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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择-第7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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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猪被这眼神一看。更是觉得非常不爽,转头对着林封谨道:
“主人,我觉得应该尽快的让他们明白事情的真相,然后离开这里再说。”
林封谨点点头。从须弥芥子戒里面将火王身上的那些零碎东西打成的包裹找了出来,递给了野猪,野猪将包裹直接丢到了这两位茫然的巫凶面前。冷哼一声道:
“火王已经死了,无论是烈焰真身,还是两个分身,都是死得不能再死,你们还有什么好说的?”
“这,这怎么可能??”这其中,尤其是力巫凶对火王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因为刚刚才被火王打得简直仿佛是不成人型,几乎丢命,而火王要收拾他,自然也不用出动本体,直接一个人型分身就能搞定。
看着被客串成为了包袱皮的那一件黑红色的大披风,正是火王人型分身最显著的标识,力巫凶的手都赫然剧烈的颤抖了起来,而都巫凶居然还都没回过神来,指着那个包裹茫然道:
“呃,这是什么?”
力巫凶号称有千钧之力,可是颤抖的手指在解着那包裹的时候,却是怎么都使不上劲,软得仿佛是面条似的,直到都巫凶仿佛是明白了什么,半张着嘴,一下子就将他挤开,一把就扯开了那个包裹,略微一翻,便见到了一面看起来十分普通陈旧的木牌。
见到了这木牌了之后,都巫凶一把攥住,仔细端详,然后一屁股就坐倒在了地上,看起来十分激动的模样,浑身上下都在剧烈发抖,喉咙里面“格格”作响,嘶哑着声音道:
“你们竟然真的杀了火王!你们竟然真能杀了火王!”
原来当年都巫凶的整个宗门三多乌,便是因为触犯了西王母的禁忌所以惨遭灭门,也就是都巫凶几个第三代弟子星散凋零,四处离落,甚至隐姓埋名,不敢露头,更是只能将仇恨深深的埋在了心底,却是不敢稍忘。
而那一面木牌看似简陋,却是整个三多乌宗门的信物,乃是用十分珍贵的上古神木铁巨杉所打磨出来的,里面蕴藏着十分精纯的木气,更是能时时吸纳周围的木气进去提纯,因此,姑且不说里面藏着三多乌宗门的大秘密,单是这样的一条特性,也是能让人爱不释手。
火王为什么会随身携带这木牌?便是因为五行当中,木能养火,可以用旺盛的青木之气来时时刻刻的滋养火王的本命真火,没想到此时却终于物归原主。
力巫凶看着林封谨和野猪,颇有几分呆滞的道:
“你们,你们,你们是如何做到的啊!”
野猪见到了老婆昏迷不醒,心情自然不好,怪眼一翻道:
“少啰嗦了,你们想要被抓去昆仑山下面的鬼国里面,永生永世受那煎熬吗?”
一听到了“鬼国”两个字,力巫凶和都巫凶两人都是浑身一颤,同时摇头,野猪便没好气的道:
“不想的话,那么咱们还不赶快走?尽快不留痕迹的赶出几百里,西王母想破头也不可能将这事儿栽在我们的身上!”
都巫凶颤声道:
“可是,可是据说西王母她老人家搜算之术,天下无双啊,我们便是逃的话,那还能有用吗?”
野猪凶声道:
“真是他娘的啰嗦!赶快起来赶路,否则的话,爷爷我一斧头把你手里面的那烂木头劈了柴!西王母刚刚吃了一记天雷,连魂魄都是震荡受损,至少损了两成的修为,能做得了甚鸟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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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顺流
听林封谨这么说,都巫凶和力巫凶对望一眼,眼里都是不信之色,但先前一想到了自己两人也是不信火王被杀,结果遭受到了狠狠打脸的下场,因此自然是乖乖闭嘴,老老实实的跟随着前行。
未过多久,便是来到了另外一条湍急大河旁边,林封谨便是让野猪去伐木,石奴化身成天狼去采摘藤蔓,很快就编了个大木筏出来,一干人等都跳上的木筏,顺流而下,这时候力巫凶也是缓过了劲儿来,在旁边撑筏子帮忙,他看起来深谙此道,居然在这激流里面行船又快又稳,河水当中的浪头一个接一个的,愣是上不了木筏的台面。
这时候野猪得闲脱出了手来,便是盘膝坐在了筏子上,仔细清点着火王的遗物,发觉有可能是自家师尊遗骸的东西,都是一一的挑拣了出来,到了最后,野猪的面前也就剩余下来了一只小盒子,上面刻着粗糙的花纹,两颗黑色的珠子,滴溜溜的居然会自行在手心里面转动,还有一只塞了几颗丸药的锦囊。
倘若这时候乃是在岸上,自然可以让野猪带着东西离开,进而通过魂瓮金樽的碎片温度的变化来进行判断,然而这时候却是在木筏上面,却是有些无计可施了,野猪只好仔细的端详着这几件东西,却是始终觉得没有任何的把握。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坐在了旁边的都巫凶忽然咳嗽了半声,嘶哑着声音道:
“大巫凶的遗骸,并不在那里。”
野猪的眼神一凛,顿时转头道:
“那你说在哪里?”
都巫凶慢慢的挪了过来,凝视着包裹里面的物事,翻了翻以后,从中居然找出来了一顶黑色的包头巾,脸上的容色立即就严肃了起来。变坐姿为跪姿,恭敬的对着这头巾拜了下去,连续九下。
要知道,在此地的风俗里面,就算是拜亲人,拜师尊也是七下而已,叩拜九下,那是见头人,见身份远远超出来了自己尊贵人物的时候才会施展的礼节。
见到了都巫凶的行为,野猪难以置信的道:
“这。这头巾?你是说这头巾是我师尊的遗骸?这怎么可能?”
都巫凶凝视了一会儿这头巾,然后才叹息了一口气道:
“这可不是一件普通的头巾啊。。。。。。”
这时候,正在撑筏子的力巫凶也忍不住回头看来,见到了都巫凶对一顶普通的包头巾如此慎重加敬重,这满身都是腱子肉的大汉顿时有些吃惊,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木筏都立即随之一晃,急忙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在了操筏上。
这时候,都巫凶便忽然咬破了中指。将自己的鲜血滴落在了那一条貌似普通的头巾上面,顿时就见到,鲜血一沾染到了那普通的黑色包头巾表面,居然迅速的浸润了进去。本来黑色的包头巾遇到了鲜血,顶多也就是显现出来打湿的痕迹而已,甚至不仔细看的话,根本就瞅不见。
没想到那指尖上的鲜血居然一落下去。虽然迅速的被黑布吸了进去,可是鲜血的殷红色泽就十分鲜明,这黑色的包头巾居然也是发出了“吱吱”的轻响声。开始迅速的冒烟,变化,最后居然变成了一顶银色的发箍。这样奇妙的变化,也端的是让人啧啧称奇。
都巫凶喃喃的道:
“这就是镇魂法箍啊,火王身边跟随的那两具人体分身十分难得,必须要阳年阳月阳时生,否则的话根本就承受不了火王的意志降临,为了方便对其进行控制,因此这两具分身的三魂七魄当中,只剩余了二魂三魄-----这也是经过了精确计算的,倘若是继续抽离魂魄的话,魂魄太弱,那么就会导致平时火王意志并没有降临下来的时候肉身的失控,倘若是多留下了魂魄的话,那么火王意志在降临的时候遇到的抵抗力就太大,很可能会直接导致分身神识被摧毁。”
“所以,这镇魂发箍实际上就是利用其中蕴藏着的巨大威能,平时偶尔给人体分身佩戴一下,就能消弭镇压掉分身滋生出来的自我意志,让分身的战力既不至于因为魂魄衰弱而下降,也不会因为魂魄的恢复而产生不必要的抵抗。正是因为其效果如此神妙,所以说炼制十分难得,必须要高人大能死后的骨灰为这宝物的核心,才能够起到足够的镇压魂魄的效用。”
都巫凶一面说着,一面将那银色的镇魂发箍拿了过来,轻轻一拔,便是扯了一角楔子出来,紧接着就从怀中取出来了一个暗绿色的竹筒,对着林封谨道:
“这乃是阴竹的竹筒,只会在地下的阴脉周围生长,本来是我用来盛着尸鳖蛊虫的,不过已经是早就倒掉了然后清洗过。”
说完了以后,都巫凶便是将那银色的镇魂发箍斜了过来,顿时就发觉其中乃是中空的,里面有灰白色的一颗颗米粒大小的小珠子哗啦哗啦的流淌了进去,野猪见到了以后,忽然双眼当中充满了泪水,一下子就跪倒在地,双手捂脸哭泣道:
“师尊。。。。。。。”
大巫凶乃是夺天地之造化而成,因此死后火化的骨殖也是异于常人,凝聚若细珠,所以野猪一看便知道。
林封谨此时的情绪却没有那么复杂,只是盯住了那稀里哗啦不停倾泻而下的骨珠看着,脑子里面回想的,却是空桑子之前说的话。。。。。。。你就是那个与我们命运之线出现了交错的人!
“现在,按照你的说法,老头子,我的命运之线已经与这大巫凶交错在了一起吧,我倒是要看看你在装神弄鬼些什么!”
大巫凶的骨灰并不多,大概也只是盛了大半个竹筒而已,野猪恭敬无比的收了起来,放在了怀里面,林封谨就看着他,隔了一会儿才道:
“这就完事了?”
野猪也是茫然道:
“啊?对啊?还要怎样?”
林封谨呆滞道:
“不对啊,你不是应该有什么秘术,可以叫出你师尊什么的?不然的话。我们怎么找他询问你身上的凶之术的事?”
野猪愣了半晌,然后很坚决干脆的摇头,沮丧道:
“真没有,并且我身有战纹,是没有办法修炼巫术神通的,二者之间有大冲突。”
野猪浑身上下的战纹十分变态,物理防御力就至少相当于一袭全身锁子甲,还没有重量,对法术的防御力也是格外惊人,同时还具备解毒。治疗,警兆等等各种奇特的能力,相当的全面,不过正因为如此,与很多东西也会有所冲突,比如野猪没有办法着甲,也没有办法修炼巫术神通。。。。。。。
两人大眼瞪小眼的相互看了半晌,最后长叹了一声,又去找来了都巫凶这专业人士问问。看有没有什么办法招魂什么的,都巫凶很干脆的表示爱莫能助,招魂这种事情在头七之前还可以商量,大巫凶坟头被挖以后。草都长了那么深,估计整个中阴界里面都未必能找到他的魂魄,召魂成功的几率几乎是为零。
于是一干人也只能带着郁闷顺流而下,累了就在木筏上面和衣躺躺。大概一天一夜的时间,就至少远离了作案现场人头岭数千里,并且他们还是走的水路。非常难以追查,因此几乎可以判定是安全了。
而此时林封谨和野猪两人已经将目前的形式一五一十的都交了个底,很明白的告诉了力巫凶和都巫凶,他们两人应该就是这世上知道火王被杀真相的唯二知情者了,那么就只有两条路让他们选择,一是下半辈子就跟着林封谨混了,林封谨也将自己的身份,权势都说得明明白白,另外一条路自然就是杀人灭口。
力巫凶有些故土难离,不过都巫凶却是早就在这穷乡僻壤里面呆得想吐了,而他又是三多乌的弟子,还要像条狗一样的藏匿躲避,根本没办法挺起腰板来做人,忽然听说了林封谨的意思,又知道林封谨出手阔绰,不似吹嘘,因此很干脆的就答应了,力巫凶也只是犹豫了一下,也是答应了下来。
林封谨他们在短时间内远扬千里,也早就在木筏上面呆得腻味了,眼见得前方的河道上面出现了一具高达五六丈的庞大水车,正在嘎吱嘎吱的缓慢转着,旁边还有个能够方便人过河的渡口,渡口附近却已经是有个三五十栋竹楼的寨子,还是显得颇为繁华的。
一见到了这庞大水车之后,都巫凶愣了愣便道:
“我们竟然到米瓦寨这边了?”
“米瓦寨?”力巫凶都有些吃惊的道:“竟然到这里了?那么我们此时脚下的这条河岂不是瓦多河?”
野猪听了以后,看起来也是能定位具体的方向了,便道:
“我十年前来过这里一次,寨子里面的那家贴着红布条的酒肆里面酿的甘蔗酒挺不错了,公子咱们在这筏子上面骨头都快要呆生锈了,不如上去休息一下吧?”
这筏子虽然大,可是面积总归有限,并且草草扎就的筏子,要说有多舒服是不可能的,就算是躺在了上面小憩,双腿也是决计没有办法伸直,根本没办法舒舒服服大睡一会儿,浑身上下都是十分酸痛,野猪的话也是说到了林封谨的心坎里面去。
于是当下也没有什么异议,一干人都是十分踊跃,迅速的就撑着筏子朝着那边划了过去,跳上岸以后将木筏随便找了个地方一栓,便朝着米瓦寨的当中走。
米瓦寨乃是处于交通要道处,商旅过客必须要依靠这里的三艘渡船来回通行,这三艘渡船的年纪都是不小了,每年修补的时间差不多都要一个月,瓦多河自来都有不夜航的习俗,说是会冲撞了河神老爷,因此平时淡季还好,但一到了旺季之后,运力跟不上是常有的事情,所以行商滞留在这里的话,少不得就要吃饭睡觉,于是各种客栈酒肆自然是应潮而生。
野猪既然来过这里,觉得那家红布条酒肆不错,自然一干人就赶了过去,发觉这里虽然竹楼陈旧,却是胜在干净整洁,地方宽敞。林封谨也就当场拍板住下来了,便直接将顶层三楼给包了下来,让老板将酒菜饭食送到房里面来。
一干人这几天都没见着热食,一个个吃起来也是风卷残云,仿佛是饿鬼投胎一般,大口酒,大口肉,端的是相当的痛快。
玛纹虽然依然是在被凶之术影响,可是林封谨身上带着的各种灵丹妙药也是不少,不停的给她服药。相当于是用药力来抵抗诅咒之力的不停侵蚀,这样的话,自身的本源不能说是完全不被侵害,总归是要好得多,这时候见到了自己喜欢的酸菜土豆汤,也是撑着喝了几口,勉强吃了些饭。
野猪照顾老婆吃好饭以后,见到了她状况恢复了些,心情也是松快了不少。便加入了抢食的“战团”,稀里哗啦的吃了个一塌糊涂,不亦乐乎。
吃饱了以后,困意加上酒意便自袭来。首先躺倒的就是力巫凶,他本来就有伤势没有痊愈,一路驾着木筏十分辛苦,嘴巴上还咬着一片獐子肉。已经是歪倒在了旁边的凳子上,呼呼睡去,鼾声如雷。
接下来这仿佛是瞌睡开始了互相传染似的。都巫凶则也是趴在了酒桌上,头发就浸入到了酒碗里面,浑然不觉就睡着了,张着嘴巴流出来了一大滩口水出来,林封谨此时也是困意上涌,便安排了石奴带上水娥放哨,这里乃是瘴藜横行之地,林封谨做事十分仔细谨慎,想了想以后,又将土豪金放了出来。
这才打着哈欠,眼皮打架的走到了自家的客房内往床上一扑,连外衣什么的都懒得脱,艰难的将被子拽了过来盖在了自己的身上,然后就进入到了梦乡。
***
话说林封谨每逢入睡,必会做梦,哪怕是小憩打盹也是如此,他这时候扑倒在了床上睡觉,自然是睡着了就开始做梦。
在梦中,林封谨本来是觉得自己仿佛是回到了老家河仓城,回到了赵家二哥的铺子上面吃牛肉面,吃完了以后,便往自己的老宅子里面走,一推开门之后,便顿时吃了一惊。
原来这门一推开,竟是看到了密密麻麻的坟茔,每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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