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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浮槎不失期-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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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只为女人。她欧阳澜就这命。
  陆市长最近在中央党校学习,根据天朝传统,官员升迁之前都要学习,这是信号弹。东州市驻京办主任刑万海最近电话是接到烫手,都是东州官场上的人在打听陆市长是要往哪搬了,是往前挪个位把王国昌的市长位替换掉,还是直接一步踏进省政府成为一把手。这些年,陆思柏在东州的民望非常好,一手抓经济一手抓民生,让东州在省里甚至中央的名声都相当响。
  他在职这些年,东州市外出务工人员相比往年减少了近四成,农民收入年看年的在涨,而且他和新闻媒体的关系非常好,并不是闷头做事不懂得宣传自己的人。用官场上的人话说就是,这人非常有野心,拿破仑式的野心。这对官场上的人来说,并不是件坏事。王国昌早就被逼得无路可退了,这回陆思柏上去,他刚好有个台阶下。
  刑万海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搪塞各路神仙,说实话,他也没听到风声,这说来也奇怪,一般来学习的都是知道要往哪挪了的,或者干脆已经坐上那位置了再来学习的。可陆市长的情况着实特殊,按说出了许少将那事他应该动不了了的,也不知道哪位撑他的后台这么硬。刑万海在中央党校的朋友也没给他个准信,只说让他少打听。
  洪秘书在这段时间东州北京两头跑,累得够呛,所以陆澈要去以色列这事,他真搞不定。学校给了假,也不知哪个不长眼的给办好签证了。这孩子在这事上魔怔了,本来怀了孩子就够辛苦,还要往国外跑,谁劝都不听。白院长找他诉苦都偷偷哭过了,最后一商量,只能让陆市长抽空回来一趟。
  林清住的地方上下楼层都是同事租的,房东很友好。其实那天许逸问她工资问题,她确实不太好回答。收入在国内算中上,但在特拉维夫这么高生活水平的地方又要租房,开使馆的车也要自己贴油费。本来是安排住在使馆生活区的,但那住宿地方不够,已经升到一等秘书了,总不好和比她级别低的人员、随员、行政人员抢地方住吧。唉…
  当初租房子的时候也只想着爸妈会来,所以三居室有一间改为了书房,周宗明这几天睡那,倒也没抱怨。一大早起来收到了欧阳澜的邮件:笔迹鉴定结果已让去以出差的同事带去给你。另,我的驻以申请公司批了,过两天我会陪陆澈赴以,我们住的地方你安排一下,费用我负责。
  看完邮件,林清拎着水壶去阳台浇花。妈妈在客厅做瑜伽,周宗明在做早餐,看起来真是和谐的一幕。等会和房东聊聊,看看还有没有好点的空房,住得近还是好些。到时实在不行就先住她这也行,不是说怀孕了么,时间也只有四个月,怎么凑合都成。
  周宗明喊吃早餐了,放下水壶,才跨过阳台门,右眼一阵猛跳,跳得她不得不捂着眼睛停在那里。林妈妈见状赶紧过去:“怎么了这是?”“不知道,突然眼皮抽得疼。”林清挡开周宗明想拉她的手,边往里走边说没事。
  林妈妈跟在后面嗨了一声:“宗明,你今天别出门了…”周宗明听了瞬间反应过来,笑着欸了一声。林清也突然懂了妈妈话的意思:媳妇儿会对丈夫的吉凶有一定预感——这是外婆那的人常说的一句话。脸色突然沉了下来,随便吃了两口便去拿包:“我今天应该挺忙的,宗明你该干嘛还是干嘛。机票我已经帮你确认好了,明天上午十点去机场就行。”
  到了办公室,发现宋伯伯不在,问人才知道在武官处。拿着茶杯泡茶,随口问道:“一大早去武官处干什么,沈大校汇报工作的调调越来越高了?”对方听出她的调侃,嗨的一声:“你还不知道啊,早上没看新闻吧。凌晨的时候,七艘国际人道主义救援船试图驶入加沙地带,遭到巡逻的以海军拦截,发生激烈冲突了,听说以军开火了,死伤人数还不确切…这事闹的现在各方都很紧张啊,联合国…”
  林清握着茶杯站在那,一时还不能把这件事和许逸联系起来。在海上出的事,那人在加沙地带,应该…边想边放下茶杯,没等同事把话说完,一把抓过旁边另一位同事手里的报纸,没有消息,赶紧跑去休息室打开电视。
  电视里面的早间新闻正在报道这个新闻,以方新闻引用外长的说辞,是从对方船只上搜出了武器,而且是对方先开火,怀疑是对方预谋好的。林清不关心这个,只是盯着看屏幕下方飞字,上面有死伤人员的情况。正看得投入,突然听到新闻里说:此次船队中有联合国驻加沙雇员、非政府组织人员…均有人伤亡…伤员已被接回耶路撒冷接受治疗…
  休息室的人突然多了起来,林清感觉耳朵嗡嗡的,像站不稳似的抓住了身边人员的胳膊,一看是郑川,气息有些急的问道:“伤亡名单里…有没有东亚面孔的女孩…二十五岁左右…”郑川扶稳她,摇头:“暂时没拿到具体伤亡名单,只知道死亡二十一人,其中有三人是以军,伤二十九人。不过名单应该快拿到了,联合国秘书长刚发表了申明,谴责以军的行为,要求彻底调查这件事。”
  林清不依,突然大声起来:“谁!谁负责和联合国驻中东总部联系的!我要和他们在加沙的负责人通话!”所有人都不知道她怎么了,怎么会突然之间这么激动。宋大使和沈大校此时也进了休息室,他走到林清旁边握住她的胳膊,目光深邃的看着她:“克制一些,跟我到办公室去。”
  宋伯伯没问她究竟怎么回事,而是亲自拨打了一个电话,神色严肃的和对方讲了一会后挂掉电话说:“加沙派去塞浦路斯接洽并随船的人里面的确有一位年轻的女性美籍亚裔,她叫许逸。”林清听了这话后长久的看着宋伯伯,像突然之间灵魂出窍般没了生气,好久又笑着摇头:“不会的… 不会的…”宋伯伯目光深邃的看了她一会,站起来走到她身边按了按她的肩头:“不管什么事,你现在要保持冷静和克制,懂吗?”林清茫然的点头,眼神还是空洞得不知所措。
  也不知道在办公室坐了多久,行政的一位同事拿了一个信封递到她面前:“林秘书,你的文件,刚才有人托签证处的人转给你的,我就给你带来了。你还好吗?”林清猛然被惊醒,连着啊了两声:“谢谢,我…没事。谢谢你。”拿着牛皮纸的文件袋好一会都没反应过来这是什么东西。拆开封条,绕开缠着的线头,抽出纸张,看到某机构的印章,这才明白自己拿到了笔迹鉴定结果。
  握着那两页纸,竟然有些害怕抽出来看。微颤着手指缓慢的将纸张慢慢抽出来,一行字一行字的看下去,眼泪渐渐从眼眶里掉出来,最终汹涌成泪河。
  许逸你这个小混蛋…怎么可以那么残忍…过去的以后另外再慢慢算…现在…别再抛下我一个人跑了…不要…抛下…
  冷静?克制?对不起宋伯伯,这时候真的做不到。外交条例,外交人员的行为守则…原谅这一刻的林清,只是许逸的林清。
  开车去耶路撒冷的路上翻手机,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陆教授的电话。愚蠢,自己怎么会如此愚蠢!握着方向盘的指节越来越白,如果可以,恨不得把前面堵往的车都撞开。贺喜说得对,她此时不适合也不应该开车,但是不想再被任何人耽搁。贺喜是特工,跟着去只能对许逸不利。从这一刻起,心已经偏了出去。
  联合国雇员和NGO(非政府组织)成员的伤员被安排在耶路撒冷新城靠近乔治国王大街的一家医院,里面现在有些乱哄哄的,警察、军人、记者、各方工作人员,林清到了收治伤员的楼层,找了一会没找到要找的人,开始遇着一个人问一次:有见过一个大概二十五岁左右、东亚面孔的女孩吗?她是联合国的雇员…
  摇头,不断的摇头。林清攒紧手掌继续问,受伤的伤员在哀嚎,一声一声的凄厉,她感觉自己的神经真是紧绷到了极点。
  经过一间病房时,眼角余光扫过一个男人的背影,本想走过,但脑子里突然顿住,背影有点熟。回过来重新再看一遍,男人已经侧身,有人在叫:C。Y  LU。是陆教授!那病床上那位…
  一步步走近病床,陆教授看到她,她也发不出声音来打招呼。终于,越过陆教授的身影,看清了床上的人——不是许逸,是陆教授的妻子玛诺雅。对啊,她是中东某NGO的成员,只是没想到,她竟然参与了这次人道主义救援船队去加沙的行动。
  声音还是有些不稳,尽量扯出一个微笑:“你还好吗玛诺雅…”在对方表示身体没什么大碍,只是额头撞伤后,林清也舒了口气,继而提起心问道:“你有见过…许逸…”
  “林清,你找我。”——身后突然传来的声音让林清猛的转身,两人长久的对视着,林清好像被突然出现的人吓到了,有些不知该怎么办。左眼被打上了纱布,头发上还沾着泥沙,手背在后面看不到是什么样子,咖啡色的衬衫上看不出血迹之类的痕迹,裤子邹巴巴的,右脚皮鞋前端竟然炸开了一个孔…
  千言万语被堵在喉咙里,难受得无以复加,一句话也讲不出来,全付诸于手上的行动——拿着牛皮纸的文件袋狠狠的向她拍去,没章法的一顿乱揍,直到把她逼得抵住墙,直到自己的手拍得有点软,直到陆教授过来握住自己的手说不要再打了。
  突然之间,全身没了力气,上前抱住人,抵在她颈间。似乎不会哭了,但是眼睛还知道流泪。情绪一点一点的发酵,最终本能回来,在她怀里哭得像个小孩,伤心至极的小孩。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3 章

  陆教授找了美驻以大使馆官员和以方严辞交涉,终于在当天晚上把玛诺雅接回家。这世道,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果然没错。许逸拿着联合国雇员的证件和美国护照,以方也不敢扣留她,只说如果传她问话,要保证能找着人。换句话说的意思就是,她暂时不能出以色列境内。
  奥弗已经在从约旦往回赶了。陆教授心疼妻子,陪着她一步不离,晚饭都是在房间吃的。这会许逸也在床上正睡得香,林清坐在床边就那样看着她。看一会后会不自觉的笑笑,而后又故作生意嗔她一眼。好久,握着她的手松开,轻轻的抚上她的脸颊。那曾经意气风发的俊逸少年,是怎么会成为如今的模样?
  从钱包里拿出许逸在西点穿着西点军校校服照的照片,和现在床上的人比对——真的,差太多了。眼珠颜色都由褐色变成了琥珀色,直到刚才许逸洗完澡睡觉前才发现她是一直戴着隐形眼镜。这人因为长时间佩戴隐形眼镜,加沙那边的气候条件和卫生条件都非常不好,过去才几天,眼睛就感染了。幸好时间不长,医生说上一段时间药就会好了。真是个傻子,还是那么不会照顾自己。
  其实,从第一次遇见时,自己的行为就不是莫名的。那种感觉,无法言喻,即使用有限的语言去形容,别人也不会懂。
  一刻也不想松手,所以电话响了时,真是扼腕轻叹。悄声走到窗边接起,电话那边是妈妈的声音,有点急:“你怎么跑耶路撒冷去了女儿,这么晚了,快回来呀。”只一句话,林清就知道妈妈是在和宋伯伯一起吃饭,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回头看了一眼许逸,把声音压得极低的说:“我今晚不回去了,妈妈你和宋伯伯那么久没见了多聊聊天嘛,不要管我。”
  “我倒想不管你,宗明担心你啊。你也不是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还往耶路撒冷跑什么,天大的事都不要管了,赶紧回来。宗明可说了,你今晚不回来,他可改签机票明天不走了。”林妈妈说完把电话递给了周宗明,周宗是温言细语的声音此时在林清听来好惹人躁,不由得重叹了一声:“宗明,你留在这边我也没空陪你,回去吧啊。我在这边真的有事,今晚赶不回去,对不住你好不好。”
  电话那头的人还在讲什么,林清却敏锐的听到床上有了动静,赶紧捂住手住向后看去:许逸睁着刚睡醒的眼正对她眨巴眨巴。松开手快速对电话说道:“我有事了,再聊。”说完干脆的挂了电话走过去,等走近看清许逸眼里浮起的戒备,心里像被什么扯了一下,难受。
  看到她想坐起来,赶紧过去帮忙。这人的后腰被流弹擦伤,肯定很疼。本来是可以避免的,玛诺雅说,许逸救她的时候,是奋不顾身的。拿了一个羽毛枕头放在床上,过去轻轻把人抱住,感觉到怀里的人在抗拒这个拥抱,只得出声解释:“我给你腰后垫个枕头,你坐着会舒服些,别动。”
  是拥抱的姿态,一时想拢紧双手抱紧面前的人。握着枕头的手指在用力——为什么,如今连一个拥抱都这么困难。
  或许是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怀里的人微微仰起了头来避开她脸颊的热度。“刚才,是你男朋友啊…”声音有点紧涩,但听不出在乎。林清霎时松开握着枕头的手指,把枕头垫在她腰后,轻轻一个转头,脸颊擦着她颈间的皮肤,血液像突然被点燃了,燃烧,沿着血管,一直燃烧。
  林清被这熊熊烈火烧得口干舌燥,一出声才发现喉咙发紧,于是哑着声音低声呢喃:“许逸…你是许逸…”唇瓣吐出的热浪染上了近在咫尺的皮肤,像是被这热浪催烧得有些疼,许逸又忍不住直了直脖子,手掌已经握住了林清的胳膊,但力道不是要拉她进怀里,而是要将她推出去。
  察觉到这意图,林清不再犹豫,稍稍抬起头,微开的唇瓣印上了许逸的脸颊。
  烈火中突然有一抹清凉的感觉注入,许逸浑身抖了一下,继而像是再也忍受不了什么似的,一把推开林清:“谢谢你,这样坐着果然舒服很多。”
  被推开,是意料之中。林清低头整理了一下情绪,手掌摸索到了许逸的手掌,握住时才发现那手心灼热。许逸还是不许她这样,正在挣开,林清说话阻止了她:“许逸你很坏你知道吗,从小就很坏…一直都只会欺负我。你妈妈、你舅舅、你姐姐都能知道你还活着,就我不能。站在我面前,还用陌生人的姿态继续欺负我。可是许逸你知道吗,从墨西哥的消息传到国内的那天开始,我就开始做噩梦。梦里,你总是在努力的在对我说什么,但是我却听不清,听不清…我好自责,我怎么可以听不清你在讲什么…我怎么可以让你孤独的走到今天…”
  许逸突然之间用力的攒住了林清的手,打断她的话:“你在说什么?”林清从一旁拿过了文件袋递给她,在她打开后说:“一张是你在苏黎世写给我的地址,一张是我强迫你抄录的莎士比亚十四行诗。太多太多疑问,你不想讲,我可以不问。但是你不能再在我面前否认你是许逸,是和林清从小就认识的许逸。”
  看着那鉴定结果,许逸的脸色突然深沉得有些骇人,只几秒的反应,赶紧下床找了打火机,进洗手间点燃了文件。做完这些后,又走到林清面前,尽量克制着自己的情绪轻声问道:“你让谁帮你做的这鉴定?”林清虽然在这时候很不想把话题聊岔,但她有些明白了许逸为什么这样,于是把过程都说给了许逸听。
  听完所有的过程后,许逸咬着曲起的食指想了一会问:“你拿到文件时封条完整吗?”林清赶紧回忆了一下,虽然当时自己思绪很混乱,但还是记得拆封条时封条是完整的。“没人知道这是给你做的鉴定,不用…”林清刚想安慰一下许逸,许逸却迅速示意她不要讲了。所有的事都不是表面看起来风平浪静,中国的情报机构在二战时就很凶猛,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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