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斗在初唐-第6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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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不是长孙师干的？

郭业大惑不解，看向渊海子阑，道：“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第1275章心有不甘

一场致命危机，转眼间就峰回路转。

郭业心中暗叫了一声侥幸，要不是有人解了渊海子阑的毒瘾，今天可是要阴沟里翻船。可是，是谁给渊海子阑吃了九九升仙丸呢？

渊海子阑道：“什么怎么回事？九九升仙丸，真是个好东西。没有它，咱是一天也活不了。谁给我九九升仙丸，咱就听谁的，谁就是咱的亲爹亲娘。”

郭业看他面色潮红，目光迷离，显然此时九九升仙丸的药效正在发生作用，渊海子阑的脑瓜还不太清楚。

长孙师听他说的好笑，道：“照你这么说，那现在平阳郡公就是你的亲爹了？可惜啊，刚才渊海子霸在的时候，也没让他叫平阳郡公几声好听的。”

渊海子阑把嘴一撇，道：“平阳郡公算什么东西？今天给咱九九升仙丸的另有其人！”

“是谁？”

渊海子阑把手一指，“是她！她给了咱九九升仙丸，她就是咱的亲娘！刚才有几个猴崽子，吓着咱的亲娘了，咱就把他们打得屁滚尿流。亲娘，你看我孝顺不孝顺？”

郭业顺着渊海子阑的手向前看去，正是郑菲菲！

郑菲菲听了渊海子阑的话，羞的小脸通红，道：“你胡说，臭老头，人家才不要你这么老的儿子呢！”

郭业看渊海子阑现在还疯疯癫癫的，就叫手下人把他安排到房间里面去，免得他又胡说八道。

送走了渊海子阑，郭业和颜悦色的对郑菲菲道：“菲菲，是你把九九升仙丸给渊海子阑的？”

“好人叔叔，你是说这个糖吗？”菲菲一伸手，从兜里掏出了几颗九九升仙丸。

郭业赶紧把九九升仙丸抢在了手里，关切的问道：“就是这个。菲菲，你吃了没有？”

菲菲摇头道：“没有，菲菲听娘亲的话，不能吃糖。吃了糖会牙齿痛的！”

话是这样说，菲菲眼睛还是盯着九九升仙丸，一脸的不舍。

听了菲菲没吃，郭业松了一口气，道：“菲菲，你怎么能随便拿好人叔叔的东西呢？小孩子可不能养成偷东西的习惯！”

菲菲眼圈发红，道：“菲菲听渊海子阑哭的太可怜了，就去看他，叫他不要哭了。他说现在好疼，要那个红色的糖就不疼了，菲菲想好人叔叔桌子上有，就给他吃了一粒。不是菲菲想吃的，是渊海子阑想吃的。”

郭业岂能看不穿菲菲的小心思，菲菲自己对那个红色的糖也是垂涎已久。小孩子想要吃糖，实在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也不是啥罪过。事情搞清楚就行了，郭业告诫菲菲道：“菲菲，这可不是糖，这是药。要生病的话才能吃，菲菲可不能吃。菲菲想吃糖的话，告诉好人叔叔，好人叔叔给你糖！”

菲菲眼睛冒出了小星星，道：“真的吗？我可以吃糖吗？吃糖不会牙齿痛，对不对？”

郭业只得快刀斩乱麻地解释道“只有吃好人叔叔给的糖，牙齿才不会痛。菲菲自己拿，就会痛了，明白了没有？”

菲菲丝毫没有认识到其中的不合理之处，道：“好！菲菲明白了！菲菲有糖吃喽，菲菲有糖吃喽！我们什么时候去买糖？”她的关注点全在吃糖上了。

郭业嘿嘿一笑，道：“不用买，你去胆小鬼叔叔那里要，他有好多好吃的。你就说是好人叔叔让你要的，他一定会给！”孙子善的零食可不少，还是让菲菲替他分担一点吧。说起来这次菲菲还是立功了，还是要给她一些奖励的。

郭业郑菲菲打发走，又等了一个时辰，估计九九升仙丸的药效过去了，就又去看渊海子阑。

渊海子阑现在药效下去，对于发生过的事情也迷迷糊糊的，似真似幻，道：“平阳郡公，咱记得咱家兄弟渊海子霸来看咱了，可有此事？”

郭业扑哧一乐，道：“确有此事。可惜你舍不得我这的九九升仙丸，不肯跟你兄弟走，令弟只能白来一趟了！”

渊海子阑倒是对此没有多大的遗憾。所谓毒品的社会危害，说的就是这个了。瘾君子就是清醒的时候，也是把获取毒品为第一位的，至于亲情爱情友情早就被他们抛到一边了。

渊海子阑叹了一口气，道：“咱是看出来了，只要吃了你这九九升仙丸一次，就再也离不开啦。你说吧，到底怎样的代价，你才能把九九升仙丸的配方给我？”

郭业心说你要了这个配方也没有用，再吃个七八十粒，你就嗝儿屁着凉了，连饭都不用吃，还要九九升仙丸干什么。

郭夜道：“我先给你一百颗，只要你把我交代的事情办好了，你这药吃完，配方我肯定会给你！”

“要是你不给呢？”

郭业哈哈一笑，道：“就像您之前说的，现在是你求我，你只能相信我的人品！”

渊海子阑可不会简单的让郭业混过去，道：“那你发个誓来！”

郭业知道此时还不能对渊海子阑逼迫太甚，就发了个誓。反正渊海子阑这辈子是别想吃完这一百颗九九升仙丸了。郭业可是厚道人，九九升仙丸的药方还是会烧给他的。

其实对于发誓，渊海子阑也是觉得不怎么靠谱。不过更靠谱的办法实在没有，他也就只能选择相信郭业了。

渊海子阑拿一个小匣子装了一百颗九九升仙丸，离开了馆驿。没走几步路，就被人拦住了，道：“大爷，城主就在前边，请您过去！”

这个城主指的自然是渊海子霸了。

渊海子霸在馆驿吃了个瘪，谋划未成，他又不是真的想造反，只能吩咐手下把高鑫德也放了。高鑫德不明白怎么回事，也就没有找渊海子霸的麻烦，赶紧回去清理内奸去了。

渊海子阑其实记不太清发生了些什么，只是依稀有印象把渊海子霸给得罪了。看到渊海子霸颇为不好意思，道：“小三儿，刚才喝了不少酒，说了不少胡话，你别跟哥哥我一般见识！”

“喝酒？”渊海子霸闻了闻，“哥哥，你身上没什么酒味啊。”

“这不时间过去那么久了，我身上的酒味早没了！”渊海子阑解释道。

渊海子霸摇头道：“哥哥，你有事瞒着我。喝了酒六亲不认，这我听说过。但是从来没有听说，喝了酒帮着外人欺负自家人了。你这不是喝了酒，你是被人灌了迷魂药啊！”

渊海子霸说迷魂药只是个比喻，渊海子阑听了，却大惊失色，道：“你怎么知道？”

渊海子霸神色一凛，道：“真有迷魂药？”

渊海子阑没办法，只得把事情的经过和渊海子霸讲了一遍。

渊海子霸听完了，道：“哥哥，你糊涂啊。当时你只要说郭业劫持了你，咱们把郭业抓起来，什么药方得不到？怎么能帮着他对付我呢？”

渊海子阑委屈的说道：“我这不是吃了药吗，只觉得谁给我药吃，我就要帮哪边。现在想起来，还确实是怪怪的！”

渊海子霸道：“看来这药实在是邪性，兄长，这个九九升仙丸你还是别吃了吧？”渊海子霸抢过装着九九升仙丸的小匣子，就要扔掉！

也难为渊海子阑那么大的年纪，渊海子霸眼前一花，小匣子又回到了渊海子阑怀里。渊海子阑紧紧抱住小匣子，大叫道：“扔掉？除非你要了我的命！”

渊海子霸没想到九九升仙丸有这么大的魔力，问道：“这九九升仙丸值得哥哥舍命相护？还胜过我们的手足之情？”

渊海子阑点点头，道：“你要是不动我的九九升仙丸，咱们还是好兄弟。你要是动了我一粒九九升仙丸，哥哥我可跟你拼命！”

渊海子霸冒出了一身冷汗，想不到世上还能有如此药物，可以让兄弟相残！不过再毒的毒物，也看用在谁的手里。他想了一下，道：“既然这个九九升仙丸如此重要。那么他的配方，我们一定要得到！”

“谁说不是呢！”这可说到渊海子阑的心坎里去了，渊海子阑连连称是。

“就是不知这九九升仙丸吃了对身体有什么损害？”

“没有，绝对没有！我吃了两粒了，感觉从来没有这么好过！实在不愧是升仙丸啊！”

渊海子霸摇头道：“我可信不过郭业。还是要多看些时日。如果对身体确无害处的话，我们就把这个药方献给国主！那我们渊家可就又立了大功了！”

“如果有害处呢？”

“那就更好啦，咱们就让人献给容留郡王。这可比献给国主作用大的多了。只要他一死……”渊海子霸说到这里，看着渊海子阑面色阴晴不定，不敢继续说了。

可不是吗？要是真死的话，渊海子阑得死在容留郡王的前面。

渊海子霸赶紧补充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让您别吃您又不听。要是真有害处的话，咱家跟姓郭的没完！”

其实渊海子阑早就被九九升仙丸征服了，毒瘾上来，别说对身体有害了，只要不是马上要他的命，他就得往下吃！

渊海子阑道：“没事，别说那些了。现在我就盼着郭业能够如约守信的把药方给我！”

渊海子霸摇头道：“不能把希望寄托在郭业的守信上。九九升仙丸的配方咱们势在必得，还是得做点什么！”

“小三儿，你的意思是？”

“郭业这个人我了解过，虽然对敌人卑鄙无耻，对自己人却还是有些妇人之仁，这就是他的弱点。只要我们……”

第1276章报仇！

接下来的日子里，一切都进行的十分顺利。

渊海子阑把官奴都集中起来，交给了郭业。这些人终日劳作，五六十岁的年纪都已经白发苍苍。有些人还身有残疾，也不知道是在战场上受伤，还是被渊海子阑折磨的。

他们没想到此生还能返回故土，对郭业都感激涕零，纷纷表达了对高句丽的憎恨和大隋朝廷的忠诚。当然，也有些不和谐的声音，有些当过官的，还表示他们就相当于那牧羊的苏武，几十年来不改气节，回去之后能不能加官进爵什么的。

原来这帮人被渊海子阑压榨的太狠了，真正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帮渊家干活。没这么想的，早被渊海子阑折磨死了。郭业赶忙告诉他们现在已经改朝换代，已经是大唐的天下。大家回国之后千万别说什么效忠大隋的话了，要效忠大唐，效忠李二陛下。至于加官进爵的好事，就更别想了。

派了二十个侍卫把他们都带回大唐，郭业也算了了一件心事。美中不足的是郑菲菲的亲生父亲郑元被渊海子阑派去平壤办事去了，还没回来。不过渊海子阑表示，他已经派人去通知郑元了，他的身份已经不再是官奴。回到辽东城后，自己就去馆驿报到，不用再回渊海子阑这边了。

郭业暗中寻思，看来郑元在渊海子阑这边颇受重用，而不是和其他官奴一起干活。也许就是这样原因，郑元才有机会勾搭上郑菲菲的娘李婉丽吧。

想到这，郭业对这个郑元颇感兴趣。算年纪的话，他现在最年轻也得将近五十岁了。那么他勾搭上李婉丽的时候，最年轻也得四十岁了。一个四十岁的老家伙，以官奴的身份，能勾搭上十八九岁的妙龄少女。无论从哪个方面讲，这个郑元都不简单！

高鑫德也找过郭业几次，告诉郭业，高句丽朝廷上的手续都已经办好。现在的情况是，高句丽朝廷发下文书，要求辽东城把骷髅山毁掉，免得影响和大唐之间的和谐关系。有了这个文书在手，解决骷髅山的事情也提上了日程。

事情发展到了这个地步，就是渊家反悔也没用了，骷髅山一事已成定局。毕竟高句丽朝廷的脸面还是要的，不可能出尔反尔。

郭业心情大好，又问高鑫德和渊海子霸的御前官司打的怎么样了。

高鑫德说，渊海子霸现在只能在他的巨额存款上做文章。上书婴阳王，弹劾高鑫德贪赃枉法。高鑫德则弹劾渊海子霸以下犯上。两边互相攻讦，最后引起来盖苏文一系和容留郡王一系的大乱斗，婴阳王也颇为头疼。看来最可能的结果，就是各打五十大板了。

不管高句丽朝廷的糊涂事，郭业和长孙师一起，准备在骷髅山上举办一场大型的祭祀活动，再把这些华夏子弟的尸骨运回大唐。

贞观八年八月初一，天阴，有风，宜祭祀。

此时，骷髅山前摆满了锡箔纸钱。由于风太大，并没有点燃蜡烛。一个火盆摆在正中。几张纸钱投下，白烟袅袅，随风而逝。

一百八十名侍卫分为三队，斑鸠、孙子善、长孙师各领一队，俱着白衣，恭然肃立，鸦雀无声。

侍卫们的前面，就是大唐平阳郡公郭业郭子仪，头戴乌纱，身着代表礼部尚书的紫色官袍，手持一篇祭文，高声诵读。

“身既死矣，归葬山阳。山何巍巍，天何苍苍。山有木兮国有殇。魂兮归来，以瞻河山。

身既殁矣，归葬大川。生即渺渺，死亦茫茫。何所乐兮何所伤。魂兮归来，莫恋他乡。

身既没矣，归葬南瞻。风何肃肃，水何宕宕。天为庐兮地为床。魂兮归来，以瞻家邦。

身既灭矣，归葬四方。春亦青青，秋也黄黄。息干戈兮刀剑藏。魂兮归来，永守亲族。”

念完了祭文，郭业不禁潸然了下，带着哭腔道：“众位华夏子弟，为我华夏远征高句丽，劳苦功高，客死他乡。大唐礼部尚书平阳郡公郭业，奉大唐天子之命，接众位回家了！对不起，我郭业来晚了！”

一阵大风吹过，骷髅山上的薄土被吹去一层，露出了森森白骨，几个骷髅互相碰撞，发出声音，仿佛他们听到了郭业的召唤。

郭业毫不害怕，此时此地，他仿若听到了几十万烈士的忠魂在呐喊，在倾诉。他们出征前，有的是新婚的丈夫，有的是孝顺的儿子，有的刚刚成为人父，有的还没有成亲。为了中华的一统，他们义无反顾的走上了征途。

沙场征战，刀关剑影，力战不敌，被获遭擒。当他们的家人还在盼着他们凯旋，当他们的妻子还在梦中梦见，他们却早已变成了森森白骨。

兵荒马乱之间，没有人知道他们的确切名字，没有人知道他们的过往，也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何处！也许他们的妻子，还在倚门望夫归？也许他们的孩子已经长大成人，想要找回他们的父亲，问问他为什么撇下他们不管？也许他们的父母，久久不见儿子归来，郁郁而终……

他们不是不想回，而是不能回！谁能想到，大山深处，百万骷髅筑京观！京观炫耀的是高句丽的赫赫武功，代价却是十几万华夏家庭的分崩离析！

郭业眼中浮现出了点点的泪光，一个声音在他的耳边在不断的回响——“报仇！报仇！以血还血，以牙还牙！”。

“各位华夏子弟，尚飨！”

郭业跪倒在地，锡箔纸钱都投入火盆，一阵火光冲起。大火熊熊，映衬的这天色更加的阴暗。这场祭祀活动也宣告了结束。

长孙师走上前来，道：“真惨啊，都是隋炀帝无能，多少大好的男儿埋骨高句丽。这些还都是被俘的，还有更多战死的，恐怕都被抛尸荒野了。”

郭业擦了擦脸边的泪水，道：“两国交兵，流血漂杵，死人也没什么。可恨那婴阳王，竟然大肆杀俘。多少人本可活命，却被他斩杀与此。此仇不报，郭某人心中难平！”

长孙师沉吟了一下，道：“骷髅山之事，其实陛下早已得知。不过此事关系重大，又是不急之务，才没有同平阳郡公讲明。平阳郡公把这件事解决的如此圆满，陛下知道了定然欢喜！”

“你说陛下早已知道？”

“正是！不过平阳郡公别误会，陛下对高句丽的婴阳王也是恨之入骨。不过陛下身为一国天子，凡事都要分个轻重缓急。平阳郡公此行关系重大，陛下并不愿意节外生枝，才没有对平阳郡公讲明。”

郭业当然知道李二陛下誓灭高句丽的心思，道：“陛下深谋远虑，郭某怎会对陛下有怨言，长孙将军多虑了。”

话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