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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我心甘情愿啊-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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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凶手”,那样的□毫无质量可言,纯粹是在应付。梅硒鼓在两种想象之间没有规律地转换着,一直睁着眼睛想在黑暗中看清她的脸,但,是徒劳。
  没有光线看不清任何东西。
  没有光线不明白任何东西。
  只有凭本能决定善恶,亲近还是疏远。身体告诉梅硒鼓的是迎合身上这个女人,充分享受,叫出来,痉挛不止……然后,思想又算得了什么呢,在战粟得要死掉的快感面前什么都是假的。你爽吗?爽就可以了。想要一直做下去吗?想要就可以了。这是身体的语言,首先被进化出来的语言。可是啊,脑海里不时掠过的那两个字又阻碍了梅硒鼓毫无阻碍地体验欢爱的快乐。那两个字是凶手,意思是,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伤害。
  没有光线看不清任何东西。
  没有光线却体验到了一切。
  ……梅硒鼓不知何时又仰躺在草地上了,分子的头靠在她膝盖上,两个人的位置像是“竖折”。分子呼吸着夜晚的空气毫无X欲,这由她的一切体征可以证明:有节奏的,不快不慢的心跳,不红的脸,不烫的耳朵,不紧张的肌肉等等。分子的眼里闪烁着星星的光芒。“我小时候被昭云英推到河里去过,而且是冬天。你说在冰水里浸上很长时间是不是会对身体造成不健康的影响呢?”
  梅硒鼓闭着眼睛说。“是吧,比如会得风湿痛。”
  “太对了,我现在膝盖就隐隐作痛,这种疼痛有时候都察觉不到,可也是一种疾病。自从我那晚从河里爬上来后,我就对水有了一种恐惧。”分子指着教学楼说,“看见没,那个喷泉,我就不敢待在那种地方附近,总觉得会被谁一把推进去。”
  “我知道,心理创伤。”
  “我是个心理伤疤很多的人,不仅怕水,还怕火。昭云英逼我把火柴吞到口中,她说那是一个魔术,没有危险——她是跟别人这么说的,让我当着众目睽睽吞火柴玩,以此取乐,她自己为什么不做呢?没有危险她可以自己表演啊。我的舌头被火柴烧着了,一整天,没能吃东西……”
  “当你把点燃的火柴放进嘴里并马上闭上嘴巴:这种情况下,你口中的氧气并不够火柴燃烧多长时间,根据燃烧原理,稀少的氧气被用光后火柴就会停止燃烧了。那个我的老师也在课堂上表演过。”梅硒鼓记起了这么一件事,告诉分子,“吞火柴并不是什么技术性的活儿。你可能是没及时闭上嘴巴让火柴燃烧了较长一段时间这才烧着了舌头。”
  “我乖乖地闭着嘴巴,直到昭云英说可以了,我张开嘴,一股黑烟冒出来。”分子说这事不堪回首。“这就是我对火的恐惧的来源。我说你明白烤舌头的心情吗?”
  梅硒鼓没接话茬儿,回忆着跟昭云英□的内心感受。这种事情不应该用心,而是应该用这具身体里,除了心以外的每一部分去感受。因为梅硒鼓的心里装着分子对她说的那些话,接收不到传过来的快感讯号了。她想的是分子好可怜,云英好不讲道理,以及自己究竟应该站在哪边。老实说吧,做这种选择很难,而且更重要的是她意识到甚至根本没必要作出选择。傻瓜才会相信“非此即彼”“不是敌人就是朋友”这种话。她不可以同情分子并保持和她的友好关系,然后遣责云英并保持和她的身体关系吗?多简单。只要稍稍作出点思维调整不就可以了吗?人,不是要把一切都分成对立的两面,并且辛苦地坚持这一信念。人,应该能用那个大脑,设计出不让自己陷入矛盾的系统观念……
  “你是不是很讨厌分子?”梅硒鼓对黑暗中剧烈喘息着的云英说,得到的回答是,“对,很讨厌她。我恨她。”
  “理由呢?”“她跟我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她是我们家的污点……说这个干什么,你专心一点好不好?”
  污点,原来分子是个污点啊那我也是污点中的一员而你现在也成一个污点嘛。梅硒鼓突然哽咽了一下,昭云英只以为她是因无法承受而X吟,很高兴地说,“受不了了吧?很爽吧?哼哼,再进去一点,你准备好发疯吧……”
  确实想要发疯。人不能承受的东西有很多,超过心理或生理所能承受的极限相应的部分就会崩溃。不过梅硒鼓没有崩溃,只是下一秒,沉溺在了无边无际的快感之中。……
  “烤舌头,听起来像什么特色小吃,呵呵。”
  “你竟然不以为意地取笑我!你真的知道恐惧可以把一个人折磨到什么程度吗!”分子的艰难回首却换来梅硒鼓玩笑式的评价,她感到极其不忿。
                  第一百一十三章
  没错,快乐不能分享,痛苦也一样,不管是什么事情当事人只能一个人品尝那种滋味,别希望这世界上另一个人与你感同身受,那不符合自然规律。自然规律就是“每个人都是孤独的”。分子依稀感受到了舌头火辣辣的,带点苦味的疼痛。“算了,我再也不想跟任何人提这种事情了。”分子气得胸部一鼓一鼓,“反正,对于你们来说……”
  “对于我来说,我不想失去分子你。”
  “嗯?”
  分子敲敲她的胫骨,梅硒鼓说,“分子,我们是朋友对吧?”
  “只要你不和昭云英混一块儿我们就是朋友!”分子高兴起来了。“你刚才说马上离开她的是吗?”
  扭曲的回忆,珍贵的感情。分子伸出手,梅硒鼓握住了她的指尖。“嗯。”
  云英身上有股淡淡的花香味,靠得很近才能闻出来。像把草茎揉碎了散发出的那种潮湿的味道清新而悲伤,悲伤的是那味道令梅硒鼓想起了童年。她坐在江边的防波堤上往下扔石头,看水鸟儿悠悠地飞来飞去。做X的时候想起这种事是不合时宜的,同时不会维持很长时间,一会儿她又满足得脑子一片空白了。昭云英说,“我爱你……”
  这种时候的我爱你是约定俗成的规矩,说了不代表爱不说不代表不爱。爱,AWI,是什么?唉,不想了,脑子根本不够用。梅硒鼓抚摸云英被她拒绝了。“别碰我。”
  “为什么?我也想。我们换一换吧。”
  “不要。”
  “为什么?我也爱你。”
  “你不是AWI吗,哪来的爱。”
  “哦。”
  每次意识到这个事实都像坠入冬天的海里。为什么老是要提醒我呢?不说不行吗?说不定AWI会自动痊愈就跟普通的小毛病一样。有爱很了不起吗?你的生活好像也根本不使用爱这种功能吧?还说什么我爱你,假得跟什么似的,虚伪,肮脏……
  梅硒鼓断然推开她。这次爱做得一点都不开心。人累脑子更累。云英口气生硬的话烘托出了不欢而散的味道。“你就不能别想那么多吗?”
  “不能。我天生比较喜欢思考。”
  昭云英无奈地抱住她又被推开了。做到一半停下来的感觉太糟糕了,云英忍不住发脾气了,“你耍我吗?我又不是你招之则来呼之即去的东西你把我当□啊!”
  “哦,这是什么逻辑啊,难道不是你硬要睡我的?烦死了!”
  互相讨厌,互相责难,梅硒鼓心有不平地睡着了……分子的哭声将她从回忆中拉回来。不想了不想了,真是非常头疼!
  “有机会我要杀了昭云英。”
  “真的吗?”
  “真的。”
  分子很肯定地点了点头。梅硒鼓微微笑,“分子,你不是这样的人。虽然你这么说,可是不过是在愤怒的驱使下一时说出的气话而已。你是本性善良的人,不能承受杀人的心理负担。”
  “你怎么知道?你又不了解我!”
  “了解一个人并不是很难的事情。我从你的眼睛里就能看出一点。就是你热爱生活,热爱生命。这样你就不会因为愤怒毁灭本来可以享受的生活。”梅硒鼓看着深蓝的天空,知道天快亮了。透明的阳光一点一点抹去夜的黑,让天幕的颜色变得浅起来。可以看到星星逐渐黯淡了。“我知道你就是这样一个小孩子般的人啦,呵呵。”
  “什么叫小孩子般的人?”
  “就是始终专注于自己的世界,不会被外界过多影响的人。人长大后总是容易过于重视自身与外界的联系,小孩子则是更注重纯粹一开始就发自内心的感受。那就是对生命本身的惊喜之情。拥有这种品质的人不会做出诸如杀人那种事来。”
  “哈,哈,是这样吗。”分子一听破涕为笑。不过不是认同她的说法而是觉得梅硒鼓太天真了,她讽刺地笑着。“好吧好吧,你就这么认为好了。反正我对昭云英的仇恨深到你想象不出来的程度,你也不必去理解了。理解不了的。”
  神经衰弱的梅硒鼓已经睡着了。眼皮下的眼球没有转动说明她没有做梦。不需要更多的梦,更多的稻草压在疲累的心上使之烦忧了。分子坐起来,看着梅硒鼓熟睡的脸庞,想叫她别睡在草坪上当心着凉。
  
  真讨厌啊,心里觉得绝望啊,怎么会这样啊。水儿翻腾着的丑恶的欲望是杀了安植。因为她这样做是欺骗感情。如果你确定了某个人是喜欢你的,这个人甚至可以为你去死,然后突然,她跟你说她得离开你去“追寻一个从未消逝的梦想”,而所谓的梦想是“寻找一桩金钱和爱情兼得的婚姻”,你就会跟水儿一样先是不知所措然后是狂怒。那就好像玩背摔游戏,你百分之百确信自己会被接住结果在地上摔断了骨头一样。虽然,安植之前没有跟她说过什么“我想要跟你在一起我爱你我不能离开你你是我一生认定的人”——而根据安植在学生时代一贯的说法,水儿也不像是她会选择的人。然而……然而……水儿真的认为安植爱上她了啊!这个想法成为坚定的信念了啊!信念轰然倒塌就像地球爆炸了啊!
  “这种话就像是开玩笑。”
  安植走出教室时背对着水儿,如果,想杀了她的话有很多种方法,比如操起一张凳子或者一个墨水医疗事故砸她后脑,比如喊她一声趁她回头时将收音机天线□她眼球里,比如用讲台抽屉里的三角板砍她脖子,比如用力关门夹扁她……水儿说了“我想要杀了你”,但是没有动手。终究,这种话是说的多真做的少。安植是不是也笃定这是一句气话,自己可以平平安安地离开呢?她现在离开这些日子不是真成一个笑话了吗?
  “笑话不笑话的没人在意。笑话?那就笑一笑。”
  水儿还真的笑了笑。教室门开着,教室里只有她一个人,门口楼道里空荡荡的,缺乏生气。倒是冷得可以。
  
                  第一百一十四章
  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就算恋爱中没有小事,每件事都是令人兴奋激动的前所未有的体验,也不能说,水儿和安植一路上经历的事很特别。实际上,真的就是一点点特别性都没有。毕业典礼之后安植还是回了趟家,跟她望女成凤的母亲说,“妈,我要出去一段时间……我可能会找到一个好工作。我和同学一起出去,不会很久了,几个月,或者几个星期后就会回来。”
  安植跟水儿踏上了水儿的交卷之旅。从她们刚毕业的学校所在的城市到班主任规定的交卷地点即另一个城市坐车只需一两天,她们却走了几个月,因为路上都在玩,玩起来时间过得就很快……就像一对普通的小情侣那样东跑跑,西跑跑,在打闹和调笑里度过清晨和傍晚,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段时间,然后某一天水儿就意识到安植或许喜欢她,她或许也喜欢安植。那种很容易察觉的跟以前不一样的气氛,新出现的东西,五光十色的心情。敏感的女生肯定不会错过各种小细节和小暗示,恋爱近在眼前,恋爱身在其中,就像泡泡浴一样……
  接近了交卷时间,来到了这所废弃学校附近后,水儿就变得神经质了。旅行途中甜蜜的气息像肥皂泡般破裂,取而代之的是她反复的思虑和空虚感。由于失落了梦想而引起的空虚感除了实现梦想之外无药可医,可是事实摆在眼前她的考试是通不过,入学资格是拿不到了。这样一想就好难过。水儿拒绝喋喋不休,拒绝像大妈一样唠叨,而选择默不语,不再笑,不再用轻快的步伐走路。安植眼里可爱的小公主般的水儿不见了,她变得如此忧郁,进而阴郁。这当然会令安植感到伤心,想要做点什么改变这种情况。如果有需要的话我可以献出生命完成你的梦想呀,可是你说了没那种先提条件,那如何是好呢,唯一的办法是放弃你,离开你,不用再理会关于你的烦难的一切了吧……
  安植在晨光中走出教学楼的身影被分子看到,像降落伞兵落地后拖着后面一包伞走路般有负担。分子想,我一定是看到了她的内心才会产生这种感觉,因为明明她的脚步轻快而自然。天亮了,睡觉的人,不管是哪个都该起来了,她喊道,“喂,你去哪儿?”
  安植看到盘腿坐在操场上的分子觉得很诡异。“我回家。”
  “那个跟你一起的女生呢?不跟你一起走吗?”
  “不。”
  “你又尝试自杀了吗?”
  “没有。”
  安植走过来,看着呼呼大睡的梅硒鼓,分子不等她开口就说,“这是我可爱的傻呼呼的好朋友小碱片,她的恋人正好是我痛恨的姐姐。我想知道你和那个女孩子是什么关系?”
  安植带着一种对什么事情都失望透顶了的表情走出了校门。分子在她身后喊,“喂,你不是来交卷的吗?”
  “我不是来交卷的,我就是答案啊,不过是错误答案。”
  分子说,“巧了,我也是哎。不会那么巧吧,错误答案!我想这样一来事情是不是这样的——每个考生都会带着正确答案或者错误答案到这儿集合?一共有几个考生?天已经亮了,我马上可以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
  分子觉得有人在看自己,刷地转头,发现是方思可,站在二楼窗口凝视着她。初升的太阳尚躲在云层之中,仅有天边的云霞映在她大大的眼中。变幻着鹅黄和橙红色彩的天空一角有如涌动着希望,朝气,活力。那句很有道理的“每一天都是新的一天”最适合在这种时候大声而喜悦地说出来。方思可对分子一笑,随后从窗边消失了。
  
  “来得都很准时嘛,真不错。”那个男人长得平易近人,穿着普通的衣服,加上没什么表情,像每条街上都能见到的行人,所以没给梅硒鼓留下什么特殊印象。不过她发现分子的嘴巴动了动像要说什么,不过又没说。男人扫视着座位上的每个人笑笑说,“考试结束了,我很高兴你们按时来到这儿。如果因为做不出题目就招呼都不打一个就走了当作没这回事,当然对我来说没什么损失,不过,我觉得,就算你做不出题目,到这儿来一趟,听我分析讲解你失败的原因,也是一种学习……你们会来报名参加我的培训班,那就是信任我的能力,今天坐在这儿,都是想成为我的学生,对吧。好,那我就不多说废话了,谁先来?”
  方思可用笔头敲敲桌子,“那个,您记性不好吗?邹琴琴还没来呢。”
  男人咦了一声。“咦,她不是应该和你一起来的吗?我还以为她上厕所去了呢。”
  “格费玲郡崩溃了。她在那儿寻找原因。”方思可说,“她今天应该能来。”
  男人的眼神透出出一个信息:他感到有些意外。“你的模型崩溃了?”
  “您别好像有点幸灾乐祸的意思呀。”方思可淡淡地说。那男人摆摆手,“没的事……那这样,等邹琴琴来了我们再开始好了。现在先休息一会儿。大家可以用这段时间交流一下考试感想,嗯。”
  水儿坐在最后一排门旁边的位置上,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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