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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清残卷·禁恋之殇-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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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失望的情绪漫步在后花园中,一阵阴风刮来,寒冷无比。现在虽是秋季,可一到夜晚便凉意无边,竟有些初冬的感觉。

不过,本来,冬天也不远了吧。

秋风疯狂地席卷而来,将枯黄的枫叶吹落,萧索而凌乱。不经意间一片枫叶沾染上我的头发,我顺手将它拿下来放于手心。 这片枯黄破败的枫叶,它真的曾经如火般热情的鲜活过么?

突然不远处传来咸丰和奕訢的声音,我一时起了好奇心,便躲在枫树后边偷听。

“皇上,广州出事了!”奕訢神色慌张道。

“哦?什么事,朕怎么不知道?”咸丰镇静地看着他,一双与他相似的眼眸深刻的透露出不相信的目光。

“‘亚罗号’本是一艘中国船,曾在香港当局注册,但已过期。前几天广东水师在“亚罗号”上逮捕几名海盗和涉嫌水手。这纯系我国内政,与英国毫不相干,可是英国驻广州代理领事巴夏礼致函两广总督叶名琛,非说“亚罗号”是英国船,捏造中国兵勇侮辱悬挂在船上的英国国旗,要求送还被捕者,并赔礼道歉。巴夏历还扬言,如若不按照他们所说的去做,必将炮轰广州城②!”

“此事肃顺并未通报,你是如何知晓的?”

咸丰啊咸丰,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猜忌奕訢!

“回皇上……是……额驸将此事告知臣的,臣猜想肃大人一定是不想坏了皇上兴致,所以才迟不禀报吧。”

“哼!”咸丰颇不屑道:“这英国当真以为我大清无人么?告诉叶名琛,不必妥协退让,那些什么英国海盗水手之类的,全部处死,一个不留!”

“皇上!只怕夷人居心叵测,必定会以这次的借口发起战争啊!”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要打就直管打,我大清有的是人!眼下洪毛子③那正闹内讧,这是天助大清!难道我大清泱泱大国还怕那区区几个夷人不成!”

“皇上……”奕訢还想继续说下去,却被咸丰打断:“够了老六,朕让你在上书房好好读书,你怎么又关心起政事来了?你可记得我大清祖制明令‘皇子不得干政’?朕刚继位时已经为你破了这个例,你也该知足了!”咸丰说罢,颇为不悦的拂袖而去。

奕訢痴呆地站立在原地,急切的目光并未随着咸丰的离去而消散,他就像一只饥肠辘辘的狮子,一连数日找不到食物,终有一天体力不支,昏倒在地,孤独地磨吮着自己锋利无比却一所无用的牙齿。

“六哥——”我从枫树后面走出来,温柔地唤着他。

他的眼眶里似有一泓清泉滚动,却并不落下。我知道,我的六哥委屈,但是他从不会做出屈服的样子。

“你听到我与四哥的谈话了?”他问道。

我点点头。

“哎——” 奕訢长叹一声,满脸尽是不甘之色。

“我知道四哥不相信你了,没关系,我去求他。”

“你?你没听他说,大清祖制‘皇子不得干政’,何况是公主!”

“我跟你不一样——你别忘了——”我咬了咬嘴唇,硬着头皮说道:“我是他的秘密。”

“哼,”他轻蔑笑道:“你准备怎么求他?用身体?”

“是的!”我斩钉截铁说道,“只要是为了你,为了大清,我没有什么做不到的事!”

“繁妤,你别傻了,政治是不能用感情来说明的。你别胡闹了,我不想让你卷入朝堂是非。” 奕訢拉着我的手,好意劝道。

“我不傻,我是说真的!”我一把甩开他,朝远处的黑暗奔去。

奔跑的过程很迅速,我没有方向,没有知觉,也不知跑了多久才停下来。可是,当我转身的那一刹那,我真的听见了奕訢说的最后一句话。

“其实,我宁愿让自己受尽侮辱——也不愿看着你用身体去讨好四哥——”

我用力堵住自己的耳朵,蹲在一个不知名的地方狠狠地抽泣。哭声哀婉绵长,可是却没能阻止府中另一端锣鼓喧天的喜庆。

作者有话要说:①醇郡王奕譞大婚并不在咸丰六年,而在咸丰十年。此处为了情节需要,略有改动。

②资料来源于《恭亲王奕訢政海浮沉录》。

③指太平天国领袖洪秀全。

褫衣受廷杖

第二日我起了个大早,这对我来说绝对是个异数。

没想到碧瑷竟比我起得更早,打开窗扉,只见碧瑷一袭雪色旗袍,默然站立在枯黄衰败的梧桐树下,洁白身影如云一般飘着。衣上,发上承接了片片的枯叶,可那丝毫没让她感到一丝不适。她莹洁如故,芳香依然。

她大概又是在想景寿了吧?其实我知道自己很残忍,只是不知道自己不仅残忍,而且愚笨。我以为把她救出诚嘉毅勇公府便是对她好,却从来不曾考虑过她的内心——那些在我眼中所谓的伤害、虐待,在她眼里却比不上景寿任何一个有意无意的眼神。或许,就是那些致命的摧残一点一滴地拼凑起她与景寿零乱细碎的回忆吧。

“碧瑷。”我唤她,她身体猛然一颤,像只惊慌失措的小鸟。

她低首转身,向我一福:“奴婢给公主请安,这就为公主来梳洗。”碧瑷说罢立刻进了屋,方才那怅惘的神情已消散地全无踪迹。

她小心地梳理着我的一头乱发,一双巧手灵活地旋转于我的发间,须臾已将它盘成个精美绝妙的头髻。

“公主还是和往常一样不施脂粉?”

“不,今天我要化妆,化和六姐一样的。”

“那样太过于妩媚了,不适合公主您的淡雅气质……”

“我今天本来不打算做什么‘淡雅之人’,你快些弄吧,我等下还有事。”

“是。”

片刻之后,碧瑷问道:“公主您可满意?”

我鼓起勇气抬起头,面对着镜中这个分外陌生的自己。

美,真的很美。

眉似新月,眼若桃瓣,红唇微启,满面尽是说不出妖娆娇媚,万种风情。

这样的我,才配的上六姐口中的“妖精”吧?

“公主您今天可是要参加什么盛会吗?昨天醇郡王大婚都没见您这样打扮。”碧瑷在讲出“醇郡王”时竟如此冷静,看来奕譞在她的心中果然没留下一分一毫的地位。

“是要参加盛会,不过——是死亡的盛会——”

我幽冷一笑,从她如墨般黑亮的双眸中,我清楚地看到了一张妖冶却狰狞的面容。

掐算时间,早朝也该结束了。我疾步来到御书房,却被门外的苏公公拦住。

“公主,皇上正和肃大人商量要事,特吩咐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我是闲杂人等?我是皇上的亲生妹妹!”

“奴才知道,可是——”苏公公还想继续说下去,却被我一把推开。我不知今日力气为何如此惊人,竟将那正直壮年的太监甩开老远。

我破门而入,以最高傲的姿态迎击着满屋子人的惊诧目光。

“繁妤”,咸丰起初看得入迷,旋即镇定下来,道:“苏公公没跟你讲朕有事么?”

“讲了,我今天就是跟你讲正事的!”我全然没有理会身旁目瞪口呆的肃顺、景寿等人,快步走至御案前,问道:“在广州闹事的那几个人,皇上预备怎么处置?”

“杀!”咸丰咬牙切齿道。

“杀不得!快让叶名琛把那几个人送还回去,不然“亚罗号事件”会成为英国政府蓄意挑起战争的借口!”

咸丰重重击案,将墨砚击翻,墨汁飞溅,染黑了青色的地板。

“大清祖制,女子不得干政!念你初犯,朕不跟你计较!你若是不想出事便就此收手,别在这么多人面前丢我皇家的脸!”

“祖制、祖制!就是你们这群顽固守旧的君臣天天念叨着什么祖宗社稷的!既然心里有祖宗、有社稷,为何又要将太祖、太宗、圣祖、高宗几代英主打下的祖宗社稷双手奉送给洋人?”

“放肆!”咸丰扬手一挥,将我击倒在地。鲜血自嘴角缓缓流下,与染落的墨汁紧密契合,竟形成这世间最妖艳的黑红色。

我颇为吃力的站起来,对他投以最鄙夷的目光:“哼,有如此君主,天亡大清!”

此话一出,旁边的肃顺、景寿等四人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一时间屋内寂静地犹如阴森的墓地。

咸丰紧握右拳,对我怒目而视,随即他命道:“来人——将和硕端仪公主拖下去,褫衣廷杖!”

众人皆大惊,但却不敢上前劝阻。突然几个太监闯进来,将我架起,景寿这才忍不住,上前跪倒在地。

“皇上,公主是千金之驱,在众目睽睽下褫衣廷杖,实在有辱公主尊严啊!”

“景寿,难怪皇姐三番五次地向朕哭诉呢,你身为她的额驸,怎么总是帮着这个贱人!”咸丰见架着我的太监犹豫不决,遂大声呵斥:“你们还等什么?还不快拖下去!”

“是,奴才遵命。”

大门在我被架出去的那刻狠狠关上,透过一丝缝隙,我看见了景寿最后那抹不忍的眼神。

太四个猥琐的小太监将我按在一条长凳上,其中两个上来扯我的衣服和头发,不出须臾,我已被剥夺得只剩一件单薄的内衣。而下身则完全□,四太监满足一笑后将我的身体翻转过来,以股朝上,我拼命摆动,却终究寡不敌众,徒劳无功。

“公主的皮肤真白啊,只可惜奴才无福消受……”那个缺了一颗门牙的小太监邪淫一笑,用手指轻轻沾染上我□的臀部,不断地游走。

“滚,无耻的阉奴!” 我叫骂道,“我一定会让六哥杀了你!你等着!”

“哼,还不知道你能不能撑到那一天,来啊,给我重重的打!”

粗重的木棒重重击向我的背脊、两股,我起初还奋力反抗,却不知越是反抗,痛感就越深。等到已不知是第几次落下时,我终于安静了下来,连叫唤声也一并停了。我仰首望着蓝天白云,白云时时变幻,悬浮空中仿佛虚无,最终定格在酷似奕訢的轮廓上。

两滴眼泪从我的眼角坠落,我双唇颤抖,悲哀的唤道:“ 六哥……六哥……奕訢……”

“住手!”景寿从御书房走出,一脚将挥舞着棍棒的小太监踢开,然后拣起地上那团被强行扒去的衣物,紧紧地裹在我身上。

“对不起,我没有能力救你。”景寿言语间颇有后悔之意。

“哼,”我的眼眸折射出幽冷的光:“若是六哥在,一定会救我的……”

景寿紧抱住我的双手陡然一松,我滚落在地,却不觉疼痛。

“对不起,”他又重新揽我入怀,道“我送你回去吧。”

我苍凉地点点头,胡乱飞舞的碎发轻轻掠过他俊美的面庞,好似烙下了一条名为忧伤的深刻痕迹。

他迅速将我打横抱了起来,正欲前行,却听见身后一阵嘲笑。

“景寿啊,我看你是栽在这个小丫头手中了!”怡亲王载垣道。

“怡亲王,皇上总说我长幼不分,我看这四个字应该给你才对。你别忘了,若论起辈分来,你还是我侄子呢①。”我讽刺道。

“你……”载垣气得面色铁青,瞠目结舌。

景寿亦不再理会他,抱着我转身便走。

“景寿,我自己回去吧,碧瑷看到又要伤心了。”我一想起碧瑷早晨的满脸失落,心里有些不安。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别人,你走的了路么?”

“我走的了!”我倔强说道。

“别闹了,”景寿满眼爱怜:“我去给你宣个太医来瞧瞧吧。”

“皇上下的令,你敢宣太医?”我挑衅地看着他。

他嘴角一颤,大约是被我的眼神弄的有些挫败,随即他淡然一笑道:“有何不敢!”

回到寿康宫,碧瑷上前来迎接。见是景寿抱着我回来,脸上的欣喜不带丝毫掩饰的转为惊讶。

她一福问安,仍是与她平常那般的温柔,道:“给公主、额驸请安。”

景寿没有时间跟她玩这种请安行礼的游戏,只虚手一抬,示意她起身,然后抱着我快速走向里屋。

“公主怎么了?”碧瑷发觉有些不对劲,立刻跟了上来。

“碧瑷,你快去宣太医,皇上对公主用刑了。”

碧瑷一脸惊恐道:“是,是……”

待她走后,景寿将我放在床上,以背脊朝上,我乖巧的伏着,丝毫不敢动弹。伤口跟随着每一次的挣扎而撕裂一寸,疼痛之感不言而喻。

“哎——”景寿长叹一声:“你究竟是为什么跟皇上过不去?”

“我说的句句在理,他却不听。六哥对大清忠心耿耿鞠躬尽瘁,他却罢免他领班军机大臣职务,将他谴回上书房读书,消磨他的雄心壮志。试问以后谁还敢对皇上直言进谏?”

“朝堂之事你还是少管为妙,这不,害了自己吧。”他抚摸着我背上纵横的斑斑血迹,心疼地说道。

“你们都这么说,却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对皇上说一个‘不’字。”

“我告诉你吧,其实皇上找我们军机处的目的就是决定让叶名琛释放那些人。”

我怔道:“ 既然同意了,为何还要这样对我?”

“因为你根本就没有给皇上解释的机会。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当面羞辱皇上,皇上自然要拿出一点威力了。”

“呵……”我怆然一笑,“同意就行了……”

话还没说完,我的气息却越发微弱,双目半晗,眼波迷离地望着面前的景寿,似有千言万语,却终究还是不堪重负般地倒在床上。

“繁妤……”

这是我听见遗留在意识里最后的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①怡亲王载垣,胤祥五世孙,论辈分是“奕”字辈的侄辈。可是论年龄,他至少比咸丰他们大上十余岁。

纱幕阻孽情

我渐渐转醒,头脑却仍是一片晕眩。恍然间意识顿失,有种飘然若梦的感觉。直到我看清伸至我眼下的双手,深蓝的衣袖上绣着双龙纹样,方才猛然惊觉,颇为吃力的抬头唤道:“六哥……”

“你受苦了。”奕訢试图将我身上与伤口黏结的血衣扯开,他的动作迟缓轻颤,生怕将我弄痛。我紧咬着双唇,强忍住痛苦,滚滚的汗珠将我包围。终于,我实在承受不了,惊呼道:“六哥——算了——痛——”

“这怎么行?不把衣服脱掉,太医怎么给你上药?”我这才发现他身后还有一人,便是太医了吧。

“公主您别怕,要痛就痛这一下,如果不及时治疗,只怕会留下病根啊。”太医说道。

“是啊,繁儿你听六哥的话,就忍这一下吧。”奕訢说罢将手臂伸至我嘴边。

“六哥你这是做什么?”我不解道。

“如果疼,你就咬我,这样就不疼了。”我徐徐转头望向他,透过丝缕散发,他幽深的双眸在那一刻朦胧模糊,我已分辨不清那里面包含着何种心思了。

如果这是我渴求得到的爱,为何恍然间内心的触动却是在提醒我更为遥远的陌生。

奕訢坐在我的床头,像宠溺一只小花猫一样爱怜地揉着我一头散发,感觉软绵绵的,让我有了一点点的安心。而太医则是趁着这份温情,不带丝毫忧郁地一把扯下我血红的单衣,瞬间撕裂的痛感贯彻全身,我惊恐地大声呼喊,突然一只削瘦到青筋尽显的手臂塞进我口中,我满足的大口咬了下去,那一瞬我痛到忘乎所以。

在我失去了所有意识前,我看见了今生最爱的那副容貌——虽然他面目抽搐、神情痛苦,但是深重的欣慰之意,却已渗入了他萦结的眉眼间。

待我再次苏醒时,痛觉已然消散,我瞪大眼睛望着整间屋子,终于在仰首的那一瞬间搜寻到了自己最想凝望的眼眸。

“我昏迷多久了?”我问道,却意外发现他的手臂上缠着一圈圈的纱布。

“也就两三个时辰吧。”奕訢用另一只完整的手触着我的脸颊,满足地摩挲着那润滑白皙的凝脂。

“你的手怎么回事?”

“被一只淘气的小狗咬了。”

我不解,拼命在记忆里搜索,终于想起他的伤口是拜我所赐。

“对不起。”

“没事,跟你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我发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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