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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簿命-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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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那场面真是万分好笑,她无法自主地扩大唇边的笑。

流丹有些迟疑地收拾着散开的饰物,“小姐还要继续扮演泼妇吗?”

妾簿命 正文 妾簿命(12)

“不扮演泼妇,怎么能成功地与我那夫君‘圆房’呢?”她笑得顽皮。

“可是,这对你的名声……”现在她们主仆连走在路上都察觉到后头的指指点点,她与敲冰受气倒没什么,可小姐不该受这种气的,特别是六年前……

“你小姐一狂起来什么都敢做,这些算什么呢?”萧韶九抬起她的俏脸,将她的唇瓣捏成上扬的弧度,平稳的声调云淡风轻,“你要明白这是对我最好的安排,这些年来我已渐渐放开自己,明白自己要不起的东西不能强求,所以我过得很好。况且,一朝恩爱又如何?我念首诗给你们听——”抓着镇石轻击在缶盆之上,敲出清脆的声音:“新裂齐纨素,鲜洁如霜雪,裁为合欢扇,团团似明月。出入群怀袖,动摇微风发,常恐秋节至,凉风夺炎热,弃捐箧笥中,恩情中道绝。”

“秋风起后,扇子就用不着了,这是古往今来多少女子的悲哀啊。”

敲冰两手插腰,凶巴巴地喳呼道:“好啦好啦!好小姐好妹妹,别好端端地抱不平啊、吟诗啊。这悍妇还当不当?柳堆烟那狐媚子可是放话了,今晚她大摆酒筵,施柔使媚地要将姑爷连留三夜。今晚再给她睡上,嘿嘿,明天又有好戏看了——”

萧韶九噗哧一声笑了出来,点头道:“敲冰这凶丫头说得对,庸俗又市侩的女人怎有悲秋伤春的天赋?”笑嘻嘻地,她率先走了出门。

柳堆烟的幽兰轩与虞香阁相连一条花径,还未到达便听到悦耳的丝竹之声,不必猜也知道柳堆烟正使出浑身解数将石崖伺候得身心愉悦,可预见醋瓶女的出现将会多么扫兴了。

“夫人留步。”阁楼下,柳堆烟的贴身丫环拦下她们。

敲冰和流丹当先迎上,三张舌尖牙利的小嘴同样难缠,但二对一,不必想都知道谁会占上风,嚣张的嘈音不免会传至楼上——

“让她进来。”乐音中断,石崖愠怒的声音响起。

“贱蹄子!”啪一声,清脆的巴掌落在被流丹和敲冰一左一右拽着的丫环脸上,嚣张得让自己又多了一条不得好死的罪状,“有我相公在,哪容得你这贱婢狗仗人势?别以为凭借你那个娼妓出身的主子便可以作威作福,目中无人,告诉你——呀!”空中落下的第二手掌,被人狠狠攫住。

“走!”下一刻,怒火勃发的石崖火爆地将她往外拖。“小姐!”身后两名丫头脸色倏变,互看了一眼,紧跟了去。

刹那光景,早先还春光旖旎的幽兰轩里只剩下衣着凉快的柳堆烟一人在跺脚。

“脱衣!”虞春阁里,他将她重重地摔入大床,暴戾而阴沉地下令。

“相……公……”她被吓到了,无法抑止剧烈的心跳。

他发觉她的颤抖,担起她尖尖的下巴,语气嘲弄:“怎么?这会儿倒怕了?你早一刻撒野的骄横哪里去了呢?”

妾簿命 正文 妾簿命(13)

“我……”她该庆幸自己脸上的妆够厚,让他看不到她惨白的模样,但……面对他令人肝胆俱寒的冷酷无情,她怀疑自己能否演完这场戏。可能是她的畏怯与迟疑引起了他的不耐,下一刻,他大手伸向她的衣襟,萧韶九又吃了一惊,下意识用力拨开他的手,猛缩往床里。

石崖猛扯住她的长发,“你见鬼的玩什么把戏?难道你天天不分场合与时间遣两名刁婢去请我移樽就驾,不是为了这个?现在你如愿了,怎么倒演起贞女烈妇的角色来?”

心口的不适与头皮的疼痛使她瘫软在床上,早失了开口的力气。这个男人肯定以为她在玩欲拒还迎的把戏了,怎么办呢?再不给她喘息的空间,别说演戏,她小命也会玩完了……

敲冰和流丹两名丫头端来酒菜,用力地撞开大门,“唉呀!姑爷误会小姐了,小姐的意思是……洞房花烛之前……之前要先喝交杯酒!”一向机灵的丫头们看到她委顿在床也慌了神色,连借口几乎也编不完整。

“是哦是哦!交杯酒未喝,仪式未算完成,也不吉利!姑爷先坐到那边,让小姐先舒舒气,我们小姐啊,是太兴奋了……”硬着头皮,敲冰挤到对峙的两人中间,收到她眼色的流丹立刻顺势将石崖拉离床沿。

石崖再次瞪了床上发抖的女人一眼,抑不住厌烦神色,却没发现在他转身之际,敲冰匆忙将一颗药丸塞入萧韶九口里。

“来来,奴婢在这里祝贺姑爷与小姐举案齐眉、白头偕老,长长久久……”紧张地递上一杯,看着石崖仰头喝下,殷勤地再满上一杯。

“小姐……”敲冰脸上血色褪了一层。

“没事……”萧韶九艰难地摇头,努力平复心悸的同时猛打眼色,敲冰会意地加入劝酒的行列。

“相公所喝的,是产自兰陵的郁金香,是奴家特从娘家带来,不知相公可喜欢?”萧韶九平复气息,一脸讨好地接近。

石崖皱眉地瞪着已递到唇边的酒,重重地将它放下,“酒是好酒。”

“那相公该多喝一点。”佯装没看清楚他眼底的厌恶之色,萧韶九径自殷勤地夹菜递酒,末了又吃吃笑道:“我想府里的人对我萧家都有点小误会,其实十年前……”

石崖重重地拍上桌面,“不要提十年前的事。”

好大的怨气!她若识相就不该再问下去,偏偏她所扮演的是一名不识相的女人。

“我以为相公……”

“你以为什么,你以为我石崖够痴够傻,忘了曾在你萧家受到的羞辱了吗?”

“可是相公娶了我……”

“那不算娶,叫买,清楚吗?”可笑的是,他的十箱白银居然换回这么个庸俗的女人!

“可是……”

石崖猛地站起来,“如果你还想留下我,那么马上为我宽衣。”他决定在自己没后悔之前忍受这女人一夜。

妾簿命 正文 妾簿命(14)

“是是。”啊哈,看来石崖对她真厌恶到极点了,她敢打包票,这男人自进房来压根儿不曾正视过她。

既这么讨厌她,又何必娶她呢?没有寻思背后的解答,她垂下头,眼底的神色闪烁。

“你……”有什么不对劲吗?为什么眼前的萧韶九会变成七八个红色的影子?

“唉呀,相公醉了,站都站不稳呢,丫头们,还不快来帮忙扶姑爷上床——”萧韶九的呼声成了最后模糊的印象,他头一晕,带着萧韶九一齐倒入床衾之间(奇*书*网。整*理*提*供)。房内主仆三人明显地松了口气。

“唐门秘制的迷药果然厉害,石崖这么精明的人居然也上当了。”

“那是小姐你演技好,段数高啊!奇怪,他都昏睡过去了,为什么小姐你还没事?”耳边传来流丹的呼声。

“什么没事?我好困……”她的眼皮涩重了起来。

“小姐?”

“你们俩可要记住我的吩咐……”

周公遥遥招手,模模糊糊地,她沉入睡梦之中。

那一年,在朝为官的父亲得罪了朝中权贵,受弹劾的下场便是乌纱帽不保,不久后父亲潦倒而死。父亲临终之前,命他投奔曾与父亲义结金兰的萧掰两,并郑重嘱咐他务必信守其当年许下的信诺,娶萧掰两之女为妻。

体弱多病的母亲因受不了奔波劳累而病死途中,当他怀揣着信物来到扬州萧家时已是穷困潦倒,孑然一人。

萧掰两在得悉他石家境况之初还装出仁义道德的虚伪表相,以世交之礼相待,也请了西席供他读书明理。但不久后,萧掰两便露出了假仁假义的真面目,他不仅撤去了西席,更将他赶到柴房,要世交之子在他家当个干粗活的下人,因为他萧家从来不养无用的米虫!

当时心高气傲的他哪堪忍受这样的羞辱?当下将得自萧家的一碗米饭狠狠摔到萧掰两面前,痛斥他的势利,枉费父亲那样看重他!

结果,恼羞成怒的萧掰两一不做二不休赶他出府,扬言他萧掰两没有这般不成材的世交之子,并且当面毁约地摔断萧石两家订亲的玉佩!

满怀屈辱的他并没有立刻离开,当天晚上,他偷偷潜入萧府后院,秉执著“石萧间的盟约并未消失,萧韶九是他未过门的妻子,他不会在萧家忍辱偷生,但属于他的东西一定要带走!”的信念。

但,最终他没有,因为在萧家后院跌跌撞撞地摸索了半天,他凑巧听到父女俩的这一段对话——

“爹,石崖被你赶走了吗?”

“提他干什么?那个浑小子连给我的女儿提鞋都不配,也妄想高攀天鹅肉?”

“也好,横竖我萧韶九的夫婿决不可能是囊袋空空的穷光蛋……”

他当时羞愤交加地愣在原地,心也凉了。

妾簿命 正文 妾簿命(15)

他从未曾真切打量过十岁的萧韶九,萧掰两并不喜女儿与他遇见,几次远远一瞥得来的印象,似乎是名苍白无神的女孩儿,常呆呆出神地仰望天空,无法与眼前浓脂艳抹的女人作比较,但势利的口吻可是如出一辙,果然不愧为乌烟瘴气的萧家出产的女儿!

娶她,不过是“完成先父遗命”的信念所使,不带一丝私人情愫,但他现在几乎怀疑自己的坚持是对抑或错了。

石崖近距离地看着这张脸,感觉应是相当美丽精致的五官却完全被重重脂粉败坏,睡眠中的她与清醒时的骄横无知完全搭不上边,反而哀悒得让人心怜——哀悒?是他看错了吧,庸俗的女人,一颗心早教虚荣与争风吃醋给占满了,哪可能有这般细腻的脆弱?

“呀!”某种审视造成的压迫感使她无法自然地醒来,拧了拧眉峰,迷?的眼甫睁开,一只有力的大手立刻捏住了她的下巴,带来清晨的第一波惊吓。

“昨夜,我与你圆房了?”凌乱一地的衣物提醒他应该是发生过的事,但空洞洞的脑子告诉他,他对昨夜的事半点印象也没有。

“唔!”心跳又加剧,她多希望自己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演好这场戏,石崖不是那么好唬弄的人,而迷药的药效也不可能持续到第二天早上。

猛掀起被褥一角,发现大床上的血迹后顿住,眉头因此拧得更紧,“你脸上的妆描得可真好,我在要你之时,居然没有吻花它。”

“这……”她又点头,心底一晃而过的不对劲很快溃散在心悸的不适中。他似乎在怀疑,但怀疑什么呢?为什么他还不放开她?她真的很不舒服啊……

被单滑下一角,他的眼光跟着往下探,立刻因看到的白皙恍惚了下。

大门忽然又撞开来,丫头的唤声传了来,“姑爷小姐起床了吗?奴婢侍候姑爷更衣来了。”

重重地调开眼光,他猛地放开她,起身出了芙蓉帐,不带眷恋,“别让我发现你玩什么鬼把戏,那后果将不是你所能承担的。还有,我希望你收敛一下你的行为,要明白我对你的容忍是有限的,再让我发现你嚣张骄横的举止,我绝不姑息。”他的声音低低沉沉的,冷冽而无情。

床里没有声响,忆起刚刚她发颤的身子,想必是吓呆了吧?石崖径自披好衣物,接过一旁递上的毛巾,一双眼不经意地对上,立刻凝聚了焦距。“姑爷……”流丹一颤,几乎握不住银盆。

“我可曾遇见过你?”真是奇怪了,一个丫环怎会给他这样强烈的熟悉感呢?

“奴、奴婢进府将近十天,姑爷见过我是应该……”

“我是说从前。”哪个从前呢?一定是记忆中最深刻的角落,偏偏他记不起了——“怎……怎么会呢……”

妾簿命 正文 妾簿命(16)

“姑爷!”白着脸的敲冰紧张地说:“大总管和二总管一大早便在找您,好像有什么要事……”

石崖面容一整,压下沉滞的问号,若有所思地再盯了她一眼,往外走出。

“恭送姑爷。”齐齐的行礼像在驱送某个瘟神,对她们来说,事实上是的。

“小姐?小姐!你怎样了?”

芙蓉帐内,萧韶九痉挛成一团,“我……还好,还好……我们总算……”她气一抽,再也接不下去。

要骗过石崖,可真是艰难哪!

一夜的大雪,将整个洛阳城罩成银白世界。

这样越发酷寒的天气,实在该安身呆在暖阁围炉取暖的,但偏偏,有人爱做出如临大敌的惊恐状,将一室的暖意破坏殆尽。

所为何来?

萧韶九昏昏欲睡地听完两名喜欢时不时撞门而入的女人不厌其烦的阐述后,总算听出了大概——石崖有新宠了!

听说是畅喜园继柳堆烟之后扶植出的新花魁,以人见犹怜的冰美人姿态红透了整个洛阳城,令多少王孙贵族为之疯狂。而一向冷淡自持的石崖在遇到她之后也不能自拔了,居然连续三夜宿居畅喜园。

这消息传入石府,无疑是对一班心系石崖的女子们的晴天霹雳——

萧韶九隐忍地掩去个呵欠,这才知道几天来石崖并未在任一房妾室过夜,难怪她这两名“妹妹”气焰消退了那么多。

“小姑和妹妹真是多虑了,别说你们,就凭我的姿色,难道会迷不住相公?你们都知道,太优秀的男人,身边总不免围绕着大批的莺莺燕燕,我相信——”

“大姐,到这时候你还说这样的话?现在所有人都在猜测相公会不会迎娶那女子入门,你想想,若让那女人入门,你我姐妹还有好日子过吗?!”一向拘谨的庄百妍终于压不住满心的焦惶。

锦衣玉食,奴仆成群,这不是所谓的好日子吗?哦,是了,听说石崖在对庄百妍一夜恩爱后便不再“宠幸”,无怪乎昔日英气一身的女子会如此消沉而憔悴了。

萧韶九掩下叹息,一名曾经游走过江湖的“女侠”怎会将整个生活重心与生存意义牵系在一名男人的怜宠上头呢?不明白呵。

“那么,你们要我如何呢?”这么巴巴地赶来,是料定她这醋缸听完必定会大惊失色,然后一马当先当个人人鄙夷的悍妇角色?

关凌霜和庄百妍两人哑住地对望一眼,是她们听错了吧,为什么这女人会无动于衷呢?

“你好歹也是石府的少夫人,难道不该由你出头管一管?”关凌霜哼道。

这倒是。萧韶九点头,眼光有点怜悯地看了庄百妍一眼,嫁入石府已是一种悲哀,更悲哀的是她不该找关凌霜来依傍,盛气压人的关凌霜是注定要爬在她头上的。

妾簿命 正文 妾簿命(17)

洞开的大门吹灌入阵阵朔风,萧韶九瑟缩一下,压下厌烦,扯开笑,“我答应你们,此事我决不会坐视不理,那个叫什么的女人……”

“封烟水。”关凌霜打断她。

“呃,封烟水休想进石府的门,我决不会答应!”她不答应有用吗?这两名女人显然忘了她有多么备受轻视。

几天前她们可是第一批在她面前张牙舞爪的人哪,胡乱找个人出头很不智,最多只会让石崖更加厌恶她这当黑脸的人而已。

不管如何,两个心怀鬼胎的女人总算安心离去,将清静空间留给她,真是功德无量——

“谁?”房内的丫头忽轻斥。窗外几株白梅之下,一名小男孩站立在那里,见被发现,踌躇了下,转身走向她的房门之外。

“让他进来。”萧韶九记得他便是那天跟在石崖身边的小男孩,石崖已故义兄之子,名唤诸琅。

小男孩进来后,表情是又矜持又戒慎,这种超年龄的成熟真是让人心疼,也成功地俘虏了主仆三人的心。

萧韶九探出埋在皮裘下的头颅,朝他朝了朝手,“诸琅?”

“唉呀呀,先过来这里烘一烘,小公子看起来冻坏了啦!”挑着炭炉的流丹招呼,敲冰也殷勤地倒来热茶,两个人热心得像只咕咕叫的母鸡。

“不必。”没想到会受到热情招待,有点狼狈地拒绝,惊奇的眼落在萧韶九苍白得几近透明的脸上,“我只说句话就走。”

“你的唇都冻紫了,拒绝我们好意的下场就是让自己生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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