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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治王朝之静妃传-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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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鄂云婉声音孱弱,眸中含笑道:“姐姐如此关怀,妹妹必定会好好养着的,姐姐若是有事便先回去罢。”
得了董鄂云婉应允,孟古青便转身朝着殿外踏去。将将踏出承乾宫,脸色便十分难看。雁歌见自家主子如此,甚是疑惑道:“主子,您这是怎的了,皇贵妃欺负您了。”
孟古青脸色微浮苦笑,摇摇头道:“今日那戏园子一事,皇贵妃定然掺和了的,还在翊坤宫安插了眼线,为了陷害我,甚至连自己腹中的孩子亦可以作棋子,真是太高看我了。”
雁歌眸中一惊,顿了半刻才开口道:“主子是怎的知晓的?皇贵妃,皇贵妃怎会……”
“回翊坤宫再说罢。”眼见走至轿辇前,孟古青忙道。
雁歌倒也是伶俐丫头,自然是知晓孟古青用意,即刻便闭了嘴。
自承乾宫到翊坤宫亦是须得些许时候,过了景和门,远远的便瞧见一袭明黄。女子赶忙自轿辇上踏下,娉娉婷婷的朝着迎面而来的皇帝行了一礼:“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
瞧着福临这阵仗,想必是要朝着承乾宫去。见了孟古青,紧锁的眉头微微舒展,唇间泛起一丝笑意,走至女子身子将其扶起道:“静妃这是去哪儿了,怎的好像有些不高兴,是因为见着朕么?”
孟古青心中狐疑,她不高兴么?在这深宫中待久了,纵然是不高兴,她也从来不曾让旁人看破,素来是不冷不热的神情,旁人自然也是瞧不出她是喜是忧,也就只得雁歌芳尘能见着她的真性情。
见孟古青一脸的疑惑,微蹙着的娥眉,福临忍不住一笑,明黄的衣袖提起,轻捏着孟古青粉嫩桃腮道:“逗你呢!瞧瞧你,总是蹙着眉头,多笑笑,知道么?”
闻言,孟古青心中松了一口气,勉强扯出一丝笑容道:“皇上,怎的没个正经的,可还真真是吓坏了臣妾了。”诚然孟古青觉福临这玩笑并不好笑,但因着他皇上身份,还是极给他颜面的笑若桃花。
“你瞧瞧,笑了多好,以后就得这样。”福临此话说得甚是温柔,全然忘了身处何地。
直至回眸瞧见吴良辅那张笑得一脸讨好的娇媚脸,这才轻咳了两声,恢复一脸正色朝孟古青道:“天色也不早了,快些回去歇着罢。”
今日皇贵妃滑胎,皇帝自然要前去陪她的,孟古青是明白人,便行了一礼道:“臣妾告退了。”言罢,便又朝着隆福门的方向去。
娥眉习惯性的紧蹙,将将踏出隆福门,便见小小飞刀突来,旁的奴才皆不会功夫,吓得一闭眼,见孟古青自地上捡起银光飞刀,这才慌忙叫道:“有刺客,有刺客!”
孟古青神色一冷,怒斥道:“胡乱叫什么,本宫瞧着你们一个个身子弱的很,试探试探你们罢了,这般没出息,吓成这样。”
言语间,忙将薄纸藏入袖中。见孟古青这般说,随行的一干宫人忙跪地颤颤道:“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孟古青此刻并无心思同他们说些,声音清冷道:“罢了罢了,快些走罢。”
旁人皆以为静妃是因着皇帝去了承乾宫的缘故心中妒忌,便莫名的发火,然不曾想到,她原是为了遮掩那飞刀一事。
回到翊坤宫,孟古青忙踏入寝殿,小心翼翼的将那小小的薄纸展开了来,纸上只小小七个字,瞧着甚是柔和,看得出是女子写的。珠玑之死非春为,映入眼帘的几个字让孟古青心中一惊,急急便踏出了寝殿,亦不让宫人跟着,慌忙便朝着隆福门去。
夜色朦胧中,远远的便见一道身影,只着了宫女装,瞧着甚是轻飘飘的。孟古青将将靠近,便闻女子凉凉道:“你来了,你就不怕我是故意引你出来害你的。”
长长的宫巷中高挂着灯笼,孟古青缓缓朝着女子去,出奇的平静:“你若是要害我,方才我自承乾宫归来之时便害了,宫中死了妃嫔,你横竖也都是一样的结果,何须多此一举的引我出来再动手。”
“静妃娘娘果然聪明,虎父无犬女。”女子声音中含笑,回眸的瞬间让孟古青吓得一退,一脸震惊道:“凝惜!”
诚然是夜色朦胧,到底还是有灯笼照着,孟古青确定自己没看错,眼前的人的确是死去的凝惜,乌苏氏的贴身宫女凝惜。
见孟古青这般震惊,女子神色稍肃,声音瞬时冰冷,却不是柔和道:“奴婢灵犀,十三岁那年得小王爷所救,小王爷给了奴婢一身本事。当年王爷死得蹊跷,王爷便将奴婢派入了宫中,尔后小王爷却失势,让大王子和二王子夺权势,奴婢失去了小王爷的消息,因而不得已便找了机会诈死,这才得以离开了紫禁城,回科尔沁去。”
孟古青此刻是糊涂的,全然是一头雾水,神色一冷看着灵犀道:“我凭什么相信你?”
灵犀清冷的容颜略带笑容,声音却依旧是冰凉凉道:“小王爷原也想到了,便将这红玉交给了奴婢。”
言语间,灵犀已将红玉坠子拿了出来,纤纤玉手有些苍白,衬得手中那艳红的玉坠妖冶之极。孟古青眼中一惊,这红玉坠子乃是一双蝴蝶,原是她父王与她母后的定情信物,天下独一无二。当年她母后病逝,便将自己手中的红玉蝴蝶给了自己,而另一半便在她三哥弼尔塔哈尔那里,若非极为亲近之人是怎的也不会知晓这红玉蝴蝶的来历的。瞧来,这灵犀并没有骗自己。
但孟古青心中依旧甚是疑惑,心中更是奇怪灵犀怎会知晓珠玑之死并非小春子所为,到底她知晓些什么。
紧捏着自己腰间的红玉蝴蝶,孟古青抬眸道:“你说……是三哥派你来的,你……叫灵犀。”
“正是。”灵犀的声音依旧清冷,全然不像往日在乌苏氏身边之时那般。
孟古青紧蹙娥眉,从袖子摸出那染着墨香的薄纸道:“此为何意。”
“娘娘您是明白人,奴婢便不卖关子了,奴婢怀疑……小春子不过是旁人的替死鬼,储秀宫的陈福晋,有异样。”灵犀的声音不紧不慢,虽言是怀疑,口吻却甚是笃定。
孟古青眸中惊色:“陈福晋,你的意思是陈福晋害死了珠玑。”
灵犀声音依旧是清冷,继续道:“不排除这个可能,前些时日我欲离开,当日奴婢诈死,原也是因着陈福晋的缘故,只怕那个陈福晋比清宁轩的明珠格格还要让人捉摸不透。”
灵犀此话一出,孟古青心中更是惊讶,她不是愚笨之人,自然听得出灵犀所言之意。明珠格格乃是前朝余孽,这个陈福晋许是比那明珠格格还要藏得更深的。
“天干物燥,小心烛火。”孟古青正欲开口问,远远的便传来太监的声音,伴随着通透的打更声。
灵犀脸色一变,朝着孟古青行了一礼道:“娘娘自己小心些,奴婢先走了。”言罢,便欲离开。
“等等,你如今在哪儿当差。”灵犀将将踏出两步,孟古青便急急道。
灵犀回眸道:“御膳房李公公的手下。”言罢,便匆匆离开。
隆福门离翊坤宫不远,再而那些个打更的太监也并不识得孟古青,只以为是哪宫失宠的娘娘夜里徘徊在这宫巷中独自悲伤。这倒也不奇怪,宫中因着失宠,常年与孤灯作伴而疯癫的女子委实的不少。
孟古青只低着头,急急便朝着翊坤宫去,穿过盆盆海棠,踏进宫中,只见是漆黑一片,原也是她所交代的,若是此刻翊坤宫还是一道儿的通亮,她的行踪必定是要遭旁人察觉的。
不过皇帝必然是知晓的,诚然他如今待她千般万般好,但小德子偶时却也还是会不见了人影,想来是去了乾清宫。
如此想着孟古青心中倒不怕什么,她怕的是还有旁人的眼线,譬如皇贵妃。眼见自家主子归来,在殿中等了许久的雁歌芳尘二人赶紧点上些许烛火,虽是不那么明亮,却还是瞧的清。一番洗漱后,孟古青这便躺下了。心中却在暗中庆幸,福临今日并未前来,莫不然她只怕是没法子出去的。
戳日,碧蓝的苍穹中见红日,冷幽幽的十月里,这样的暖阳让人着实的喜爱。一身淡紫衣袍的女子懒洋洋的躺在椅子上,一旁着一身宝蓝的太监四下观望片刻,小心翼翼朝女子回道:“回主子,昨儿个夜里,静妃独自出了翊坤宫,很是晚了才回来。”
女子闭着双眼,依旧是几分懒惰:“可有什么异样。”
太监摇摇头,毕恭毕敬道:“并无什么异样,只从承乾宫回来之时脸色难看了些,出了趟翊坤宫,归来之时,便是神神秘秘的,今日一早的去坤宁宫请了安,便躲进了小书房,还将那雁歌叫了进去,不让旁人进去,也不知说些什么,这厢还在说着呢。”
暖阳高照,翊坤宫亦是衬得一片金碧辉煌,石雕的飞禽走兽瞧着甚是气魄。小书房中,女子轻抿了口茶水道:“小德子又不见了人影么?”
雁歌点点头,甚有些不悦道:“小德子近些时日总不见人影,也不知是哪儿去偷懒了,仗着自己是皇上派来的,便是愈发的嚣张了。”
孟古青眉目含笑,悠悠道:“许他不是偷懒去了,只是去讨好他的主子去了。”
“他的主子不就是您么?皇上将他指派了来翊坤宫,您便是他的主子,这可是皇上亲自说的。”雁歌言语间甚是迷茫,猜不透自家主子所言何意。
孟古青微微动了动身子,自案前起身道:“皇上是这样说的,可小德子心中许不是这般想的,攀龙附凤,找个有权有势,稳当的靠山,总比我这不知何时便失宠的主子强。”
“主子的意思是……”雁歌脸色一变,睁大了眼睛道。
孟古青忙抬手作禁声状,放低了声音道:“当心隔墙有耳。”翊坤宫的人,能让孟古青信任的实也就是唯有芳尘和雁歌二人,因而纵然在翊坤宫中也是万万不能落了把柄的。
言语间,孟古青已然朝着书房外踏去,雁歌一脸茫然道:“主子,这是要去哪儿。”
孟古青神色淡淡,含笑道:“御膳房。”
轿辇上,着青色衣袍的女子悠然瞧着周围,自轿辇落地,御膳房的一起子宫人才慌忙跪了一。孟古青悠悠道:“都起来罢。”
言语间,已然踏下轿辇,缓缓朝着里头走去,庄严肃色道:“今日本宫要亲自为皇上做些膳食,觉着御膳房的李公公手艺颇佳,便前来请教请教,哪个是李公公?”
闻言,一名瘦骨嶙峋的老太监走到了孟古青跟前,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道:“奴才便是。”素来唯有那些个有资历的,亦或是有靠山的,才称得是某公公的。那些个没有地位的便是称是小李子,老些的便唤作老李子诸如此类的。
说来这李公公虽是有些资历,却一直不受重用,老让那年轻轻的吴良辅压着,心中甚是不服气。今日孟古青此番,他心中是欣喜得很,当下便巴结讨好起来。
只孟古青醉翁之意不在酒,只同李公公闲说了两三句,便找了由头将灵犀要了来,此后便是翊坤宫的人了。
晌午过后,翊坤宫甚是热闹,原是因着来了新人的缘故,如今的灵犀,还真真是与往日不同,性子清冷却不失温慧,手也是巧得很,那刺绣的功夫可不比石妃差。
孟古青心觉将灵犀要了来,日后行事也方便,再而,她身边原就是缺了信任之人,如今有个灵犀,查起她父王的死因来,想是容易些的。
踏进寝殿,孟古青欠身坐于软榻上,旁的灵犀赶紧上前伺候着,孟古青却摆摆手道:“此刻无人,你就无须多礼了。昨日里,你同本宫所言之事,是何意?”
灵犀四下观望,又侧耳细听,这才放心道:“奴婢那日自乱葬岗爬了出来,回到科尔沁一段时日,便将宫中之事同小王爷说了去。小王爷自知往日是冤枉了娘娘,便令奴婢再入紫禁城,协娘娘彻查王爷之事。奴婢回到宫中,便知珠玑死了,一番查探,发觉那陈福晋甚是奇怪得很。奴婢怀疑她同那小春子有什么干系,莫不然小春子离去之时,她为何总是日日郁郁寡欢。再而,珠玑的尸身是在储秀宫发现的,这便足以引人怀疑。原奴婢当日诈死,也是生怕遭了陈福晋谋害。”
“你的意思是,陈福晋不似表面那样简单?”回想起陈福晋近些时日的表现,孟古青心中也觉是蹊跷得很。
“主子,主子,宁福晋方才来了,说是送礼,放下便走了。”二人正说着,只闻得门外传来雁歌的声音。
孟古青神色一变,心中甚是疑惑,这董鄂若宁无端端的送什么礼,凝眉道:“将东西呈进来。”
雁歌闻言,赶忙将那用白绢包着的东西呈了来。孟古青神色微凝的掀开来,映入眼帘的是那带着几分妖冶的红玉蝴蝶,孟古青心中一惊:“这红玉蝴蝶怎会在宁福晋那里!”
心中一慌,赶忙触及腰间,幸好还在的。眼眸便转向了灵犀。
灵犀摆摆手,一脸的莫名。孟古青心中疑惑,玉步轻迈,和色朝着寝殿外去,只见得一袭淡紫毕恭毕敬的朝着自己行礼道:“妾身给静妃娘娘请安,静妃娘娘万福金安。”
孟古青欠身落座,悠悠道:“免礼罢。”
闻言,董鄂若宁娉婷起身,却也不敢落座,得了孟古青应允,这才坐下。孟古青含笑看着董鄂若宁道:“宁福晋伺候着皇贵妃,日夜操劳,怎的有空来翊坤宫。还赠本宫礼,本宫真真是有些受宠若惊。”
孟古青这般的反应倒是比董鄂若宁预料之中要平静许多,纵然眸间少许慌乱,若不细看,却也瞧不出来。
董鄂若宁垂眸一笑,温婉恭敬道:“闻言静妃娘娘宫中得了个巧手丫头,刺绣的绝活与石妃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想着前来请教请教,又怕静妃娘娘不肯赏脸,便想着赠了礼,静妃娘娘不会怪罪妾身罢。”
闻言,孟古青灿然一笑道:“宁福晋这是说的什么话,都是自家姐妹,什么赏脸不赏脸的,还赠礼,真真见外了不是。”
董鄂若宁眼中略几分寒意,似是松了口气道:“静妃娘娘这样说,妾身便放心了,日前因着皇贵妃的的缘故,妾身心中一时着急,对娘娘多有不敬,心中甚是惶恐得很,如今娘娘如此,妾身便安心了。”
孟古青眸中和色,温和道:“你同皇贵妃感情甚笃,本宫也能明白。都是自家姐妹,无须放在心上。”
“妾身送的礼,不知娘娘喜欢是不喜欢。”见得孟古青如此说,董鄂若宁故放松了些道。
孟古青心中奇怪,这董鄂若宁到底知晓些什么,无端端的她怎会知晓那红玉蝴蝶的事,若是她借此生事,言是三哥派了潜入宫中,意图不轨,那必定是要遭到大劫的。
虽是疑惑,但她却是神色微变,宛若素日和色道:“甚好,本宫甚是喜欢,宁福晋费心了。”
“静妃娘娘喜欢就好,不知可否……可否讨得您宫中那巧手姑娘刺绣,回去看着学学也好,皇贵妃素来也喜欢这些,妾身若是学了去,皇贵妃养身子这段日子也不觉那般难过。”董鄂若宁觑了觑孟古青,支支吾吾道。
孟古青神色微变,不知其意欲何在,若当真给了她,只怕她会借着这东西再生事端,但若是不给,却也显得自己小气了。
朱唇微含笑意,转眸对灵犀道:“灵犀啊,你那的绣品还有多少,一道儿给了宁福晋。”
闻言,灵犀眼中一亮,会意道:“回娘娘,奴婢那里还多得很,宁福晋若是喜欢,带上数十幅绣品回去也可。”
说起绣品,孟古青宫中倒也多得很,只是绣工如何,精致不精致那便是另当别论了。也不知宁福晋是怀了什么心思,思来想去,孟古青心觉大张旗鼓的赏赐了她,她若要借此陷害也不那般容易。
果然,董鄂若宁脸色一变,稍稍屈膝,声音依旧是温婉恭敬道:“妾身谢静妃娘娘赏赐。”
孟古青轻将其扶起道:“宁福晋不必如此多礼,原你也是为了皇贵妃,她身子若是好了,皇上也高兴,本宫自然也就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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