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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急如妃令gl-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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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戎轩无法,只得退过一边,兀自拿愤恨的目光看着司徒景明。
“宣,顾楼兰觐见——”
在众人的瞩目下,一身白衣的顾楼兰翩然地踏入殿中,虽是面是圣,那神情却丝毫不见慌乱,一步一履自成方圆,衣袂轻舞,飘然若仙。
好一个钟灵毓秀的美人!
众人心中同时发出赞叹,随即又暗自惋惜:多娇美的鲜花,怎么就让蜀王这坨烂屎给玷污了?
“民女顾楼兰,参见皇帝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顾楼兰在司徒景明身侧堪堪停下,盈盈下拜。
“顾小姐免礼,平身罢。”乍见顾楼兰,皇帝面上亦有片刻的惊艳。
“多谢陛下。”顾楼兰翩然起身,目不斜视,不去看自己已经快要急疯的兄长。
“顾小姐,咳,朕宣你来,是有一事相询。小姐若是觉得……嗯,觉得不方便,可以到偏殿去。”
“请陛下垂询,民女并无不便。”
皇帝有些尴尬地看了司徒景明一眼,这才道:“听闻在陵州时,小姐曾为朕这逆子所凌…辱,不知,咳,不知是否属实?”
顾楼兰微微垂下头,半晌,才轻声道:“回陛下,蜀王殿下并不曾凌…辱民女。”
“小兰,你心中有什么委屈,尽管说出来,为兄拼却这条老命不要,也定当为你做主!”顾戎轩一见顾楼兰,眼眶立时便红了。
皇帝瞥了他一眼,点头道:“不错,顾小姐尽管说出实情,朕,自会为你做主,绝不徇私。”
顾楼兰摇头道:“民女并未有所隐瞒,蜀王殿下,的确不曾凌…辱民女。”
皇帝皱眉道:“然则有人亲眼见到你衣冠不整地自这逆子房中走出来,莫非你要告诉朕,是这些人眼花看错了?”
“民女那日……确是从蜀王殿下房中走出来,但殿下也确实不曾凌…辱民女,”她抬起头,面上泛起红晕,一派娇羞:“民女……民女是心甘情愿的。”
此言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不但是太子脸上的神情僵住了,顾戎轩大吃一惊,便是司徒景明,也是一副见了鬼的样子。
“心甘情愿?”皇帝闻言,神情不免有些古怪:“朕这逆子有何能耐,竟能让顾小姐垂青于他?”
顾楼兰俏脸晕红,转头看着司徒景明,眼中满是温柔:“十年前,民女曾与殿下有过一面之缘。殿下举止大方、谈吐优雅,让民女不知不觉便将他放在了心上。十年后再会,民女心中对殿下的情意早已不可自拔……”
司徒景明此刻才回过神来,心中暗叹一声,知道这是自己唯一的生路,虽然不大情愿,却也别无选择。他上前一步,轻轻握住了顾楼兰的手,柔声唤道:“兰兰,这十年,又岂止是你一人相思入骨,我对你……我对你亦是……如此……”
“殿下……”素手掩住了他的唇,顾楼兰柔情无限地道:“不要说了,我都知道,那天晚上……我是心甘情愿的……”
“兰兰,你放心,我对你的心,一如十年前,永不改变……”
“殿下……”
“咳咳!”却是皇帝看不下去他们的浓情蜜意,忍不住出声打断。
“父皇!”司徒景明拉着顾楼兰的手双双跪下:“儿臣与兰兰两情相悦、情到深处、情难自已……这强迫一说,实在不知从何说起啊!”
“如此说来,倒真是朕误会你二人了。”皇帝摸着胡须,神色间有些欣然:“既然你二人两情相悦,又已成就了好事,朕自然不会棒打鸳鸯,拆散你二人。唔,四郎,朕就成全了你,为你聘顾小姐为妃,择吉日在京完婚罢。”言罢笑呵呵地道:“顾爱卿,想不到你与朕,也要做亲家了。”
司徒景明顿时傻了眼,直到顾楼兰在他手心捏了一下,他才反应过来,倒头拜道:“儿臣叩谢父皇恩典!”抬头见到顾戎轩与司徒承基阴沉的脸,转头又见顾楼兰笑意盈盈的样子,他心中不禁暗暗叫苦。
他这可算是自掘坟墓了吧?
27
27、婚前忧郁 。。。
皇帝似乎对蜀王的婚事极为看重,命钦天监定出吉日后,便下令礼部紧锣密鼓地准备操办婚事。
很快京城的百姓都知道,当年在长安大街上横行霸道的小霸王蜀王景明就要成亲了,娶的还是当朝宰相、太傅顾戎轩的嫡亲妹妹。
不知情的臣子们都在心中琢磨这一联姻背后的目的,知道的不过是摇头感叹这蜀王走了桃花运。而关于顾楼兰绝美容貌的传闻仿佛在一夜之间不胫而走,许多未成亲的世家公子都在捶胸顿足,悔恨当初没有让尊长上顾府提亲,这才便宜了那不成器的蜀王。
于是,比起汉王成亲之时,蜀王的亲事引起了全京城范围内的轰动。
作为当事人,顾大小姐的感受不得而知,司徒景明却是十分郁闷的。
首先,成亲之后,他再不能像往日那般无法无天,自由自在,总觉得自己被什么束缚住了,伸展不开手脚——那种感觉必定十分不美妙;
其次,他娶的不是什么寻常人家的女儿,而是顾大小姐。没成亲前自己都被她玩得半死不活,这要是成了亲,她管教他岂非是名正而言顺?想他家五弟成亲前是如何的嚣张跋扈,结果成亲之后,就成了妻奴,结局何其惨也。若是他将来也变成这样……他蓦地打了个寒战,不敢再想下去;
再次,他虽然不排斥顾大小姐,但绝对称不上亲近。特别是发现自己对她怀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后,他更加害怕与她相处。总觉得……与她相处久了,定会发生一些他不愿发生的事情——非常非常危险的事情;
这最后一点嘛……
他叹了口气,解开中衣的衣带,赫然露出胸口层层包裹的缠胸布。
如果“他”其实是“她”,又如何能娶一个女子过门?尤其那个女子还是真心喜欢她的。她本性放荡不羁……至少看起来放荡不羁,若是寻常不认识的女人,这一生耽误了也就耽误了,她就算心有愧疚,也不会表示什么。毕竟她蜀王景明伤害的人多了去了,也不在乎多这一个。可……偏偏是这个女人,这个让她狠不下心去伤害的女人。耽误了顾楼兰的终生,连她也无法原谅自己。
可是现在好了,给不起幸福,却又骑虎难下……
她握紧了拳,用力砸在案旁。
这真是她做过的,最最混蛋的事情!
她这里还在自艾自怨,房门上已被人敲了几下。
“殿下,汉王殿下请您过府一聚。”
她与司徒文章在京城都有各自的府邸,那天之后,皇帝似乎也没有心情留他们在宫中,于是两人各自回府,闭门不出。她是为了理清自己的思绪,而司徒文章那小子,八成是在躲祸。
“本王知道了。”淡淡应了一声,她掩上中衣,又系好外袍的衣带。
罢了,想这么多做什么,反正木已成舟,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了,还不如趁着成亲前这段日子,好好疯玩一番。
想到这里,她豪气顿生,抓起一旁的折扇,兴冲冲地便出了门。
汉王府离蜀王府很近,出了门,穿过两条街便是了。守府的侍卫知道她与汉王的关系,不待通报,就将她领了进去。
令她感到意外的是,自家五弟居然在校场上挥汗如雨地练着刀,那股认真劲着实令人瞠目结舌。她还在左顾右盼地寻找苏毓时,司徒文章已收了刀,大汗淋漓地走了过来。
“四哥。”
“五弟。”
两人打过了招呼,司徒文章拉着她到一边坐下。
“弟妹呢?”
司徒文章拿起湿巾抹汗:“夫人出门会友去了。”
司徒景明抱臂胸前,啧啧称奇:“五弟,你何时变得如此勤奋了?弟妹不在,你没有溜出府,居然会留在这里练刀?”
司徒文章没好气地道:“还不是因为四哥你胡乱应下大舅子的比试,我要再不练练,等人家找上门来砍翻了我,我找谁去?”
“有志气!”司徒景明笑眯眯地点点头:“好好练,为兄支持你,争取将来一刀砍翻你大舅子。”
司徒文章忍不住翻起了眼:“我要是真砍翻了大舅子,夫人就要砍翻我了”
司徒景明哈哈大笑:“这砍也不是,不砍也不是,五弟你索性别练什么刀了。”
“去去去!别给本王泼冷水……有你这样的哥哥嘛?”司徒文章不满地推了推她。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你找为兄过来做什么?”
“还不是为了大舅子那事儿,”司徒文章顺手丢下湿巾,苦恼地道:“夫人说过几日大舅子得了旬休,八成就要杀上门来了。我打又打不过他,更不想被修理,四哥你主意多,快帮我想想。”
“原来是这件事,”司徒景明眼珠子转了转,笑道:“想避战还不容易?躲到宫里去不就成了,我就不信你大舅子敢追杀到宫里去。”
司徒文章摇头道:“要我入宫面对老大和老爷子,我宁可被大舅子多修理几回。”
“那你住到我府上来,你大舅子这点薄面还是会给我的。”
“唉,夫人说了,比武之事,可以避,却不可以逃。若我真敢搬出去,夫人会第一个将我揪回来的。”司徒文章唉声叹气。
司徒景明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的傻五弟啊,你当年纵横长安的无赖霸道丢到哪里去了?我看你是妻奴做久了,连怎么应付老实人也忘了。”司徒景明用恨铁不成钢的口气道:“你四哥我不久就要大婚了,喜庆之时比武动粗是为不吉,你懂不懂?四哥大婚之后是父皇寿诞,寿诞之时更加不能见血,你明不明白?”
司徒文章要是再不明白,就真的是傻瓜了:“父皇寿诞后便是秋猎大典,不宜私斗;秋猎之后就是新年……”司徒文章嘿嘿一笑:“四哥英明,小弟佩服。”
“那还用说,”司徒景明得意洋洋:“本王好歹是公认的天下第一纨绔、第一恶少,若是连你大舅子那样的老实人都摆不平,我还有脸混么?”
司徒文章连连称是。
“好了,现在麻烦摆平了,趁着弟妹不在,你赶紧收拾收拾,跟为兄逍遥去。”
“逍遥?”司徒文章艰难地咽了口口水,心中大为意动:“这样……不太好吧?”
司徒景明轻哼一声:“废话少说,晴翠楼还是烟雨阁,自己挑吧。”
司徒文章一脸正经:“这样不好啊,”下半句话却彻底现了原形:“还是拥楚馆吧。”
两兄弟对望一眼,均露出了猥琐之极的笑容。
28
28、纨绔之王 。。。
“哟~这不是四公子和五公子吗?当真稀客稀客呀~”拥楚馆的老鸨容姨辨认了半天,终于将眼前两个锦衣少年认了出来,一时之间,自是大为惊喜。
“嗯?这位是?”司徒景明只觉得这花枝招展的妇人很是眼熟,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哎哟,四公子,您不记得拥楚馆的容姨了吗?”容姨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容姨我可是天天念叨着两位公子呐。”
“咳咳,本……本少爷想起来了,这几年不见,容姨似乎更加年轻了。”司徒景明张口便是哄人的话。
容姨听了自是眉开眼笑:“四公子还是这么会说话!两位公子今日前来,是要点哪位姑娘?”
司徒景明想了想,道:“本少爷记得你这拥楚馆的头牌是叫……叫什么来着?”
“师师和楚楚!”司徒文章脱口而出,见司徒景明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他禁不住挠了挠头。
“不错,正是师师和楚楚,今日便让她们出来陪酒吧,赏银少不了你的。”
容姨却面露难色:“师师前年得了隐疾去了,楚楚去年则被一个贵人赎了身,如今已嫁作良家妇,跟我们断了来往……”
司徒文章不满地道:“哪有这么巧的事?我们点她们,她们就不见了?容姨,不会是你让她们去陪了别人吧?”
容姨一脸惶恐:“妾身哪里敢欺瞒两位公子,这师师与楚楚,确实已不在拥楚馆里了啊。”
司徒文章斜睨着她,只看得她额上冷汗直冒。
“好了好了,不就是两个姑娘么,五弟,收回你那凶狠的目光,改天上了战场留给你的敌人吧。”司徒景明打开折扇,潇洒地摇了摇:“既然那两位姑娘已经不在了,就有劳容姨再寻两位绝色美人来。”
“是是是,一定,一定!”容姨如释重负。
“四哥,咱们还要当年那个包厢罢,那里靠窗,风景好。”
容姨又是一阵冷汗:“好教两位公子知道……那个包厢今日被人预定了,所以……”
“什么?!”司徒文章瞪圆了眼:“什么人那么大狗胆,敢跟我们兄弟抢包厢?!”
容姨战战兢兢地道:“妾身……妾身也不知,不过来的人说了,订这包厢的人是一等一的贵人,能驾临此地,是……是我们几生都修不来的福分。”
司徒景明折扇一收,闷哼道:“是什么样的贵人?难道还能贵得过本少爷?”
司徒文章则尽量发挥纨绔子弟的本质:“除了皇帝老爷子和太子老大,这长安城就属我们兄弟最大,知道么?”
“是、是……两位公子才是一等一的贵人。”容姨赔着笑。
“知道就好,”司徒文章大咧咧地道:“今天本少爷不管订你包厢的是什么人,总之那个包厢,本少爷是要定了!”他威胁地露出小虎牙:“容姨你可要考虑清楚了,莫要丢了西瓜,捡了芝麻。”
容姨面色急剧变幻,终是一咬牙道:“两位公子楼上请,那间包厢从此以后,专为两位公子留着。”
司徒景明哈哈一笑:“容姨果然知情识趣,好,好!”
容姨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既已做了选择,便不再考虑其他,笑吟吟地道:“两位公子请,妾身这就去为公子们找来全京城最漂亮的姑娘。”
忽听得一个声音不阴不阳地笑道:“这京城最漂亮的姑娘可是顾太傅家的小姐,容姨可有本事将她找了来?”
此言一出,司徒文章顿时满面怒容,司徒景明的面色也阴沉下来。容姨看了这两位一眼,心中暗暗叫苦——她是知道两人身份的,自然也不会不知道顾大小姐和其中一位的关系——看来今天这拥楚馆是注定不得安宁了。
只听得司徒景明冷冷地道:“方才是何人在大放厥词,给本少爷滚出来!”
只见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应声站了起来,看他身形削瘦、脸色惨白,一眼便知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
“是你爷爷我!”
司徒景明冷眼打量着他,还未说话,司徒文章已冷笑道:“敢冒充我四哥的爷爷,你不要命了?”
那年轻人怪笑一声,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本公子就冒充了,怎么着?告诉你,有本公子做你们的爷爷,是你们两只小雏儿的荣幸!”此言一出,身后立时响起一片附和的怪笑。
司徒文章一提拳头,就要向这年轻人脸上砸过去。司徒景明一挥扇子,将他拦住了:“这位公子可知道顾太傅的妹妹不久之后便要嫁作蜀王妃,你言语中如此无礼,就不怕这话传入她耳中,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么?”
“蜀王妃又如何?”年轻人狂笑起来:“便是那蜀王景明,本公子亦不怕他!一个无权无势不得圣眷的亲王,跟我叔叔比起来,算个什么东西!”
“你说什么?!”司徒文章怒吼道。
司徒景明摆了摆手,缓缓地道:“这倒要请教了,令叔是何人,竟有如此权势?”
年轻人得意洋洋地道:“我叔叔是当朝太子太保薛仪,本公子薛权,长安城内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原来是薛大人的侄儿,”司徒景明点了点头:“失敬,失敬。”
“好说。”年轻人鼻孔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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