要等对方亲自做自我介绍才会搭理。

他笑着向大师询问道：“大师，你又看中我这里什么东西了？只要不是漓水珠，你爱要什么就拿去用吧。”

许达这是在逗趣，大师生活简朴，自己这里的奢华事物，就算送给大师，大师也不会要。他当大师刚才的话是在开玩笑了。

哪曾想，这次大师前来，还真的想要拿点东西回去。

只见大师神秘的一笑，说道：“如果我真是来要漓水珠的呢？我可是带来了丰厚的交换物啊。”

“哦？”许达摸了摸光滑的下巴，眨眨眼睛。他与大师相交多年，从来没见过大师与人做交易。大师那些理论，都是无偿讲述，连学院里的学生询问，都会仔细讲解的。

许达不禁好奇的问道：“大师，你得到了什么好东西，居然可以用来交换漓水珠？”

在一旁静静听着的柳天涯，眼睛已经瞪成了圆形。

漓水珠是什么？用地球上的话来说，那就是避水珠。这个世界里可没有潜水艇这种东西，要想在海底淘宝，漓水珠是必备的宝物。

而漓水珠数量稀少，且很少发现新的，可谓碎一颗就少一颗。岁月流转，存世的漓水珠越来越少。到现在，漓水珠已成了人类最为珍贵的宝物之一。据说，市价已经高达十个亿！并且，还经常是有价无货。

大师居然想要漓水珠，他用什么东西来换呢？

柳天涯心底暗自猜想，大师是因为有了凝练转化魂力、魄力的新见解，所以才找许达。莫不是大师想用这个还不成熟的猜想来换漓水珠？

柳天涯猜想的一点都没有错，只见大师抿了口美酒，身子突然向前一倾，压低着声音，提高了气势，沉声说道：

“若是我告诉你凝练魄力的办法，值不值一颗漓水珠呢？”

只这一句话，许达就像中了定身咒，呆呆的看着大师，人都有些傻了。

第二十八章见许达

忽然，许达一把抓住大师的手，神情激动的大声问道。

“你，你说的是真的？你勘悟出了凝练魂力、魄力的办法？你确定？”

大师微微一笑，应道：“老许，你认识我又不是一天两天了。我确定的是理论，而不是实践！成与不成，你自己判断。”

一旁的柳天涯听得有些楞，这叫什么话？

哪知道，许达哈哈一笑，爽朗的应道：“明白明白，大师，快说来听听。”

大师不答反问，淡然说道：“许达，我且问你，凝练魂力、魄力是不是一种妄想？”

看见大师如此，柳天涯不禁暗笑，这位华大哥真是当老师当习惯了，凡事都不痛痛快快的说出来，非要先来些反问句。美其名曰，引导。

许达却好似习惯了当“学生”，听见大师询问，他断然答道：“显然不是。古往今来，所有达到我这个层次的强者，都有这种感应，那就是，一定能够凝练魂力、魄力！”

“那为什么没有一个人成功呢？”大师继续问道，“是不是你们都太笨了，做不到这一点呢？”

大师说的虽不客气，许达却也不着恼。他沉声答道：“我或许是凭着勇力攀到强者最顶峰，但我师父呢？我师父的师父呢？还有塔斯、云机和尚，他们可都是天纵之才，他们若是笨蛋，全天下的人全都是笨蛋了！”

大师笑道：“那也就是说，凝练魂力、魄力是可行的，人也都是不笨的，可千万年来，却没有人能做到，是不是有什么束缚呢？”

“束缚？束缚？？”许达喃喃自问。

“是的，就是束缚！”大师笃定的说道，“是天地之束缚，是大道之束缚。天地之道，哪里是那么好破的？但凡生灵汇聚之处，自然就有天地之束缚。这魂力、魄力无法凝练，无法继续精进，想必就是天地束缚的一种表现。若我料想不差，需换一个场所才能破碎虚空。”

“什么场所？”

“七大本源之地！那里绝无其他生灵存在，又是天地本源力量的来源之所，应该就是凝练魂力、魄力的好场所！”

许达倒吸一口冷气，柳天涯也听得眉头大皱。大师这个猜测也太离谱了吧，据鹰王说，七大本源之地可是进去容易出来难。魔师爷爷可是说过，青明大陆上的人，没有可能凝练转化魂力和魄力。大师这样胡猜乱想，怕是会害了许达。

柳天涯正要开口质问，却就听见大师继续说道：“不过，这七大本源之地进去容易出来难，就算在这里面修炼，凝练了魂力、魄力又如何？里面应该还有什么关窍没有想通。许达，你别莽撞，有机会把塔斯、云机和尚他们都找来，大家再一起合计合计。”

柳天涯愣了愣，到了嘴边的话又生生咽了下去。目的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