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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斗在初唐-第3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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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陈仲达亦是闻之手一抖,狼毫跌落在了地上。
“此等佳作,还能再来上一首?”
“再来一首此等神作乎??”
这不仅是长孙冲与陈叔达心中的惊疑,也是在场所有人心中共同的疑惑。
“哈哈哈,有酒便有诗,有酒岂无诗?”
郭业乘着微醉傲然环顾了在场诸人一眼,又冲地上提起一坛泥封烧刀子,很是装逼地狂笑道。
第632章郭业斗酒诗百篇
“有酒便有诗,有酒岂无诗?好酒,好酒,诗来,诗来~”
哐当~
郭业醉态百出,甩手又是一声碎响,酒坛落地而碎。
众人屏息凝气,纷纷望着轻狂孟浪一人唱着独角戏的郭业,暗中期待着他的第二首诗。
“嗝儿,莫急,莫急,来了~”
郭业踉踉跄跄走着,仰头望天做着苦思冥想状,口中不由念道:
“渭城朝雨浥轻尘,
客舍青青柳色新。
劝君更尽一杯酒,
西出阳关无故人。”
“诸位,如何?”
郭业念罢,确切地说,应该是剽窃罢,他反问了在场诸人一句,又弯下腰来从地上提起第四坛老酒来,双手将酒坛捧得高高咕咚咕咚一阵猛灌起来。
此时的他仿佛沉迷于酒国之中,再也不理会园中的纷纷扰扰与嗡嗡议论。
不过,花园之中的所有人可是立马炸开了锅,声声响起,沸腾不已。
在场所有人本以为郭业如此匆忙之下应该会粗制滥造,岂不料,即兴作得第二首诗又是此等上品佳作。
“好,好一个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郭兄才高八斗啊!”
“故友离去,赠酒相送,夕阳西下,一片余晖洒落,平添几分悲愁与不舍。好意境,好诗才啊,端得又是一篇神作。”
“别人酒后轻狂,郭兄却是酒后诗兴大发,真乃怪人,不,应该称之为怪才啊!”
……
顿时,整个园中诸人好评如潮,赞声一片,纷纷袭来,万众瞩目之下,郭业自顾喝酒不屑一顾,当真一副风流狂士作派。
凉亭中的魏王李泰与文成公主相相对望一眼后,瞬间陷入了沉默,这厮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啊?费解,令人费解。
唯独文成公主仍旧脸挂笑意,频频自顾点头,带着赞赏的目光继续打量着醉态可掬诗兴大发中的郭业。
要说此时园中最难受最煎熬的,要数卢承庆、萧慎等人,众人心中叫苦,本想羞辱郭业一番,没想到愣是让他出尽了风头。
突然,裴寂之孙裴元翰挤过人群,附在萧慎的耳边说了几句,萧慎脸色顿时大变,眼睛瞪得极大带着几分震惊,连连点头称道:“元翰说得及时,我怎么没想到呢?”
随即,他挺身而出,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怒指郭业,叫嚣道:“姓郭的,你行为举止如街头泼皮,你在坊间更是有不学无术之名。嘿嘿,凭你也能作出此等上品诗作来?莫不是这些佳作都是剽窃先贤而来的吧?”
嗡~
此言一出,一石激起千层浪,满园再次哗然,品头论足低声议论者频频交头接耳。
不过这次议论品头的对象却不是郭业,而是提出质疑的萧慎。
多数人都用一种鄙视的目光看着他,因为郭业连作的这两首诗任何人都未曾听过,哪里来的剽窃一说?
而且今日即兴赋诗的题目,还是萧慎的狗友卢承庆提出,要说事先做好准备剽窃先贤的,也应该是萧慎才是,怎么轮得到郭业?
就连在凉亭中沉默苦思的魏王李泰闻之,都不禁皱起了眉头,眼神厌恶地望着萧慎,摇头咒骂道:“蠢货,居然自己扇自己的脸面,如此输不起,还嫌不够丢人?”
文成公主轻声唤道:“王弟,本宫劝你以后还是少跟这些人来往才是,平白污了自己的身份。”
说罢,还煞有介事地看了一眼卢承庆,吓得卢某人忍不住打了个激灵,亦是恨恨地望了眼萧慎,心道,真是蠢货啊。
此时,为郭业执笔的陈仲达替郭业抱不平道:“萧兄,你居然能说出这种话来,唉,真是枉为去岁新科状元了。”
旁边的长孙冲也不干了,他对萧慎可没有陈康陈仲达这么好脸色,径直臭骂道:“萧慎,输不起了吗?真是丢了你爹的老脸,我看你也别自诩读书人了,因为天下读书人都羞于你这等反复小人为伍。”
不过萧慎此时已经入了魔障一般,听着陈康与长孙冲为郭业抱起不平,一股二逼精神从屁眼直冲天灵盖,不由哈哈笑道:“你看看,恼羞成怒了吧?让我说中了吧?郭业,有能耐你再作一首诗来,让萧某输得心服口服。”
“哈哈哈……”
郭业闻言也不着恼,一阵狂笑抬手指着萧慎,骂道:“萧慎啊萧慎,我恼羞成怒你妈个逼,你也就这幅德性了,输不起是吧?你爹我今天就让你输的心服口服。这样,咱们来个赌约,我每作出一首诗来,你就当着众人扇自己两耳光。反之亦然,如何?”
萧慎冷不丁打了个寒颤,啐道:“粗,粗鄙,这岂是君子所为?”
“君子你娘的腿儿,输不起,赌不起,就别他吗唧唧歪歪,赶紧洗洗睡吧,滚犊子!”
“你,你,你口出无状,屡次辱骂于我,简单欺人太甚!”
“欺负你怎么了?赌不赌?不赌,滚蛋!”
“赌,我跟你赌,有能耐你今天就作出一百首诗来,好让萧某扇上自己两百耳光,哈哈哈……”
萧慎双眼通红地望着郭业,口中应战了郭业的赌约,又是一阵状若疯癫痴狂的嚎丧。
郭业看着此时的萧慎如同茅坑里的一条臭蛆虫,不仅恶心反胃,还极其厌恶。
这不仅仅是郭业一人的看法,在场诸人宛若与他同仇敌忾般,心中都有这般想法。
邻近萧慎旁边的诸人纷纷主动退避了开来,恐及离近萧慎惹来腥臭污秽一般。
不过,众人不免也为郭业担心,暗中捏了一把汗。这即兴作诗能够作出一篇上品佳作来本是难能可贵了,如今郭业连赋两首更已经是神乎其技了。
但是听郭业的话里话外,仿佛还要继续即兴作诗,而且赌约透着的意思,还不是一首两首,难不成这些上品诗篇在郭业眼中如吃饭喝水那般的简单?
这,这,委实太不可思议了。
郭业见着众人的眼中竞相透着疑惑,不由又是放声大笑,拎起手中酒坛猛灌几口,冲陈康与长孙冲喊道:“仲达兄,长孙兄,研磨,铺纸,我今天就让萧慎这狗东西输得心服口服,扇得他脸肿如猪头!”
“好,今天就让他萧家的门风臭满长安城。我长孙冲舍命陪君子,为郭兄弟研磨到最后。”
“好,仲达恭敬不如从命,愿为郭兄执笔录诗,让佳作流传后世。来人,重新备上笔墨纸砚!”
长孙冲与陈康二人相继出声儿,重新准备了一番起来。
郭业则是晃了晃手中的空酒坛,笑道:“又喝光了,再来一坛吧。”
说罢,弯腰提起地上第五坛烧刀子,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对嘴豪饮而起,整个园中响起声声不断的咕咚饮酒声。
……
……
“葡萄美酒夜光杯,
欲饮琵琶马上催。
醉卧沙场君莫笑,
古来征战几人回?”
“好,好一个醉卧沙场君莫笑!”
“好一句古来征战几人回!”
“好诗!”
……
一首诗罢迎来了满园赞赏,好评如潮中郭业不为所动,而是怒目圆睁着萧慎,叫骂道:“姓萧的,自己掌嘴,两下!”
萧慎心中惊骇,想要退缩进人群中不认账,不过早有好事者将其死死围住,动弹不得。
众目睽睽之下,容不得萧慎耍赖,只得低下头来轻轻自己打了自己两记耳光。
“啪,啪!”
霎时,引来一阵哄堂大笑之声。
此时,就连刚才对他附耳出馊主意,离他最近的裴元翰都不由自主地退避了开来,捏着鼻子好像萧慎就是坨臭不可闻的狗屎。
而远在凉亭外与他同穿一条裤子,一丘之貉的卢承庆,更是厌恶地别过头去,生怕引火烧身,牵连到自己。
郭业见状,心中哼道,自作孽不可活,不作死不会死,唐诗三百首,老子怎么着背过几十首,一会儿还有你的大耳刮子吃。
随即,又是连喝两口酒,润了润嗓子,叫了一声道:“老子灵感如尿崩,又想到一首诗来,你且听好了!”
只听郭业坐在地上把玩着酒坛子,继续吟道:
“兰陵美酒郁金香,
玉碗盛来琥珀光。
但使主人能醉客,
不知何处是他乡。”
郭业又是一声咆哮:“姓萧的,自己张嘴,两下!”
萧慎已然满脑子混沌,被众人起哄架秧子下,又是抬起手来甩了自己两下耳刮子。
“啪,啪~”
“好,说的出做得到,你萧慎还算是个人,没有渣到底!不过,你可听好了,老子又要准备下一首来。”
“什么?”
萧慎满脸顿如死灰,眼珠子惊得差点掉落在地,一副惶惶不可终日的眼神望着郭业。
郭业冷笑一声,不再理他,摇头晃脑道:
“劝君一杯君莫辞
劝君两杯君莫疑
劝君叁杯君始知
面上今日老昨日,
心中醉时胜醒时
天地迢迢自长久
白兔赤鸟相趋走
身后金星挂北斗
不如生前一杯酒。”
“姓萧的,自己掌嘴,别他娘想着偷工减料,重一点,两下!”
“啪啪……”
“还有,你且听好了……”
“啪啪!”
“啪啪啪!”
“啪啪啪啪!”
接下来的时间,整个花园中诸人,除了聆听欣赏着郭业一首接一首震古烁今的劝酒诗外,还能听着萧慎起伏不定不绝于耳的耳光声。
每每郭业吟完一首诗,人们已经不再去品头论足,而是心中会有一个共同的呼声:“还有吗?”
正是郭业斗酒诗百篇,扇得萧慎耳光响……
第633章天道忌才,不可不敬天
啪啪啪,啪啪啪啪~
随着郭业脚前十坛烧刀子喝光砸尽,霍霍败光,属于他的独角戏也缓缓落幕。
郭业不知道自己在这半醉半醒间到底剽窃了多少首唐诗,断了多少后世诗人的饭碗,但是有一点他很清楚,那就是萧慎这孙子的脸,真得肿如猪头大,一副猪八戒二表哥风骚再现人间的模样。
萧慎一屁股坐在地上,脸颊红肿嘴角沁着血丝,双眼萎靡地看着地上,失神喃喃道:“还有吗?还有吗?”
这不仅仅是萧慎一人的心声,亦是整个花园中男男女女的共同心声。
还有吗?
还有如此惊天地泣鬼神的诗篇佳作吗?
丢尽颜面的萧慎显然已经被人遗忘,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郭业身上,迷离?崇拜?麻木?
端的是各自眼神各有精彩,心中各有所思五味杂陈。
此时的郭业在诸人的心中,再也不是坊间所传的不学无术陇西郭业,也不是评书段子说被人称道的那位披靡战场之血性汉子。
而是诗坛怪杰,近乎妖的怪物。
同一时间,长孙冲与陈康陈仲达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一个将墨锭搁在砚台上,一个将手中的狼毫归置于笔洗之上,相继对视望了一眼。
继而,不约而同地甩了甩手,显然累坏了。
长孙冲苦笑道:“我长孙冲家学渊源,五岁启蒙,十五岁取得童生,而后五年间连中秀才、举人、贡士之功名。更是于去岁夺了殿试榜眼,名噪京华。自恃甚高,不将天下吾辈读书人放于眼中。但今日郭业郭子仪十坛老酒下,成诗数十篇,篇篇堪称上品佳作,吾不及他也。甘拜下风,自今日起,我长孙冲甘拜下风。”
陈仲达亦是深有同感地叹道:“是啊,何止篇篇堪称上品佳作,在我眼中,郭兄今日即兴所作之诗,篇篇皆乃神作,足可流传后世,供后人瞻仰缅怀之。说他诗坛怪才,一点不为过,而且是独一无二。我陈仲达今日有幸替郭兄执笔录诗,与有荣焉啊!”
“诗怪!”
一声惊呼从凉亭中传出,正是一直沉默不语的魏王李泰发出。
魏王李泰自幼便博览群书,更是得李二陛下的宠溺而屡屡拜在当世鸿儒名下学习,要不然也不会有“宠冠诸皇子”和“贤达于诸王”之称。
但是今日郭业醉酒赋诗,一连赋诗数十首中间毫无停歇,而且每一篇都如陈仲达所言,堪称惊世之作。
他沉默期间曾暗中将自己与郭业相比较,甭说自己醉酒之下能否作出此等数量此等质量的佳作来,也许就是在灵感勃发之机,也不可能作出此等数目的惊世之作了。
这让一向自视才情横溢的魏王李泰怎会不震惊?怎会不汗颜?
当他惊呼一声诗怪,给郭业强加了这个名号之后,整个人仿佛遭受到史无前例的打击,如被扎了针的气球一般迅速干瘪了下来,神情萎靡颓废不堪。
旁边的文成公主端庄秀气的脸上仍旧挂着一副笑容,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一般的祥和,盈盈赞道:“今天的集贤诗会本宫真是没有百来,总算见识到了什么叫做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郭业今日赋诗数十首,当真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啊。王弟相赠‘诗怪’这称,那本宫就赠郭业一雅号吧,唔……郭业劝酒连作数十诗,不如就赠你‘郭劝酒’如何?”
魏王相赠诗坛怪杰——诗怪?
文成公主相赠雅号——郭劝酒?
连得两位皇室赐雅号,对于读书人而言,这是何等的殊荣?这不是自封尊号,无异于官方认可一般。
不出一日,诗怪与郭劝酒两尊雅号,便会与郭业今日在魏王府中的举措一道儿,在整个长安城传扬开来,甚至席卷整个大唐士林之中。
这对于本在民间享有极高声望的郭业而言,这是何等的难能可贵,如虎添翼般将来必定会对他有一番裨益。
至少以后,再也没人敢称他是一肚子草包的不学无术之辈。
嗡~
整个花园中又是议论成一片,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变成了艳羡之色,纷纷重新凝聚在了郭业身上。
荣耀光环再次得意加持,与后世的国际明星出场不逞多让。
但是作为当事人的郭业虽然半醉半醒,但是心里却亮如明镜儿,人醉脸醉心未醉。
他整个人已经从狠踩萧慎的痛快爽利中徐徐走出,尽管还坐在地上抱着酒坛,但是心中却为以后有些担忧起来了。
他有些暗恼自己的冲动,暗恼自己为图一时痛快,为狠踩打脸萧慎这个瘪犊子,而没有掌握好尺度,太过放浪形骸了。
为何?
就因为今日扬名大势已成,那将来再有人找他斗诗可怎么办?
要知道他这些诗都是剽窃而来,几乎他耳熟能详的诗歌都被他剽得干干净净,所剩无几。
正所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他得了魏王李泰所赠的“诗怪”雅号,这得眼红多少人啊?
今后只要再有人找他斗诗砸场子,那他可怎么应付过去?
“妈的。”郭业跌坐在地上抱着酒坛,低着头自言自语道,“这次可真是太得意忘形,忘乎所以了,此次为逞威风而过度消费过度剽窃,无异于将自己将来的退路给堵死了。以后再碰到砸场子来斗诗的,可肿么办啊?哥们可就记得这些了,其他的再无深刻印象了啊,奶奶的,完犊子。”
暗自焦急之下,郭业后背冷汗涔涔,微风拂过,渐起几分寒意。
“轰隆!”
突然,天边响起一道闷雷,将担忧中的郭业惊醒,也吓了在场诸人一跳。
有了!
郭业猛然抱着酒坛从地上站起,一不做二不休将酒坛高高举起,狠狠砸在地上,咣当一声巨响,将众人的注意力重新拉回到自己身上。
霎时,只见郭业傲然挺立如一尊凛凛战神一般,转头怒目而视天边响雷处,抬手怒骂道:“贼老天,莫非你妒我才情,天威怒放不成?”
郭业疯了?
这是众人对郭业突然怒指骂天的第一印象。
“轰隆~”
老天爷很给面子,在郭业骂完一嗓子后,又是一道闷雷接种而起,而且乌云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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