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聞妻令(gl)-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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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月的想法中，这俩谢攀上卫家的小姐那真是比乌鸦高飞变异成了凤凰还狗shi，让人不得不恨命运的不公，不服气地想上去狠狠地踹几脚，凭啥你丫的就能抓到这么好的福气哩！
　　
　　心理不平衡那也是一时的，只是当月看到自家七小姐眉头深锁，精神憔悴的样子，还是不忍地把近三天的最终目标调解为延长这个可能是未来皇夫的倒霉谢的寿命。。。
　　
　　“我昨天翻阅了一些案例，其中一例记载的，正是以毒攻毒来拖延时日。。。”
　　
　　“以毒攻毒？”如果是两种相克的毒素，就必定能相互抑制，那么毒素的扩散就会减慢！
　　
　　可是小姐，您不能高兴得太早啊。。。
　　
　　“只要是毒药就必定会有副作用，何况是这两种极其霸道的毒！虽然理论上是可以减慢毒素的扩散时间，但相对的，破解起来的困难程度那也是成倍地上涨！当然这些理论的前提是病人的身体能承受得住，因为两种毒素必须相生相克来达到一种平衡，若是打破了这种平衡，就算真有神仙出现怕也是回天乏术！”
　　
　　机会与风险并存，这个道理作为皇帝好多年的卫夕语自然是比任何人都清楚，只是人都已经这样了，再多的假设都是枉然！
　　
　　“也只能看一步走一步了。。。”
　　
　　月知道卫夕语的意思与死马当做活马医无异，可这词的词性太绝望，所以她不敢冒然使用，大概潜意识里是怕打击到她自己所剩无几的信心吧。。。？
　　
　　看着满屋的御医杵在这不算狭小的空间里，无用武之地却又碍于自己在场而不知所措，小皇帝心烦地挥挥手，把他们遣回宫里，也算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趁着月出去配药的空档，卫夕语坐在谢雨辰床沿，手指温柔怜惜地抚上她短短三日便已消瘦得厉害的脸庞。。。
　　
　　一滴眼泪落下，刚好滴在谢雨辰的眼睫毛上，然后再顺着眼角没入稠密微黄的发中。。。
　　
　　卫夕语抬手轻触了下自己的脸颊，连自己都感到惊奇不已，她竟然流泪了！她都记不清上一次流泪究竟是什么时候了，也许是思念在自己小时候便已失踪的母后的时候，也许是父皇复杂怜爱地望着自己，摸着自己的头发说“别怕，父亲会一直站在你身后”。。。
　　
　　卫夕语忘了，也或许压根就不想记起前一次流泪时的感伤，但她的心里却无比清楚明了，这一次，自己的泪为眼前这个正在生死边缘垂死挣扎的人而流！她把这难过的情绪归结为，谢雨辰是她的朋友，她唯一一个可以放开顾虑畅所欲言的朋友，或许还可勉强引申为知己。。。
　　
　　她不想失去她，不想失去这个总是带给自己诧异和惊奇的人，这人会为自己忧心的事出谋划策，会想很多新奇的东西只为了引起自己的注意，在自己疲惫的时候温言暖语，在自己拿正眼看她时却又表现得像个无厘头的傻瓜。。。
　　
　　“求你，一定要活过来。。。”卫夕语靠在谢雨辰的耳边，万千思绪最终化为一句悲伤的请求。。。
　　
　　月需要的毒药配制方法并不难，难的是怎样把握它的份量，刚好能与“重鼓”相抗衡，不多一毫，不少一丝！只是现今已经走到了绝路，月也只能尽力而为，毕竟相处过一段时日，看着奄奄一息的倒霉谢，她心里也不好受，是死是活，就看谢雨辰你的造化了。。。
　　
　　推开房门前，月特意敲了下半掩着的门，直到一声轻微的、不复平常淡漠的熟悉嗓音传来，这才端着盘子默默走了进去。
　　
　　奉上刚配出来的毒药，月迟疑地看着卫夕语，“七小姐，你要想清楚，服下这颗药，两种结果，一是她的身体忍受不了这两种药的毒性，不堪重负，即刻毖命，二是药发挥作用，她会在昏迷中极度痛苦，我需配以银针引导她身体里毒素的扩散，以确保它们之间能够达到相互平衡，只是这方法我也是第一次用。。。”该说的都说了，接下来决定的事还是交给七小姐吧。。。
　　
　　卫夕语认真地听完月分析的两种情况，而后毫不犹豫地接过毒药，塞进谢雨辰的嘴巴，配以清水让她吞咽下喉，动作一气呵成，干脆果断！
　　
　　只半刻的时间，谢雨辰原本平躺着的身体开始局部抽搐，面部五官痛苦地纠结到了一起，嘴里也因外人无法体会到的苦痛而不断地呻吟出声。。。
　　
　　看到谢雨辰的反应，卫夕语和月不禁同时舒了口气，没有毙命那就是第二种情况，还有救，这宝算是压对了！
　　
　　月拿出早已备好的银针，放在火上烫烤消毒后，便在谢雨辰的“肝脏肺腑”处各扎了两针作为保护，而后循着已经被“重鼓”侵害的各个部位依次引导，直至谢雨辰的身体不再抽搐，表情也慢慢地安祥了下来，才收功提起衣袖释然地抹掉了额上不断掉落的汗水。。。
　　
　　扎针用神！看月完工后面色灰黑就知道了，她实在是消耗了太多的体力！
　　
　　“这样算成功了吗？”卫夕语欣喜之余还是不甚确定地问道，因为事先月曾说过以毒克毒的方法不一定有效，可现在看来却是起了些效果的。。。
　　
　　“算是成功了一半吧，我也是第一次没有经验，接下来怕是还要细心照看着，可能随时都会有突发状况产生。。。”
　　
　　月有些体力不济，说话时疲惫地喘着粗气，卫夕语想着待烟回来她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只怕到了最后一步精神不济功亏一篑的话，那才要命！皇帝大人思前想后，决定让月先去好好休整，养足精神恢复些体力，这边则有自己先照看着，有突发情况再立马通知她！
　　
　　“月，你先去休息吧！”
　　
　　自己去休息，皇帝大人加自己的主子在这寸步不离地照看着，这事要真发生了自己还不得折寿啊！
　　
　　“不用了，我坐一会就好，七小姐，还是你去休息吧，都在这照顾一整天了，明天一大早还得上朝，铁打的身子都禁不住这样折腾。。。”一提到主子的健康精神问题，月又开始滔滔不绝地进行唠叨了！
　　
　　“月，我是你主子，现在命令你去休息，养足了精神等烟回来和她一起，帮我治好她！”卫夕语指着谢雨辰严肃地说道，这是命令不是商量！
　　
　　“可，可是七小姐，万一出了状况，我怕来不及。。。”这是最主要的原因，她可不想看到自家主子刚喜极而泣后又悲伤欲绝！
　　
　　现在最忌讳的就是大意，自己已经犯过一次错，绝不能一错再错！卫夕语心里也惦记着这个坎，想了想，干脆命人去书房搬了张软塌放到谢雨辰的卧室里，“现在好了，你就在这睡，有事了我喊你，你也能第一时间观察情况！”
　　
　　尽管觉得这样做太大逆不道了，可唯今却是倒霉谢的生死最重要，而自己则是辅助她走出黑暗的主要人物，养精蓄锐保持最佳的状态确保不误诊，那也是必要的。况且主子都直接下令了，自己再推脱好像就有点矫情了。。。
　　
　　月左思右想，现在的处境那叫一个左右为难，在卫夕语越来越冰冷的侧脸下只得妥协。。。
　　
　　在心里小小地叹了口气，月再次对卫夕语行了个主仆大礼，然后就躺到软塌上开始闭目养神。。。
　　
　　其实她心里想反驳的是，这种情况下，必需要有随时待命的自觉，势必就会造成精神紧张，能睡得着觉那就怪了！
　　　

作者有话要说：偶真是越来越勤劳了。。。




31

31、第　31　章　。。。　
　
　
　　天色越发地暗了，屋外也渐渐地添上了灯火，院子里草木被风吹得“呼呼”作响，却越发地衬托出屋内满室的寂然。。。
　　
　　前段时日的相处似乎还历历在目，卫夕语犹记得当初她问谢雨辰，为什么时不时就跑去宫里，非要寸步不离地粘在自己身边时，她说的那句泼为无赖的话，让当时的自己啼笑皆非，哭笑不得，差点就呆弱木鸡了，饶是自己淡定的功力够深厚，才没命人将她丢出宫门去，以后老死不相往来！
　　
　　当时的她是这样说的：自己无正当工作，整日宅在状元府里自然是闲得发慌，虽然无聊但又不想浪费脑力去琢磨些能够消遣时间的玩意，然后呢就只能睡觉，可是睡太多又怕后脑勺会扁掉，找朋友吧，自己认识的人有限，谢亿阳和卫怡彤俩人忙着培养感情，自己不能冒昧打扰，因此思来想去，自己就成了最适合她骚扰的人选！
　　
　　她的说法相当理直气壮义正严辞，当时那语气表情就像找自己完全是无奈之举，被迫至极，加上那无辜似小白的眼神，害自己硬是没办法下手，让她吃苦头！还有许多许多很普通的事，在她身上演示起来却格外地形象生动，让人忍俊不禁，只是记忆中生龙活龙的人，现在却躺在床上奄奄一息。。。
　　
　　“呜。。。”
　　
　　微弱的呜咽声打断了卫夕语的回忆，紧张地伸手触碰到那个眉眼全纠在一起的人的脸颊，上面竟冰凉更甚十一月的水！
　　
　　“冷。。。”
　　
　　卫夕语大惊，不敢有丝毫怠慢，唤醒了浅眠的月，顺便用火折子点燃了蜡烛。
　　
　　“呼——”月快速抓过谢雨辰的手腕，发现那条小黑线虽然又长了不少，但蔓延的速度明显不如上午那么肆无忌惮了，顿时放下吊了一下午的心神，如果照这样保持抑制下去，别说撑一天，两三天都没问题了！
　　
　　“不用担心，这是正常的，她体内的两种毒物相遇后，现在开始相互交锋了，看起来，‘重鼓’暂时占了上风，它的寒性也被彻底地激发出来了。。。”
　　
　　“所以，你有把握。。。？”其他都不重要，这才是年轻的皇帝大人最关心的关键所在！
　　
　　哎哟，偶滴神哎！可亲可敬的七小姐，您可不可以不要用怀疑的眼神盯着最敬爱您、具有最顶尖判断力的手下，您知不知道这相当地打击人哎？！当然这句只是月的潜台词，真实情况是，月很冷静地回道，“我想拖一天应该没问题！”
　　
　　得到让人稍微心安的答案后，皇帝大人即刻命人抱了N床厚实的毯子，把谢雨辰包得比木乃伊还密实，当然鼻子以上还是暴露在空气中的！
　　
　　整整盖上了三条棉被四条毯子，叠得都快有半人高了，可谢雨辰还是一直喊着冷，体温也没有丝毫加温的迹象。。。
　　
　　“怎么会这样？”
　　
　　“她那是内寒，这些抵御外寒有效，抵御内寒，那就收效甚微了。。。”看来真是关心则乱，平时皇帝大人的“怎么”二字，又哪会这么轻易就暴露在人前！？
　　
　　“有什么办法，可以去除或减少这种痛苦？”皇帝大人皱眉，为谢雨辰的脸上快结了霜，而自己却束手无策！
　　
　　“据说，人体的体温可以很有效地抵制这种寒冷。。。”月轻咳了下，把责任撇清，再次强调，“不过这只是据说哦。。。”
　　
　　“人体的体温？”卫夕语重复着呢喃了下，也不知怎么的鬼使神差地就又冒出了一句，“那动物的呢？”
　　
　　“呃。。。”月又轻咳下别了脸，看来谢雨辰你的魅力、实力及火候皆还未够啊！“理论上应该也是可以的。。。”
　　
　　不一会，小白就被人很有效率地“空运”了过来，皇帝大人欢喜地接过小白，把它往谢雨辰冰冷的怀里一塞，顿时谢雨辰满足地嘤咛了声，四肢全缠上了突然多出来的暖物，与此同时，可怜的小白身体则瞬间颤抖了下，然后努力挣扎着想逃出前主人“冻人的纠缠”（原来小白的作用还真是暖炉！）。。。
　　
　　时间拉到烟回来的那刻
　　
　　一切准备就绪，小皇帝知道治疗的时候需要精神高度集中，丝毫干扰都有可能会功亏一篑，于是很自觉地在治疗开始前带着小白默默离开，守在房门不远处，命任何人就算有天大的事都不许来打扰。。。
　　
　　月和烟讨论了具体步骤和关键点所在，烟表示明白后，熟练挑拣了医疗箱里的“小型手术刀”，准确地对准谢雨辰背后的小疙瘩右边一公分处划了一小个口，然后施展银针封住其穴位，减慢血液的流速，直到用镊子从伤口里面成功地夹出一个凝聚成黑色的固体的小血块，接着和月换了位置，让月用她配出的药膏外敷，观察到药膏变色后，烟才从一个精致的盒子里小心地取出“血玉”，用东西固定住，紧贴在谢雨辰的伤口处。
　　
　　“就算血液里的毒素除尽，已经侵入五脏六腑的毒还是无法根除。”烟紧盯着血玉的色泽明亮度，隔段时间就灵活地变化一下银针的顺序。
　　
　　“这种事急不来，只能以后多注意些，好好保养了。。。”只怕醒来后，八成也成了个药罐子，身体娇贵得紧。。。
　　
　　待流出的血是正常的鲜艳后，月才把煎好的温热的药汤慢慢喂入谢雨辰口内，然后配以真气一路引导，绕过被银针封住的各个穴道，在被血玉清干净的血管内冲量洗刷着。。。
　　
　　一个月后
　　
　　“我都醒好久了，为什么还不让下床？”跟个废人似的被人服侍着，好几天没离开床的小谢此刻正尽情地挥发着她的起床气，长久缺乏太阳光的沐浴，她觉得自己身上都快出现霉味了！谢雨辰不敢冒昧违抗医生的旨意，只好扮着纸老虎，鼓着腮帮子，为自己的行动自由争取主权而独自生着闷气。
　　
　　“想知道为什么吗？其实我可以很善心地告诉你。。。”近个把月的时间，月和烟简直成了谢雨辰的专用保姆，在状元府定点照顾谢大爷的身体不说，还要连她经常性抽风的情绪都要兼顾调节着。。。
　　
　　烟的脾性还算温和，对她来说，不管在哪都是一样的，因为她不是在为人看病就是在钻研医术的过程中！月可是个耐不住的性子，无奈主子白纸黑字下了军令状，再怎么怨气冲天也无济于事，是以为了自个的心理平衡，于是她就有空没空都以打击体弱多病的倒霉谢为乐，消遣无聊的时间及顺便发泄自己的怨气！
　　
　　“因为，你有病啊！”瞧她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谢雨辰身体健康的时候不是月的对手，现在虚弱了，凡事都得靠月照料着，更是不敢得罪她了，就怕哪天不经意时就穿上了月发的小鞋，那日子还不可悲可叹到极致了！
　　
　　我有病，可我没有神经病！谢雨辰在心里反驳，嘴里却甜甜地奉承道，“我这小命多亏你和烟姑娘照料着，真是给你们添麻烦了，实在是不好意思！”
　　
　　月感觉自己又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不痛不痒的，可就是舒坦不起来！张了张嘴，又想自己在口才方面占不了这人的便宜，干脆喊了侍卫在门外看护着，自己则拂袖离去，省得言语攻击受挫又给心里添堵！
　　
　　“月，我想去院子里走走——”
　　
　　谢雨辰对着月的背影无力呼喊道，此刻她突然觉得很心酸，自己这半死不活的状态似乎比比较不残的残疾人都不如。。。
　　
　　不能就这么自甘堕落，谢雨辰为自己打气，好不容易从阎王那逛了一圈回来，经验足了阅历丰富了，只是身体虚了行动不自由了，哪能为这点事就垂头丧气一蹶不振是不！？
　　
　　谢雨辰吃力地半坐起身，摇晃着许久未转的脑袋，然后唤来侍卫取来纸笔，在上面画了张简单的轮椅图交给侍卫，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