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神扑倒小萌物(gl)-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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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红的血液正从方晓晓的身体里流出来，疼痛愈发鲜明，方浅浅在梦里惊慌大哭，方晓晓躺在血泊里，她找不到伤口。方晓晓一直闭着的眼睛突然睁开了，她扭头冲方浅浅凄惨地笑，抬起手腕挥着，虚无缥缈地说：“再见了，浅浅！”声音越来越远，方浅浅就看到了方晓晓挥舞的手腕鲜血直流，一道刀痕深深地嵌尽方晓晓的皮肤里，伤口原来在这里。
　　
　　“不要！”方浅浅哭喊，这一声，她在梦里是哭喊，梦外亦是如此。还在沉睡的方冉冉直接被吓醒了，这一声太凄惨了，她急忙起身走到另一侧。眼见着方浅浅额头和鬓角都是细密的汗珠，还有挂在脸上的泪痕，一看就是做噩梦了。
　　
　　方冉冉急忙摇醒方浅浅，“浅浅，快醒醒！”方冉冉唤了好几声，方浅浅身体猛然一抖，惊醒了。醒来瞬间，方浅浅的表情还是惊悚的，她惶惶地抓住方冉冉的手，有些语无伦次，似乎还没从梦中惊醒，“晓晓！晓晓死了！我看见她躺在我身边流着血，她流了好多好多的血……”方浅浅还在念叨，好像记起什么似得，她就突然起身往方晓晓的卧室里跑。
　　
　　方冉冉根本拦不住，方浅浅动作太猛差点没把她撞翻在地，方冉冉站稳，也跟着追过去，她觉得方晓晓没好之前，方浅浅也快被折腾病了，不病也会疯……
　　
　　方浅浅步伐不稳，方冉冉两步就追上了，门被推开了。方浅浅没有看到梦里的血腥场面，因为方晓晓根本就没在床上。
　　
　　“晓晓不见了！不见了！她去哪里了？”方浅浅眼神慌乱地瞧着方冉冉，仿佛是方冉冉把方晓晓藏起来了。方冉冉不敢相信，她进屋翻了一下，方晓晓真的不在，她什么时候出去的，为什么她一点都没感觉到呢？
　　
　　方冉冉这时也有点慌乱，这大晚上的，方晓晓能去哪？这家伙真是一点都不省心啊！方冉冉一回身，发现哪里不对了。
　　
　　“浅浅，浴室的门本来是不是开着的？”方冉冉问这句话时，心都在颤抖了，她那个该死的第六感在说：方晓晓可能自杀了。呸呸呸！方冉冉在心里唾弃自己，你到底在想什么！狗血电视剧看多了吧！
　　
　　方浅浅心忽然坠地，她心里隐隐知道可能发生了什么，可她不能相信。方浅浅发了疯一样，跑到浴室门前，她猛的一推，门真的没有开。
　　
　　浴室的门本没有安锁，现在门打不开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方晓晓在里面。方浅浅拼命去推，甚至用身体去撞，那门纹丝不动，方浅浅知道，肯定是出事了，门从里面被卡住了。
　　
　　“晓晓！晓晓！你答应我的，你不要做傻事，你开门啊！”方浅浅使劲儿砸门，方冉冉也帮忙去推门，但根本就没用。方冉冉冷静之后，她转身去找锤子，她知道放在哪里。此刻，方冉冉真的觉得，方晓晓可能真出事了，爱到深处的人都是傻子吧！做傻事还奋不顾身，完颜玉如此，方晓晓更是如此。
　　
　　方浅浅还在捶门苦苦哀求，嗓子已经哑了。方冉冉已经举着锤子过来了，她决定砸开这扇门同时不忘信息告诉陆尧，方晓晓出事了。陆尧打电话过来，方冉冉只回了一句：关乎人命。陆尧看到短信，睡意全无，在听到电话内容陆尧浑身忍不住的哆嗦，她祈祷着，不要有事不要有事，她说那些只是因为她想念完颜玉，太想念而又无从发泄。陆尧起床穿戴衣物就要出门，到了门口她才注意到戚悦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穿戴好了跟在她后面，陆尧横竖不让，怕戚悦会害怕。戚悦眼巴巴地瞪着陆尧，说一个人害怕，陆尧只能带上了戚悦。
　　
　　“浅浅，让开，我把门砸了。”方冉冉举着锤子，抡起来就砸。方浅浅就站在旁边，她伸长了脖子往里看，她很害怕看到她心中所想的那一幕，她更害怕梦里那一幕会成真。现实总是如此残忍，你怕什么它就来什么。
　　
　　门，被砸破那一刻，方浅浅和方冉冉都看到了一生中最惊悚最惨烈的场面。方晓晓穿戴整齐躺在红色水池里，头轻轻向一侧歪着，黑色长发飘逸在水面，仿佛是沐浴着倦了睡着了。方晓晓的表情都是祥和的，恬静极了，似乎看透了一切内心终得平和。方晓晓身上穿戴着完颜玉送她的衣物和首饰，左手搭在浴缸的沿儿上，右手浸在水里。
　　
　　再傻的人都知道发生了什么，方浅浅眼前发黑，嘴里苦涩，她猛烈咳嗽起来，一阵阵的疼来自己于她的身体里，她用手捂着嘴巴踉跄地走到浴池前，方晓晓的手腕漂浮在水池中，一道血痕十分明显。方浅浅头脑轰的一声，彻底瘫软了，她感觉身体里所有紧绷的弦在这一刻断了，她的梦原来是这个征兆：方晓晓割腕自杀了。
　　
　　她，最终还是抛弃了自己，方晓晓，我恨你！你怎么可以第二次抛下我，你不知道割腕那一刻，带走的命不只是你自己的，还有我的，方浅浅的心气在这一刻减弱了。
　　
　　一下子两个人都变成了重灾区，好在这时候还有方冉冉在，她虽然也慌也怕也腿软，但是她冷静，她在方浅浅开门那一瞬第一时间给急救中心打了电话。第二步她走过去，眼疾手快地扶住了方浅浅，方冉冉的心也快碎了，她把抖得不能站立的方浅浅先放在旁边，眼下她要帮方晓晓止血。方冉冉的眼泪控制不住，她泪水婆娑，已经看不清哪里是哪里，她只是想着包扎方晓晓的伤口，让她的脚尽量高一点，重要部位要是供血不足……方冉冉已经不敢想了。
　　
　　医院的救护车来时，陆尧她们也正好赶到，陆尧目睹了现场的惨状，只觉得腿肚子直钻筋。戚悦一直躲在陆尧身后，她心慌的要命，一阵阵的冷风在她的后脊梁那里乱吹。这种场景真的只在电视上看过，而且看得时候也只是在看，并没有投入感情所以不觉疼痛，现在戚悦看到方晓晓手腕上那一道伤痕，她的手腕也很痛，玉儿，你回来吧？方晓晓是爱你的。
　　
　　方浅浅和方晓晓被同时送进了医院，方浅浅呼吸已经困难，上气不接下气，虽然她拒绝但被强行送进了观察室，陆尧和戚悦在门外守着。方晓晓直接被推进急救室，方冉冉就守在门外，本来速度没有这么快，但方冉冉毫不犹豫地给家里打了电话，她父亲一个电话就搞定了。
　　
　　人到中年，某些方面的倔骨头似乎变少了，仅有的几根硬骨头也变软了，所以方冉冉现在很会利用这些所谓的关系。年轻是把吃苦当做一种历练，现在的方冉冉不这么想了，让她改变想法的理由很简单，现实二字足矣。现实是堵墙，谁撞谁负伤。
　　
　　方冉冉在走廊里焦灼地等待，不一会，戚悦过来找方冉冉，说方浅浅没事，就是情绪太激动了。戚悦暂时守在门口，方冉冉趁机去看了方浅浅，她一进门就看到了一张泪颜，方冉冉只能心里叹气，这都是怎么了，霉运就过不去了么？
　　
　　方浅浅挣扎着要下床，她要去看方晓晓，方冉冉好生劝着，但方浅浅这时哪里还听的进去。方浅浅的自虐行为终于惹恼了方冉冉，她用力攥住方浅浅瘦削的手腕，任凭方浅浅怎么挣扎怎么哭喊她就是不放开。方浅浅被钳制住了，她一再挣脱却始终不能成功，最后她无力地放弃挣扎，连看都不看方冉冉一眼，只是低声抽泣着，方冉冉又气又恼。
　　
　　“方浅浅！这些天我没说你一句你的不是，你怎么折腾我都随了你，但是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折腾自己？已经告诉你了方晓晓在急救室，有消息我会告诉你！你到底还要怎么样？折腾你自己就能让方晓晓醒过来么？如果能我陪你一起折腾！”方冉冉气急地吼出这一段话，边吼她的心还抽抽的疼着。方冉冉爱方浅浅，高声跟她说一句话方冉冉都不舍得，可这孩子步步紧逼。道理，方浅浅都懂，可她真的做不到耐心等待，方晓晓不好她也好不了。
　　




☆、苏醒

　　方冉冉见方浅浅埋头；只剩下了啜泣声，对自己一点回应都没有。方冉冉的心仿佛被绞了一样，拧着劲儿的疼。方冉冉的眼泪也没出息的流下来；方浅浅怎么可以一点都不在意她的感受？这些天以来，方冉冉一　都努力包容着所有；哪怕她不愿接纳的部分；但为了方浅浅，为了完颜玉；为了方晓晓……她全部接纳。
　　
　　方晓晓和完颜玉对她如何方冉冉可以不介意，但方浅浅怎么可以这样无视她？方浅浅就从来没想过，她的痛丝毫不比别人少。方浅浅最心疼的人是方晓晓；而她最心疼的人是方浅浅；自己又有谁会疼惜？虽然知道这个时候不适合挑理、矫情，但方冉冉还是越想越心酸。
　　
　　方浅浅虽然难受但已经哭不出来了，她仰起头瞥到她的大人正无声的流泪。方浅浅的心仿佛被撕裂了，她以为她因为方晓晓已经疼的麻木了，可方冉冉的眼泪还是唤醒了她的每一根神经，它们都在叫疼。方浅浅双手圈住方冉冉的腰，脸也躲在了方冉冉的衣服里，道歉的话如鲠在喉，方浅浅隐在方冉冉腰际的脸使劲蹭了蹭，闷声说：“对不起，大人。”
　　
　　方冉冉听到这三字哪里还有火气，只剩下心疼了，哎！情绪稍微稳定一些的方浅浅不再嚷着要出去，方冉冉的悲痛情绪也暂时得到了缓解，深深地叹息一声说：“浅浅，你担心姐姐是正常的，但我担心自己的爱人也是正常的，咱们好好的，先照顾好自己，咱们才有能力照顾好另外一个人。”
　　
　　方浅浅的头又闷闷地点了几下，方冉冉还想说几句时，陆尧突然冲进来，注意到抱在一起的方冉冉和方浅浅，她先咳嗽一声提醒。
　　
　　“那个，医生说晓晓失血过多，需要输血，血库存血不够……”
　　
　　“好！”方浅浅片刻的犹豫都没有，那架势看起来就算是把她的血全部抽干方浅浅也不会介意。就这样，方浅浅在病床上躺了不到片刻，就被陆尧叫去当人工供血袋。方冉冉自然是不放心，所以一行人到了验血的地方，方晓晓和方浅浅是同卵双胞胎，血型相同的概率接近于百分之百，不过医生还是要先确定下，防止存在基因突变，也确定一下方浅浅的体质是否适合做人工供血袋。医生做好了一切准备，方浅浅也进了急救室。
　　
　　房门被关上，门外三个人的心也都吊起来了，这一下子就进去两个，虽然方浅浅是被送进去救死扶伤的，方冉冉还是担心不已。方冉冉心里矛盾的很，一方面希望方晓晓没事，毕竟医生说需要输血那就意味着没有生命危险了吧？另一方面方冉冉又不想她的媳妇献出太多的血，那孩子太瘦，刚够献血标准。知道没有两全法，方冉冉只能另寻它路，她一会得问问医生，吃什么最补血，要让她媳妇流出去的血全部补回来。
　　
　　陆尧拢着戚悦坐在旁边的凳子上，戚悦一直红着眼圈，眼泪擦了还是会流出来，止不住了。戚悦的身体一直不受控制的哆嗦，她告诉自己，没事的，都会好起来的，玉儿也会回来的。可戚悦还是被方晓晓的模样吓到了，浴室被染红的清水仍旧在，地上也是斑驳的血迹，方晓晓全身滴水，医生抬她走过的路线流下一排水迹，连那水迹都是殷红的，仿佛是恐怖片的特效。
　　
　　不知过了多久，几个人的心悬着太久都有些累的时候急救室的灯灭了，三个人的心就像瞬间停止了跳动了一样，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方冉冉走在最前头，陆尧跟在后面，戚悦则是两腿发软坐在原来的位置，她起不来。
　　
　　“病人已经脱离危险了，送到病房休息吧！”医生知道家属的心思，所以先给了一颗定心丸，“谢谢！谢谢！”方冉冉道谢，千言万语都化作一句谢谢，她从未觉得白衣天使这个称呼如此美丽。平安无事真好，方冉冉都想去庙里烧香了。
　　
　　随着护士的步子，几个人都跟在了后面，寸步不离。经过方冉冉的请求，护士把方晓晓和方浅浅安置在一间病房里。一个在左一个在右，中间拉着一个白色的帘子，护士说是为了让病人更好的休息，也可以给病人一定的私密空间，“当然，你们不需要可以把帘子拉开，病人需要休息，尽量保持安静吧！”护士说完就离开了。
　　
　　帘子被拉开了，三个人站在床尾，两个一模一样的人，同时躺在病床上，一样的眉头不展……三个人都一动不动地凝视，没人动，没人说话，仿佛真的要保持安静。只是，内心世界里，三个人是一样的万千感慨。
　　
　　陆尧最先打破了静谧，深深的叹息一声，声音有些发抖，“是我的错。”她这样说，陆尧联想到了方浅浅的那句“你会逼死她的！”她不单差点逼死方晓晓，还有方浅浅。
　　
　　其实，人有的时候明明知道某些事是不可以做的，也知道某些话不可以说，更加知道某些人的底线不能碰。可是某一瞬间，人就像患了偏执狂的病一样，越是知道不可以，就越要去做，仿佛只是为了验证触碰之后的结果正如自己所料，那样心里才会得到某种变态的满足感。陆尧那时说方晓晓时，她不是没想过她的话会刺激到方晓晓，但她那时就是迫切地想知道，方晓晓到底多在乎完颜玉，完颜玉做出那么大的牺牲到底值不值得……陆尧知道追究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人不在了，再去计较这些只是和自己较劲，和别人过不去。
　　
　　方晓晓真的自杀了，只是结果是未遂，她的手腕被护士小姐用纱布缠住了，护士小姐还系了一个非常漂亮的结，一看就是手法纯熟，而方晓晓的手腕上的刀痕将永远留下了。陆尧就算看着方晓晓，她的眼睛也尽量避开方晓晓的手腕，其实她很想解去纱布仔细地看看，可她现在没这个勇气。这道疤痕虽然是方晓晓割下去的，但她“功不可没”，她竟然差点成了杀死方晓晓的凶手，陆尧想的内疚自责。若是方晓晓真的因此离去，陆尧知道她的一生都不会安宁，完颜玉若是知道了，也一定会恨她一辈子，陆尧就是这样笃定。
　　
　　“别想那么多，人没事就好。”方冉冉摸摸陆尧的胳膊，戚悦一直紧紧攥着陆尧的衣角。所有人都以为方浅浅会先醒来，意外的是，方晓晓先苏醒了。
　　
　　方晓晓醒来时，陆尧和戚悦出去打饭，折腾了这么久，大家早饿了。之前情绪紧绷丝毫没有察觉，知道方晓晓和方浅浅都没事了，大家精神松懈，胃饿得要抽筋了。
　　
　　“晓晓！”方冉冉真的是喜极而泣，那眼泪都没跟她打招呼自己就溜出来了，方冉冉都没想到她还有今天，她一直觉得喜极而泣什么的太矫情了。方晓晓的眼睛眯缝着，一时适应不了白炽灯的光线，精神片刻的恍惚似乎明白了什么。方晓晓努力扭头，艰难地抬手，她看到了自己一只手被白色纱布包裹，另一只手被深蓝的针头刺着，不知名的药液正源源不断地流尽她的血液里。
　　
　　就这么一个动作累得方晓晓头晕眼花，方晓晓的嘴角扯出一个微小的弧度，她想嘲笑自己：看吧，现在你想死都死不了，一个人会虚弱到连杀死自己的力气都没有。方晓晓从未觉得，原来自杀也不是人人都可以的，她给自己放了血，可那个小孩子并没有随着血液流淌出去，只要想到一点点关于那个人的，全身都会传来钻心的疼痛。
　　
　　方冉冉见方晓晓睁着眼睛发呆，眼神里是错综复杂的情绪。方冉冉怕极了方晓晓再想那些没用的，所以开口说话转移注意力，“晓晓，等你好了，我们有时间谈一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