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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急如妃令gl-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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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福顺含笑道:“殿下说得是,如花姑娘当场制服了两个,剩下两个,才是咱家动的手。”
  “做得好,李福顺呐,你想要什么奖赏?”
  李福顺笑道:“只要殿下一切安好,咱们别无他求。”
  “唔,那怎么成?这样吧,待本王做了皇帝,就封你做宫里的总管太监。以后谁要见本王,你就狠狠敲诈他一笔,如何?”
  李福顺哭笑不得:“那咱家就先谢过殿下了。”
  “香妈妈那边,可准备好了?”
  “一切就绪。”
  司徒景明点了点头:“听说司徒承基已经登基做了皇帝,针对本王的诏令,只怕就要下来了罢。”
  “前番他以先皇驾崩一事命殿下回京吊孝,被殿下以伤势推了过去。咱家担心他拿此事做文章,责殿下一个不孝之罪。”
  “不孝?”司徒景明笑着抬了抬裹满绷带的肩膀:“像本王这样,伤得就剩一口气了,便是想尽孝,也有心无力吧。他要责,便让他责去,反正他要逼死本王的流言早已传遍天下,他再怎样说,天下人也会认为他在逼本王而已。现如今,天下人的同情,是在本王这一边的。”
  李福顺深以为然:“殿下说得是。听说太子……新皇让龙牙军在长安城中大肆搜捕散布流言之人。负责此事的人正是那薛权,他以权谋私,似乎害了不少无辜的人。”
  提到薛权,司徒景明的面色有些阴沉:“那只癞蛤蟆……若非他成日里打本王女人的主意,本王倒要感谢他给司徒承基添乱了。”
  李福顺劝道:“殿下,大局为重,不必与这等小人物计较。他日殿□登大宝,还怕没机会收拾此人?”
  “你说得没错,”司徒景明恹恹地道:“本王只是心中不快罢了。”想到此刻与薛权在一起的,并不是顾楼兰,她心里便稍稍好过了些:“听说司徒承基登基之时,还出了些岔子?”
  “是……据说先皇的传位诏书上,只有玉玺之印,并无先皇私印,因此引起了朝中一些老臣的诘问。”
  “如此一来,司徒承基弑君的事情更是坐实了——若不是害死先皇,这传位诏书何以手续不全?”司徒景明笑得幸灾乐祸:“不,应该怪祖宗为何定下这等规矩:除非先君横死,新君即位,必须有先皇的传位诏书。父皇既是‘病死’,没有传位诏书,自然古怪得紧。”
  听出她话中的悲怆之意,李福顺知道她仍介怀先皇之死,不敢接话,只得继续道:“朝中部分老臣质疑诏书的真实性,言之咄咄。新皇一怒之下,当场便格杀了几人,这才将朝臣震慑住,得意顺利登基。”
  “好哇,司徒承基这‘弑父杀君’的罪名是跑不掉了,”司徒景明啧啧有声:“如今就看他如何逼迫我这个兄弟了。”
  远处突然传来震天的马蹄声,司徒景明耳朵动了动,一跃而起:“来了!”
  走出几步,却又折回道:“李福顺,帮本王把这些绷带扯得再乱一些,再多洒些猪血。”她一面说着,一面将束发金冠拉得歪了,又弄乱了衣袍,顺带往脸上抹了些白粉,看起来狼狈而憔悴。
  李福顺忍住了笑,道:“殿下,这样已经很好了,完全是一个走投无路的亲王的样子。”
  “那就好。”
  司徒景明深吸一口气,由李福顺扶着,向府外走去。
  接下来等着她的,是一场豪华之极的大戏。
  而之后她要面对的,是更加严峻的形势。
  她,蜀王景明,要举兵了! 

作者有话要说:顾太傅乃阴人也……




116

116、豪华大戏 。。。 
 
 
  陵州刺史派兵围住了蜀王府的大门,这一举动,引来了全城许多百姓的围观。
  “哎哎哎,这刺史大人是吃错什么药了?居然敢派人包围王府?他、他不要命啦?”
  “嗨,这你就不知道了。新皇登基,担心蜀王殿下和他争皇位,所以派兵过来,要抓殿下。”
  于是群众哗然:“这、这也太过分了吧?咱们殿下虽然平日里胡闹了点,可从没做过这等大逆不道之事啊!”
  “还有人构陷殿下私蓄军队,暗藏兵器,准备造反了。”
  有人为蜀王说话:“这王府里一共才几个侍卫啊,殿下何时私蓄军队了?”
  “唉,我看啊,不管殿下有没有做这些事,此番都是必死无疑了。”
  “此话怎讲?”
  “听说新皇是逼死了先皇才得了皇位,听说先皇驾崩前有意将皇位传给咱们殿下……连诏书都写好了。所以啊,新皇是决计不会放过蜀王殿下的了。”
  “啊,难怪听人说新皇的那份诏书来路不正,登基那日还有许多大臣置疑来着。新皇还因此砍了不少大臣,啧啧……可当真是心狠手辣。”
  “嘘!这些话可不能随便说,要杀头的!前番京城传这些话的人,听说都被抓进去了,现在京城已经没有人敢说了。”
  “嘁,新皇敢说,还怕人说么?他能杀京城的人,难道还能杀了全天下人么?”
  “我还听说啊,咱们王妃之所以回京,也是为新皇所逼,如今,竟还强迫娘娘她嫁给旁人。说是……咱们殿下一死,娘娘就要另嫁了。”
  “这怎么成啊!”王妃在陵州人气甚高,此言一出,顿时人人激愤。
  “好了好了,小声一点,殿下出来了。”
  议论间,蜀王已由王府总管扶着,蹒跚着走了出来。但见她形容憔悴,全然没了平日神采飞扬的气势。一身王袍皱巴巴地搭在身上,半露出的绷带里,尚能看到大片大片的鲜血。头上的金冠歪在了一旁,一头黑发蓬乱地披散着,一张俊脸苍白而无血色,看起来落魄之极。
  “殿下……殿下好可怜!”一个平日里颇为迷恋蜀王那张小白脸的少女梨花带雨,心疼之极。
  “是啊是啊,堂堂的王爷,居然会走到这种地步。”这是一片附和之声。
  但见蜀王颤巍巍地走到陵州刺史面前,拱了拱手,声音沙哑而苦涩:“赵大人,你派兵围了王府,却是为何?”
  那陵州刺史高声道:“下官奉今上之命,恭请殿下回京。”
  “你……”蜀王抚着胸,面露痛苦之色,喘息间,她艰难地道:“本王伤重难行,恕难从命了。”
  “伤重?”赵刺史面露讥讽之色:“殿下这可不是好好的么?殿下既能让人扶着出府,一路回京,想必也不是什么难事。”
  蜀王似乎被气得不轻,颤抖的手指着赵刺史,胸口的血迹大片大片地扩散开,显然伤口又裂开了。
  赵刺史斜睨她一眼,道:“殿下,下官也是奉命行事,您可不要让下官为难了。”他在马上指了指身后:“下官已备了香车宝马,大批侍卫,一路护送殿下回京。殿下,请吧。”
  蜀王怒声道:“赵龙城!本王伤成这样,动辄伤口破裂,哪里经得起颠簸?你、你当真要害死本王不成?!”
  赵龙城拱了拱手:“对不住了,殿下。皇帝陛下已下了圣旨:先皇大行,您就是死,也只能死在回京的路上。来人呐,将殿下请到车中去。”
  身旁侍卫方应了一声,就见蜀王身躯一颤,陡然喷出一口鲜血来,触目惊心。四周一片死寂,蜀王顺势挣开李福顺的搀扶,仆倒在地,悲声长呼:“父皇仙去,本王心痛欲死,只恨不得下一刻便身在长安,送父皇最后一程。可是——”她怒目圆瞪:“本王这一去长安,新皇只怕要将本王与父皇陪葬罢!”
  赵龙城面色一变:“殿下何出此言?”
  蜀王仰天长笑:“新皇害死父皇,假诏登基,此事天下皆知,赵大人还要装作不知道么?”
  赵龙城喝道:“此等流言,如何可信?新皇乃先皇亲立的太子,先皇驾崩,新皇即位,自是理所当然!”
  “父皇既有意立他,为何却不曾写下传位诏书,却要新皇拿那印章不全的假诏前来凑数?”见赵龙城哑口无言,蜀王悲声道:“大皇兄啊大皇兄,你何其残忍?害死了父皇,还要逼死我这个亲生兄弟么?!”话到此处,她似是激动异常,面上一片潮红,呼吸一顿,又喷出一口鲜血。
  围观群众早已是议论纷纷,看着蜀王的目光中充满了同情,而看向赵龙城时,又充满了鄙夷和愤怒。
  先前那些事不过是口口相传的流言,如今看蜀王样子,竟似所传非虚,而那刺史大人被堵得说不出话来,更为蜀王的话增添了几分可信度。
  “大皇兄,臣弟从未有过争位之心,你为何不肯放过臣弟?”蜀王悲呼道:“当年在宫中,你对我饱加欺凌,动辄毒打……如今我避到了这穷山恶水之地,难道你还不肯放过我么?!苍天呐!我司徒景明究竟做错了什么,为何我的亲生哥哥要对我如此相逼?!”心中大恸之时,两颗泪水自颊边滑落,她再也忍耐不住,伏在地上痛哭起来。
  “殿下!”李福顺也跟着跪了下来,似已无能相劝,只得陪着流泪。
  这一回,连那陵州刺史的脸上,都带了几分不忍,更不用说候在一旁的侍卫与周围的百姓了。
  “唉,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
  不知是哪个文人感叹了一声,之后,对于蜀王的同情之语便再也止不住了。
  “报——”一人打马飞奔而来,不及停步,便跃下了马,跪在赵龙城面前:“大人,汉中、天水、安定,三地都反了!”
  “报——江州、建宁、永安也举了反旗!”
  “报——荆南一带打着拥立蜀王的旗号,举兵反对新皇。”
  “报——梓橦刺史领兵五千,前来迎接蜀王殿下。”
  赵龙城脸上肌肉抽动,似已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这一夕之间,天下处处燃起烽火,一直以来的伪太平局面,终于被彻底打破。
  “殿下!咱们不若反了,杀进长安去,干他娘的!”不知是谁大吼了一声。
  “对对对,杀进长安!”
  “反了罢,反了罢!”
  “再不反,殿下可就没有活路了啊!”
  蜀王慢慢抬起了头,伸袖拭了泪,向众人拱了拱手,声音平静地道:“多谢诸位的支持,只是新皇究竟是本王的亲兄弟,他对本王不仁,本王却不能对他不义。”
  又有人吼了一嗓子:“殿下,难道您当真要把性命赔进去么?新皇可是铁了心要您的命呐!”
  蜀王苦笑道:“本王又何尝不知……罢了,劝当本王不曾当过这个亲王,这便弃了亲王仪仗印信,归隐林间,做个普通百姓罢。”
  “不可!”却是赵龙城脱口反对,见众人的目光看了过来,他踌躇片刻,道:“今上已下了死命,若是拿不到殿下回京,便让这陵州全城的百姓赔命……”
  此言一处,众人大哗。蜀王亦是满面怒色:“百姓何辜?大皇兄岂能做出这等丧尽天良之事?!”她面露痛苦之色,良久,长叹一声:“罢了,一人做事一人当,本王……唉,本王便随赵大人你回京罢。”
  “殿下!”众人大惊,心中却感动非常——这蜀王平日里胡作非为,但真正想起来,却也没做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最多只是小孩子胡闹一阵罢了。想不到此刻她却会为了陵州百姓而牺牲自己性命,这如何让百姓们不感动?
  “不必再说了,本王心意已决。”蜀王摆了摆手,挺起了胸膛,一派傲然不屈的模样:“本王好歹是先皇之子,天皇贵胄,便是死,也要死出应有的尊严。大皇兄要本王回京,本王便回京又如何?”她忽叹息一声,声音轻微,却让许多人都听了个真切:“能回京见王妃一面再死,本王……死而无憾了。”
  原来都是真的——王妃是被迫与殿下分开的,亦是被迫改嫁他人的。
  众人心中疑惑得解,看向蜀王的目光里更多了几分惋惜,许多感性之人更是抹起了泪。
  想到蜀王回京见到心爱之人,两人挥泪作别,执手相望,下一刻,便是天人永隔……怎能不教人心中感动?
  “殿下!为了救出王妃娘娘,您可千万不能放弃啊!”说话的,又是先前那人。
  “是啊,殿下,王妃娘娘还在京城等着你去救她呢,殿下怎可自暴自弃?”
  “殿下,反了吧,杀进长安救王妃娘娘,咱们都支持您呐!”
  “殿下!”
  “诸位的好意本王心领了,只是谋朝篡位之事,本王终究办不到。”她摇头叹息,转向着龙城:“赵大人……”
  “殿下!”赵龙城忽地翻身下马,跪倒在蜀王面前:“殿下重情重义,下官亦不能做先皇的帮凶了!”
  蜀王似是吓了一跳:“赵大人,你?”
  赵龙城抬起头,一脸的痛悔:“实不相瞒,下官曾接获新皇密旨,半路之上,要取殿下性命。殿下此行……根本到不了长安啊!”
  “什么?!”蜀王目瞪口呆,捂着胸口踉跄后退,悲声道:“大皇兄,你好狠的心!难道连辩解的机会也不留给臣弟么?!”
  “殿下为了陵州百姓,甘心身赴龙潭,如此高义,令下官感佩。下官虽不才,亦不能做那是非不分之事。”赵龙城将额头压在地上:“殿下,下官愿举一州之兵,为殿下效鞍马之劳,讨那无道昏君!”
  “殿下,我等愿效鞍马之劳!”赵龙城带来的侍卫们跪了一地,百姓们便也兴高采烈地跟着跪了下来。
  “你们……你们这不是在逼本王么?”蜀王一脸为难。
  “民心所向,殿下切勿再犹豫了。”李福顺也劝道。
  “本王……本王……”
  “报——梓橦的五千人马已到了城下,恭候蜀王殿下驾临,请殿下上马!”
  “请殿下上马!”众人齐声道。
  蜀王静静地看着他们,不知为何,面上隐约闪过一丝疲惫。
  “罢了,”她说:“罢了。”
  “为本王备马罢。”
  “若讨得昏君,本王定会励精图治,还天下一个清明。”
  “殿下圣明!”
  “殿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在山呼万岁声中,蜀王由陵州刺史搀扶着上了马,在侍卫的开道下,向城门缓缓驰去。 

作者有话要说:赵酱油更阴啊……




117

117、狼烟四起 。。。 
 
 
  阳平关的守将蒙焉近来可谓是愁云满面,神思不宁,时常唉声叹气眉头紧锁不说,每日议事之时也会不受控制地走神。
  最后,他的副将许甚看不下去了,借着顶头上司发呆之际,单刀直入地问道:“将军,您近来是怎么了?”
  蒙焉看着墙上地图,叹了口气,没有回答。
  许甚道:“将军可是担心叛军一事?”
  蒙焉指了指地图上的一块:“如今蜀王叛军都屯扎在汉中一带,却连日不见动静,着实令人担忧。”
  许甚笑道:“将军何必担心,阳平关依山为险,兵精粮足,别说是汉中的五万军队,便是十五万,也未必能将这阳平关打下来。”
  “本将奇的是,汉中叛军为何迟迟不来攻打阳平关?照理说,要攻打长安,阳平关是最近的路途,除非他们打算绕过上庸与宛城,去打武关。”
  许甚摇头道:“不可能,走武关路途遥远,耗时冗长,军饷必然难以接济。更何况,陛下在武关亦屯了重兵,走武关,还不若直接来打阳平关。”
  “话是不错……但这蜀王举发旗也有一阵子了,叛军也在汉中集结了将近半月,却始终没有任何动静,许将军难道不觉得奇怪么?”
  许甚不以为意:“许是叛军怯了,自觉难成气候,便想占地为王?”想想也是,这蜀地叛军不过五万左右,凉州一带则只有七万,分散在天水、安定、武威三城之中。荆南叛军号称十万,却始终未见动静,多半还在观望。而新皇那边,洛阳有驻军二十万,京城长安尚有十万龙牙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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