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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中计了-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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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侯总管感激的作了作揖,便随葛府奴仆退下。
在帘后久候的真情,马上走出来。“娘,我也要去。”才刚要踏出大厅的葛书槐,听到真情这句话,马上回头望着她。
“你……你说什么?”还瞪了她一眼。真情躲开他散发怒气的眼光,赶紧上前边帮周氏捶着背,边说:“娘,我和书槐才刚新婚就分开,难免会犯忌讳,况且我跟着他,也好照顾他啊。”周氏想了想,书槐这一趟外出,少说也得耗上数日光景,就像情儿说的,他们才新婚不久,就要分开,说什么也不好,还是让情儿随他去好了。“好,你陪著书槐一道去,也好有个照应。”周氏立刻答应。
随着葛书槐走回房间,真情的内心雀跃不已。
这招“如影随形”,不仅能盯住相公,又可以到外头瞧瞧,真是一举两得啊。一进门,葛书槐便坐在床沿,板起一张脸。“
相公,你怎么不整理东西?侯总管在等你呢!“真情假装没看到书槐的冷脸,赶紧催促他。”你跟着我干嘛?“葛书槐没奸气的说。”互相照应啊!娘是这么说的嘛。“真情知道他正为此事生闷气,她故意逗着他。”我这趟是去替人治病,不是去玩。“葛书槐站起来背着手走到窗前。”而且路程又远,你跟着我很碍事。“
“不会、不会。”真情赶紧挥挥手。“我保证不会连累到你,如果去尚知府这一趟,我表现的不好,那么以后采草药我就不跟了。”
“什么?!你还想跟我去采草药?”
“嗯。”真情猛点头。这女人,把他先前跟她说的约定当耳边风吗?葛书槐马上提醒她:“你忘了,我们说好先当三年兄妹的事吗?”
“没忘!不当同床夫妻,并不表示不能同你一起出门啊。”
“天啊!”葛书槐摇摇头,一副被真情打败的模样。“你可是答应过的,不能反悔。”看着葛书槐挫败的神情,真情心底就一阵快意。哼!谁叫他要说出什么三年后再当夫妻的论调,那就别怪她这么做了。
“我几时答应你了?”他感到疑惑的问着。
“成亲的第二天啊。”真情眼眸闪着黠光。半晌,葛书槐才恍然大悟,“啊!原来这就是你的条件?”
他抚按着自己的额头,无奈的说:“我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呀!”“所以罗!带我出门绝对不会吃亏啦。”其实她早就打算好,只是在等适当的时机说罢了。真情笑咪咪的拉着葛书槐的手,半哄半撒娇的说:“人家只是想多陪陪你嘛,再说,我也是为了让娘放心呀!若我们这样过了三年,都没替她生个白胖孙子,她不也会起疑心,你说是不是?”“是不是都让你说全了,我能说什么!”葛书槐苦笑。“那……我们快动手打点打点,尽早动身才是。”真情说完,便开始忙着整理行囊。
当日中午,书槐与真情,就随着侯总管前往尚知府。
三顶轿子在轿夫全力赶路之下,于傍晚时分在一家客栈停了下来。
“葛大夫,我看先在客栈里过夜,明儿个再赶路吧。”侯总管步下轿子,向后面轿子上的葛书槐建议。“也好,大家也累了,歇息一会儿。”葛书槐下了轿,伸伸腰身道。他走到真情的轿前,“情儿,你还好吧!”“还……好。”其实轿子一路上不断颠簸,她的胃有些不舒服。“怎么?你不舒服?”葛书槐看她苍白着一张脸,上前察看。“你正在冒冷汗呢。”“没关系,我没事。”真情怕书槐借题发挥,当场要她回家去,只好咬着牙,勉强挤出一抹微笑。“别逞强,我不会要你回去的。”葛书槐看出真情的心事,于是温柔的对她道。“我才没有呢!”真情嘟起嘴,赶紧朝客栈内定进去。葛书槐跟在真情身后,露出一抹笑,其实偶尔逗逗情儿也蛮好玩的,还可让无聊的旅程,变得有趣许多。
“店小二,给我们来桌热饭菜,还有外头的十二位轿夫,也请打理一些饭菜送过去。”侯总管一进客栈,便吩咐店里的伙计。“小二哥,先给我们房间吧。”葛书槐插了话,对侯总管说:“情儿身体不舒服,让她先进房歇着吧!”真情杏眼直看着他,脸上写著'我不要一个人独自去休息'。不过葛书槐却好像没看见似的,迳自走到侯总管身旁坐下。
“姑娘,请随我来。”店小二礼貌的请她上楼。真情恨恨的瞪了书槐的后脑勺两眼,才不情愿的跟着店小二离开。
躺在客栈的床榻上,真情肚子饿得睡不着,索性坐了起来。
“死相公!故意欺负我。”突然,房门让人给推开。葛书槐双手拿着盘子,走了进来。“我怎可能会欺负你呢?”真情被那扑鼻的香味吸引了过去。“你……怎么弄到这些?”她看着碗里的人参松子鸡粥,发出不可置信的声音。“客栈里的食物太粗糙,我拿银两叫店小二去街上买些食材,另外替你熬了这碗粥。”真情原本涨满胸腔的怨气,霎时化作丝丝甜蜜,两眼也不争气地泛起水雾。“这粥……一定很好吃。”而且里头有相公的爱心呢,她呆看着那碗粥感动着。“别发愣呀,赶快吃啊。”葛书槐说完,想想不对,又忙说:“要吃慢点,你胃不舒服又饿太久,要慢慢吃才可以。”真情点点头,满足的吃着葛书槐为她准备的鸡粥。葛书槐在她进食期间,环视了这方寸大的房间一圈。
“这房间没有长条椅。”他突然冒出了这句话。“你要长条椅做什么?”真情不解的望向他。“睡觉啊。不然你以为我放心你一个人睡在这儿?万一盗贼进来怎么办?”葛书槐煞有其事的说着。
“你会担心我?”真情显得有点受宠若惊。“看你在外人面前,总是一副想撇清我们关系的样子,我还以为你一点也不在乎我。”“那是当然要做的,我怎能让人知道葛大夫娶了个跟班的呢!”葛书槐又故意在言语上占她上风。“哼!你这么坏,今晚就睡地板吧!”她原本想把床分一半给他的,这下子,可别怪她心肠硬。“这么狠心?那好吧,我另外找间房睡去。”葛书槐作势朝外走去。“夜里你自己多保重,要是盗贼来了,记得喊大声点,不然我睡太熟了,怕听不到。”真情眼看葛书槐就要踏出房门,又想起刚刚他说过的话,心里有些害怕。
“喂!”“怎么?强盗还没来就喊的那么大声。”书槐揶揄的道。“算了,我的床分你一半就是了。”真情降低声调,很不情愿的说。她虽然压低了声音,但书槐还是听得十分清楚。“那……我就不客气罗。”二话不说,葛书槐将房门栓上,立即跳上床铺,占据了大半边的床。“喂……你还没……”脱鞋子哪!谁知她话末说完,葛书槐便睡着了。
第四章
他怎么说睡就睡呀!情儿为葛书槐这种头一沾枕,便能立即睡着的本领,深感佩服。
“睡这种大字型,那旁边还睡得下人吗?分明是想叫我睡地板嘛。”真情左瞧右瞧,这床就是无法再容下她。
唉!长叹一声,她不知该如何是好,于是先替他脱去鞋子。佯装睡着的葛书槐,静静等着真情的下一步动作。感觉到她轻轻抬起他的脚,替他脱去鞋子,动作轻柔的像唯恐惊扰到他一般。接着,她又慢慢把他往侧边推,床铺才空出个位置来。
他在心底暗暗发笑,情儿真是个可爱的女子。真情好不容易挪出个床位,上了床榻,正想睡时,又匆地爬起来。因为棉被不够盖,盖全了她,就露出葛书槐半个身子;若盖全了葛书槐,那她就无法盖全……思忖了半晌,只见她转了个身,和葛书槐头靠头,紧贴在一起睡,“我就吃点亏吧,总比有人受寒好。”葛书槐被真情亲密的抱着,平稳的呼吸瞬间变得急促。他万万没料到情儿为了让他免于着凉,会做出如此举动!这大概就是夫妻间的同命相依吧!葛书槐第一次感到夫妻这个关系,令他有些想望。夜,就在两人紧紧相偎中,悄悄流逝。
晨曦透过木窗,洒落一地金黄。
“情儿,快醒醒。”葛书槐一早便醒来,待梳洗过后,他坐在床侧,凝神欣赏她甜美的睡容。在他心里,真情有多种不同风韵的美。
比方在替大姊真爱求情,留下腹中胎儿时,她有着无惧勇敢的美,洞房花烛夜,他无理要求她配合三年内不圆房的想法时,她流露着坚强的美。而昨夜,他更试探出她的温柔之美,虽然她在他面前,从未表现出无依软弱的模样,但他知道,她需要他的关怀。所以,除了他必须坚持的想法之外,他会竭尽所能的保护她。真情在他的注视下,慢慢醒来。一睁开眼便看到葛书槐带着笑容的脸,她突然一震,完全清醒。她……是否出了什么糗事啊?不然相公怎会坐在床侧对着她笑?“我……没怎样吧?”她倏地坐起,问得有些结巴。
“没怎样,只是见你似乎不想醒来的样子,为了赶路,只好叫醒你了。”
“喔!我以为……睡着的时候,做了什么失态的事。”真情轻呼一口气。“没事就好。”她说这些话的神情,好像她和一个不相干的人共处一室,非得小心谨慎才行。葛书槐对于这个感觉,心里感到很不舒服。他们名义上到底是夫妻,何必如此见外!他脸色一沉:“你梳洗一下,我在外头等你。”说完,便朝房门外走去。
葛书槐的不悦,真情明显地感受到了。“这个人怎么怪怪的,方才还望着我笑呢,马上就又沉着一张脸。”算了,看在昨晚他贴心的为她熬鸡粥的份上,她就不跟他计较了。
从客栈出发,又行了两个时辰后,葛书槐一行人,终于到了尚知府府邸。侯总管领着他们俩进了大厅,尚大人及尚夫人早巳恭候在那儿。
“感谢葛大夫愿意拨冗,前来替小女治病。”尚大人客气的说。
“晚辈不敢当。”葛书槐作揖回礼。 “请问尚小姐现在如何?可否让我先看看。”救人第一,繁文耨节和客套话,能省就省吧。
“夫人,你带葛大夫去看看女儿吧。”尚大人交代妻子。
“葛大夫,这边请。”尚夫人看了葛书槐身后的真情一眼。“这位是……”
“我是葛大夫的妹妹,是他的左右手。”真情马上回道。左右手?她说起来倒蛮顺口的!葛书槐回过头看她,眉头微蹙。而真情则用“不然要怎么说呢”的眼眸回望他。葛书槐随即以嘴形,无声的说出“随便你”三个字。
“这样啊,那一道来吧。”尚夫人微笑的带着他俩,朝内院走去。
尚知府赏荷苑
“小姐、小姐。”婢女小喜快步的走进尚依依的闺房。
“快躺下。”
“是不是葛大夫到了?”尚依依问着婢女。
“夫人正带着他过来呢,你得快躺下,装得像一点。”尚依依自从那一天被葛书槐救了后,便对他念念不忘。
明明那天她已看见他身穿大喜红袍,知道他要成亲了,但她对他依然着迷不已,回到家后,更是茶饭不思,害起相思病来。
经过几天思量,她决定装病,求爹请葛大夫来为自己医治,好让她再见上他一面。听见葛书槐的脚步越来越近,尚依依躺在床上的身子也不禁燥热了起来,她的心更是扑通扑通的狂跳着。闭着眼的尚依依,听得出来屋里进来了不少人,不久,又感觉到床侧坐了一人,想必就是她朝思暮想的葛书槐。他执起她的手腕,正在替她把脉,她好想睁开眼把他瞧个够,于是,尚依依找了个机会,偷偷的眯了他几眼。
半晌,他放下她的手,用低沉的嗓音对着尚夫人道:“夫人,依尚小姐的脉象及外表来看,她除了面色苍白无华,心跳急促,再加上之前的脾胃虚寒之外,并没有其他病征。”“那……她为什么总是虚弱乏力,时常昏睡不起呢?”“这……”葛书槐也不知是何原因导致她这样,难道是他的医术有待考验?“我先开个方子试试看。”葛书槐在桌前坐下,想着要开些什么方子才好。
他斟酌再斟酌后,才落笔写下处方。“这方子得以文火煎煮三个时辰,再让尚小姐趁热服下。”葛书槐将药单交给婢女小喜。“葛大夫,既然您远道而来,老身是否可以有个不情之请?”尚夫人面露忧虑之色。“夫人,请说。”葛书槐回答。他彬彬有礼的语气,令装病卧床的尚依依,更加为之心醉神迷。“是不是可以请葛大夫多留几天,待小女梢有起色之后再离开?”“当然可以啦,家兄可是身负神医之美名耶,怎么可以病没治好就回去。”真情在一旁忙插嘴。闻言,尚夫人忧容转为欣喜,然后向葛书槐行了个礼。“我先替大人谢过二位了。”
“别客气,夫人。”葛书槐瞥了自作主张的“妹妹”一眼,嘴角僵硬的堆起笑容。“小喜,带着葛大夫和葛姑娘到荷畔小筑歇息、歇息。”
尚夫人以款待上宾之礼,将两人安顿在赏荷苑的西隅。通常,荷畔小筑都是王族的家眷来访时,用来招待客人的。它和尚依依的住所隔着荷花池相对,而两处互相联系的道路,则是一座垂着青青杨柳的木造拱桥。尚依依只要推开房间的木窗,便能将各种姿态的荷花,尽收眼底;而荷畔小筑则是建在荷花池上的小木屋,只要踏出屋子,便可就近掬起荷花池的池水嬉戏,并采撷池里的荷花玩赏。
走过拱桥,步入雅致的木屋,真情为这幽静、高雅的房间赞叹不已。“葛姑娘,这间屋子还可以吗?”小喜问道。“可以,我很喜欢。”真情神情和悦的说。“葛大夫,您的房间在隔壁,请随我来。”小喜说完,便领着葛书槐到隔壁房间。
葛书槐临去前,压低声音跟真情说:“住在别人的地方不比自己家,自己小心点。”叮咛后,便趋步跟上小喜。真情看着葛书槐的身影,嘴巴喃喃念道:“自己小心点!”他会真的关心她才怪!
说明白了,他还不是怕她万一出什么状况,会害他颜面无光。唉!他就是会这样有意无意间,惹她心烦。站在门前,看着眼前的荷花及荷叶随风摇曳,她信手摘来一片圆润的荷叶,荷叶上的水滴顺着叶脉滑下,让她的心也跟着往下沉。“我的心就像这叶脉上的水珠儿,终日随着摇曳的荷叶,不知该滑向何处。荷叶呀荷叶,哪里才是我的归处?”她喃喃的念着,眼前开始一片模糊。从来不容易伤怀的她,何时变得如此多愁善感,难道是爱情让她变成这样吗?她笃信的爱情,让她作下了嫁给书槐的决定,但她却忘了,爱情是两情相悦的事,不是她一厢情愿的以为啊。书槐呀书槐,你会是我情感的归处吗?
待真情小憩片刻后,已是落日黄昏。
她在房间待得无聊,于是想去找书槐谈谈天,巴望着时间可以过得快点。她走到转角处,寻到另一问房,正欲敲门时,门却由里面打开。
“葛姑娘。”开门的人是小喜。真情朝里头望了望。
“嗯……我大哥是住在这里吧?”
“是住在这里没错,不过他现在不在房里。”
“那他去哪儿了?”怪了,这是书槐的住处,她这婢女没事往里面跑做什么?
“大人请他上大厅叙叙。”“那你在这里做什么呢?”她就是不喜欢书槐身边有别的女人存在。
“喔……我……”小喜差点忘了,她是偷偷摸摸来的。“我来替葛大夫添茶水的。”
唯恐真情再问下去,她忙道:“我还得帮小姐煎药去,那我先退下了。”真情看着小喜匆匆退下,心里禁不住起了怀疑。添茶水?那她怎么没瞧见她提着茶壶呢?不管了,反正书槐那儿也没什么好让人偷的东西。既然找不到人可以聊天,那她就到荷花池畔逛逛吧。走到池畔,真情看到有个小东西在石头上跳来跳去。哇!是金线蛙儿呢!家里园子里的水塘中,也住着同样灵活的小东西呢!她快步走下拱桥、挨着池畔,想再多看它几眼。可那小青蛙跳得又高又快,一会儿沉入池中,一下子又跃上满布青苔的石头“小家伙,别跑啊,乖乖待在那儿,让我瞧瞧嘛!”真情在池畔追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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