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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水(gl)-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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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胆量的话,就去衙门里对着提审官说吧。”
☆、14痛当年
“有胆量的话,就去衙门里对着提审官说吧。”
乾沐青的话一直在宋漫贞的脑海中徘徊,而她的双腿已经把她带到了衙门门口。
夏朝国富,连一个小小的兰舟城的衙门都盖得富丽。衙门横匾悬于头顶,那鸣冤大鼓都高高架在石阶之上俯视百姓。四周空荡,冷风毫无阻拦地吹来,令人瑟瑟发抖。宋漫贞单薄的身子在寒风中显得极其虚弱,受伤的腿酸痛难忍。
她支撑着身子往上挪步,每走一步都会重重地喘气,好不容易走到大鼓的面前,正要击鼓,突然被人拉住了。
“三小姐!且慢!”
宋漫贞回头一看,正是丫鬟小娟。
“你在这里作甚!放开我!”宋漫贞怒道。
“大小姐令我带你回去!三小姐切勿冲动,跟我回去吧!”小娟用尽全力抱住宋漫贞的腰不让她上前够着大鼓。
“你……你放手!”
“三小姐!”也不知道宋府的仆人们从哪里冒出来,三四个人冲上来把她给拿下了。
宋府。
宋漫郡坐在大堂正中,独自一人在喝茶,身边的丫鬟为她添水,看着大小姐一张冷冰冰的脸让人怕得紧,连呼吸声稍微大一些都要被她嫌恶一般。
门外传来声音,宋漫郡把手里的茶杯放下,看着门口。宋漫贞被小娟搀扶着走进来,身后一群仆人各个狼狈。
宋漫贞在走进大堂的时候嘴里还在念念有词,也在耸动着想要挣脱小娟。小娟好不容易才把她安置在椅子上,宋漫贞似乎也是累着了,腿无法弯曲,疼得她冷汗直冒,死死咬着唇不吭声。
宋漫郡让所有人都下去,只剩她和宋漫贞二人。
“爹娘呢?”宋漫贞见大姐不说话也不看她,气氛怪异。可惜她现在腿脚不便离不开这里,也不想和她在私事上多费唇舌,便把宋夫人和宋老爷端上了台面,企图支撑起一次交谈。
宋漫郡不动弹也没回答她的问题:“你这是上哪儿去了?一身的泥。知道的,你是宋府的三小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里来的野丫头。不过三月没管教你,你就成了这幅模样?”
宋漫贞冷笑,不言语,双臂压在椅子扶手上勉强把身子支撑起来。
“去哪儿?”
“与你无关。”
“我们宋家出了杀人犯,作为大姐,怎会与我无关?”
宋漫郡这句话依旧说得清淡,但却让宋漫贞脑后一冷,停下了动作。
“你跟踪我?”宋漫贞瞪她。
宋漫郡这会儿才从椅子上起身,走到宋漫贞的面前,捞过她的腰,手掌拂在她受伤的左腿膝盖上,若有似无地揉捏:“这条腿肿得厉害,伤筋动骨经脉纠缠,若你还再乱动,恐怕日后要落下病根。你也想像那勾栏小女一般,瘸了一条腿去?”
宋漫贞的膝盖本就疼痛难忍,现下被宋漫郡这一揉更是又酸又麻几乎都要站立不住。她也实在讨厌宋漫郡这种一回家就要找她晦气的姿态,可宋漫郡从小习医理,十五岁开始就能独当一面医治疑难杂症,所以她说的话就算带着很明显的恐吓,却也无法完全无视。而宋漫贞被她揉了几下腿间彻底没了气力,只能再坐回椅子上去了。
“你可以不顾及宋家的声誉,我这脸还得要。”宋漫郡双臂展开把宋漫贞圈在自己的范围内,“你以为你只是单单一人?你是宋家三小姐,你的一举一动都和宋家,和我有关系。”
宋漫贞扶着膝盖笑道:“你根本只是在乎自己的面子吧,尉御使夫人?你一直都惶恐自己一介商人身份配不上那朝廷命官,还是一品正御使。在御使府上不好受吧?姐姐大人?”
宋漫郡并不反驳,只是身子往下压。
宋漫贞也不畏惧宋漫郡脸上表情的变化,迎着对方乌云密布的脸继续说道:“当初你背叛憧真的时候倒是义无反顾的很,完全不害怕给宋家抹黑。怎么,现在年岁大了,就开始畏首畏尾了么?最起码我杀的是一个人渣!但你不同啊姐姐,你害死的可是一个死心塌地爱你的人,你才是最应该被斩的杀人犯吧!”
宋漫贞的声音猛然提高,在宋府空旷的大堂里不停地回响。
宋漫郡的目光没有丝毫的变化,就算宋漫贞把这等成年往事提出来似没有对她的情绪造成任何的影响。
宋漫郡的沉默让宋漫贞难过不已:“我算是明白,在你心里,憧真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地位……可怜的憧真……为什么会遇见你。”
“你亲近那个春水,也不过是因为她和憧真有几分相似之处,对不对?”
“是又如何?如果当时憧真早些认识我,现今就不会化作一堆白骨,腐烂在地里,除了我之外也无人过问……人生短暂且仅有一次,但总有人那么傻,把这一次的机会都让给你别人。憧真如此,春水亦是如此。我救不了憧真,可是对于春水我一定要拼尽全力把她挽留下来。而且我宋漫贞虽是一介女流,但我一人做事一人当,绝对不似你把罪孽要别人为你承受!”
“来人!”
“别碰我!”
“大小姐,三小姐……”被唤来的佣人丫鬟们见两位小姐又针锋相对,紧张得不知道帮哪边才好,站在一旁踌躇不已。
“把她给我押回房内,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她出房门半步。”宋漫郡下令。
“走开!宋漫郡,你……”宋漫贞还未说完,只感觉宋漫郡在她受伤之处施力,一阵奇痛从膝盖瞬时弥漫全身,再也支撑不住,眼前发黑,跌入宋漫郡的怀抱里。
☆、15绵长梦
不知道宋漫郡到底对宋漫贞的腿做了什么,从她再次醒来之后左腿就酸痛得让她一步都无法从床上离开。她不过喝了一口小娟端来的药汤之后便被困倦感和疼痛感折磨得暗无天日,每日大部分的时间都在昏睡,好似永远都醒不来。
宋漫贞持续发汗,说梦话,高烧不退吓得和宋老爷刚刚从边南城回来的宋大夫人整日守在她身边寸步不敢离。
“漫贞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宋大夫人看见女儿这般受罪忍不住掉泪,宋漫郡却安抚道:
“娘莫着急,我找了郎中瞧过,郎中说了漫贞是伤了腿有些炎症才导致发热,已经开了几服药,我让小娟熬了喂漫贞喝下了。漫贞好好休息几日便好。娘和爹还要去边南吧?尽管去不用忧心,女儿会待在家中照料一切到你们再回府为止。”宋漫郡知书达理的模样让宋大夫人心中宽慰不少:
“幸好有你在,这家才像个家……若是你不在,漫贞又这般,家中已然无人!我真不知道我和你爹年岁渐长,不知还能不能支撑得起这个家!”
宋漫郡看她娘眼泪不止,知道她又想起了二妹的事情,心里也是怅然,抚摸大夫人的后背道:“是女儿不孝,没办法为爹娘分担生意上的事。”
“别这么说,你嫁入朝中御史豪门,已是为我宋家赚足了脸面,我和你爹去边南的时候人家一听是御史夫人宋家,马上就把货卖给我们。宋家有你,真是我们的福气。”
宋漫郡表面上并没有露出欢欣,只是握着宋大夫人的手不放开。在宋大夫人沉默之时,宋漫郡转眼瞧着宋漫贞皱着眉略带痛苦的睡脸——没有露出一丝的笑意。
宋漫贞一直被困在梦境之内,无穷无尽,无法醒来。偶尔昏昏沉沉地回到现实之中,望着精心雕琢的豪气屋梁,浑身虚汗,竟不知自己身在何方。
那高不可攀的房顶让她感觉恐惧。她胸口发闷,呼吸艰难,膝盖却又痛得让她无暇顾及其他。
在这半梦半醒之间,她不断地梦见春水,梦见春水在战火间奔跑,一脸慌张害怕。有个满覆盔甲的高大男子一剑斩在了春水的左腿上,春水摔倒,血流满地。
春水躺在地上,没哭也没闹,那男人不见了,她身下变成堆积如山的尸体。
她的腿还在持续流血,目光却全然呆滞。她像是一具已经死去的人,一具被遗弃的尸体,再也感觉不到这世间的一切……
可是为什么,腿还是那么痛?
在梦里她仿佛变成了春水,感受关于春水的一切,疼痛深入骨髓,痛得尖锐。
“春水,春水……”宋漫贞在梦中呼唤着春水的名字,坐在一边为她候着药汤的宋漫郡听见了她梦中呓语。
宋漫郡把药碗搁在一旁,仔细瞧着宋漫贞的脸庞。
这几年都是如此,只要有一段时间不见,再见到妹妹,便会发现她的五官又展开了不少。小不点的脸庞上渐渐有了成年人的气息,她的爱憎也变得愈发明显。
也是,她已十六。
宋漫郡的脸庞僵得很,甚至连精心修饰的睫毛都纹丝不动。她的手指勾过宋漫贞的唇,在她柔软嫩红的唇尖抚弄。指腹轻轻地压在宋漫贞的唇肉上,感受到她的呼出的热气和脆弱之处的绵软,再拨开她的双瓣,内里颜色更是鲜艳。
“唔……”宋漫贞似在梦中感受到了什么,微微张启双唇,宋漫郡的指尖便更加肆意地在她的唇齿之间流连。
漫贞啊,小漫贞,你已经不再是我的小漫贞。岁月最是无情,任再可爱再亲密的关系也都会被它抹灭,永世不复来。
这牢房黑暗得吓人,即便是在正午,但却只有一丝光亮从那窄小到只能露出一只眼睛的小洞里透到牢房,可惜不能照亮任何。
这里就像是地狱,一盆盆的火焰在很远的地方熊熊燃烧,但却像是假的,感受不到来自它的哪怕一点点的温暖。
春水觉得自己已然死了。
她躺在冰冷的地板上已经感觉不到寒冷,双目睁着不眨,死死地盯着墙上那枚唯一和外界相通的小洞。外面灰蒙蒙的一片,在飘着雪花。
今日冬至比往年要寒得多,春水身上就挂着一件薄薄的囚衣,连发抖的气力都没有了。这囚衣质地粗糙,覆在身上稍微一动作就像要把皮肤给磨破,难耐得很。牢房是用粗壮的木头隔开的,早已冷却的牢饭装在黑色的破碗里,狱卒把那牢饭丢进来的时候漫不经心,洒出不少泡烂的菜叶和米饭在地上。
春水翻了个身,觉得浑身都散架,骨头都松了。正巧看见那碗饭,春水就想起了舒昌二年,正是夏朝新国建立之初,全国遭受到了严重的瘟疫和饥荒,那时候春水染上了瘟疫,谁都不敢靠近她。本就深受重伤的春水命悬一线,当时她觉得自己肯定要见阎王了。没想到最后那乾沐青却丝毫不害怕,每日依旧来照顾她给她换药,喂她吃食,对待她一如既往。春水当时有问她,乾沐青,大家都躲着我甚至把我丢到这荒山野岭,你为何还来?你不怕死吗?
当时乾沐青并未像现在这般喜欢浓妆艳抹,眉目清秀的她看也未看春水,把她身子翻过来,脱她衣衫为她上药。
“死有什么好怕,难道我还没死够吗?”乾沐青对她爱答不理,只是帮她换药。
几日之后,春水还活着,乾沐青依旧来山上废弃的小木屋里看她。
“身上的皮肤都溃烂了,这处见了骨。”乾沐青拉起她的手臂去看她腰侧的伤,疼得春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你大概也快死了吧?也好,既然如此,我也就放手一搏了。”
乾沐青带春水去了一位隐世神医之处让神医为她治病,没想到这一治就真的好了,而乾沐青却一直没有被传染上瘟疫,其中的道理春水到现在也不明了。
每次回忆起乾沐青抛开尘世不惧死亡全心全意又装作漫不经心地照顾自己的模样,春水曾一度人物她心中肯定有情。
可是乾沐青这个人总是让人琢磨不定,有时候春水几乎要觉得乾沐青真的爱上她了,乾沐青却又拉远了距离;有时候觉得乾沐青是多么在乎她,却又被在第一时间被打入了冷宫……
春水自嘲,乾沐青身边那么多女人,自己又算是什么呢?这些年来春水心中这么一个人,但可惜乾沐青心在四方。
终究是痴心妄想,春水嘲笑自己。
贴在地板上的耳朵听到了脚步声——或许该来的总是要来,她早该在九年前就死了,已经逆天续命,不应再有什么贪求,何况,她已经没有任何牵挂了。
承蒙乾沐青照顾,若是今次能死了,也算是一种解脱。
☆、16生浮萍
那脚步声停在牢房前,春水没抬眼,只瞧见两只黑面红底的官靴。
狱卒把牢房的门打开,粗铁链相互摩擦的声音刺耳。
“沈爷,就一会儿,别让我太难做。”狱卒说道。
“嗯,你先离开一下。”一个女子的声音响起,走了进来。
春水想要抬头看看这个女子是谁,可惜没有一丝力气。寒冷已经让她的四肢脱力无法动弹,直到沈倾容蹲下身,春水才费劲地看见了她小巧的下巴。
沈倾容定定地瞧了春水的脸庞一会儿,目光再沿着她的身子往下走。春水被她看得浑身不舒服,想要离开却挪动不了身子。
沈倾容握着她的手探她的脉象,探了一会儿又走到她背后,从肩头一路按到尾椎,按得春水已经冻僵的身子感觉到了酥麻疼痒之感,随后便有一股火热从后背散开,骨节有了温度也可以动弹了,整个人舒缓许多。
“乾沐青果然没有说谎,你的确手无缚鸡之力,就算是手持铁质烛台也没有杀死成年男子的气力。”沈倾容站起来,沉思片刻如此说道。
听见乾沐青的名字,春水错愕道:“你是……”
沈倾容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径直离开了。一炷香的时间之后她又折返,怀中抱着一床被褥,放在牢房地上,瞧了春水的脸庞一眼就再次离开了。
春水从未见过这个沈捕快,但很明显她和乾沐青是认识的。看着这被褥……难道是乾沐青让她来给予照顾?想到这里春水就恨不得一脚把那假惺惺的被褥给踢走——乾沐青,你打我的时候轻薄我的时候在我房间里点春香的时候怎么就在意我心中冷暖了?现在你教人来此虚情假意又有任何的意义吗?
春水冷笑一声坐回到角落里去,这时候又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先前沈倾容轻声客气的脚步不同,这次脚步声又沉又疾,杂乱无序。
四位穿着黑色官服的男子快步到牢房前,刚才那狱卒哆哆嗦嗦地打开牢房的门。
“怎么会有被褥在这里?”为首的官差看见沈倾容抱来的被褥,喝斥那狱卒。
“这……这,小的也不知道啊,小的刚刚才轮换看守,这被褥说不定是之前就在的……”狱卒被那一声喝得浑身发抖,赶紧把自己推卸得一干二净。
这时从那四名官差的身后走上来一个年轻男子,摆了摆手轻声说道:“今年冬日气候异常,已经开春竟开始落雪,这被褥放这就放着吧。”他说话的时候口中喝出白雾,只穿了一件官服外加一件披肩的他相貌清秀,目光朗朗,看似不到而立之年,言语间的温和从容却是胜过他的年纪。
“可是,柳大人……”
“好了,你们下去吧,我有些话要问春水姑娘。”
“是!”官差和狱卒一同下去了,春水以为自己要被严刑逼供,没想到只剩下一个男人了。
看这个姓柳的男子身形瘦削,谈吐间一派斯文像是读书人,看他方才命令官差的架势,说不定就是兰舟城上任刚满一年的城守。
遇上这样的一位城守大人,真是让春水宽心却又揪心。
柳大人用和沈倾容相似的手法在春水身上推拿了一下,还很有礼数里避开了一些尴尬部位。
“春水姑娘。”柳大人站起来说,“你气血虚弱元气涣散,且体内有常年淤积下来的毒素尚未排解。姑娘未曾习武也不懂用气之道,若是说你能将那六尺男儿一招击毙,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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