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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朝有个独孤郎-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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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龙得手,意气风发,似乎进入了一种忘我境界,宇文泰像是一个靶子,任自己攻击,却无法动弹,爽到毫颠!
却听尔朱荣笑道:“黑獭必输无疑!”
贺拔胜点点头道:“二百合内,黑獭就要落败,只可惜非战之罪,实在是子龙太狡猾!”
尔朱荣轻轻一笑,转身便走。
“以我看来,不出五十合,黑獭必败,他根本就不是与一人战斗,老子等着收钱去啦!”
尔朱荣边走边说,一边还摇了摇手中的赌据。
贺拔胜正疑惑间,却听库者说道:“老尔朱果然慧眼如炬,胜儿贤侄,你这次看走眼了!”
贺拔胜不服,将疑惑的眼光看向场中,执拗说道:“若有真本事,干嘛弄这些个无耻手段,光明正大的接战才是男儿气概!”
被尔朱荣与独孤库者点破,贺拔度拔也恍然大悟,看着场中不断游走的子龙,听贺拔胜幼稚的说辞,不由叹息。
“胜儿,这不是无耻,这是头脑,唉!”
说完,便将目光转向远去的尔朱荣,目光深邃,似有所思!
第二十一章 偷袭
尔朱荣朝着那与他穿着一般奢华的马车走去,上了车,看着身边气呼呼的尔朱敏莹道:“那小子有点意思!”
尔朱敏莹听父亲竟然夸奖那个臭贼,气的嘟起小嘴。
“爹爹,你怎么替那臭贼说话,你看他卑鄙下流,尽用下作手段,无赖至极!”
尔朱荣见女儿气呼呼的模样,呵呵笑道:“哎哟,他竟然让我的宝贝女儿如此耿耿于怀,敏莹放心,爹爹一定将他拉到牧场,让你整日欺负,只怕……”
尔朱敏莹疑惑道:“只怕什么?”
尔朱荣戏谑地看了眼神情紧张的尔朱敏莹,笑道:“只怕我的宝贝女儿不忍心,就算忍心,也不一定斗的过那个小子,哈哈!”
尔朱敏莹不由娇嗔,却忍不住偷瞟场上那个飘逸的身影,暗道:“臭贼,算你身手不凡,也早晚让你知道敏莹的厉害!”
马车刚走不远,忽听演武场上一片哗然,敏莹赶快转过身来,想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却瞥见父亲戏谑的笑神。
脸上一红,尴尬地重又坐了下来,冷哼一声:“真想看看那个小子是怎么死的!”
尔朱荣听了哈哈大笑,让敏莹颇为羞臊,可心中又好似爬进了千百只蚂蚁,总是想着演武场上究竟为何喧哗,心痒难耐。
此时场上子龙觑得机会,重拳出击,正打在宇文泰耳后,此处最是薄弱,一拳之下,宇文泰便觉头晕目眩,站立不稳。
子龙见宇文泰竟未昏厥,不由惊讶,想要继续追击。
却忽觉一股寒意袭来,眼角余光中寒光一闪,竟是朝着宇文泰奔去,说不得用尽全力猛得一扑,将宇文泰扑倒在地,两人滚做一团。
大脑飞转,顷刻间便依寒光来向角度、落点位置、周围地形地势,估计出偷袭之人的位置。
立刻大喊一声:“塔楼!”
子龙话声刚落,贺拔胜便猛地朝塔楼方向扑去,如风随即跟上。
场外人群一阵喧哗,四散奔逃,乱成一团。
子龙堪堪避过第一只暗器,第二只便又袭来,一时间四散奔逃,乱成一团。
翻滚中瞧见地上孔洞,冒出一截铁杆,杆上绿光幽幽,显然涂有剧毒。
此时子龙尚未起身,只觉一股大力推来,将自己推出老远,借势一个鱼跃,站起身来,回头瞥见方才自己置身之处,又是一截铁杆,宇文泰满脸怒容,刚刚站稳。
却原来是宇文泰危急间,救了自己,两人一战过后,芥蒂全消,相视一笑泯恩仇。
子龙奔跑间未做停留,朝塔楼方向奔去,却见如风跟着贺拔胜已到塔楼下方,正欲攀爬,就要过去帮忙。
宇文泰紧跟在身后,边跑边朝子龙拱手致谢,子龙却忽地喊道:“左扑!”
宇文泰下意识朝左侧扑去,刚落地,便偷眼一瞧,地上一只弩箭,入土极深,不由冷汗直冒。
正这时,贺拔胜已先如风一步,攀至塔楼之上,地上扔了一只小弩,塔楼下方正有一人缀着绳子下落,贺拔胜一掌挥断了绑着绳索的木杆。
只听一人落到地上,痛叫出声,子龙眨眼间奔至杀手身边,用力一甩,将之甩到如风子龙宇文泰的包围之中。
宇文泰火冒三丈,一把拉住那人衣衫,扯下面上黑布,却见那人七窍流血,竟已气绝,恨恨地将尸体扔到地上。
贺拔胜如风来到宇文泰面前,问他是否受伤,宇文泰默默摇头,却将目光对准了子龙。
子龙看刺客身亡,有惊无险,松了口气,“黑獭,咱们下场再战?”
宇文泰神色一整,“不必了,黑獭输了!”
子龙见宇文泰胜败不萦于怀,性格直爽,更生亲近之意。
库者与贺拔父子三人此时已赶至四人身边,神色间颇为快慰,贺拔胜面露钦佩,如风神情几转。
子龙一猜便知如风一朝落败,自己又战胜宇文泰,他心中定然不太痛快,毕竟之前他才是宇文泰一直以来的对手,没有之一。
“其实我与黑獭,只能算是平手,而且若非黑獭之前给我机会,我也不可能再有突破!”
听了子龙的话,宇文泰却眉头一扭,正色道:“黑獭的确输了,在武艺上,黑獭或可与子龙一教高下,可在胸襟上……”
说道这里,宇文泰神色尴尬道:“我稍取小胜,便得意忘形,还出言侮辱子龙,子龙却以德报怨,救黑獭于危殆,实在惭愧!”
子龙见这个史上有名的霸主,竟对自己赞不绝口,不由稍觉得意。
“黑獭切莫谦虚,窃以为黑獭所言,正是我再次突破的诱因,感谢你还来不及呢!”
“好啦,你们一帮兄弟心胸宽广,如今约斗已毕,都来我府上,稍作休息,晚上我们叔侄几人,不醉不归!”
众人听库者此时出来说话,明白他意在消除几人斗武所生嫌隙,虽有些多此一举,也不由纷纷应是。
几人见对方狼狈模样,均是一愣,旋即哈哈大笑,唯有贺拔胜站在原地,神情凝重。
“慢着,方才黑獭已答应我的约战,不知此时是否……”
宇文泰听了,神色一变,苦笑道:“别,我被子龙打得好惨,今日再不动手了!”
子龙见宇文泰这副狼狈模样,不由哈哈一笑,“放心,回头送你份礼物,你可稍觉安慰?”
围观之人,见约斗二人竟罢手休战,有人按捺不住,大声喊道:“别走啊,还没分出胜负,我们的赌注怎么算?”
听了这话,宇文泰忽地转身,几步走下演武场,环视一周,深吸口气道:“我输了!”
只三个字,便叫众人一片哗然,宇文泰这年轻一辈的第一人,竟然认输,难道那汉奴真的如此厉害?
耳闻众人议论纷纷,却见宇文泰走到大旗旁,一掌挥断旗杆,大旗飘落,宇文泰抓住看了看上面写的大字。
“从今日起,谁再敢叫子龙大哥一声汉奴,莫怪黑獭下手不容情!”
随即挥手将大旗撕个粉碎,转身离去。
众人相识一笑,朝云中城走去,忽听身后一人喊道:“黑獭,等等我啊!”
子龙回头一看,竟是如愿,微笑不语,宇文泰瞥了眼自己,也未出言讥讽。
一路上相谈甚欢,诸人来至府门前,却见叶子站在府门前,也不多话,塞过来一张丝绢,便脆笑离开。
子龙看完细绢上所书内容,便将之细心贴身收藏,众人调笑子龙方才大放异彩,便有人倾慕,真是羡煞旁人!
子龙却不见羞涩,与众人闹在一团,殊不知如双正盯着他,愣愣出神,良久一声幽叹。
是夜独孤府大宴,宇文泰独领风骚,拿着大坛酒水向子龙约战,却被贺拔胜拦了下来,两下斗作一团。
如风见三人竟惺惺相惜,他却自惭形愧,觉得终是差人一筹,坐在一旁喝闷酒,子龙见如风模样,便知他的心思。
将如风圈进战圈,这六人醉在一起,霎时间满堂热闹,看得库者和贺拔度拔两个老头羡慕不已,青春易逝,韶华不再啊!
酒至半酣,宇文泰摇晃着站起身来,抱拳巡视一圈,朗声道:“黑獭厚颜,愿与子龙大哥结为兄弟,未知可否?”
子龙刚要说话,却听贺拔胜抢先说道:“黑獭小瞧人吗?结拜怎么能少的了我们三兄弟呢?算上我一个!”
如风与贺拔允脾气对路,相谈正欢,听贺拔胜之言,也跟着凑上了热闹,贺拔岳是贺拔家三兄弟里最冷静沉稳的一个,只看着几人微笑不语。
贺拔允兄弟里年纪最长,向来大大咧咧,一看贺拔岳那副淡定模样,实在让人捉急,拉起他道:“三弟,你装得什么死样子,二弟与我都来了,你干嘛不吭气?”
贺拔岳呵呵一笑道:“二位兄长都要参与,弟自然全凭两位哥哥做主啦!”
却听如愿笑道:“还有我呢!”
宇文泰冷哼一声坐了下去,如愿神情尴尬,直问道“黑獭兄弟可是嫌弃为兄?”
第二十二章 兄弟
宇文泰冷哼一声,说出话来,值得玩味。
“有如风在此,说不得我等也要称你一声兄弟,结拜只是形势,何必多此一举?”
贺拔三兄弟神情疑惑,如风尴尬异常,子龙却暗自赞赏,宇文泰爱憎分明,为人耿直,却是值得结交。
却见如愿神情恼火,恨恨离席,坐到独孤库者与贺拔度拔身边,一个人喝闷酒。
子龙见黄符酒鸡香案均已备下,同五兄弟齐齐跪下,朗声道:“我六人今日结为异性兄弟,必视如血亲以待之,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如违此誓,天人共诛!”
拜礼未必,费南陀忽至,来到子龙身边,将一只锦囊塞进了子龙手里,子龙笑眯眯地打开锦囊一看,惊讶道:“这么多?”
费南陀嘿嘿一笑,说道:“兄弟们听说你差点儿被黑獭做了,心疼你这么拼命,所以非要分你一半,还说你若不要,以后就别回咱院儿了!”
子龙没办法,只好收下,费南陀见了笑着退下。
子龙刚转回席上,就见那几个醉鬼,朝着自己嘿嘿傻笑,愣道:“笑什么那?”
贺拔允醉意已憨,站起身来就说:“你跟小娘子眉来眼去,雁书传情,竟然还跟男人暗送秋波,莫非……”
子龙一听,原来是因为这个,微微一笑,将胸前丝绢抽出,又把锦囊扔到桌上。
“我还以为什么事儿呢,紫鹃姑娘约我去什么诗会,你们也要耿耿于怀,费南陀来此是为我等锦上添花,你还……”
一听子龙这话,不止其他五人,连一直独自喝闷酒的如愿,也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
紫鹃姑娘的诗会?那可是文人才子们聚会切磋的盛会,在云中城中早有盛名。
据传整个北地,许多才子不惧旅途坎坷,特意来此赴会,紫鹃为何会邀请子龙呢?
至于费南陀锦上添花之说,看到那个小小的锦囊,众人也皆是疑惑,这小东西能添出什么花来?
子龙微微一笑,看了眼不屑冷哼的如愿,咳了一声,将锦囊袋口松开,一倒!
“哇!这可真算是份厚礼了!”
几人惊叫出声,如愿更是瞠目结舌,那桌上滴溜溜滚动着十来颗金灿灿的金珠子,借着灯火刺得他双眼生疼。
子龙偷瞧见如愿惊讶的表情,心里暗爽,佯装不满道:“这些是我拿命换来的,兄弟们帮忙下注,赢了分我一半,你们说算不算锦上添花?”
说完只听一声闷响,子龙一瞥,见如愿脸色苍白,形若窒息,忽地双眼圆睁,神色大变,暗笑不已。
如愿此时咬牙切齿地盯着那些金珠子,想起那日自己让高欢家小厮收下的金珠赌注,打自己几耳光的心思都有,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别扭吗?
可他这金珠又是从何而来呢?如愿疑惑间见金珠竟一般制式,暗道:他。妈。的,难道……
看众人目瞪口呆,疑惑不解,子龙微微笑道:“多亏紫鹃姑娘赠我金珠,不然岂有今日!”
原来,那几日子龙仍在卧床掩人耳目时,紫鹃姑娘每着叶子来探望子龙,都会带些新诗新词新鲜吃食,金珠便是当时夹带相赠的。
子龙虽推辞,却拗不过小丫头叶子,战前为给自己打气,索性将这金珠交给费南陀,赌了自己胜出,
费南陀与琅都见子龙如此自信,为了帮他打气,从弟兄们那里凑来的份子,再加上自己的积蓄,凑够了三枚金珠,一并压在局上。
谁想子龙竟然赢了,让那帮护院刮目相看之外,还能弥补在宇文泰身上输下的五铢。
贺拔允听了子龙的讲述,忽地站起身来,举起酒碗,激动说道:“谁道****无情?这便是紫鹃姑娘的情谊,为这个,当浮一大白!”
子龙见众人听了,对贺拔允挤眉弄眼,心中一沉,却不发作。
正欲说些什么,忽听有人摔杯离席,一看竟是如愿,贺拔三兄弟面面相觑,唯如风宇文泰二人,若有所悟。
子龙当然明白其中缘故,却不由有些担忧,但见此时气氛稍显凝重,长身笑道:“今日见者有份,每人一颗金珠,以做纪念,他日金珠刻上名字,见金珠如见其人!”
其他五人听了这话,也都站了起来,将满满一大碗酒一口饮尽,大声应道:“好,见金珠如见其人!”
已至深夜,寒风袭来,子龙颤抖醒转,发现兄弟几个都已趴到桌上,烂醉如泥,不省人事,自己身上却披着一袭长衫。
直起身来,见如双竟坐在旁边,支着下巴,定定看着自己,额,或是自己身上的长衫。
“子龙哥哥穿白色长衫,当真好看,不知是谁这么有眼光为你挑选?”
子龙听如双语气微酸,说话时似在深思,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目光尽头正是桌上放着的紫鹃姑娘诗会的邀请函。
子龙轻轻捡起丝绢,看着上面娟秀的字体,想起那个会因为一首诗而失态的娇俏身影,不由露出一抹微笑。
如双看在眼里,心中酸涩更甚,“这位紫鹃姑娘,听说文采风流,虽然误入泥淖,却是有名的清倌,想必子龙哥哥难以忘怀吧?”
子龙微微一愣,难以忘怀吗?确实有点儿。
虽不知何以如双竟懂得清倌之意,可他却浑不在意所谓出身,自己这一世不也只是汉奴吗?
若是难忘,怕也只是欣赏那张脸上,出尘脱俗的神情,与那骨子里藏着得纯净灵魂。
“紫鹃姑娘当真当得起出淤泥而不染这几个字,绝代风华,虽在勾栏内,却犹如水中青莲,令人感佩!”
听子龙这样夸赞紫鹃,如双心里忽然一颤,竟湿了眼眶。
“子龙哥哥日后风光无限,多得是美女相伴,想必哥哥再不会在意如双了吧?”
子龙听出如双语气中的哽咽,心里不由自责,真是犯了大忌,怎么可以当着一个女人的面,如此夸奖另外一个女人?
不愿说违心的话,忙诚恳笑道:“如双妹妹是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的人,谁也替代不了!”
如双扭过头来,怔怔看着子龙良久,忽地泪水流淌,侧过头来,靠在子龙肩膀。
二人就这样靠着,享受欢腾后的一丝宁静,堂外,明月正圆。
月光下,却有一人,摇头叹息,转身离开,嘀咕道:“孽缘,孽缘!”
英雄相惜聚总短,一朝梦醒各北南。他日际会风云变,拨马纵横踏河山!
次日一早,宇文泰回府,贺拔三兄弟并其父也告辞出城,并未言明所往何处,都是好男儿,不做儿女态,潇洒挥别不再多表。
只说那几日,宇文泰时时来往独孤府上,两人整日切磋,相处甚欢,如风也进境神速。
可子龙心中却有三件事,萦绕于怀,难以舒遣。
第一是那古怪老头,竟然忘记旧约,与宇文泰约斗即罢,却再未出现。
第二是紫鹃的诗会,还有两日便至,子龙从未参与过,心中不免紧张。
最后是高欢与如愿,依两人性子,他们怎能善罢甘休,自己到浑不在乎,只是担忧紫鹃……
这日,三人切磋已毕,子龙送走宇文泰和如风,在屋内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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