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导士很危险-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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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好像就是可栗吧，真是狗腿，讨好老师又怎样，听说没有任何魔法血统，资质差就是差。」有某些学生看不惯可栗『爱表现、出风头』的行为，很多学员家里都是世交，所以一下课就自己聚成一圈一圈，彼此讨论。

「真不知道她在高兴什么，我们『人班』都已经比别人差了，还不加紧教我们魔法，我妈说进入『人班』要更加努力，老师都这样了怎么努力。」

「没见识又没血统，不夹紧尾巴还张扬，真是笑死了。」

「我有看到她跟第一名的米利亚尔走得近，主动黏着，真是不要脸。」

「我也有看到，米利亚尔都没什么理她，就她一个在那里叽叽喳喳。」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没有控制音量，甚至有些人故意讲很大声。

可栗听到这些人背后对她的指指点点，握紧拳头微微颤抖，她不懂为什么，坐在椅子上没有任何动作，一直到所有人都走了才整理讲义。整理完后觉得肚子不饿，好像没地方去，就在原地发呆。她想到在封毛村时，大家嫌她说话大舌头、不清楚、又漏风，但也没有说出恶毒的话伤害她。她想阿爸、想阿母想、凯恩哥哥、想回家。

『天班』三个人坐在同一张桌子用餐，莫路丁兴致勃勃的跟米利亚尔与梅毕娜说话，他们已经习惯米利亚尔不说话，连老师问话也不怎么回答，觉得天才就是该这样酷酷的。一直到用餐结束，米利亚尔除了点点头、摇摇头外没有别的反应。

米利亚尔发誓没有特别注意可栗，只是刚好看到I年级的新生几乎都来吃饭，恰巧没发现可栗过来，大家都差不多吃完，后可栗还没出现，刚好也不想跟梅毕娜与莫路丁一起行动，所以故意放慢吃东西的速度。

「米利亚尔，下午我要跟莫路丁去练习，我们一起去吧。」梅毕娜餐点用完后，主动提出邀请。

「不用。」米利亚尔没看他们，眼睛凝望远方，继续慢慢咀嚼面包。

「我们每个家族都会有些独特的技巧，一起练习彼此分享，效果更好。」莫路丁继续说服。

「……」米利亚尔觉得已经回答过了，没有必要重复声明，所以一声不吭。

「那我们走吧，莫路丁。」梅毕娜有些生气，在雷斯家族她是小公主，金黄色的头发、水汪汪的大眼、玫瑰色的唇瓣、不错的魔法天赋、礼仪举止无一不人人称羡，米利亚尔的态度让她十分受辱，不多坚持，整理完就走，莫路丁当然跟在后面。

等到那两个人走后，米利亚尔才放松一点，今天早上在上课的时候，已经可以感觉到课程内容对梅毕娜与莫路丁来说非常简单，米利亚尔才刚学会几个字，所以非常不容易进入状况，老师问话，他不好意思说很多地方不理解，只好继续装B不说话。

『天班』老师看过米利亚尔的档案，所以没有想到他其实听不懂，只认为是他的个性使然。老师对优秀学生总是放纵的，所以没有强迫米利亚尔任何事情。

直到用餐结束都没有看到可栗的身影，米利亚尔觉得他应该帮可栗留一些，多拿完一份餐点后还是没见到人，踌躇了一下，还是去可栗的班级看看。

I年级教室是在同一片区域，只是不同房间，米利亚尔在『人班』门口，就看到坐第一排的可栗趴在桌上抽泣，心想：难道『人班』的课程也那么难？

「你们上课讲义给我看一下。」米利亚尔对可栗说。

「米利亚尔…我…我…是不是很不好…呜呜。」可栗抬起头看到米利亚尔忍不住喷泪。

米利亚尔皱眉，继续到：「你们上课讲义给我看一下。」因为可栗哭泣，他破例再说一次。

「为什么会这样呢，我明明就照大家说的去做，我都已经把话说得很好了，已经不结巴，也对所有人都微笑呀……为什么…呜呜…」可栗虽然继续哭，但是还是把讲义给米利亚尔看。

米利亚尔接过讲义，把午餐推给可栗，就开始翻看。

可栗可能哭够了，顺从的拿起来吃，只是吃得很慢，不停的打嗝。

米利亚尔看到讲义没有任何跟正课有关的东西，都是算数、几何、度量衡…，面露微笑，一页一页的看。

『天班』的课本直接进入主题，最高峰几千公尺、国家土地几万平方公里、天体位置……，虽然老师讲过一次，米利亚尔就可以把那些字给记住，听得懂也看得懂这些字，却有很多疑问，几万平方公里是多大？什么是用三角方法算出位置？为什么老师说每天上四小时的课，雷毕娜与莫路丁可以马上抱怨一星期才上20小时太少了，怎么反应那么快？

看到这本讲义可以推测，梅毕娜与莫路丁在家已经学过基本教材了，应该是利用「乘法」才算那么快，知道怎么测量国家大小，所以几万公里对他们而言已经知道是多大的范围……，米利亚尔觉得可栗在『人班』实在太好了，这些基本讲义是他所需要的。

「米利亚尔，我们班的同学都不喜欢我，说我爱拍没有用老师的马屁，说老师教的东西让我们人班远远输给天班；说我势利又现实，紧紧黏着你；说我没有血统，他们分很多圈子，但没有一圈子的人愿意靠近我，我好难过，我去跟你同班好不好？」可栗已经缓了过来，用手撕着面包，嘟着嘴委屈抱怨。

米利亚尔不在乎可栗的人际关系，事实上他也觉得可栗有点聒噪，很怕可栗真的去跟玛各提出要求，他需要可栗的讲义帮助，所以想了一下说：「一开始我也不想跟你说话，相处之后觉得你还可以，你才跟他们半天就放弃，怎么那么没用？就算真的他们嫌弃你，你难道不能知道自己是好还是不好？你们老师教的东西很好，要好好学习，明天以后，每天晚上你都拿讲义找我，我帮妳看看跟我们『天班』差别在哪。」

米利亚尔觉得这样讲没有破绽，既能稳定可栗留下来奋斗，又可以借看到讲义。

「……」可栗泪眼汪汪的看着米利亚尔：「米利亚尔，你对我真好，你说的对，你觉得我好，我应该就是很好的，我应该坚持住，这样能才交朋友，我不知道老师教得好不好，你那么利害，说好就是好，我跟你一起学习，我要上进，坚持努力，不能被挫折击垮，不管怎么说我还有你这样好的朋友。」

对于米利亚尔不算安慰的安慰，可栗十分受用，自动在内心转换成：我的朋友再帮我加油打气，我不能放弃！米利亚尔觉得我好，斗瑞老师也给我微笑，玛各老师还特地教我，我应该还是不错的。一点阳光就能灿烂的可栗，已经走出今天的低潮了。

米利亚尔知道可栗误会了，但看到可栗放弃要转班，也就不打算解释：「差不多就行了，记得每天晚上要带讲义来，我帮你参商。」

「不是开学会搬到学生宿舍？你住哪里？」可栗好奇询问，因为下午四点要统一登记入住。

「男生多一人，所以我还是住原本教师宿舍那一间。」

在练术学院住宿是两人一间房，这届女生有8位，男生15位，入学第一名的可以旧名正言顺的享用单人间，不过这是官方说法，其实是对这位『历史遗孤＋难得天才』重点关照。

「我还不知道我被分到哪一间，等我知道再告诉你。」可栗对米利亚尔笑一笑。

米利亚尔心想，我没有想要知道你住哪里。

☆、第　20　章

分宿舍也有三六九等，所以『天班』与『地班』可以自己选室友并先选房间。『人班』就是最后的九等，不过九等里面还是会再分三六九等，所以可栗的室友是另一个被排挤的女同学金雀。

金雀被排挤的原因跟可栗有些相似，金雀只有祖父是魔法学徒，她祖父跟可栗一样是土蛋丸子里蹦出来的黄金，之后又没有跟异能界的人『育种』，所以也算是「血统薄弱」一类。只是因为可栗比她「血统更薄弱」、上课爱出风头等因素，所以还没被钉在箭靶子上射。

当金雀跟可栗分到一间的时候，可栗已经被米利亚尔开导，兴致勃勃要好好交朋友，金雀是心灰意冷，原本就离箭靶子不远，现在直接跟箭靶子缠在一起。

「金雀，往后我们都要住一起了，希望能够做好朋友。」可栗大方的帮金雀拿东西。

「上帝保佑。」金雀求上帝不要让可栗的霉气沾到身上。

「太好了，你也觉得我们住一起是上帝的赐予，我还怕你也不想跟我相处呢！」可栗一高兴，又多帮金雀拿两个提袋，欢欢喜喜的往房间跑，心想：米利亚尔说的真不错，事情没有那么糟糕（可栗自己脑补的）。

「等等我……」金雀欲哭无泪的在后面追，她的东西还在可栗手上！！

可栗与金雀的房间是在七楼的阁楼，七楼就两间房和一个大阳台，一间是杂物间，另一间就是别人不要的小阁楼。

因为可栗手上都是东西，所以到房门口是用脚把门踢开的：「这一楼就我们住，这样好，包层享受，没想到他们对我们还不错，虽然有点高，爬楼梯有点累。」

金雀环绕一圈，暗自抚额，也就可栗会觉得别人留不错房间给她们，房间偏远不说，用具斑驳陈旧，还一小层灰尘覆盖。

可栗不是娇娇女，这样的房间她很满意，先把东西放地上，然后打开大落地窗：「嗯！金雀你来看，视野是在太好了，东西先不要归位，有些灰层，让我打扫一下。」可栗阻止金雀解开包裹，把她推到窗前。

「再不整理太阳就要下山了，我火息凝不好，点油灯有些吃力。」金雀可不认为其他同学会帮她们，压根没想可栗能够顺畅的凝聚五素。

「交给我吧，我整理惯了，看妳好像很虚弱，以后要多吃点东西，妳在这边休息一下。」可栗对金雀笑，然后搬椅子到窗前让金雀坐。

「……」金雀心中冷笑，连我都要讨好。

可栗站到房间中央，开始感受周遭：「这里真不错，气息非常清晰。」然后开始控风引流，把房间所有灰尘都吹起集中，这是从凯恩在封毛村呼咙村长、发叔发婶的招术引申出来。

金雀看得目瞪口呆，这是一个血统薄弱、只会讨好别人的人？这样毫不吃力的使用魔法，天赋算很高才是呀！为什么会在『人班』？为什么要靠讨好别人？

可栗不知道金雀内心上演的小剧场，灰尘清掉后就要整理行李：「金雀，你要睡哪一边？左边东西看起来比较新，给你用吧，我帮妳把东西搬过去，等等整理完我要复习一下斗瑞老师教的，今天下午我在那边自怨自艾，真是太蠢了，呵呵。」可栗面腆笑笑，手脚利落。

金雀反应过来，赶紧整理东西，暗暗觉得是不是误会可栗了，边整理边跟可栗攀谈：「可栗，你那招整理房间很好用呀，你怎么用的？」

「这是我的凯恩哥哥会用的招数，他跟我说魔导士喜欢用自身的力量控制、凝聚五素，魔技士擅长借自然元素的脉动，比较省力，阁楼风大，我顺着风流，在稍稍请它改个方向。」

金雀讶异，他们所学凝聚五素气息，就是以自己魔力为饵，吸引周遭的元素能量，魔力越强者能凝聚的能量越大。金雀很想要学，但是知道异能界『藏私』的通性，当初她爷爷在练术学院，过的十分辛苦，所以拿到魔法学徒的证书后就不愿意在留下来深造，也不愿意与异能界有瓜葛，转念一想，怯怯的问：「可栗你可以教我吗？」

「当然可以呀，这不是什么秘技，凯恩哥哥有说过，我们魔法异能界，不能擅自授徒教人，是怕秘术外流外，更怕误导别人，我们一起学习，也不算是我教你啦。」可栗搔搔头：「其实我花很多时间在感受周遭的气息，小时候别的小朋友不喜欢跟我玩，所以我常常发呆，很习惯感受大自然的流动，之后我们村里知道我有天赋后，三不五时把我丢到没有人的林子，在那里无聊，也只能继续感受。呵呵。」

金雀有点怀疑的问：「怎么感受？」

「有点难说，以风来讲，我是感受它流动的脉络，找到一缕轨迹后，再释放法力灵气顺着他走，觉得差不多后就用灵气引着风走。我也不知道这样对不对，是我自己习惯用的方法。好啦，我整理完了，天色有点暗，我来开魔法阵。」

房间里也有聚光魔法阵，可栗十几天练习下来，已经能用不听话的魔杖『聚光成束』，虽然只是很微弱松散，但也够用了。

金雀原本对可栗有些怀疑的，看到可栗已经能够使用咒术后，所有疑虑都消失了：「可栗你也太厉害了吧，怎么会『聚光成束』的？」

「其实是米利亚尔教我的，这有点难，很费力，你要学吗？」

「你愿意教我？这是咒术了，我可能还没办法，我先从基本的慢慢练，你要教我喔！」

「嗯嗯，当然好呀，我要先复习课程，米利亚尔跟我说我们老师教得很好，要好好学习。」

金雀心想，果然可栗有天才朋友就是不一样（已经从黏着别人不放，转成朋友关系），大家都说老师教不好，但是米利亚尔这天才都肯定，那就绝对错不了，原本资质低劣、老师不优的无力感顿时散去，跟着可栗一起努力。

第二天米利亚尔来中庭吃早餐时，看到可栗与另一个深紫色短发女孩坐一起，感觉有些奇怪，但没有去打招呼，自己拿了餐点到角落空桌子食用。

可栗和金雀很早就到了，吃完整理完后，看到米利亚尔在角落独自用餐，就带着金雀去打招呼：「米利亚尔，早安，这是金雀－汝汝，跟我一起住的室友。」

金雀脸一红：「早晨好，米利亚尔，我是金雀。」

米利亚尔对金雀点点头，有点担心可栗把跟他的事情泄漏出去：「可栗，我要单独跟妳说话。」

金雀不觉得米利亚尔无礼驱赶她，还觉得很高兴能跟米利亚尔的朋友做朋友：「你们聊，我先去教室。」金雀笑嘻嘻的走掉。

「金雀等等……」可栗来不及拉住金雀，只好坐在米利亚尔旁边：「怎么啦？昨天有睡好吗？我有听你话好好努力读书，因为你的鼓励，我也交到朋友了。」可栗很高兴的跟米利亚尔邀功。

米利亚尔不管这些：「你还记得约定吧。」

「我知道呀，你的事情不跟别人说，嗯，还有晚上要跟你一起学习功课。」

「我希望你不要让你室友知道，我们任何事情。」米利亚尔有点紧张，可栗是大马哈，感觉不出他其实底子很薄弱，但是其他人就不一定。

「我只说了聚光成束是你教我的，其它没说，以后晚上不在房间她肯定知道呀。」

米利亚尔想了一下，金雀的样子似乎很崇拜他：「你跟她说，晚上妳请我教妳功课，其他什么都不要说。」顿了一下，补充：「我也只教妳，不要带别人过来。」

米利亚尔看到可栗嘟嘴，知道这样讲太强硬，反而不好，只好再补充：「你知道我不喜欢跟别人太靠近的。」

米利亚尔完全抓住可栗的性子，听到米利亚尔说自己不喜欢接近其他人，可栗一整个同情心泛起：可怜的孩子，害羞、内向、不善言词…。

可栗用同情的眼光看向米利亚尔说：「我知道你怕生，不过这样不行的，要多接触其他人呀，就像你开导我一样。」

米利亚尔知道可栗又误会了，瞪了可栗一眼。

「好好，我们慢慢来，慢慢来，你那么利害，交朋友不是难事。都听你的，不急…不急呀……」可栗以为这个别扭的孩子恼羞成怒。

「……」米利亚尔忍住，深呼吸后说：「记得你答应的事，去上课吧。」

「好咧，晚上见，你放心我只会跟金雀讲你要教我，其它事情一概不说，要她保密别泄漏，我会偷偷绕开别人过去，我知道你会害羞男生找女生。」可栗漾开了笑容，用『我了解』的表情拍了拍米利亚尔，以为猜测到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