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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星追魂-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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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弟!你仔细想想,想想看你这么骄傲是否应该?想想看我说的话对不对?”
公孙飞鸿无言地低垂着头,他眼眶红红的,轻声道:“姐姐,你说的对,我以后绝不再自以为了不起了………”他回头看了下公孙慧琴,说道:“姐姐,你原谅我吗?”
公孙慧琴闻言笑了笑道:“你能晓得自已错,我很高兴,但愿你能时刻的记得当年爸训勉你的话‘满招拟,谦受益’,那么爸妈在九泉之下也会很高兴的,而我这做姐姐的,将来能见你成名,我是更高兴了。”
她看了看默然的公孙飞鸿,继续说道:“好了,赶了这么多天的路,到前面的镇上,要好好休息一下,否则人吃得消,马也吃不消了。”
两匹马缓慢地贱踏着泥泞的黄土,奔进镇里去,在路上,深深的留下了两行蹄迎……刚一踏进镇上的土砖地,她便瞩目街道两旁,想看看有什么饭馆,酒楼或客店,好进去憩息一天,继续赶路。
而公孙飞鸿却因刚下山,对于平地的一切,都感到新奇,所以左顾右盼的看着那些包头缩颈,畏寒怕冷的行人,以及街道上的风物………蓦地里——他看到了一匹白马,自小镇的西侧,缓缓的驰了过来,马上端坐着一个双眉斜飞,玉面朱唇,星目胆鼻的年青儒生,因是身穿白色儒衫,所以看来更是潇洒飘逸,文雅俊秀,他忖道:“啊!我一向以为我的相貌是够俊美了,但想不到在这儿会碰到一个更潇洒的男人!薄坝绕渌茄劬铮诺挠怯簦蠢锤嵌诵撵椋谷司醯盟侵档糜胫眩档萌Π镏庇谑撬蛔越厮档溃骸敖憬悖憧础惫锘矍僬每吹揭桓龈吖易帕弊拥目驼唬胍暗艿芤黄鹑コ苑梗煤玫匦菹⒁环氲匾惶艿芙兴矗谑撬H坏奈柿松骸昂牵∈裁矗俊?
公孙飞鸿道:“呶!你看那边那个骑着白马的人………”他话还未说完,即听见公孙慧琴惊呼一声:“啊!绷窖壑笔幼徘懊妫济欢幌隆?
他迷茫地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只见对面走来的白衫儒生,此时已停住了马,双眉轩起,瞪大了眼睛,望着自己的姐姐,那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他叫了声:“琴姐,你怎么啦!”
然而此时公孙慧琴却什么都听不到,彷佛时间已经停顿了,这一刹那间,彷佛自己的生命正在灿烂地闪着光芒………她用手掩着嘴,凝视着眼前这个生命里第一个出现的男人,自己惟一铭刻在心头的神,自己心爱着的人儿………她把自己的满腔相思,都从眼里倾诉出去,让自己的情意,缓缓的流露在眼中………两道视线,在空中缠结在一起,那无限的柔情蜜意,那漫长岁月里的相思,此刻都已得到补偿,都已得到抚慰………空白——两人的脑海里除了对方的眼神外,其余都是空白………静——两人的耳朵里再也听不见什么声音,彷佛一切都已停顿………突地——她见到了一丝怨恨的眼光,她看清了他那复杂痛苦的情绪………于是,她迷惑了,她茫然了,她张开嘴想问——但是——白马儒生双眉一皱,紧抿一下嘴唇,痛苦地低吼了一声,送过来一丝痛恨的眼光后,便一掉辔头,飞快地奔去。
那马蹄敲打着砖地的声音,此刻有如铁锤敲打着她脆弱的芳心,敲破了她美丽的梦………她痛苦地低下头,两行伤心的珠泪,汨汨的流了下来,她轻轻的啜泣着,两肩不停地耸动。
公孙飞鸿一见那俊逸的少年,竟然对自己姐姐如此无礼,害得她痛苦地哭泣起来。
他心里一怒,也不问清情由,便一拉缰绳,双腿一夹,坐下黄骠马有如一溜烟似的,飞奔过去。
他在马上大喝道:“前面小子与我站住,不要跑——”他惊奔过去,一下子便赶到那闻言站住的白衣儒生面前,他怒喝道:“你有没有礼貌,对小姐那样——”白衣儒生正在气愤填胸,伤痛欲绝,听了他如此说话,心中更是悲苦,他冷冷道:“你是她什么人?”
公孙飞鸿喝道:“你管我是什么人?告诉你,酸小子,今天你不赔罪,我要揍你一顿。”
白衣儒生不屑地道:“哼,你要揍我,你揍吧!”
公孙飞鸿怒道:“好小子,你真以为我不敢揍你,哼!看你小爷利害——”喝声里,他提气一拔,自马上跃起,双拳一挥,向着白衣儒生胸前击去,拳风虎虎有声,凌厉狠辣。
马上白衫儒生心里忖道:“你现在是胜利者,可以当着公孙慧琴面前向我发威,哼,你可是欺人太甚了。”
他这个念头飞快地一转而过,此时对方双拳已将击至前胸——他动都没动一下,右手一穿一格,在对方拳影空隙里穿过;五指张处,已经抓住击来的右拳。
他顺着来势,一牵一抛,手腕振动里,公孙飞鸿一个身子“叭哒”一响,被摔倒在泥地里。
公孙飞鸿羞红着脸,双肘一撑,“鲤鱼打挺”跃了起来,也不管背后全是泥浆,便右手一撤,“呛”地一声拔出长剑。
他闷声不响,长剑一晃,划出一道光芒,“斜飞双照”,剑刃挟着风声,劈向白衣儒生右胁。
白衣儒生刚才手下留情,此时见这人不识好歹,竟又挥剑劈来,他低喝一声,觑准来势,五指箕张,直往剑上抓去。
在惊叫声里,公孙飞鸿又一次的摔倒地上,右手虎口震裂了,在流着血。
而马上的白衣儒生此时冷笑一声,随手一振,“呛呛”数声,那夺来的长剑,震断为数截,掉落地上………他望了一眼躺地在上惊愕住的公孙飞鸿,便纵骑奔走,虽则他眼角扬处,已经见到公孙慧琴脸上挂着两行晶莹的泪珠,但他却认为那是为着倒在地上的年青人而流出的。
于是,他痛苦地呻吟了一下,连头都没回,双手用力一抖缰绳,白马疾驰而去……他听到了背后公孙慧琴凄苦地叫道:“李剑铭!你好狠呀!”
但他只咬紧了牙关,不顾地绝尘而去………随着凛冽的寒风,传来一阵颤抖的歌声:“天涯海角任我行,恩怨仇仇待了当!
………………………………………
………………………”
寒风朔朔,彤云低布………
口口口
雪,片片的飘落,像飞絮,像鹅毛,每一片都乘着寒风,缓缓的降落人间。
大地一片银白,小树、山岗、村落………都堆满了雪,粉装玉砌似的,全是白………河川早巳结上厚厚的一层冰,偶而有带着铃响的马车驰过,时而也有人骑马飞奔而去………在这条河的旁边,此刻正有着一个全身都是白色衣袍,仅只颈上围着一条灰黑色围巾胁挂长剑的青年儒生,在缓缓地行着。
他低垂着头,双手反背在背后,时刻摇头叹息着,又时而喃喃目语,谁也听不清楚他在说些什么,但可知道他的心绪是相当紊乱的,因为他留下的脚印有时很深,有时却又没有半点痕迹…他此时踱到了一株枝桠上堆满了白雪的高大树下,便站住了脚,仰头望着灰黯的天空中,片片飘落的雪花。
那片片雪花,在寒风的飞卷下,飘来飘去,毫无目的的,降落在大地,树上,以及他的身上脸上沾濡着雪片,他觉得有点凉嗖嗖的,但他却动都没动一下,任它在脸上融成水,然后一滴滴的滑落,因为那样使他感到有些微的快意,也许那一点点的凉意,使他激动的情绪,会稍为安定吧!
就这样凝视了好一会,他才把手撑在树上,缓缓的斜靠着树干,低声自语道:“人生就像这飘飞的雪片样,随着环境在颠沛不定,在人潮里翻翻滚滚,做着自己不愿做的事,想着自己不愿想的事,根本不容许自己随心所欲………”说到这里,他又想到了前些日子,看到公孙慧琴与一个俊俏郎君,在一起的事来,他想道:“以往我还认为她是一个纯洁善良的女孩子,所以我为了爱她,而牺牲我自己,让她能够得到好的归宿。但现在她又把金龙堡的少堡上给抛了,与那个武当派的在一起,真想不到她会是这样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还亏得她以往说得那么好听,使我为她将满腔的情意,都投掷出去,唉!李剑铭呀,你真傻………”于是他在为自己的不幸遭遇而感叹着,埋怨自己的愚蠢,竟然会如此浪费感情………现在,当你看到这里,你也许会说他确实太傻了,竟然分辨不出感情的真假,而误会了那高贵纯洁的公孙慧琴,把那么一个伟大的女孩子,看成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这真是太愚笨了,也真是过份误会了。
但是你想想看,对于你的情人的感情,你是否真能分辨出它的真假?真能不对它起怀疑?
真能不产生误会?当你也是同样的看见你的女友,跟另一个年青英俊的男人在一起的时候。
我想你也不大可能会用理智来分析它,使自己不致怀疑情人对你感情的真伪,因为,在恋爱中的,不是把事情想得最好,就是最坏;而一般年青的朋友,总是会朝最坏的一方面去想………好了,书外之言,就此暂停,让我们言归正传吧!
且说李剑铭靠在树干上,脑中紊乱的想着一些事,也许是他过于沉湎在自己的幻想中吧!
他全身那充沛的内力,竟然随着他时而激动的心情,而致于渗了出去。
仅一会儿,他那站着的地方,以及他背靠着的树干,上面的积雪都融化开去,成了一片水渍,流了出去,在他存身之处的半尺周围,已经成了泥土,而树干上也没有一丝白雪。
他却依然不知不觉的,望着空中,把自己的思绪,在那无尽无涯的幻想里遨游………正当此时,自河的那边,一匹黑驴载着一个人,飞快地奔驰过来,而它的后面又跟着一个高大的汉子,丝毫不慢的,紧跟着飞奔过来。
现在如果你看到这个情形,你也许以为这匹驴子有六条腿而致感到甚是好笑。
因为那匹黑驴很是矮小,而骑在它身上的人,却又特别的高大,两条腿更是长得吓人,所以坐在上面,只好把腿放在地上。
驴子一跑,他的腿也就跟着跑,也许他以为加上自己两条腿,会跑得更快吧!那我也只能说他太聪明了………且说这一驴一人,快若疾风的跑了过来,蹄声夹着脚板着地的声音,敲在冰块上,急骤地接近了。
待至一过河,脚步声却停了下来,那黑驴拚命的嘶叫着,不愿再走一步。
这时后面走路的大汉,咧开嘴呵呵笑道:“师兄!刚才说好一过河,这驴子就该我骑,现在已经到了,你却不肯下来,还是驴子懂话,它见你不下来,偏偏不愿再走,我看你还是让我骑吧!”
那骑在驴背上的高大汉子一听,说道:“放你的屁,驴子还听得懂诂?它大概有什么不舒服吧?喏!你不看它又走了………”原来这时黑驴扬头嘶叫,向着李剑铭走去,它一走近,便挥蹄倒踢,对着李剑铭咬牙磨齿,样子甚是愤怒………骑在它背上的大汉诧异地望着黑驴,他回头道:“三弟你看这驴子奇怪不奇怪,好像跟那靠在树干旁的小子有什么仇一样,见到他老是踢蹄嘶叫………”那跟在驴后的大汉也奇异地道:“咦!真的,它这样子太怪了………”他看了看李剑铭靠身之处,面上一现惊容,说道:“师兄,你看,那小子站着的地方,怎么一点雪都没有?
而且他靠着的树干上,也没有一点雪,莫非这小子在练什么功夫不成?”
骑在驴上的大汉闻言一看,也说道:“是啊!看样子这小子内功造诣也真是高明,不过他在我们面前露上这一手,是什么意思?师弟,你去问问看!”
那另一个大汉闻言,向前走了两步,拉开喉咙吼叫道:“喂!你这小子叫什么名字?”
他嗓门大,好像平空起了个霹雳样的,震得面前的积雪,都颤动了,那驴子吓得也闭上嘴不再嘶叫。
但他话一出口,那斜靠树上的年青书生,却动都没动一下,好像没有听到这个声音似的。
他一见,吼道:“他XX的,你小子是聋子?在我铜甲鬼面前还敢这样,你不要命了?”
李剑铭正从幻想中醒了过来,他一听这大汉的话,心里一惊,侧目一看,只见面前站立一个满睑漆黑,粗眉巨目,身高足有八尺开外,身上穿了一件黄光闪闪的铜甲,上面密密的钉了许多小钉子,看来跟一个刺猬样的。
他背后还背着一根粗长的兵器,似旗非旗,似伞非伞,整根都用熟铜打就的,暗黄里发着光彩。
而另外一个则也是同样的高大,此时因坐着黑驴背上,看来更是粗壮得惊人,像座小山似的。
但因为两脚放在地上,是以看来甚是好笑,只不过他板着脸耸着浓眉,颔下根根虬髯,猬然硬立,看来又甚是威武,尤其身上的银甲,光彩夺目,更增加雄伟的气魄。
他背插着一根巨大的杵,直有他半个身子那么长,斜斜的背着,发出乌油油的亮光。
李剑铭一看这两人,心知这大概可能是天蜈宫的弟子,一看这两人太阳穴鼓出,双目神光暴射,就知内功高强,身怀绝艺了,他忖道:“上次遇见一个铁甲怪,把我搅得惨惨的,这次又来了个铜甲鬼,看他身上穿的那件刺猬似的铜甲,若让拳头打下去,真个不是滋味,何况还要对付他身后的另一个身穿银甲的,我怎吃得消?”
“看来在没有得到宝剑之前,我是非要用奇兵取胜不可,而且还不能让他们取得先机的。
那次铁甲怪施出的两路拳法,霸道之极,到现在都没法可破,这次可要小心点………”这一连串的念头在他脑中一闪而过,就这样短的时间,他便决定了现在该如何迎战这两个,连他自己都无信心能取胜的强敌,该如何才能取得优势………要知所谓三分本事,七分历练,一个学武的人,必须行走江湖,闯荡五湖四海,行遍南七北六,方才能从而得到宝贵的经验,得到与人动手的琢磨机会,对于一般的江湖伎俩,都能明了,而能趋吉避凶。
这就是为什么各大宗派的弟子,学艺有成时,必须行走江湖的主要原因了。
尤其是所谓武林高手,不仅功夫要强,而且在与人拚斗时,更必须能一眼就看出敌我的优劣,而从对方的空隙里进招,则方能歼敌致胜。
李剑铭自出道以来,挟着一身之绝艺,与武林中一流高手拚斗数十回合,因而不像初出江湖时之鲁莽,而能处处的预先计算对方的缺点之处,以期一击成功。
所以他暗暗盘算了一会,便已决定了如何应战。
且说他回过头来,看了看铜甲鬼冷冷道:“刚才就是你鬼叫鬼叫的?你且报上名来?”
铜甲鬼一听他口气不善,而且甚是冷峻,所以他一楞之后,随即怒道:“你这乳臭未干的小子,倒要问起我的字号来,你爷爷………”他这爷字还未说完,便见眼前一花,无数的掌影递到面门,匆促间,他右足滑后一步,双掌运力硬架上去。
那知对方这招却是虚招,在他推出双掌时,突地风声一敛,来掌又击向脑后“府风穴”。
他低嘿一声,飞快地收招曲肘,双肘连击而出,顺着头部向前一倒之势,他那滑出的右足,也毫无声息的倒踢出去,快逾奔雷惊电。
那知背后轻哼一声,那一缕风声,竟又直切而下,劈到腿弯“曲泉穴”上,正好迎上自己踢出的右腿。
他此时心里骇然,但整个势子却不敢怠慢,只见他右腿一缩一拐,借着一拐之势,一个粗大的身子,像风车似的漏溜溜地,转了过来。
但像他这等迅速的变招,却也晚了一步,只觉腿弯上轻轻一麻,已着上对方掌风划过。
他虎吼一声,躬身进步,左右开弓,在进步撩身之际,连连的劈出八掌,招招凶猛,掌掌狠辣。
李剑铭趁着铜甲鬼一个疏忽之际,抢先机攻出数招,但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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