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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治王朝之静妃传-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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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落着的嬷嬷急忙拉住阿木尔道:“小祖宗,您可就别添乱了。”

阿木尔甩开嬷嬷,噘嘴道:“我本来就没有胡言,你们总是这般假惺惺的。”

“阿木尔,不许再胡言乱。”见着阿木尔这般口无遮拦的,雅如贵沉了脸道。

抬眸看了看雅如贵,见其沉了脸,阿木尔这才作罢,没好气的瞥了瞥那两名白了脸的女子,笑朝着那青衣女子道:“我叫博尔济吉特阿木尔。”

言罢,又指着一旁蹙眉沉脸的女子道:“她叫博尔济吉特雅如贵,姐姐你叫什么?”言语间,眉目如月,很是和善。

青衣女子原本有些忧色,见着阿木尔这般天真,且如此热情,脸色稍稍好了些,含笑道:“我叫董鄂成言。”

雅如贵眉目含笑,似是责怪了瞥了瞥阿木尔,温声朝着成言道:“阿木尔素来口无遮拦的,又爱抱不平,可真真是让人担心。”

成言的脸色有些发白,约莫是因着绝食三日的缘故,人亦有些虚弱,临着入宫选秀之日,她阿玛以墨书的性命要挟,她必定不会就范。孙墨书,那个温文如玉的男子,她是不会看着他死的。

“站好了,站好了。汉军旗的站到左边,满军旗的站到右边,蒙军旗的站中间。”这厢正说着,便闻得姑姑吆喝着。

雅如贵朝着成言笑了笑,忙拉着阿木尔站在蒙军旗行列中,说来,她们原是无须如此,不过是做做表面功夫罢了,怎的也必定会入选。然身后的一起子少女,便不知何时便会被撂牌子,个个脸上惊喜得很,却又有些战战兢兢的。

素来选秀,皆是每日选两旗,前些年,原是满军旗和汉军旗,现下便是蒙军旗和满军旗。

身为太后的侄女,阿木尔自然是先来,雅如贵亦是如此,因而至绛雪轩外,她二人便随同教引姑姑一道入了绛雪轩。

绛雪轩倒也算的是宽敞,院落周围坐落着个宫殿,太后落座于最为宽广的宫殿中,皇后和静妃左右落座。

五六名秀女,桃红柳绿,低眸恭敬。一旁的太监尖着嗓子道:“蒙古科尔沁和硕达尔汗亲王曼殊锡礼之女博尔济吉特阿木尔,年十三。”

太后声音很是温和,却不失典仪,道:“抬起头来。”诚然方才放肆失礼,现下却是规矩得很,到底是在太后眼前,自然是要收敛些。

皇后亦是一派的架势,微微扫着阿木尔道:“生得倒是清丽,可曾读过些什么书。”

闻言,阿木尔微微回礼道:“只读过女训,女戒,略识得几个字。”

印象中,她额吉好似是这般教她的,便照着念了一通。太后眉目含笑道:“恩,知书达理,仪容端庄,恩,留牌子。”

阿木尔似乎有些难受,但还是规规矩矩道:“臣女叩谢天恩。”言罢,便退了去。

瞧着阿木尔那般,孟古青心中微微叹息,可真真像极了从前的自己。

“蒙古浩吉特部额尔德尼郡王勃罗特之女,博尔济吉特雅如贵,年十六。”太监这厢一嗓子,雅如贵款款上前,微微行礼。

太后细细打量着雅如贵,又将目光落在孟古青身上道:“这走路的姿态倒是端庄。”

孟古青看了看雅如贵,她倒也认得,这姑娘虽不是科尔沁的,却自小便与她们相识,亦是博尔济吉特氏的,想来必定是要留了牌子的。

便含笑道:“可曾读过些什么书。”当年选秀女之时,孟古青也只得是这般做个表面功夫,那时太后定了清霜,她随着便是,现下亦不外如是。

雅如贵端庄柔顺道:“素日里喜好读些闲文散诗,只得会吟些耳熟能详的诗词歌赋。”

孟古青含笑点头道:“倒也是才貌双全,留牌子。”言语间,笑看了看太后,对上太后褐色笑容,现下孟古青的这般识大体,让她甚是满意。

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帝王家的薄情,总让无数女子真情埋葬深宫。现下孟古青心中倒不似从前那般了,到底福临是皇帝,后宫自然是要充实的,只他心中有自己便是。现下她心中怕的却是,是那血淋淋的真相,许是怀着身子的缘故,只那一回,陈福晋便不曾再兴风作浪,想来,待产之日亦是同董鄂云婉相差不远的。孟古青倒是过了好几月的安生日子。

“一等轻车都尉董鄂巴度之女,董鄂成言,年十六。”耳边传来太监尖声唱道,孟古青定了定色,朝着董鄂成言看去,细细打量,这便是董鄂云婉的从妹,论血缘,可比那董鄂若宁还要近些。

只见一袭青衣,娥眉微凝,容颜却与董鄂云婉大不相同,并不似董鄂云婉那般柔弱妩媚,而是幽幽清冷,绝色容颜略几分英气,那是女子的英气。

太后声音依旧是慈祥却不失威严:“抬起头来。”

闻言,董鄂成言微微抬眸,不卑不亢的望向太后,安知,如此便是失仪殿前,必定会撂了牌子,这便是她期待的。纵然她知晓,以董鄂氏的势力,以她阿玛的地位,多是会留牌子的,可她心中还是抱着一丝希望。

宝音的脸色有些不好,娥眉微蹙,正欲开口,太后却道:“端庄秀丽,女子本该如此少言,恩,留牌子。”

董鄂成言眸中一惊,本就有些发白的俏脸更是霜色,屈膝道:“臣女叩谢天恩。”

见着太后这般举动,孟古青心中甚是疑惑,太后素来是不喜欢董鄂氏族的女子,约莫是惧其后宫得势,前朝亦是权倾朝野。现下却是巴巴的将董鄂成言留了牌子。转念一想,往后还要复选,再阅,也不定皆是留在后宫的,有些许女子乃是许给旁的皇室子弟的。

每每选秀女之时,可真真是美不胜收,却也累得慌,今儿个还未阅完,便已见得天晚。翊坤宫一片亮堂,主座上,女子轻抿了口茶盏,微微叹息。

落在一旁伺候着的雁歌有些疑惑道:“好端端的,主子怎的又叹起气来了。”

约莫是想起白日里瞧见的那几名争艳的女子,让孟古青有些感怀,虽不记得名字,却也瞧出皆不是什么安分的主,不知这后宫又得掀起什么风浪了。

淡淡道:“岁月匆匆,现下宫中又添了新人,也不知往后会有什么风浪。”

同是在一旁侯着的芳尘,温言柔声道:“娘娘,这宫中素来是如此,风浪从来不曾停过,您不也一一走了过来么?况且,皇上一心护着您,您啊,可不必这般后怕,不是让自己不安生么?”

孟古青眉间微凝,淡淡道:“我也不愿如此,皇上待我好,是因着他现下喜欢我,若是有一日他不喜欢我了。整日过的胆战心惊的。”

“您啊,现下正是最美好的年华,却是老成得很,也亏得皇上包容着您。”听着芳尘这番话,孟古青觉芳尘近日是愈发的罗嗦了,前些时日还嘱咐着自己,早些得个皇嗣,将来也好有个依靠。

福临也时常提起,她若是有了孩子,便将她的孩子立为太子,将来继承大统。每每他如此之时,她只浅笑说,她的孩子只得个闲差王爷便罢,那般的劳碌倒是引得她心疼。

抬眸看着芳尘,孟古青眼中是愈发的平和了,几月前陈福晋所言,她亦不让自己多想。

淡淡道:“老成?许是罢,有些时候,倒也很是怀念从前。今日见着雅如贵和阿木尔,呃,还有那董鄂成言,便好似从她们身上看到了我的影子。呵,你说好不好笑,她们明明是三个人。”言语间,孟古青笑了笑,许是有些感慨罢,入宫多年,倒也是变得愈发的多愁善感了。

“皇上驾到。”正说着,便闻得吴良辅那尖细的嗓音,只见得一袭明黄,侃侃入殿。

赶忙起身朝着皇帝行礼道:“臣妾恭迎皇上。”

福临淡淡道:“免礼罢。”便朝着内殿去,几分随意的落座,眉间浮上忧色。

孟古青玉足莲步,遂跟了去,落在皇帝身旁,拿起桌案上的团扇,对皇帝轻摇着道:“皇上脸色怎的这样难看。”

每每踏足翊坤宫,福临总觉很是踏实,难免显露了真性情,喜怒哀乐皆是浮在脸上。皇帝忧心忡忡,轻抿了口桌案上的茶水道:“九月经筵,说来,我竟有些紧张。”

闻言孟古青微微一愣,落座于旁的红木椅上,手中的团扇摇着,含笑道:“皇上还会紧张。”

烛火之间,皇帝俊朗的眉目屡屡忧愁,道:“自然会,你以为我是那天上的神仙。”

孟古青眸中温柔道:“皇上自然不是神仙,凡尘之人,自是有七情六欲的,君王也不外如是。皇上不必太过忧心,万事皆有第一回。”

福临笑了笑道:“是啊,万事皆有第一回,不过,想来,纵然是我错,那些个大臣也不敢当着面多言些什么。”

孟古青噗一笑,看着福临道:“皇上倒是明白,那还紧张些什么,寻日里还言臣妾杞人忧天,皇上如此,岂非和臣妾一般。”

见着孟古青这般,福临心中倒也轻松了不少,拉起孟古青袖下纤纤玉手道:“如今你这般,我倒也放心了,从前整日皆是蹙着眉头,整日将什么都憋在心中,我可时常担心你憋坏了,有个好歹的。”

孟古青心中一暖,笑道:“皇上可真真是杞人忧天了,若当真是那般承受不起,许当年,我便没了性命了。”言语间,女子微微叹息。

福临自然知晓孟古青所言的当年,那自然是废后一事,抬手抚了抚女子青丝,静静看着女子道:“静儿,答应我,永远陪着我。”

孟古青有些疑惑,看着福临道:“怎么了,无端端的说起这般肉麻的话来了。”

然福临却是一脸正色,紧拉着女子双手道:“你先答应我,永远陪着我。”

孟古青心中很是奇怪,但福临说出这般的话来,亦让她心中宛若蜜罐子般,洁白贝齿微露,朱唇含笑道:“恩,我答应你。”

言语间,抽出手来,继续用团扇摇着。原是六七月的天儿,自是炎热的很。丝丝凉意,倒也让福临舒服了不少。

笑看着女子道:“你可真真是愈发的体贴了,若是换作从前,莫说是为我摇这团扇了,就是让你陪我这般坐着,原也是不愿的。”

孟古青甚觉福临今日真真是奇怪了,无端端的说起一些莫名的话来,柔声道:“今非昔比,皇上惯爱拿往日之事取笑臣妾。”

皇帝眸中似有些担忧,看着女子柔声道:“这哪里是取笑,我就喜欢你这般的真性情。”

闻言,孟古青心中一愣,真性情,现下连她自己也辨不清真假。

诚是七八月的天儿,到了夜里,却也就凉了些。躺在榻上,孟古青心中总是有些不安,这几月来,因着那西苑之事,她便不再去想着往日之事,纵是如履薄冰的在这紫禁城中,可却也想试着去信任福临,到底他是她的夫君。

可今日福临的一番言语,却让她心中有些奇怪,辗转反侧,躺在榻上,甚是难眠。已然是深夜,她却也只得是假寐着。

耳边传来男子呼吸声,原是夏日,熄了烛火,隐约亦能瞧的清皇帝面容,俊朗的眉目,宛若精雕细琢的翠玉一般,生得是别样的细致。想来也睡不着,有些许无聊,女子微微抬手,素净的葱指朝着男子的鼻尖去。

“静儿,我不是有意瞒你的!”男子忽开口,声音有些悲伤,亦有些焦急。≮更多好书请访问。 ≯

抬手半空中的手僵了僵,他瞒着她什么了?耳边浮起陈福晋所言,这原是她不愿想起的,可现下却是莫名的便想起。

收回手来,闭眼寐之,却更是难眠。

然这样的深夜里,储秀宫亦是不安宁,素来待选秀女皆去且句储秀宫偏殿。

外头传来的嘈杂之声,让陈慕歌心烦意乱的很,现下又挺着个肚子,更是不悦。

忽怒色道:“卷画!是谁在外头吵!”

闻言,卷画忙忙踏出,朝着院落中,几名说笑的女子道:“各位小主,现下已然夜深,可莫要在外头吵闹了。”

“你是谁啊!”卷画话将将落,便闻得一名红衣女子道,言语间甚是嚣张,眸中尽是不屑的瞥着卷画。

卷画心性倒也算的善良,亦是好脾气,只和善道:“奴婢是储秀宫陈福晋的贴身宫女卷画,现下主子正歇着,各位小主可莫要在外头吵闹。”

红衣女子凤眸轻瞥着卷画,又朝着里头望了望道:“不过是个庶妃罢了,入宫也有好些年了罢,却也只得是个庶妃,管得着咱们么!我可是领侍卫内大臣伊尔登之女,开国大臣额亦都孙女钮祜禄玉烟。”

“洛湘那个庶出姐姐!贱婢的女儿!难怪这名讳皆是一股子风尘味儿。”钮祜禄玉烟话将落,便闻得陈慕歌冷嘲热讽。

只见的一袭艳红,腹部隆起,悠悠而来,眸中尽是轻视之意。

玉烟脸瞬时一白,转而又是一阵红,想来,若非洛湘无故遭人谋害,怎的也轮不到她,更不会让她认祖归宗,冠姓钮祜禄。

陈慕歌待洛湘好,却不定便要待她这同父异母的姐姐好,况且,如今洛湘已不在这人世间。玉烟约莫十六载的年岁,怒目圆睁道:“纵然庶出,却也是钮祜禄氏,必定会得皇上恩宠。”

陈慕歌眉目间含笑,略几分狠毒之意,悠悠靠近:“钮祜禄氏,钮祜禄氏又如何,也只得落偏殿罢了。本主是这储秀宫的一宫之主,现下若是要了你性命,你还得什么恩宠。”

玉烟脸色煞白,却逞强道:“你敢!怀着身子,瞧来也入宫有些年头了罢,却还只得是个福晋,可见,皇上也不怎的喜欢你!”

啪!玉烟话将将落,陈慕歌便挥手朝着那粉嫩容颜去,冷笑一声:“还真真是庶出贱婢,终究只得是贱婢,连规矩也不懂。卷画,将她带下去,好好的教教规矩。”

见状,落在玉烟身旁的女子忙跪地哀求道:“福晋,玉烟姐姐有口无心的,您别与她一般见识。”

原是不曾注意那一身碧蓝的女子的,这厢闻得其声,陈慕歌将眸光落在女子身上,冷冷道:“你又是谁家的。”

比起玉烟,这女子倒是知晓礼数,低眸恭敬道:“臣女穆克图安珠贤,正五品云骑尉穆克图伍喀之女。”

陈慕歌绕着安珠贤走了一圈,轻抚着隆起的腹部道:“倒也是个懂规矩的丫头,罢了今日本主就不与这贱婢计较,瞧来,你们是感情甚笃,你便好好教教她规矩。莫不然,下回,可就不是一个巴掌了。”

言罢,陈慕歌便朝着寝殿中去,经玉烟身边之时,冷幽幽道:“这里是宫里头,可不比外面,容不得贱人。”

望着陈慕歌悠悠而去的背影,玉烟气的颤颤发抖,原以为认祖归宗便无人敢对自己不敬了。不曾想到,也就是一个汉人,却敢这般待自己。现下想着,玉烟便暗暗发誓,必定要得宠。

卷画瞥了瞥玉烟,无奈叹息,只觉眼前这主就是得了恩宠,也命不久矣。安珠贤赶忙将玉烟扶起道:“玉烟妹妹,这宫里头不比外面,现下咱们将将入宫,可不能再生事了。白日里咱们已经得罪了那博尔济吉特阿木尔了,若是再生事端,只怕是命不久矣。”

玉烟现下一肚子的火,怒色道:“那个博尔济吉特阿木尔,仗着自己是太后的侄女便了不得了,待他日我封妃,必定不会轻饶了她。”

“行了,行了,你若是再这般下去,只怕不等封妃,便先丢了性命了。”安珠贤自小与玉烟相识,这玉烟原也不过是她的贴身丫鬟,二人情同姐妹,不曾想她竟是钮祜禄额亦都的孙女。现下认祖归宗了,就如变了个人一般,一改从前谦和恭顺,日日喜欢显摆攀比的,更是跋扈骄横。

但到底是跟了安珠贤多年,安珠贤此番怒斥,玉烟瞬时便闭了嘴,心中甚是不情愿的很。

踏进殿中,陈慕歌脸色很是难看,若非因着那钮祜禄玉烟乃是额亦都的孙女,她必定不会那般轻饶她的。

天明天亮的,寥寥数日,一晃便过。只得是阅秀女第一日孟古青前去,后便未曾前去,皆是由着太后做主,也用不着她,宝音在一旁也不过是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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