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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天群雄传-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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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看来你也是个聪明人,我救这位姑娘自然不会白救,至于要你做什么,日后自会相告,现在你只需要回答我一个问题,你为这姑娘是不是什么都能做?”
“我可以为她去死,但是卖友求荣之事不做,枉杀无辜之事不做,离经叛道谋害忠良之事不做,前辈若要救可蓝,在下感激不尽,只是若要在下做一些无耻之事,相信可蓝会和我一样,情愿死也不会去做。请前辈见谅。”
“哈哈!好一个忠孝仁义!今天我就偏偏要救了这姑娘,看你日后又当如何?”说着纵身一跃,来到乔可蓝床边,手脚利落地施针放了些黑血,而后喂乔可蓝吃下一颗药丸,转过身来对赫安说:“这位姑娘内伤极重,要想治愈非一朝一夕之事,我先为她施针放血,这药是为她续真气的,这一路我每隔一日便会来救治,保她到新秀之前不会送了小命!”
赫安见她手脚麻利,又摸了摸乔可蓝的脉搏,此时平稳中沉,他心知此人妙手回春之术绝非泛泛之辈,“赫某在此谢过前辈,敢问前辈……”
“哎!年轻人婆婆妈妈,比我这老太太还啰嗦,你心中疑问我没兴趣理会,人我救了,现在我要走了!”那女子又是飞身一跃由窗而走。
赫安见乔可蓝脉象平稳,心中稍感安慰,正在琢磨那黑衣女子之时,荆天意却来到房中将刚才那黑衣女子救治裴忆冬的事告知赫安,二人这才意识到,此女子极有可能就是令婆婆,可是为什么她会一路尾随至此?为什么又会出手相救呢?赫安和荆天意也同时注意到那女子眼中的幽怨和一股莫名的怨气,莫非在这同行的人中有人与她有过渊源?不过看她性情之古怪倒与竹画剑所说的十分相符,莫不成与她相识的人是竹画剑?可是为什么刚才她救裴忆冬的时候竹画剑并没有任何反应呢?二人百思而不得其解,赫安想起临走前那女子曾说过每隔一天便会来为乔可蓝疗伤,于是与荆天意合计说:“二弟,既然她后天还会再来,那么不如到时我问清来由,若她真有难言之苦,我们再作打算,如何?”
“大哥,现在看来也只好如此,只愿可蓝和裴公子早日脱险,其他的事也只好相机而行了。”
那女子走后的两天内,众人继续赶路,乔可蓝和裴忆冬果然没有因伤反复,只是昏迷不醒,脉象也平稳中沉,当荆天意将神秘人入夜来救乔可蓝和裴忆冬之事向众人告之时,众人都为此事深感不解,既然是治病救人为何不光明正大的由门而入,非要偷偷摸摸地扮神秘呢?
乔向华和左圣非向来往来较少,此行二人一路同行同住,倒也有了些交流,对于此次神秘人来救助之事,左圣非和乔向华心中都觉得蹊跷,左圣非更坦言道:“现下恐怕我们在明她在暗,若她是真心出手救人,我们也乐得坐享其成啊!赫少主,依我看还是照顾好两位便是。”
乔向华也笑了笑说:“左岛主所言甚是,眼下离新秀尚有一段路途,若能得高人相助,也不失为将计就计之法,杨岛主,你意下如何呢?”此时大家的目光转向了一直在旁一言未发的杨至,杨至若有所思的目光似游移在不知名的地方,思绪也在飘忽不定。
“杨岛主,杨岛主心有所思?”乔向华又再发问。
“哦,”杨至这才回过神来,连连说道:“依众位意思便是,依众位意思便是。”随后显得有些尴尬,众人皆视之。
杨至这一举动正中了赫安和荆天意的猜想,本以为与那神秘女子有渊源的是竹画剑,现在看来,极有可能是杨至。赫安与荆天意相视微微点头而笑,这夜,一行人落脚后,赫安与荆天意坐于屋中静候神秘人。
果然,夜入三更之时,大家都已入睡,那人又循窗而入,见赫安和荆天意都在屋内候着她,又是一声冷笑,不屑地说:“两个男子深夜在一个姑娘家的闺房,也不知道难为情?”尔后根本无视二人一脸不解的表情,自顾自为乔可蓝施针、喂药。不消一柱香功夫,便起身收起了针囊,看着赫安和荆天意两人站在一边儿一脸的尴尬表情,高傲地说:“一位是少主,一位是世子,自以为天下无敌,却为一个女子如此痴呆木讷,不知你们是真的自诩为情种,还是因得不到而辗转难安呢?”她蒙着面纱的脸,似乎此时都能够隐约映出她那古怪言词背后隐藏着的怨恨。
荆天意倒被她这一番尖酸的词藻刺痛了心,于是苦笑了一下,说道:“果然天下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这位前辈,在下与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您能救回可蓝,日后若有事在下能够略尽薄力,自当不会推辞,请前辈别再讽刺我们兄弟二人了。”
赫安听后也随之一笑,对那女子说:“前辈,二弟乃是性情中人,还请不要见怪。”
那女子不理会他们,顾自走到乔可蓝床边坐下,替乔可蓝把脉,经过她这两次的调息,乔可蓝和裴忆冬虽然还是昏迷不醒,但是气息已经平稳沉着了很多,她起身正要往裴忆冬房中去,赫安却拦下了她:“前辈,上次前辈走时曾暗示在下,若要救回可蓝一命,日后定会有条件交换,在下还是想知道前辈究竟是不是令婆婆?”
说话间,荆天意也拦了过来,客气地说:“前辈既然出手相救,定是良善之人,为何要这样故做神秘呢?莫非救一命却要别人再填一命?”
那女子漠然地看了看二人,冷静地说:“就凭你们两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也想拦住我?我若想说时谁也不能让我封嘴,我若不想说,谁也休想让我说出半字半句。”
赫安笑了笑,解释道:“前辈误会了,在下只是不想往后欠前辈的越来越多,当今这世上能救可蓝的人只有神医令婆婆一人,前辈就算不是神医本人,也必然与她关系甚密,还望前辈指点。”
女子毫不在乎地看了看赫安和荆天意,淡淡地说:“神医?呵呵,就算是神医也未必治得了天下百病,二位休要多言,否则我必不会手下留情,大不了到时多治你们两个傻小子!快让开!”言毕将二人推开,径直往裴忆冬房里去了。
竹画剑知道今日是她为裴忆冬疗伤的日子,一早便在屋内等候,只待那女子进屋后,为裴忆冬施针喂药,之后又为他把脉,这期间就算眼疾手快如竹画剑,也看不出她针法里有任何怪异,竹画剑见她手脚得落,便借机搭话道:“未知来者可是神医令婆婆?”
那女子微微抬了抬头,看着竹画剑说:“你们这的人怎么都这么婆婆妈妈,啰里八嗦,真是让人心生讨厌,若你们再不想救这二人的命,我以后不来便是,懒得听你们这些废话!”
竹画剑笑了笑,心想这女子定是与这一行人中的某一个结下了不解之结,否则不会这样一路跟随,又带着怨恨,于是只好恭谦地说:“好好好,在下不问便是。”
“你不问?我倒有事要问,这位公子可是与你们一起的什么王孙贵族?”那女子将话峰一转,落到了裴忆冬身上。
“这倒是不,他是当日与公主比武的独步林裴忆冬,当日公主为裴公子深厚内力所伤,而之后二人又被圣剑之剑气所伤,既然同是在我竹间小筑受伤,又岂会有见死不救之理。”
“这么说你们对他的身世一无所知?”那女子倒好奇起来。
“是的。”竹画剑心中生疑,为何这女子对裴忆冬却关心起来?
“既然如此,看来只好救醒他们才能解我心中疑问,以眼下路程来算,不出五日便会到达新秀,到时自会有人救醒他们二人,后天我会准时再来为他们施针调息。”说完便匆匆离去了,只是这次她没有择窗离去,而是从屋门走了出去。
而此时,在屋外静候她的,不是别人,正是杨至……
杨至见她从屋内匆忙而出,上前拦住了她,她一看来者竟是杨至,也没有反抗,任杨至将她拉到近郊的一处幽静密林,此时天已将至五更,深沉的夜色里又带几寸微光,杨至带她来到这密林之中,却沉默不语,那女子恨恨地对他说:“杨岛主到底有何事?为何深夜将我一弱质女子带到这四下无人的地方?难道岛主不怕招人非议?”
杨至转身看着她,还是未有半句言语,只是那样静静地看着她。但她还是不依不饶地对杨至说:“杨岛主,为何不出声?难道杨岛主只会做这蝇营狗苟之事,却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声?真是个十足的伪君子!”
杨至转过身来,看着她,尽管她对他那样怨恨那样口不择言,但是他看着看着居然流下眼泪,站在那儿依然倔强地看着眼前这个同样倔强的女子,那女子见杨至一言不发,还流出眼泪,冷冷地笑了起来,而后狠狠地说道:“杨岛主,果然是不负贵族身份,就算亲手拉这一位弱女子深夜暗入密林,也能如此不动声色,视若无为,哼!”说完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杨至留在原地依然默默流泪,望着远去的背影发呆良久。
然而此事却被荆天意看得一清二楚,自那神秘人从乔可蓝房内出来之后,荆天意便一路尾随,谁料却看到杨至在院内一直等候她,最后竟然将她直接拉走,既然能够拉到这近郊无人密林,却为何一言不发任她恼怒呢?莫非他们二人之间真有什么过往恩怨?
当荆天意将此事向赫安言明之后,二人推测杨至与这女子之间必有过从,否则她也不会一路尾随至此,救人或许只是顺手而为,并非初衷,而她真正关切的人是杨至。想到此处,赫安倒是想起了一些事:“我自幼受杨岛主恩授,虽然这中间也曾有过误会未解,但是我始终认为杨岛主虽然老成圆滑,可是他并不是阳奉阴违之辈,只是对于他的私事我却一直并不太清楚,那时年纪尚幼,对于这些男女之间的恩怨又不了解。”
“大哥,我看现在既然我们知道这神秘人极有可能是神医令婆婆,而且既然杨岛主曾与她有过交情,那我们也便放了心罢,至于日后将如何还她这个人情,我看,呵呵,这人情,并非你我二人能够偿还得起的,眼下还是先救了可蓝和裴公子再行定夺罢!”荆天意意识到此事或许牵连着一系列故人往事,而这些事情对于他们这几个晚辈来说,实在是力所不能及的。
赫安点头表示应允,可是那个神秘的黑衣女子,关乎可蓝和裴忆冬两人的性命,这事情就显得更加扑朔迷离,引人深思……
42。…四一、奇缘情仇饮君恨
杨至在原地一直站到天明才回到住处,众人正在收拾行装准备继续赶路,见杨至痴痴傻傻地回来,大失威仪,乔向华与杨至明争暗斗多年,从未见过他如此失态,正自奇怪到底所为何事,此时荆天意招呼各人即刻起程,杨至也跟着大队人马上了路。一路上荆天意都仔细观察着杨至的神情,他时而落寞,时而痴傻自笑,时而泪水充盈,对于一路上众人所说的任何话都听而不闻,荆天意回想起当日在长沙得知赫安与乔可蓝两情相悦之时,自己的神态又何尝不是如此,痴痴呆呆,不知所谓。由此,他肯定杨至与那神医之间必然有着一段曲折离奇的往事。
五日之中,那神秘女子又来为乔可蓝和裴忆冬疗过一次伤,这次她只是认真地看了看裴忆冬的后背,然后眼中含泪地离开了,而这次杨至依然目送她离开,只是没有再追上去。
五日之后众人到达新秀,荆天意安排众人入住飞云堂,随后便传之前先派回的军士们来回话,众人称已查到神医住所,正是位于新秀西面一处名为四意村的地方,令婆婆在那里开设一家医馆名为忆亭,万圆之内但凡有什么奇难杂症便经由她施药医治,虽然她性情古怪,但是却从不吝啬施药救人,每每有人登门谢恩时,便被她哄出门去,大骂啰嗦,因此大家虽对她的医术叹服不已,却也因她古怪的性格而对其退避。
荆天意得知后,命人马上带乔可蓝和裴忆冬往四意村而去,乔向华和杨至以及左圣非也一同前往。荆天意没有将那天杨至的表现说给任何人听,而此时他看到杨至欲言又止却又似十分盼望能够见到令婆婆的样子,他的心也跟着伤感起来,杨至一生英雄豪迈,运筹帷幄,谁又能料到他曾有过怎样的过往呢?
一行人来到了四意村忆亭,初秋的天气清爽洁净,却不料这忆亭内却迷雾缭绕,远远传来柔美清澈的箜篌琴音,奏的正是《孔雀东南飞》,那琴声悠扬哀怨,唱曲之音也是如诉如泣,与其说是在诉古人之苦,不如说是在言己之伤,众人被这琴音所征服,而这《孔雀东南飞》的曲目会不会就是她自己的故事呢?
此时屋内走出一妙龄女子,还未待她开口说话,众人便被她身上一抹淡淡的草药香和百合花香混和的恰到好处的淡淡香气而吸引,待那女子柔声说道:“我家主人请诸位进小院一叙。”众人听闻这声音犹如莺啼,美妙至极,看来这忆亭也是个风雅之地。
众人进得院来,只见院内一女子身着紫色长裙,头佩百合玉雕花簪,只是她脸上却蒙着一块淡紫色纱巾,眉眼间流露出无限的怨恨,她手上正抚着的,正是一柄极其稀有珍贵的珍珠凤首箜篌,这种乐器向来数量稀少,而这柄凤首箜篌材质又稀有之至,晋时的雅士曹毗的《箜篌赋》中,将凤首箜篌描绘为:“龙身凤形,连翻窈窕,缨以金彩,络以翠藻”,可知其是以凤首为饰而得名。乃是乐器之中的稀有上品。荆天意和赫安从这女子的眉眼间便认出她就是当日出手救人的神秘人。
待众人于院中齐聚之时,琴音渐收,一曲哀婉的控诉却仿似犹在空中盘旋,那女子缓缓起身,将箜篌用一块金丝锦布盖住,而后落落大方地对众人说道:“多情余恨,空留于心,牵挂者无非万丈红尘中痴傻儿女,诸位既然能寻到此处,便是有缘人,若要为伤者医治,尔等人中必要有人付出代价。”
赫安想起当日她在长沙便暗示过,若想救回可蓝一命,他日必要付出代价,于是他上前对那女子说:“前辈想必就是神医令婆婆了,日前于长沙出手相救,在下等人感激不尽,如今寻到府上叨扰,自然希望能救回可蓝及裴公子,令婆婆,敢问您有何事需要在下去做?只要不违背当日的三条约定,在下定会不遗余力去做。”
“看来这位姑娘在你心中的位置是无人能替了?”那女子依旧冷傲地说道。
“确是如此。”赫安坚定地说。
“那你呢?傻小子?”女子转过头看向荆天意,淡然地问。
荆天意正觉得奇怪,为何她能够如此容易就参破他的心事,何以她能够知晓他对乔可蓝的情意呢?“我亦如是!”荆天意也毫不掩饰。
这一答倒让乔向华、左圣非和竹画剑吃了一惊,往日只是知道赫安对乔可蓝一往情深,谁料今日却被这性情古怪的令婆婆给当众说穿了。
“哼!问世间情为何物,我倒想知道这位姑娘醒来以后,第一个想要见到的是谁。”女子的言语中透出一丝得意,大有要看好戏的意味。
“这位,可是神医令婆婆本人?我等前来此处只求救命,可否先救人,而后再谈风雅之事?”乔向华实在不习惯这种儿女情长的局面,再加之救女心切,开口便直入主题。
“人,我自是要救,他二人已得我相救数次,一时半刻死不了。本人令幽兰也不是言而无信之辈,只是,若要我救人,众位得需先替我办一件事。”她幽然坐于那柄琴前,不急不徐地说道。
原来令婆婆的真名是令幽兰,如此清雅,正如空谷幽兰。众人听后面面相觑,在等她继续开口,却见她由刚才幽然高洁的样子,骤然间变得满目仇恨,她愤怒地起身,抽剑指向人群,声泪俱下地说:“那就是杀了这个口蜜腹剑的伪君子!”说着她瞬间跃到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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