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也是道-第3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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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东方家阵营，林立自然被一片欢呼声、贺喜声笼罩。

东方晋拍着林立的肩膀道：“好小子，直接取得了第一，连我都没有想到。在我想来，你能勉强进入前四就不错了。……慧慧是我最宝贵的孙女，容不得半点委屈，婚期将至，你专心准备吧。”

林立心中苦涩无比，东方晋恭贺的同时，话中不无警告意味。

东方慧都能知道方清雪的存在，东方晋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第七四二章君天阳来到

东方晋待林立如亲生，可那是在林立不伤害东方慧的基础上，若是有一天，林立真的抛下大乾州的一切跑了，东方晋虽说不能将林立直接杀了，可是捉回来暴揍一顿是肯定的。重要的是，往后的日子里关系和睦的爷孙会变得形同仇敌。

这是林立不愿意看到的。

成为青年大赛的第一名，巨大的光环笼罩在身上，响当当的名誉加身，另有法宝的奖励进入囊中，可是林立来不及高兴，满脑子的都是烦恼。

距离十月八日已经不到两个月时间，东方家到处都在准备，苏绾已经在赶来大乾州的路上，林凌也收到消息正在赶回，林立知道，当东方家的请柬发出去，那就无法挽回了。

青年大赛之前，有件事情夹在婚期的事情中间，林立尚觉不着如何着急，现在事情了了，婚期的事情就如一座大山陡然失去了支撑，一下掉落了下来，砸到了林立的头顶，林立才感觉到事情的急迫。

火烧屁股了。

“老君这家伙怎么还没到。”林立心如火烧，不禁怪到君天阳头上。

在这种时机，林立想到唯一能够替自己分解负担的，只有君天阳。即使最终不能解决实际问题，能够多一个人分担，林立也感觉轻松不少。

所以林立早早就一封书信发到大儒州，让君天阳赶过来，算算时间也有二十几天，从大乾州到大儒州一来一回也该到了。

可是，君天阳仍旧没有到。

林立感觉胸口压着一块大石，每想到东方晋警告的话就头大如斗。

“小饕、小金，你们两个就留在这里，我烦得很，出去走一走。”林立说道。

冷漠少话的饕餮与小金一直不太和睦，此时竟是对小金使了一个眼色，小金回过去一个不屑的眼神，不过还是开口问道：“哥，是不是关系到清雪姐的事情？”

在晋州时，小饕与小金和方清雪有过一面之缘的，心中已经认定了，那就是未来的嫂子。

林立点了点头，“好了，我出去透透气，你们两个不想呆着就自己出去走走吧。”

待林立走远，饕餮不由撇撇嘴，“真麻烦，一个心中放不下，另一个不得不负责任，两个一起要了不就行了。”

小金却是更了解林立一些，说道：“哥在感情的问题上，一直是优柔寡断的。清雪姐的性格你不是不知道，她怎么可能容许哥再娶一个人。”

“有道理。”饕餮赞叹的点头。

“嗯？我为什么要赞同你？”“我为什么要和你解释？”

两人突然醒悟，似乎太和睦了一些，不由互哼一声，各自走开。不过绕过一个花园，两人又走到一块，然后联袂出了东方家的大门。

……

“如果让我选，即使得不到神王草，不能炼制护神丹，我也不想有古晶绝地之行。这简直就是一个大转弯，突然转过的风景让我应接不暇。”

林立走着，心中这样想，可是旋即又想，“这么说，对慧慧也不公平。平心而论，慧慧身上有太多的优点，和清雪根本分不出谁更好一些，说我心中不喜欢她那是自欺欺人。问题就在于一个先来后到和清雪的性格啊。……这样的天之骄女，若是想两者皆得就太过贪心。”

嘭！林立差点撞上街旁的一根柱子。

“小子，看你魂不守舍的样子，怎么了？”

一个声音，突然在林立身边响起，声音是那么的年轻，听在林立耳中是那么的熟悉，顿时心中为之一轻。

林立回头，就看到街边一个酒馆的窗子里，一个英俊不凡的儒衫青年举起紫砂的杯子对他举了一举。

众里寻他千百度，暮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不是君天阳又是谁？

江南省城边城一别，林立与君天阳数年不见，可是却一直没有断了联系，林立做掌门时，君天阳还派了人前来道贺。说也奇怪，林立在此后遇到了许许多多的朋友，可是放在第一位置的，一直是君天阳，这个位置从未被撼动过。

数年不见，分外想念。今天的君天阳又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全身散发出文人气息，浩然正气缠与身，劲眉朗目，眼睛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一双眉毛刚正如刀，十分的笔挺，五斗米压不弯。

而林立也是焕然一新，不是边城时可以相比。

看着窗子里的那个人，林立脸上浮现轻松笑容，心中松了一口气，“兄弟，在我举足无措的时候，你来了。”

“什么时候到的？”林立笑着问道。

君天阳举了举手中紫砂小茶杯，“刚坐下，只来得及喝一杯水。”

“快进来。”君天阳对林立摆手。

嗖！

林立一闪身，直接从窗子进了酒楼。出现在君天阳的对面。

君天阳一拍桌子，“小二哥，烧菜、上酒。”

林立连忙去拉，“喝什么酒啊？”

君天阳不以为然，“我大老远跑来，你难道不请我吃顿饭？”

林立骂道：“我这都火烧眉毛了，你还有心情吃饭？老君，你变了，什么时候学会没心没肺了。”

……

老君变坏了，林立生生被他灌倒了。

林立忍住没有炼化酒劲，第一次有被酒劲折腾的头晕脚轻的感觉，脑袋昏昏沉沉一片混沌，什么也不用想，借酒浇愁一回。他脑中还唯一清醒的念头是，老君大老远跑来，难道只有借酒浇愁这个馊主意？

丫的，高估他了。

君天阳的脸突然出现在林立脸前，吓了林立一跳。

只是没等林立去开口，君天阳正色问道：“林立，我问你，如果这辈子不让你见清雪，你怎么想？……不要考虑，直接回答我。”

“我……”

林立一张嘴，竟是说不出自己应该有的反应，只觉胸中闷得厉害，生生要把自己闷死了。……如果一辈子不见，一定痛苦一生吧，若是清雪嫁与他人，一定会直接疯掉。

林立立刻有一种即刻奔走大冰州，去见方清雪的冲动。

君天阳却没有再追问，只道：“林立，记住你现在的感觉，深深的记住。”

第七四三章失去了，心会碎掉

林立体内巫元力运转，瞬间就将酒力驱散，脑袋恢复清明。以他现在的实力，就是毒药、迷药都不能迷倒，更何况是酒力。

林立记住了心痛的感觉，他脑袋恢复清醒，非但没有模糊醉酒时的感觉，反而更加清晰，刻在了心底。

之前，他只知道放不下方清雪，却从来不曾想过，如果失去，该是怎样？

失去了，就代表擦肩而过，永远不能重逢。……失去两个字，竟是那么的吓人！

生死不惧的人，却害怕失去。

君天阳叹出一口气，道：“受伤了知道谁爱你，醉了知道你爱谁。我此举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要你记住自己的本心，不要轻率的做出决定。我虽然心中是向着清雪的，可是也不会阻碍你的想法，一切都看你自己。”

林立稳定情绪，坐下来，沉声道：“我清楚了，我是放不下清雪的，这种感觉刻骨铭心，失去了，心会碎掉。”

林立记起了，在大冰州重逢时，是怎样的喜悦心情。随着时间的推移，重逢的喜悦渐渐忘却，可是一旦失去时，痛苦将是喜悦的一百倍，一千倍。

君天阳点点头，松了一口气。

谁想林立接着道：“可是，大乾州这边，我同样放不下啊。”

君天阳脸上微微生气，“我明白了，你小子叫我来，是让我劝说清雪，让你脚踩两只船，两者兼得的。”

“我……”林立张了张嘴，苦不堪言。

君天阳旋即道：“我知道你小子没有这么没心没肺。大乾州这边的情况我也了解，你与东方慧是上一辈订下的婚约，东方家是上古世家，爱惜脸面，可是你可以解释啊。纵然毁约会损伤世家脸面，但也没到不可为的地步。”

林立眼中神采有些怕怕，斜眼看了看君天阳，接着将绝地中的事情说了。整个故事用一句话概括，那就是我**了。

“靠！你没得救了。”

君天阳一副你完蛋了的表情，竟是破天荒爆了粗口，骂道：“这合欢仙子搞什么名堂，不是害人么？这么一来，婚约真的不能解除了。你解除婚约我鄙视你，你抛下清雪不管，我更加鄙视你。……不过，也确实怨不得你。”

林立忙不迭点头，“是啊，是啊，不怨我。我苦啊。”

君天阳瞥了林立一眼，“就怨你，怨你运气太背。”

“老君，你有什么好的办法没？”林立眼巴巴的望着君天阳。

“我能有什么办法。”君天阳十分光棍的道，一副你高看了我的表情，片刻后不忍心戏弄可怜兮兮的林立，才道：“我这次来，专程到大冰州一趟，将清雪带来了玉京城。”

“什么？清雪来了玉京城？”林立一惊，急忙道：“我去跟她解释。”

君天阳将他制止，“你要想清楚，你认为清雪见到你之后，知道你已经那啥，不会一怒之下然后离开么？依我看，现在还是不要见面的好。这样，你写信，我给你们传送。”

林立想了一想，“别说一怒离开，我看就是杀了我都有可能。看来，也只能如此了。现在让我见清雪，我也没有脸去见。还是写信好，不好开口的话可以写出来，并且留出来足够思考的时间，不会感情用事。”

君天阳点头，“我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希望你能扭转清雪的思想，不过那并不是简单的事情。东方家这边的婚约几乎不能解除，除非你能抛下一切，什么都不顾。”

林立十分为难，苦笑道：“别的事情，我根本不会如此耿耿于怀，哪怕是遇到长寿境，大不了豁出去砍他。可是感情的事情，真的是剪不断理还乱。……算了，暂时不说这个。我在古晶绝地中得到了一本儒门典籍，分不清是什么品阶，正好让你鉴别。”

林立所说的，自然是“浩然正气集”宝典，他对宝典的玄妙能领略一二，知道是高于战旗的存在，可有没有达到地品三鼎和战神枪的高度，就没有信心了。

君天阳是儒门传人，正好问一问。

一股浩然正气陡然充裕在空气中。君天阳看到林立拿出的宝典，顿时一惊，道：“你拿给我看一看。”

林立将浩然正气集递过去。

君天阳看过之后，不说二话，直接往宝典中注入纯正的儒门元力，顿时，只见“浩然正气集”宝典大放光华，空气中吟唱起来浩然正气歌。

“浩然正气集”比在林立手中时，光华大了十倍，浩然正气简直直冲霄汉，一个个的金色文字连接在一起凝成文字长龙，围绕着君天阳飞舞。文字如刀，直达本心，杀伤力比刀兵还要巨大。

嘘！

君天阳收回注入的元力，宝典的异象消散，可是宝典因为有了他元力的催动，似乎揭开了什么封印，更加显得神妙了。

君天阳看向林立的目光，有些奇怪。

“老君，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品阶的东西？”林立问道。

君天阳没有立刻接话，将浩然正气集递给林立，反手拿出了另一本典籍，道：“你看看我这一本。”

林立看向君天阳手中托着的典籍，首先发现材质似乎与浩然正气集是一样的，只是散发出的不是浓郁的浩然正气，而是有一股大势在其中，给林立的感觉是将对浩然正气的领悟运用到了实际行动中，他看向封面，只见上面写着“平天下”几个字。

“平天下”三个字，仿佛站在了浩然正气的最巅峰，大势滚滚，睥睨天下，无事不可为。

林立疑惑道：“我感觉，两本书有同出一源的联系，似乎你这一本更重实践，浩然正气集仿佛一个只知读书养了一身正气的人，而你的‘平天下’就是将书中所学运用到治国之中。……怎么？它们有什么联系么？”

“好眼力。”

君天阳极为惊讶赞赏林立的眼光，解释道：“你的运气，我不得不承认，你是一个变态。是这样的，圣皇时期大陆一统，人道空前鼎盛。当时战神统领天下兵马，你们林家掌管刑罚监管天下，而东方家总领户部，不过另有一个最大的势力，那就是儒门。兵部、刑部、户部中，都有儒者任职，在军中立功，在刑部立德，在天下人心中立言。……儒门治国，天下文人就是最大的力量，就连圣皇的权力都能节制，‘君有大过则谏，反复之而不听，则易位！’。皇帝有大过失，读书人要劝阻，如果皇帝反复不听，一意孤行，那么就要你退位！这是何等的义气！”

第七四四章立德立功立言三不朽，佛珠

（第三更。国庆期间，有个送礼物的活动，想要。）

读书人就当有读书人的骨气。

说到“君有大过则谏，反复之而不听，则易位！”这里，林立能明显感受到君天阳心中的自豪。

林立也不曾想到，上古时期儒门是比战神嗣、林家、东方家还要具有影响力，只是现在不是圣皇一统的时候，影响力大为降低了。

不过君天阳仍旧没有说到正题，林立还不知道“浩然正气集”与“平天下”两部宝典的来历，在君天阳停顿的空当，他有一个感觉，正题要来了。

只听君天阳继续道：“一位立德、立功、立言的诸子先贤，号称‘治学之名儒，治世之能臣’，又称‘立德立功立言真三不朽，明理明知明教乃万人师’。这位大儒先贤召集天下儒者著作了三步宝典，一部良知，一部正气，一部治天下。”

林立似乎听出了些什么，眉头一挑，“听你说虽然短短几句评价，可是也能感受出他的不朽地位。你是说，那位诸子先贤著作的正气宝典就是‘浩然正气集’？”

君天阳点头，“没错，就是它！我手中的‘平天下’，就是最后一部。‘平天下’是大儒知行合一的体现，威力也是最大的。”

林立恍然记起，他刻画在竹杖上的那句“浩然机已息，几杖复何铭”，是从方清雪口中得知，而方清雪说是君天阳家族传承的一句话，想必就是出自这位大儒了。林立心中不由肃然起敬。

其中表达的意境，是林立一直向往的，若不然也不会直接刻画在竹杖上。

林立感慨道：“如此说来，你我手中的宝典就是圣皇九鼎、战神枪一个级别的宝物了。不，甚至还有超出。”

君天阳赞同道：“没错。三部宝典总结了那位阳明子的毕生思想，更集结了天下读书人的思想。”

阳明，似乎是那位立功立德立言先贤的名字，而子是对他的尊称。诸子，诸子，“子”就是一名名的大儒。

“立德”，即树立高尚的道德；“立功”，即为国为民建立功绩；“立言”，即提出具有真知灼见的言论。此三者是虽久不废，流芳百世的。天下能够做到这三点的人可谓是少之又少。

“我明白了，这部‘浩然正气集’的价值实在太大了。一部比三个圣皇鼎还要宝贵。钺无一拿战神枪给我换，我都不看一眼。别人拿宝物给我交换，我会狠狠鄙视他的。”

林立感慨道，不过下一刻，他竟是将手中宝典抛向君天阳。

“你做什么？”君天阳万分诧异的道。

林立摆摆手，“我送给你了。”

君天阳无语。

“赶紧收起来，别让我肉痛。”

“靠！”

君天阳忍不住再爆粗口。他认为自己把宝典的价值说的够清楚了，这宝典的品阶，在天下都找不出几样来，可是林立在听到后大肆感叹宝贵，旋即竟是扬言要送给自己。

林立催促道：“你快点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