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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紫禁城 -吴启泰-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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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酒缸打去呀。”
“钱哪?”
“先赊着!”
“人家说了,旧帐没清,不赊给你了。”
“要不是当着荣庆,我先给你两个热嘴巴!他又不找你借钱,你哭什么穷啊?”
“别打酒,我真不喝酒。”荣庆见吟儿哥嫂为了他喝酒吵起来,连忙从中劝阻。
“你这是骂我!”福贵瞪一眼妻子,“你不去我去!”
“随便吃点儿得了,别去了!”曹氏叫住儿子,怕他去了那儿人家不肯赊他,他跟人家 吵架。
“谁也别拦我!”福贵转脸跟荣庆打了个招呼,说让他见笑了,转身出了小套房。刘氏 瞅着丈夫的背影,心里说不出的疑惑,他什么时候为了要请别人喝酒这样上心过。想到这 儿,她三步并作两步从屋里追出来,一把拖住丈夫:“你到底憋的什么坏?”
“我有坏也不能往家掏啊,”福贵皮笑肉不笑地摊开两条细胳膊。
“一块儿过了这些年了,我还不知道你?我可把话说在头里。防着咱妈跟你拼命!”刘 氏看见丈夫那一脸赖样儿,更加确信自己猜的没错,福贵为了得到那笔赏银,不惜举报荣庆 换那些黑心钱。
“你别把屎盆子扣我头上啊。荣庆这样儿的,搁哪儿也是死,干吗放着银子让别人捡了 去?真的假的咱跟他是亲戚呀!”福贵的心思被妻子说中,并不以为然,甚至认为这是理所 当然的。这一下于就有二千两银子,可不是闹着玩的,这笔银子他不拿早晚让别人拿了,不 拿白不拿。
“别人是别人,你可小心让人骂你了。说到底,他跟你妹妹有一段缘分!”刘氏劝着丈 夫
“扯蛋!他早扔下妹子跟别人订了亲。”福贵走到门边,边说边伸手要抽门栓,“你少 管闲事,看住他就行!”
“不行,你别去!”刘氏死死拖住丈夫衣袖,劝他不要出卖荣庆。福贵根本听不进,一 心想着那白花花的银子到了手上,喝酒抽烟赌本部有了。看见妻子真不让他走,急得在妻子 手上咬了一口。刘氏疼得不行,“哎哟”一声松开手。福贵趁机打开大门,一溜烟地跑了。
刘氏瞅着丈夫远去的背影,气得连连顿足。她无奈地站在那儿发呆,想到福贵为了赌什 么也干得出,这才慌忙关了大门,一阵风似地跑回家。
“荣少爷,这儿呆不住了,你快跑!”刘氏一见荣庆便催他赶紧离开。
“这叫什么话。”曹氏瞪一服儿媳妇说,“我还没赶他呢,就轮上你了?庆儿,呆着你 的!”
“妈呀,官兵说话就来了!”刘氏急了。
“官兵早来过了,不也没事儿吗?”
“这回不一样!”
“怎么就不一样?莫非是你报官?”
“妈!您听我的保准没错。”刘氏当荣庆的面,不好说丈夫干的勾当,一连声地对荣庆 说,“荣少爷,咱们可耽误不起工夫了!嫂子决不能坑你呀!”
“是不是福贵他?… ”曹氏顿时有所醒悟,追问刘氏。
“妈,您什么也甭问,先走人要紧!”为了不让福贵带大兵堵住去路,刘氏慌慌张排领 着荣庆走到东墙恨,让他从那儿上了墙,从另一条胡同走了,荣庆走了没多久,福贵领着一 路人马匆匆赶到,将他们家团团围住。
福贵叫开了门,巡城御史领着士兵们冲进来。二话不说将屋里屋外搜了个底朝天,结果 什么也发现,巡城御史气得对福贵大叫,狠狠抽了他几个耳光,说他存心耍他。巡城御史临 走前又踢了福贵一脚:“抓不着荣庆,回头再来找你算账!”福贵捂着肚子蹲在地上,心里 暗暗叫苦,认定是媳妇坏了他的好事,当刘氏走上前扶他时,他狠狠给了妻子一个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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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苦果
荣庆大难不死,巧遇青楼女子英英,并在她的帮助下逃出京城、本来准备替荣庆和 吟儿指婚的光绪皇上软禁瀛台,对受难的珍妃爱莫能助。后悔莫及的吟儿为了赎罪,来到北 三所伺候珍妃,珍妃对她的出卖行为痛恨不已。吟儿和荣庆,珍妃与光绪,他们面对各自生 命的苦果。然而,再苦的果子也要咽下去。
深秋的上午,湖面上泛起一片淡灰色的烟波,与那些裹了秋色的杨柳混在一起,像一幅 水墨画。光绪站在瀛台湖边的白玉栏杆旁,瞅着那静静的水色和那贴着水面飞来飞去的水 鸟,心里说不出的凝重。
他闹不清慈禧究竟打什么主意,既不对外宣布他退位,也不让他回宫中,将他一个人困 在这座四面环水的小岛上。对外,她仍然以他名义发诏书下圣旨,碰到什么重大事情,慈禧 便派人用小船将他接到岸边,然后送到养心殿,按慈禧的意思签发各种旨。
昨天,他又被慈禧接到养心殿,他按慈禧的意思,在一道道圣谕上签名画押,盖上他的 印章。望着那一道道由别人拟好的圣旨,他心里说不出的悲凉。这些由自己签发的文字,全 都是否定新政,废止他先前推行的政策的旨令。用慈禧的话,这叫“拨乱回正”。慈禧让他 下令逮捕康有为、谭嗣同等人。这些人全都是他依重的大臣和爱将,包括那个冒生命危险替 自己迭密诏的荣侍卫。这等于是自己打自己耳光,用钝刀子割自己身上的肉,但他却不得不 照办。
“那个地儿怎么样?对不对你胃口呀?”让他办完了所有该办的事,慈禧这才问起光绪 的生活起居。
“皇爸爸想的很周到,瀛台四面环水,正好让儿臣闭门思过。”光绪觉得事情到了这种 地步,再问这些话实在有些无聊,可嘴上又不得不应付。
“其实就是养心。你在养心殿白往了好几年,就没闹清这两个字儿!”慈禧面对这个扶 不起的儿子,像只猫儿在利爪下盘弄着这只遍体鳞伤的耗子,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满足。与其 说她恨他,还不如说她从骨子里看不起他,甚至有些怜悯他更为准确。
“儿臣愚昧。”光绪低下头,实在不想说话。只是为了心中一个念头,那就是适当时候 替珍妃求情,才尽量应付对方。
“你不傻,就是心太乱,养养就好了。我奔七十的人,还能再活多少年?早晚这付挑子 还得你挑,到那会儿再胡来,可就没人儿帮你厂。”慈禧自己也知道这是假话,但她每次一 说到这些郁兴致勃勃地,说得真像那么回事儿。她究竟是习惯、还是喜欢这种说话方式,恐 怕连她自己也闹不清。
光绪嘴上说谢谢皇爸爸教训,心里仍然在思忖着那个苦苦缠着他的念头,想瞅机会求慈 禧答应他一件事,慈禧又说了一些有关养心和养性的道理,然后让章德顺送光绪回瀛台,并 叮嘱他要好好伺候皇上。
“皇爸爸,”光绪沉吟了好一阵子,终于鼓起勇气说出他的心事,“儿臣有一个请求, 请皇爸爸恩准。”
“说吧。”慈禧看一眼光绪,一脸和气。
“儿臣请求让珍贵人和儿臣同住瀛台,也算是同住冷宫了。”光绪似乎在慈禧脸上亲和 的表情中得到了鼓励,说出他早就想说而没敢说的请求。
“我就猜着是这么句话。”慈禧叹了一口气。她喜欢玩这个儿子,偏偏这儿子总给她许 多玩的机会。
“皇爸爸答应儿臣了。”光绪见慈禧没说行,也没说不行,慌忙追问。
“现在还不成。”慈禧无论什么时候,哪怕刀架在光绪脖子上,总留给儿子一线希望。 这大概不仅是习惯,恐怕更是一种手腕和方式。
“哪一天行呢?”光绪傻乎乎地问,两眼盯着慈禧,希望能得到她某种暗示和许诺。
“那得问你们自个儿了!练丹要七七四十九天,取经得儿九八十一难。到了心里那点邪 火儿变成冰碴儿,化成雪水儿,你们再聚也不晚。”明明她不可能答应光绪,却津津有味地 说了一大套。
不等慈禧说完,光绪已经明白这事儿没指望了。他了解慈禧,对没指望的事,你也得装 出有指望的样子,否则她非但不答应你,反过来狠狠整珍妃。珍妃正因为不会装糊涂,所以 吃她的苦头最多。为了不连累珍妃,他只得硬着头皮,求慈禧给珍妃一些面子。“我让吟儿 服侍她,你还有什么不放心?”慈禧也许玩腻了,挥挥衣袖让光绪离开。
光绪回到屋里,站在那儿打量着这座年久失修的建筑。望着陈旧破败的墙面和落满灰尘 的房梁,他心里越加思念起珍妃,珍妃所住的冷宫叫北三所,那儿是个满院子长草的地方, 原是用来堆放杂物的储藏室,比起瀛台不知要差多少倍。
他穿过回廊,进了书房,突然眼睛一亮,半天不敢相信自己眼睛。不知什么时候,墙角 边放着这台从景仁宫搬来的风琴。他连忙问身边的茶水章,茶水章告诉他,是今儿让人抬来 的。茶水章本想告诉光绪,是他通过李莲英从敬事房讨来的,想想又觉得像特意邀功,忍住 了没说。
“奴才觉着放在那边闲着也是闲着,所以搬来给皇上做个伴儿。”光绪心中一动,心想 这个章德顺耳朵不好,嘴也笨,但心里却透着灵气,通过这些日子的重大变化,他对这位身 边的老奴才,似乎有了新的认识,至少有一条,关键时刻他还是向着自己的。光绪走到墙 边,在风琴前坐下,本能地敲响了一串琴键。
“皇上!”茶水章见光绪脸上泛出一丝笑意,连忙说,“多少它也算个会说话儿的呀, 有话您就冲它说吧。”
光绪弹起那首“碧云天,黄花地”的曲子,心中浮起出事那天与珍儿一起弹琴唱歌的情 景,心里有说不出的苦涩。在悦耳的琴声中,他似乎再一次听见珍妃那甜甜的嗓音,唤起他 无边的愁思。
此刻,除了担心珍妃,同时也担心谭嗣同,康有为和荣庆的命运,其中自然也包括他的 老师翁同和。随着自己被软禁,一大帮跟着自己推行新政的人纷纷遭到逮捕,其中谭嗣同、 杨深秀和林旭已经被抓,康有为和荣庆一直没有下落。出事的那天,茶水章已经于混乱中跑 到冽阳会馆,通知谭嗣同立即出走,他是完全有机会离开北京的,但他坚持不肯走。他让章 德顺转告光绪,革新总有人流血,他谭某愿为此洒一腔热血,光绪听了感动不已。慈禧多次 要他下令处死谭嗣同等人,在其他问题上非常软弱的光绪,在这个问题上断然拒绝,他绝不 能让自己的手,染上谭嗣同的血。
想着这些天的风风雨雨,光绪再也无心弹琴。他合上风琴盖,走到书房外的回廊上,瞅 着静静的湖水里那一片落日的余晖,痛苦地闭上双眼。过去,珍儿不知提醒过他多少次,叫 他不要对慈禧抱太多幻想,他总不信。无论怎么说,慈禧一手将自己带大,并送他登上权力 的顶峰,她不可能为了那些保守的大臣们跟他这个儿子翻脸的。特别在行新政之前,他与慈 禧推心置腹地和盘托出了他的想法,她非但没有反对,还表示只要能让大清国强盛,她一定 会支持他。那天,他从颐和园回到宫中,兴奋得一夜没睡好觉,珍妃当时并不以为然。为 此,他觉得她心眼儿太小,认为她对慈禧有成见等等。那天晚上他与珍妃闹得不甚开心。然 而眼前的现实,全都不幸被珍妃所言中,无情地粉碎了他对慈禧的幻想。
要是我能多听听珍妃的意见,现在又会怎么样?光绪望着天边渐渐暗下的夕阳,假设这 一切能从头开始,他仍然不知道结果会不会比现在要好得多。
珍妃所住的冷宫,徒有“宫”的名字。这座被人称之为北三所的地方,其实是西六宫北 面一座空旷的长满荒草的大院,院子里有几座相距很远,孤零零的泥墙土炕的平房。人们几 乎说不出这些房子的来历。究竟是当初建皇宫的工棚,还是后来维修工匠们的临时住处,总 之,这些房子平时很少有人来,一度用来做过太医院寿药房堆放中药材的库房,后来库房迁 走,便堆放各种杂物。这里既与外界隔绝,又随时在慈禧的监控之下,所以慈禧让敬事房派 人清理出其中一处平房,将珍妃关押在这儿。
珍妃穿一身青蓝色布衣袍,手中握着苫布,像宫女一样用力探拭着屋里的旧方桌和炕沿 上的灰土,她原先押在福建宫,前几天才搬到这儿,这座平房里外总共三间。尽管大院通向 西六宫唯一的大门白天晚上都有太监守着,外间的大门仍加了锁,不让珍妃随意出来行走。
珍妃知道变法已经全面失败,光绪已经让慈禧软禁到中南海的一座叫瀛台的岛子上,当 初皇上撤了职的大臣全都官复原职,老佛爷再次上台训政,面对这个现实,她曾想过一死了 之。后来,当她得知慈禧慑于洋人的压力,没有废掉光绪的皇位,也没有重立皇帝的意思, 心里便生出一线希望。她告诫自己,再苦再累也得活下去,为了光绪,她必须活下去,她才 二十出头,皇上也不过二十七岁,只要皇上还在,她能够活下来,怎么也能熬得过六十好几 的慈禧。
只要老佛爷一死,天下仍然是皇上的。说她天真也好,说她心存侥幸也好,反正她是这 么想,也是这么做的。她每天坚持干活,再差的饭菜也拼命吃,到了睡觉时间睡不着也躺在 床上闭目养神,为的就是等到那一天。
珍妃听见外屋的大门上有人开了锁,她知道这一定是吟儿。因为除了她,任何人也不准 跟她接触,自从搬到这儿,敬事房便将吟儿派来伺候她,其实吟儿不仅是派来伺候她,同时 也是来这儿监视她的。
她救了吟儿,满以为吟儿会和她一条心,没想吟儿趁着进太医院的机会出卖了她。这些 情况都是她关在福建宫时,一个临时伺候她的名叫柳叶儿的宫女告诉她的。她不知道对方打 哪儿听来的,更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要说给她听,总之她一听到吟儿出卖了她,心里顿时说不 出的恼恨。她对吟儿和荣庆这么好,没想这个小贱人居然心让狗吃了,恩将仇报,反过来咬 她一口,越想越寒心,怨不得那天晚上她告诉吟儿,皇上要替她和荣庆指婚,吟儿一脸的内 疚,原来她干了这种见不得人的事。
吟儿一进门,先给珍妃请了跪安,然后请珍妃停下手中的活儿,说由她来干活。珍妃不 理她,继续干着手上的活。”
“主子,让奴婢干吧。”吟儿小心翼翼地伸手要取对方手上的苫布。不知为什么,自她 来北三所伺候珍主子,珍主子从没给她好颜色,平时看见她就像没看见,爱理不理的。会不 会因为她让小回回递信的事儿透了风,让她知道了,才这样对待她。想到这儿,她心里顿时 有些慌乱,正因为她有这个心病,才向老佛爷请求来这儿当差的。
“躲开!”珍妃没好气地说。
“珍主子,奴婢是来伺候主子的。”吟儿耐着性子说。她相信一条,心诚石头也会开 花,何况她来这儿就是为了赎罪,。
“怎么呐?”珍妃瞪一眼良吟儿,随手扔掉抹布,忍了半天终于还是爆发出来,“我还 躲不开你了是不是?你回去跟敬事房说,换个人来。”
“珍主子瞧不上奴婢了?”吟儿从地上抓起苫布,故意问道,她宁可珍主子骂她打她, 也比成天阴着脸不理睬她好得多。
“你说,是不是老佛爷打发你来的?”
“回主子话,是奴婢自个儿愿意来的。”
“不会吧?你是有功之臣,老佛爷的红人儿,怎么会打入冷宫来呀?”珍妃一旦开了 口,那脾气也由不得自己,一肚子火气冲着吟儿来了。
“奴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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