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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强弃仙-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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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知进去也只是送命,蓝飞也无退缩,瘦窄的背脊挺得直直的,在山洞的阴风中更显萧瑟。

“师弟真以为为兄是会任由洞里的那只蝗皇为祸乡里?本门乃修真名门,岂能容妖兽肆意横行,”流光走到了岔道口,听着洞内的动静。

山壁上有滴水落下,此外再无余音,蓝飞见师兄肯出手搭救,心微一松,手中的桃木剑抬起之后,又放了下来。

莫不是人已经被蝗皇啃食了,忆起土下的空蝗虫卵,流光心头浮起了阵寒意。

手中的鎏金笔换握在了没受伤的右手上,流光念诀虚空而画。

见了师兄再度掐诀念咒,蓝飞眸里,划过了些许期盼,师兄真有一拼的心思,莫不是回心转意了。

流光手中多了一沓的空白符纸,说是空白,又和寻常箓师所用的符纸有所不同,厚薄如帛,色泽绵润,每张符纸的边缘,密缀着祥云图腾。

祥云的颜色,和流光手中的鎏金笔很是相近,流光五指捻动,念念有词,在他掐诀默念时,手下袖口似鼓足了的风帆,高高扬起,袖风将符纸卷到了空中,六六三十六张祥云箓纸在空中围成了圆形扇面。

祥云形成之时,流光咬破舌尖,噗血在鎏金笔上,丹砂染血,更见诡异。

蓝飞见了流光的举动,大惊失色,“师兄你?”

箓师画符,寻常的制符只需符纸和丹砂,若是在危机下,也可即兴为符。

同为落叶门外门门下,流光的手段,蓝飞也都是见过的,箓师画符时,需耗费些元神灵力,再多次练习之后,方可成符。

以血为引,用上价值数倍的祥云开光符纸,流光此番要画的符箓是超过了他自身之力的符箓。

沾了舌血的鎏金笔,所蘸之朱砂灵光大盛,流光挥洒舞毫,鎏金笔的笔端似行云又若流水,在了他的宽袍袖口中,如开了龙口的龙头,点点金血朱砂洒落在空白符纸上。

箓文流淌而出,箓文怪异,看似杂乱无章,又似整齐有序。每个箓文都只有蝇头大小,符箓上的字越多,三十六张祥云箓纸上的金光就越盛,流光念诀时的气息渐衰,用血为引画箓,无疑是杀鸡取卵的损修为的举动。

不过画出来的符箓,无论是成功率还是效用,都会较寻常的符箓强上一倍。

流光脱险之后,心里不甘,那名刘姓厨娘,应该能阻上蝗皇小阵子,丹田里的灵力已经是气若游丝,但听流光高喝一声:“凝”。

“凝”音才落,三十六张符箓化为了道火龙,火龙高约及洞,巍峨高耸,口中喷吐出了数道炽热的火光,

鎏金笔一点,一滴赤金红色的朱砂往了最上方的箓文上一点。

画龙点睛,在那一点朱砂之后,龙吟彻响洞中,蛇形化龙,火鳞金瞳,和那一日文姝在黎火节上所见的火龙很是神似,直冲向蝗皇和刘姓厨娘所在的洞穴。

“玄龙吐火符!”不对师兄早几日送给他的那张玄龙吐火符,明明说过,这种符只供观赏,不能御敌。

落叶门中,能直接出如此似模似样的火龙符的人,都已经是内门弟子,流光师兄既有如此实力,为什么一直蛰伏在外门。蓝飞惊色迭起,再看火龙正以雷闪之势吐出了数道火息。

“是改良过的玄龙吐火符。改。玄龙吐火符聚集符火,足消熔睿国所有的矿石材料,就连铁心幽兰也不里外。”洞中蝗皇的实力,若是仅靠蛮干势必要拼个你死我活,靠着一凡人拖住了蝗皇,智取取胜,却是要轻松多了。

“师兄,那不是连里面的人也要尸骨无存?”狭窄的山洞温度疯狂窜高着,火龙摆舌吐息散出来的热量,烤焦了蓝飞的道袍。

洞穴之内,早一刻钟时,在身前的护卫法盾失效,身后的两名仙师消失的瞬间,文姝没有惊慌失措,而是照着妖猴所给的讯息,敛息观察着蝗皇。

在落叶门的仙师灵音入窍时,文姝就戒备了起来,发现被抛弃后,

在这世上,除了娘亲和兄长,就再无他人可以再信了,手上的铁匕首折出来她蓑衣下的侧脸,平静如初。

那只妖猴很了解妖兽的特性。

金翅蝗皇,亚二阶妖兽(比二阶妖兽差,近一阶妖兽),有一定几率可得内丹,最厉害的是背上的那对金翅,弱点是视力。金翅蝗皇是天生的弱视,那对凸起的腹眼形同虚设。

废弃铁坑里的这只金翅皇常年守着铁心幽兰,用来感光的腹眼更以全部退化,已经成了个睁眼瞎,只能靠常人的呼吸和修真者的灵气来判断。

同时失去了修真者灵气和文姝的呼吸,那只蝗皇停了下来,落回了铁心幽兰上。

文姝憋得胸闷,急急吸了口气,蝗皇的金翅膀立时竖了起来,如此几个来回,蝗皇和她都显出了不耐来。

正在文姝想着如何才能离开山洞时,脚下的石头,山洞的山壁,就连她手上的匕首,都烫脚了起来。

灼热的火息在一路疯爬而来,能让人立时皮开肉绽的火苗逼红了文姝的双瞳。

那只金翅蝗皇受了火舌的吞咽,四肢蜷缩在一起,没挣扎几下,就掉落在了地上,那朵铁心幽兰也已经出现了熔化变软的趋势,文姝心中惊慌,只得往里躲避着,那阵火龙之火来势汹汹。

转眼已经到了文殊的身前,披在身上的蓑衣也发出了噼里啪啦地脆响声。“难道今日就要烧死在废弃坑洞里,”文姝心中一急,意识已经进入了储物袋里,那枚蛟珠飞了出来。

29阴招

蛟珠落到了手上,触掌的冰凉让文姝陡然清醒了。

她发现,这股来时不明的火并不如她想象的那么烫,与上一次让陈琅那伙人灰飞烟灭的八卦奇火相比,火势虽猛,热浪到了皮肤上,只留下了阵温热感,后劲不足。

山洞的墙烧成了通红色,黑色的山石也烤得变了形,这些都说明了此火并非幻象之火。

火苗离文姝仍有数步之遥,不知是否是蛟珠起了作用,玄龙符火似有所避忌,没有再往前蔓延。

山洞外,流光的口诀一顿,察觉到了洞内的符火行进受阻,莫不是此时之火还烧不死那只恶蝗,且让我将它焚烧殆尽。他手下连掐数个口诀,口中再是一口精血,催动着那张融合了他的精血的符箓。

符箓之上,箓文犹如浓稠的血浆,盘旋在山洞上空的火龙身上的龙焰拔高了数寸,唳声高昂,山洞里地面摇晃,山石爆裂,整个山洞都发出了欲塌的摇摆声。

右侧山洞的文姝听着龙吟冲天,犹如惊雷在耳边炸开,脑中一片轰鸣。

停滞着的火苗又前行了几步,正是胶着时,受了催动的火龙冲进了洞内,洞里的温度足以沸开数锅热水。

地面也被烤得发软,那株铁心幽兰有了萎缩的迹象,金翅蝗皇被烧得只剩一对翅膀,身躯则成了一粒金色的圆珠子。

符箓幻化的玄火龙来势凶猛,以迅雷之势杀到了文姝身前。

火龙一到,洞里的火再度熊熊燃起,火龙俯身而立,两眼如炬洞,龙嘴张合之间,数道浓火喷薄而出。

当火涌过来时,文姝并无半分焦灼,她的瞳孔里画出了两点火光,火落到了身上时,一阵阵怪异的酥麻感从脚底电流般流向了她的,在那阵快感传来之后,意识之中,那个来源不明的八卦符“噌噌”转动起来。

扇面上的“火”字由黯淡变得有了些神彩。

火并不是消失了,只是被文姝噬食了,落到了皮肤上的火,融进了她的体内,让她白净的肤色镀上了层红色。

火龙之火一道接着一道,“火”字越来越清晰,八卦盘转动之时,和第一次蛟珠吸水时,几乎差不多的细小筋络又出现了,爬满了文姝的肤表和全身,只是这一次,筋络的颜色是红色的。

诡异的一幕发生了,火龙接二连三地吐着符火,长久下来,文姝面色如火似荼,火龙的身形灰暗,渐有了力不从心之势。

山洞外,流光的情况更糟,他面如金箔,手中的金笔已经握不住了,跌落在地。

他的灵力被玄龙符箓掏干了,流光青着脸,两膝险要点地。

那张具有攻击力的玄龙吐火符是他拼力而做,控制起来本就不甚得心应手,所以他才会用精血与符箓建立起了更强的控制灵纽,哪知聪明反被聪明误,符箓中的火龙入洞之后,也不知遇到了什么,火灵被人一一吞噬,眼看他丹田里的灵力要全部耗空,流光终于忍耐不住,像蓝飞求救了起来。

“师弟,速速取了我储物袋中的化灵水,泼到灵箓上,”化灵水,是种用动物排泄物制作的低品阶的符箓的污水,专门用来毁去符箓法器上的灵气。不过这种水也只对低阶符箓和法器有用。

蓝飞也知师兄一定是吃了暗亏,否则以他的喜洁天性,又怎么会用上那样污浊的东西,更不用说用了化灵水后,符箓受污,是不能再使用了的。

化灵水泼洒在了玄龙吐火符上,“哧哧,”几缕黑烟之后,恶臭味充满了整个山洞。

流光惨然倒地,人已经厥了过去。

蓝飞上前查看着他的伤势,发现他的灵力被消耗空了,脖颈上多了一抹冰冷。

“今日入山,原来师兄和我最该提防的并非是洞中的蝗皇,而该是刘厨娘--你当真是深藏不露,”那抹冰冷是一把锋利的匕首。

“论起深藏不露,刘音又怎么比得上大小两位仙师,若是无半点自保之力,此时贱妾就算不是葬身蝗腹,也已经死在了你们的火烧之下,”身后的女声早已没了之前的娇柔乞怜样,她的声音如冬日的冰凌,听得人脊梁生寒。

“丢下你,并非是蓝某人的本意,”蓝飞说着,音势渐低,多说亦只是狡辩。

两名男人留了一名女子在山洞中,无论对方是身手不凡抑或是手无缚鸡之力,说出去都是让人不齿的。

“两位既是仙师,刘音也不敢将两位怎样,只不过,我刘音为人,历来是受人恩果点滴记。若是吃人苦头,也是要锱铢必报,”文姝手起刀落,刀匕首砸在了蓝飞的项颈上。

日落西山,蓝飞再醒来时,人还在山洞里,只是洞里的其余两人已经不见了。

“糟糕,那刘姓厨娘一定是记恨着师兄多番的责难,”蓝飞查找了全身,发现自己身上的储物袋已经被人拿走了,右侧洞里,金翅蝗皇已经不见了,玄龙符火将整个山洞熏成了黑色,那株铁心幽兰也已经被人连根挖走了。

蓝飞急忙下了山,此时西边飘红,已经是黄昏时分,一路上蓝飞一身的狼狈引来了不少镇民的侧目。走回素清观后,蓝飞并没有找到流光,夜晚,蓝飞又差遣着观中的人四处打听。

一夜下来,还是没有找到流光。

三更过后,徽镇的秦伯打着哈欠,推着他家门口的那辆夜香车,准备出城倒昨日收来的夜香。

车子咕噜噜推动了几米,齐人高的夜香桶发出了砰砰地撞击声,秦伯吓了一跳,壮胆打开了夜香桶,往里一瞅。

木桶里站着个双手双脚被捆绑住,堵住了嘴的的道士。

道士嘴里呜呜吱吱着,伯忙将他嘴边的堵嘴物拔了出来,“呸”,道士刚想大骂,浮正在他嘴边的好几片屎黄污物涌进了他的嘴里。

流光做梦也没想到,他竟然栽在了一个厨娘的手里,喝了几口屎水的流光,怒极攻心,再加上整夜的熏臭,体力不支,又厥了过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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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福祸双至

储物袋和符箓全被拿走了。

最让流光郁气难消的是,那一桶的秽物,让他洗刷了十次,头发和身上还散发着让人作呕的恶臭。

道观里的小道士们苦着脸憋着气搬运着洗澡水的模样,气得他险些抓狂。

“师兄,你真的要去杀了那刘厨娘?师父说过。。。”蓝飞见了师兄的煞神样,也知他动了真怒,虽说他和很唾弃刘厨娘连他那个一穷二白的储物袋都没有放过。

流光师兄的袋子里装着些基础符箓和补充灵气用的灵石,蓝飞的储物袋里只有些灵粟和较珍贵的灵草种子。

“不杀她,难消我这口恶气,”流光直到脱力二度昏厥,都没想明白,刘厨娘是怎么从洞内金翅蝗皇和玄火龙的双面包抄下逃离生天的。唯一说得过去的解释,只能是玄火龙和蝗皇两败俱伤,她趁机逃了出来。

蓝飞已经查看过废坑,金翅蝗皇消失地无影无踪,那朵铁心幽兰也不知所踪。

洞内有烈火灼烧后的痕迹,石头龟裂变形,土下的蝗虫卵也烤焦了,所有的迹象都显示,玄火龙在洞中肆虐过。

“我那日和她打过照面,她并不是一个普通的妇孺,似还有些拳脚功夫,”蓝飞回忆着那一日刘厨娘挟刀威胁他后,眼明手快,一击就将他击晕了。

有力气将流光师兄拖下山,困在了夜香桶里,寻常的妇孺又岂能有那样的气力。

“吃过那贱人的亏后,你以为我还会再掉以轻心。那名刘姓厨娘的来历,我已经派人打听清楚了,她并非是普通的厨娘,而是隋云城岳家的家婢,”流光身上的灵石被文姝偷光了,只能是靠着本门的练气心法,缓慢恢复功力。

“隋云?那岂非是道天门境内的家族?不过这个岳家并没有什么名气,我可没听说过睿国的修真界有岳姓之人,”蓝飞好听些八卦,对于睿国境内的大小门派都有些了解。

“过去是没有,现在可是未必,你不要忘了,早些日子在各派问仙大典上,就出现了个隋云来的双灵根奇才,那时本门也有意招揽,最后还是道天门占了地理优势,将人收拢了过去。过几日,等事情平息后,我们再乔装打扮,去小长生客栈观望后,再做定夺,”流光只恨那刘厨娘扮猪吃老虎,一路上装出了副乖巧样,若不是他掉以轻心,被玄龙火符耗空了灵力,也不会被她借机会暗算了去。

丢失的储物袋算是白搭了,他的储物袋是他花了两块下品灵石从门中的一名筑基炼器师手里买来的,连个禁制都还没设好。

眼下只能期望那刘姓厨娘只是一介隋云家奴,并不会使用储物袋的法门。

谈话之间,一股恶臭味卷土重来,蓝飞止不住用手捏住了鼻子,流光恶声恶气道:“还愣着做什么,继续让人打水进来。”

**

“真想不到,那两名道士还真穷”文姝倒空了顺手牵羊得来的储物袋,皱眉嫌弃着。

两个储物袋到手时,同样也找不到袋口,不过在文姝尝试着用意识进入时候,居然出奇的顺利,袋口很开就显了出来。她并不知道,这是因为落叶门的两人随身携带的也不是什么珍贵的储物袋,未设禁制的缘故。

蓝飞和流光的储物袋还不如她的蟒坤袋来得高级,装得东西很有限,而且也值不了几个钱。

“叫做流光的恶人,浑身上下最值钱的就是那只鎏金笔了,剩下来的都是些破纸和石头,尤其是这种这种叫做‘

鼬符’的符箓,拿在手上就有恶臭味,也不知留着有什么用。”流光为人有个习惯,喜欢收集各类符箓,并且还会将符箓的种类记录下来。这种鼬符,就是他无意中在一名外门弟子那买到的,只是贪着新奇,才留了下来。

文姝打晕了蓝飞后,见了因为灵力衰竭而厥过去的流光时,一时恶从胆像生,将他浑身“摸”了个遍。至于那把鎏金笔,流光昏迷时还死死拽在了手里,任凭她如何使力也抽拔不出来。

“要不是娘说做人要留三分情面,我还真想将他的手剁了下来,”文姝恼着,从陈琅的事看,所谓的修真者都是草菅人命之流,流光亦是如此。

至于心肠还没黑透的蓝飞的储物袋里,东西可杂多了,有落叶门的基础心法口诀,还有鹤嘴锄,喷水壶,几包种子还有一本厚厚的《灵草百科》和《灵植士入门指南》。

文姝翻看了下,发现那把鹤嘴锄倒是好家伙,锋利无比,也不知是用什么材质炼粹的。

除了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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