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携风沐雨共朝夕-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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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后一定饿了,先吃点东西吧。”上官婉儿轻柔的说着,将手中的托盘放在床边的矮几上,指挥着身后的宫女将一张矮桌放在床榻边,上面摆满了奏表、一叠朱砂与一只毛笔。上官婉儿自白釉陶盆中盛出一碗粥,侧身跪坐在床沿将天后扶起靠在床沿,细细吹去粥炙热的温度,感觉着似乎没有那么烫了,这才递到了天后嘴边。
  “恩,今日这粥倒是清淡。”天后收回贪恋在婉儿面上的视线满意的点点头,顺手接过了婉儿手中的粥,“还没那么娇弱,你去,把折子上的内容念来我听。”一面说着,天后将粥放在嘴里又吃了一口。
  上官婉儿躬身领命,起身到桌案前跪坐下来,展开奏表迅速扫过之后便道,“鸿胪寺禀奏,称吐蕃赞普亡故,请求朝廷吊祭。”
  “吐蕃?”停顿下来放下了手中的勺子,微微蹙眉,便向上官婉儿道,“吩咐鸿胪寺遣使吊唁,等级吗……按照王礼行事就好。”
  “是,天后。”上官婉儿答应下来,提笔在奏表之上批答之后放在一旁,随即取过另一份奏表念道,“洛阳令奏报称,洛阳今年因去年大旱,如今洛阳内多有饿殍,请求朝廷予以赈济。”
  “大旱是知情的,去年也是赈济了的,今年情况究竟如何?”
  “这……”上官婉儿打开奏表重又看了一遍,方才迟疑着摇摇头,“奏表上并没详细阐述,都只是一些路有饿殍之类的语句,并无详细数目附之。”
  “那么婉儿以为,此事该如何处置?”
  “恩……”上官婉儿眉结微锁,心下沉吟着,“不如先遣洛阳令将洛阳实际情况以具体数目上报,然后视情况而定。”
  “若是时日拖得过久,不免误事。”天后思索半晌方才笑道,“让洛阳令两日内将灾情具体情况上报,不得延误。”
  “是,天后。”上官婉儿微微颔首,未曾过多考虑便提笔在奏表上写下天后的意见。随即取过另一份奏表匆匆看了一眼,这才犹豫的看了天后一眼,抿唇未曾开言。
  “怎么了?”天后吃下最后一口粥,看着上官婉儿突然没了动静,疑惑问道。
  “长安传来的消息,说是东宫户奴外出寻衅滋事,打伤百姓。长安令请求对此人严惩,以明法纪。”
  “此事太子是如何处置的?”
  “回天后,长安令在奏表中说,因为太子殿下包庇户奴,故而写奏表请天皇陛下与天后娘娘做主。”
  “哦?”扬眉不解的轻轻应着,抬手放下了手中的碗续道,“那户奴叫什么?”
  “回天后,叫赵道生。”
  “又是他!”天后厌恶的冷哼一声,一双峨眉已然紧锁。
  “启奏天后,公主殿下求见。”冯坤突然走进来,打破了殿内冷凝的气息。
  “让她进来吧。”听到女儿,天后的面上不自主便流露出笑意,语调也随之欢快了不少。随手指了指一旁矮桌上放着饭菜的托盘续道,“把这些拿下去吧。”
  冯坤躬身答应着退了出去,正在天后凝神想着如何处置东宫户奴之事时,太平公主已然身轻如燕的飞了进来,一下子便扑到了天后怀中,“母后您怎么了,刚听说您病了,怎么回事啊?”
  “恩,没什么,只是有些着凉,稍休息一下就好。”宠溺的为女儿旅顺了鬓间的散发嗔道,“瞧你,又是跑的满头大汗,就不能稳重些?照你这样,日后谁敢要你?”
  “母后,您的女儿可是明艳动天下,怎么会没有人要呢?”太平公主撅起嘴来不满的嘟囔着,“再说了,女儿真要是嫁不出去,就陪着母后一辈子。”一面说着,便张开双臂紧紧的搂住了天后的脖颈。
  上官婉儿含笑看着眼前一幕,猛然心中一阵凄凉。这么多年来,从自己懂事,便从未在母亲的怀里撒娇。现而今侍奉天后,更是连母亲的面都难以见到。心念及此,不绝哀声轻叹了口气,放下了手中的彤管。
  “傻丫头,母后还能一辈子把你绑在身边?太平大了,总要找个可心的人嫁了的。”天后满是爱怜的抚摸着女儿丰厚的发丝。
  “母后,儿臣的驸马儿臣要自己挑!”太平公主高傲的昂着头骄气的道。稚嫩的声音依旧充满了欢快与愉悦,朝气蓬勃。
  天后疼爱的笑笑,听着女儿认真的口吻满口声的答应着,“好好好,我们令儿的驸马就让我们令儿自己来挑,如何?”
  “母后最疼令儿了,嘻嘻……”天真顽皮的声音在大殿中回响起来,充满了家庭的温馨与快乐。这也是天后能够给与太平公主的最大的温暖了。“嗳,话说回来,”太平公主突然正色,一双眼睛不满的撇向婉儿道,“婉儿,你就是这么侍奉母后的啊?”
  “呃……”上官婉儿一时语塞,抿紧唇瞅向天后,本就充满自责的心此时被太平公主一提,更是觉得羞愧。
  “不怪婉儿,本也不是婉儿侍奉。”天后浅笑着为上官婉儿解围,抬手在太平公主身上点了点笑道,“和母后说说,你来此是不是还有事?”
  太平公主觑眸看向母后,抿唇扬眉,嘴角勾勒出一抹浅笑,“真的什么都瞒不过母后。女儿来本是来找婉儿的……”
  “怎么?”
  “母后,女儿在宫里闷得慌,想要出去走走呢。”
  “今天不行,改天吧,改天母后陪你出去走走如何?”
  “呃……有母后陪着自然最好。可是女儿今天就想出去嘛,这宫里实在闷得无趣,女儿想要出去看看嘛!”太平公主撅嘴撒娇,抬手晃着天后的身子笑道,“好母后求您了,就让婉儿陪女儿出去走走嘛。女儿正好还可以替您微服私访啊,说不定能给母后好多情报呢。”
  “今天母后还有事要婉儿办,等过了这两天如何?”天后疼惜的摸了摸女儿的俏脸,“过两天城郊的牡丹节就到了,咱们一起出去看看。”
  “哦,好吧!”太平公主泄气的答应一声,“那母后您可要说话算数,不许耍赖。别到时候又说朝廷有事啊宫里有事的不让女儿出去。”
  “呵呵,好好好,到时候母后若是没时间,就让婉儿陪你出去走走如何?”
  “恩,好啊。”太平公主鼓掌笑着,继而正色道,“母后您既然病了,就好生休息嘛,干嘛还看这些恼人的奏表啊?”
  “令儿不用担心母后,母后的身体好着呢。”天后自信的说着,随即拍了拍女儿的背笑道,“你出去玩儿吧,母后还有事呢。”
  “那让婉儿陪陪女儿吧。”
  “今天不行。你先去,一会儿若这边没事了,母后再让婉儿找你去。”
  “哦,那好吧!”太平公主撅嘴不快的答应着,杏眼对上上官婉儿的眸子挑了挑眉扮了个鬼脸,这才扭向天后续道,“那母后,儿臣先出去了。您也好好休息休息吧。”
  “好,你快去吧。”看着女儿欢快的跑出寝室,天后这才深吸口气严肃下来,“婉儿以为赵道生之事如何处置?”
  “交给有司下狱问罪即可。”上官婉儿急忙收敛心神,抬头仰视着天后轻声应承。觑眸却见天后沉吟不语,婉儿这才意识到此事或许真的不简单,故而续道,“天后,俗语有云,‘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赵道生不过是一届户奴……”
  “婉儿可知道这赵道生与太子的关系?”
  “奴婢不知。”上官婉儿摇摇头,满心疑惑的续道,“不管赵道生与太子殿下关系如何,太子殿下身为储君,理应明白国法大于人情,正是因为赵道生与太子殿下关系非同,太子殿下才更应该严惩赵道生以求伸张国法,维护大唐律法的尊严才是。”
  天后蹙眉沉吟着,摇头叹道,“写批复,让长安令代表太子亲往受害者家中看视,请宫中御医前往为其诊治,并给与银钱方面的慰藉就是了。”
  “天后,奴婢以为……”
  “照做!”天后冰冷的声音骤然响起,上官婉儿不由打了个寒颤,疑惑的看着天后抿了抿唇终于迟疑道,“是否拟旨要求长安令遵旨执行?”
  “不必,在奏表上批复后将奏表八百里加急送往长安。”
  “是,天后。”微微颔首答应着,话语中却没有了往日的肯定。
  天后觑眸,却见婉儿面上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深吸口气微微皱眉却没有多说什么。抬手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剩下的奏表不看了,明儿再说吧。”
  “是。”上官婉儿答应着正待起身,却被天后的话语拦了下来,“可有关于边关的奏报?”
  “回天后,最近两日没有。”思索片刻摇头答应着,觑眸见天后面上一抹淡淡的无奈,心中不免一阵落寞,“天后,您身体尚未恢复,还是先休息一会儿吧。”
  “恩。”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句,旋即想起些什么,抬手招呼婉儿到自己近前来。


☆、母子之争

  上官婉儿依言恭顺的走到天后榻边敛群跪下,虔诚的望向天后。
  “婉儿可是认为,本宫不该包庇赵道生?”上官婉儿敛眉不语,只是神情却已肯定了天后的问话。天后优雅浅笑,雍容自得的道,“婉儿你要明白,本宫包庇的不是赵道生,而是贤儿。”
  “即便是太子殿下,也该以大局为重,怎可为了一届宠婢而知法犯法?”蹙眉便有淡淡的不快,“奴婢更认为,天后应借此事告诫太子才是,否则日后太子殿下岂不是更加胆大妄为了吗?”
  “婉儿,贤儿与本宫之间的矛盾你是知道的,本宫也不瞒你。若是此事当真依国法处置,非但东宫颜面无存,便是太子威望也会受到损伤。婉儿啊,太子乃明日君主,做错了,本宫或陛下自然可以加以训诫,但若当真因此将太子丑事示于天下,那么太子日后又如何能够掌控天下?”
  “天后一番苦心,怕是太子殿下难以明了的。”上官婉儿心中一恸,紧锁秀眉叹息一声,“何况如此一来,天下并不知是太子包庇,定会有人认为是天后和天皇陛下纵容。到那时……”
  “婉儿,事关太子,天下臣民也都知道轻重厉害。此事若是长安令处置得当,便该言明东宫已依家法惩处了赵道生,此事自然也便生不出波折来。”
  “可是对于赵道生,他日后势必会更加轻狂,若是再行出不轨之事……”
  “婉儿理应明白投鼠忌器的道理。”天后似失了耐心,揉揉胀痛的眉心不快道。
  “若是仅只因为赵道生乃是太子亲随便可以有法不依有令不行,那对旁人也太过不公了!”上官婉儿回想当日天后因为自己私自出宫便打了三十大板,一时间竟有些心中不平。
  “刑罚本就是君主维护统治的工具,倘若不是波及甚广,即便网开一面也未尝不可。”天后的声音陡然升高,眸中闪过一抹凌厉。对于太子包庇赵道生,以及自己必须顾忌太子进而不得不手下留情的处置本就心中烦闷,上官婉儿却一而再再而三触及自己的痛处,更令天后有些恼羞成怒。
  上官婉儿闻得天后所言,一时间竟不知该在说些什么。天后仅仅是想维护太子的威望,爱子之心难道自己可以责备吗?事实上天后已经在维护太子威望的同时尽量去安抚民众,这难道也错了吗?自然没有。上官婉儿抿紧唇,天后一句维护统治的工具,似乎让上官婉儿清楚的感受到天后所作的一切选择,当然,这样的选择,也是无可厚非的。
  寝殿中流转的肃杀气息,让天后渐渐冷静下来。深吸口气叹息自己竟然如此轻易的被触怒,似乎生病了就变得暴躁起来,却又似乎并不是源于生病。头痛的柔柔太阳穴,掀开被子径自下了榻。在大殿中焦躁的踱了个来回,瞥眼望向榻边跪着的娇弱身躯。终究还是无奈的叹息一声,“婉儿,本宫知道你心里不舒服,你尽管自幼长于掖庭,早已见惯了世态炎凉,然而骨子里的清高与正直,却是你如何理智也无法改变的态度。”
  “天后……”上官婉儿惊讶于天后对自己的了解。如此判定,便是连上官婉儿自己都未曾发觉。上官婉儿一直都认为自己是可以面对世间一切不平等的,可是今日赵道生的事,终究还是让上官婉儿公正的心态暴露无遗。
  “起来吧。”天后兀自轻叹,踱步至窗前看着殿外的春色盎然,“纵是春暖花开,也终究难以消融心中的寒冰!”
  上官婉儿咬紧唇,凝视思绪翩跹的天后,终于轻叹口气,取过披风为天后披上,“奴婢愚钝,惹天后生气了,还请天后恕罪。”
  “傻丫头……”天后笑嗔着,回眸凝视婉儿,那略带自责与心疼的水眸,令天后的心软了下来。疲惫的将身体靠在窗棱上,似乎生病了,果然连心态也变得脆弱起来。“婉儿,我何尝不知对赵道生本不该轻放。只是太子与我的关系已经势同水火,若是因了赵道生引发新的危机,我与贤儿的关系会如何,连我自己都难以预料了。”
  “天后一片爱子之心,是奴婢愚钝,未能体会。”
  “我没有责备婉儿的意思,婉儿也不必自责。”天后凝眸笑向婉儿,抬手拉起那双触感细腻滑嫩的揉胰,“婉儿,我本非妇人之仁,只不过太子终究是我怀胎十月所生,我实在不想伤害他。”
  “婉儿明白的。”上官婉儿轻轻颔首,“奴婢只是担心,太子殿下身边会有人教唆太子。”
  苦涩笑笑,一双星眸凝望着远方天际,“若是贤儿偏听偏信,不辨是非,难以担当重任,本宫也绝不会容许他恣意妄为。”
  “时辰还早,天后不如再躺一会儿吧。到底身体还没恢复,别再着凉。”上官婉儿轻转手腕握住天后的手,一手扶住了天后的腰身轻柔道。
  “不了,今日太阳好,陪本宫去走走吧。”
  “到底天气还有些寒凉,您大病初愈,还是……”
  “婉儿把我想的也太娇弱了!”天后打趣笑说着,“就在花园里坐坐,穿厚些就是了,透透新鲜空气对风寒也有好处的。”
  “是。”上官婉儿浅笑的答应着,“婉儿帮您梳妆一下吧?”
  “恩。”天后笑答着,任由上官婉儿为自己梳妆打扮,更衣洗面。
  “太子殿下,依我看,天后这封信恐怕,还是在告诫你不要与她为敌。”书房中,一抹古韵质朴的声音幽幽响起,口吻中淡淡有杀机泄露。
  “云儿,那个明崇俨整日在父皇身边进谗言,我也不得不防。”英伟卓拔的男子面如冠玉,相貌清秀。浓眉间化不开的惆怅荧荧点点,“只可恨父皇偏听偏信,那妖后蛊惑圣心,实在可恨!”一面说着,一拳用力捶在桌案上,直震得桌案上的杯盏笔管碰撞间发出清脆声响。
  “太子殿下轻点。”杨逸云蹙眉,纤纤玉手轻柔抚上李贤宽厚的手掌,“隔墙须有耳啊!”
  “我若是在东宫都不能自在些,我这个太子当得还有什么意思?”李贤厉声怒斥,一手甩开杨逸云,“云儿你说,我这太子,那里还像个太子?”
  “太子殿下!”杨逸云心疼的深情轻呼,上前一步轻轻抱住了李贤,“殿下,您现在毕竟是太子,有了这重身份,我们就有足够的实力与妖后较量。但是为了不落得与孝敬皇帝同样的下场,我们还是要小心谨慎才是啊!”
  “云儿……”李贤深深凝视着杨逸云,无力的颓然坐在椅子上,痛苦的攥紧双手抑制着身体的颤抖,“云儿你知道吗,每每想到弘哥哥的死,我都恨不得将妖后碎尸万段!”
  “殿下,我们会有机会的。只要耐心等待,一定会有机会的。”杨逸云轻柔的安抚着李贤,纤纤素手不断的拍抚着李贤的后背意图给予他信心。
  “云儿你说,若是我们能够得到婉儿的支持,会不会……”
  “殿下的意思,云儿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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