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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斗在初唐-第4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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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义珪闻言立马连连摆手,干笑着解释道:“哪里哪里,吴东家莫要想多了。你我合作,重在待人以诚嘛。崔某岂会做这种对不起朋友的事情?只不过,吴东家,一百万两银子,唉,委实太少了。”
郭业知道不能逼得太狠,否则崔义珪容易反弹甚至放弃,不然的话到最后连一个大子儿都拿不到。
随即,他故意挠腮左思右想一番,然后痛下决心道:“这样,我将扬州那些产业统统变卖掉,怎么着也能值个五十万两。至于蜀中乾州那边,就指望不上了,我吴家诸事都是我爹说了算,以他守财奴的性子,绝对不会让吴家的大笔银子远调出蜀中的。”
再加五十万两?
崔义珪还是摇了摇头,有些郁闷地叹道:“这也才一百五十万两啊,少了,太少了。”
郭业算是看出来,这孙子真是既不想出银子,又想捞大便宜,狗日的,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崔义珪若是不出血,他扬州盐税的窟窿找谁填?
看来还是要想办法将清河崔家给拉进局中来。
随即,郭业忿忿道:“崔东家,您太抬举吴某了。一百五十万两已经是我的极限了。再多的话,我看这笔买卖我也不做了。”
说着,他作势拂袖而去,朝着门口方向走去,瞥了一眼崔义珪还在发愣……
郭业见状,暗道,妈的,请将不如激将,索性激他一激。
于是,他走到门口伸手就要推门,推门之前特意大声地嚷嚷了一句:“实在不行,我替崔东家跑一趟清河吧。我想你们崔家的家主应该会对这笔买卖感兴趣。也算是成全了你我的朋友之谊。”
“啊?不要!!”
崔义珪一声尖叫,扑腾扑腾朝着郭业飞奔过来,双手将郭业胳膊抱住,急急叫道:“千万不能将这事儿告诉主家,不然我还一个旁系子弟哪里争得过崔家的那些嫡子嫡孙?忙活到最后屁也捞不到一个,白忙活一场我图个啥啊?”
郭业见着对方将自己劝住,暗暗得意,就知道这孙子不会那么容易放弃。
随后,他问道:“那崔东家,依你之见,该如何?我就一百五十万两银子,你又一毛不拔,难不成还不许我找其他人合作?”
说到这儿,郭业不由撇撇嘴,生气地说道:“当然,你买通消息的五千两银子,我会一文不差的付给你。这样总可以吧?”
“怎么可以?”
崔义珪将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面红耳赤焦躁喊道:“不可以不可以,吴东家你可不能这么不讲信用,不能将我撇了自己另寻他人做这事儿。”
忙活一场只捞回五千两买消息的本钱?打死崔义珪也不干!
郭业径直问道:“你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又不肯出银子,又恐让你清河本家知道不愿出面。那到底想怎么着?”
崔义珪这时也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围着郭业身边团团转了几圈,最后又停在了郭业的正对面,然后猛拍了一下脑门,叫道:“糊涂!我怎么将这事儿给忘记了?我有办法弄到银子了,吴东家!”
郭业心里惊喜如巨浪滔滔般,他强忍着心头的愉悦,狐疑问道:“银子从何而来?”
崔义珪指着郭业,说道:“银子还是从你这儿来!”
“草,你他妈玩我呢?”
郭业气得爆起粗口,喝骂道:“崔东家,你这是在消遣我吗?我看这件事情你还是通知你们清河本家吧。”
“不需要,通知他们,我吃啥?”
崔义珪执拗地拒绝了郭业的提议,然后说道:“吴东家,你忘了我是干啥的?扬州银号是干啥的?”
郭业有些明白了过来,忍住胸口噗通噗通的心跳,问道:“你是说,用我的名义跟你们扬州银号再拆借六百五十万两银子凑数?”
崔义珪微微颔首,轻轻吐出两个字:“正是!”
郭业暗道,尼玛的,还是不愿出一分钱,想着从我这儿空手套白狼是吧?
随即,他装蒜哭穷道:“你说得轻巧,我在扬州的产业统统变卖现银的话,我还拿什么做抵押?更何况这是六百五十万两的一笔巨银!!”
崔义珪奸诈地笑了笑,拍着胸脯,冲郭业低声说道:“吴东家,抵押之物是否真实存在,还不是我这个银号的主事之人说了算吗?”
“呃……你是说骗贷?”
郭业彻底明白了崔义珪的意思,心里先是一惊再是一喜,下意识地喊出了一个后世金融诈骗的词汇来。
貌似崔义珪听得懂这“骗贷”二字的涵义,老脸一红,有些不高兴地啐道:“什么叫骗贷?太难听,实在是太难听了,不雅,不雅得很!”
郭业看着他那张无耻丑陋而又贪婪的嘴脸,暗暗鄙夷,要当婊子还立个屁的贞节牌坊?
第828章骗贷
崔义珪此时早已扒掉了矜持的外衣,也将节操狠狠丢在了地上,拍了拍郭业的肩膀,自鸣得意地笑道:“吴东家,扬州银号由我主事,这抵押之物还不是崔某一人说了算?”
稍稍停顿,发出几声干笑过后,他缓缓说出了自己的主意:“回头,吴东家你就暗中伪造出一些地契房契田契来。当然不能以一个人的名义来拆借这笔巨款。若是以你一人的名义来拆借六百五十万两银子,清河本家那边肯定会有所注意。你要化整为零,分拆出几十个人的名义出来,吃下这六百五十万两的巨银。这样的话也不会惹人眼目,对吧?”
郭业心中狂喜,嘴上却故作关心地问道:“崔东家真是高义啊,不过你真的有把握能从清河崔氏本家那边调来这么多银子?”
崔义珪确定地点了下头,傲娇道:“这一点吴东家倒是放一百个心。因为长乐坊大钱庄成功地在长安大肆敛财的缘故,本家那边一开始就对银号之事格外上心,倾注了心血在这里头。不然的话,也不会当初就让我堂弟崔义真来扬州打前站了。对了,崔义真乃是崔氏直系子弟,他的父亲崔鹤年就是当今崔家的家主崔鹤龄的弟弟,在我们崔家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所以,本家那边对扬州银号的期望也很高。所以,调拨这笔银两来扬州,只要我做到位的话,绝对不是问题。”
郭业听罢暗暗点头,原来崔义真这倒霉蛋在崔家的地位如此之高。现在听崔义珪说得这般信誓旦旦,看来只要扬州这边做得周密一些,想来调拨银子之事不是问题了。
这么说来,眼下崔义珪手中真是大权在握啊。
随即,他问道:“那调拨这笔银子需要多久?”
“嗯,既然以几十个人的名义做抵押拆借,那么自然不能一蹴而就。呃,长则三五个月,如是顺利的话,短则一个月左右。”
崔义珪琢磨了一下,又说道:“当然,扬州官府这边消息随时都能泄露出去,为防止有人和我们竞购瘦西湖这块地盘,必须抓紧一些。”
郭业微微蹙眉,心中暗道,三五个月的周期太长了,容易夜长梦多,回头必须让陈集涛这边做点小动作,给崔义珪施加一点小压力。
崔义珪见着郭业皱起了眉头,误以为郭业是担心骗贷一事会惹来祸患,居然反过来安慰郭业道:“吴东家,不要担心其他。虽然这抵押契书是伪造的,但是只要由我主持扬州银号,那断然不会露馅的。再者说了,只要瘦西湖被我们一口吃下来,那么还怕还不上这笔银子吗?五年回本,十年便富可敌国,呵呵,你难道就不动心?”
郭业见崔义珪居然反过来安慰自己,真是想笑不敢笑,唉,不作死不会死,看来崔义珪对吃下瘦西湖这块地盘已经走火入魔了。
随即,他默不作声故作左右徘徊地抉择起来,约莫过了几个呼吸,他猛然抬头,眼中透着坚定地沉声道:“好,我答应崔东家,就这么干了!银子这块,崔东家来想办法调拨。而明面上的事情,崔东家既然不想让人知道搀和其中,不方便出面的话,那就由吴某一人出面吧。”
“好!”
崔义珪拍了拍手,很是满意郭业的表态,不忘补了一嘴道:“不过丑话说在前头,吴东家,如今我冒着巨大的风险从本家那边调来这么多银子,而你仅仅出了一百五十万两银子而已。事成之后,关于瘦西湖的归属,你我三七分账如何?当然,我的意思是,你三我七。”
郭业自然不会因为这种事情跟崔义珪磨牙费功夫,索性遂了他的心意,继而点头道:“没问题,你出大头,自然由你占七。”
“爽快!”
崔义珪又是美滋滋地乐了一把,抚手问道:“接下来,我会想办法设宴邀约官府里的人开诚布公的谈这件事情,由吴东家你出面挑大梁,我敬陪末座,如何?”
郭业心里一突,看来还要再演一场戏,才能成功骗来这笔款子。
随即,他点头道:“没问题,到时候我会应付自如的。宴席上肯定要谈谈银子与地盘交割一事,而且要快,不能让别人捷足先登了。若是这消息一旦传出去,肯定扬州及扬州附近的一些人就会有所行动了。”
崔义珪道:“没错,就是这个意思。而且一定要想办法邀约到扬州刺史郭业此人,不然的话,一切都是空谈。”
郭业脸色一滞,奶奶的,居然还要见到自己他才能做最后一步的行动,真是够小心的。
“呃……是吧!”
郭业轻轻应了一声,刻意问了一句:“崔东家,你应该没见过郭刺史本人吧?”
崔义珪摇了摇头,叹道:“很遗憾,这位郭刺史神出鬼没,愣是到现在都无缘拜见。不过刺史府的郡丞陈大人,我倒是见过。放心,刺史也是人,吴东家无需胆战心惊。再说了,我听说姓郭的只是一个毛头小子,眼里只认银子不认人,好对付。”
妈蛋,老子什么时候只认银子不认人了?
不过既然崔义珪这么说,他倒是有了对策。
于是,他点点头道:“好,设宴邀请郭刺史一事就有劳崔东家了,我先回去准备准备,提前将地契房契先伪造出来。机会都是留给有所准备之人的,对否?”
“对,对得很!”
崔义珪将郭业送到了门口,说道:“吴东家,只要邀请到了郭刺史和陈郡丞,我便会让伙计来你府上通知你。你且好好准备,咱们争取一击命中,首战告捷!”
郭业笑道:“没问题,崔东家请留步,吴某先行告辞了!”
说罢,郭业便飞奔出了银号的后院,出了大门招呼起张九斤、王八斤等人离去。
他必须抓紧速度对陈集涛再面授机宜一番,不然的话,在宴席上肯定无法成功忽悠住崔义珪。
……
……
两日后的一个清晨,崔义珪派伙计到郭业暂时居住的“吴府”,并带来崔义珪的口信。
崔义珪在口信里通知他,已经成功邀请到了郭刺史与陈郡丞,并于今晚在扬州大中坊的狮子头酒楼宴请二人,望他能提前做好准备,且准时莅临晚宴。
第829章郭业见“郭业”
酉时末,天已黑,狮子头酒楼。
郭业准时到了狮子头酒楼与崔义珪会和,二人在提前订好的酒楼雅间里密议了一番过后,陈集涛才与扬州刺史“郭业”姗姗来迟,前来赴宴。
崔义珪立马起身,满脸堆起笑容上前相迎,口中殷情喊道:“呀呀呀,郭刺史与陈郡丞前来赴宴,真是给足了崔某人面子啊,蓬荜生辉,绝对得蓬荜生辉哇!”
郭业也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看着陈集涛旁边的那位“郭刺史”,不由一阵暗乐,奶奶的,明仁上哪儿找来的临时演员?居然还长得蛮俊俏,脸白皮嫩大帅哥一枚啊。
不过这个临时演员倒是挺有刺史范儿,绝逼镇得住场子啊!甭管崔义珪如何殷情,这厮就是歪着颗脑袋不正眼瞧他一眼,拽得跟个二五八万似的。
崔义珪碰了个软钉子,只得与陈集涛打起了交道。
“来来来,先请入座,郭刺史,陈郡丞,请先入座吧!”
崔义珪伸手请着两人落座,然后走到郭业身边,向两人介绍道:“这位乃是在下的至交好友吴茂才吴兄,嗯,蜀中乾州人氏。呀,我听说郭刺史乃是蜀中益州陇西县人氏,说起来跟吴兄还是老乡呢。”
郭业立马站起身来,一团和气地拱手作揖道:“见过郭刺史,见过陈郡丞,有礼了,有礼了。”
陈集涛瞥了眼郭业,佯装出一副不屑之色,一副读书人自视甚高打心底瞧不起买卖人的样子。
而那个临时演员郭刺史倒是有些异样,只见他将高高歪着的脑袋别了过来,正眼瞧着郭业,一副颇为诧异地口吻问道:“可是蜀中乾州世代经商的吴家?”
郭业口中答道:“正是!”
那名临时演员似模似样地板着脸,点了点头,道:“哦……本官在蜀中益州之时也曾听闻过你们吴家,不错,吴家虽是商贾,却是个积善之家。我听说令尊在乾州频有义举,不仅时常在城中设棚施粥积德行善,还对乾州的寒门学子颇有资助,更是捐助银子盖了好些家书院。本官对令尊的义举颇为钦佩。对了,令尊的身体可好?”
郭业微微一愣,看着陈集涛暗中连连打了眼色,立马感恩戴德的激动道:“好,家父的身体好得很,有劳郭刺史挂念了。”
很明显,这临时演员的这句台词不在郭业之前的设计之中,不过他心中却是对这临时演员点了一百个赞,好小子,回头不给你拨点赏银委实说不过去了。
虽然临时更换台词打了郭业一个措手不及,但是收到的效果却是显而易见极佳的。
先是通过这个临时演员郭刺史的嘴巴,再次坐实了吴茂才乃是蜀中乾州商贾的身份;再是通过对方的话,证实了吴家在蜀中绝对是有名有姓有招牌的人家,也彻底打消了旁边崔义珪仅剩的一丁点疑虑。
最后,更是通过这个临时演员的话,向崔义珪传递了一个信号,那便是郭刺史因为对吴茂才父亲印象极佳,所以爱屋及乌下,关于从官府手中买下瘦西湖这事儿,让吴茂才出面肯定能成。
果然,崔义珪已经无法抑制住心中的雀跃,喜形于色了。
只见他赶忙笑着说道:“好好好,这么论下来,大家都不是外人了。真是应了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的老话啊。吴兄,回头你一定要好好敬郭刺史一杯,你们二人都是蜀中老乡却能在扬州相遇,缘分呐!”
郭业笑了笑,低声提醒了崔义珪一句:“崔东家,差不多可以上菜了!”
“哟,瞧我这狗记性!”
崔义珪轻轻拍了下自己的额头,讪讪笑道:“对,咱们边吃边聊,这酒楼的狮子头乃是扬州一绝,诸位一尝便知。来呀,赶紧上菜!”
最后一句话,自然是冲着雅间儿外头喊的。
不一会儿,酒楼的几名伙计鱼贯而入,逐一将菜肴上桌,其中便有久负盛名的扬州一绝——狮子头。
菜肴上桌,美酒齐备,崔义珪这个名义上牵线之人便充当起饭局的说客,开始了第一杯敬酒。
第一杯,自然先敬扬州父母官郭刺史。
那临时演员也不怯场,崔义珪和郭业站着,他居然安安稳稳呢地坐着,端起杯盏微微点头示意了一下,连碰杯的机会都不给崔义珪,便一口饮了下去。
然后,自顾吃菜,保持沉默,仿佛将一切诸事都推给了陈集涛作为代理。
崔义珪虽然生气对方的拿乔端架子,但是也是有怨不敢言,虽然自己如今正有事情求在人家门下呢?
不过既然对方一脸冷若冰霜生人勿近的架势,他也只得向陈集涛展开了攻势。
不一会儿,便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而在这期间,崔义珪也将吴茂才要出手从官府处买下瘦西湖的意思,隐隐约约传递了过去。
陈集涛故意看了眼旁边的临时演员刺史大人,好似在征询他的意见似的。
而那个临时演员也挺有意思,浑然不管这边事情,自顾喝着酒吃着菜,好像跟狮子头干上了。郭业暗暗数了一下,一盘六个狮子头,两盘共计十二个狮子头,基本都让这厮给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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