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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凤倾颜(gl)-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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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还是死了吗……阿九。青若紧紧攥着手,指甲都几乎要嵌进手掌的肉里去,以此压制内心涌上来的战栗。
  这样的场景,在场三人仿佛能看到两个暗卫死去之前的画面。花瑶和白亦桦看着死去两人的姿势也沉默下来。
  “走罢。”过了会,花瑶开了口,打破了沉寂,过去扶了青若,然后慢慢拉着她,继续往东面行去。
  她们,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白亦桦轻轻掩了阿九的眼,然后跟了上去。
  愈靠近那个地方,青若的心提得愈高。她不敢去想象自己看到的会是什么场景。她任由花瑶拉着她往前走,既想知道结果,又怕知道结果。
  然而还是愈来愈近了。
  青若觉得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她的手在花瑶的手心略微颤栗着。
  花瑶显然也注意到了青若的情绪,心里叹息,却也不知该怎么安慰。那个女人!老是麻烦忒多!
  终于,遥遥地仿佛看见了前方地上的躺着一个人。
  青若的脚终于无法再迈动了。她脚一软倏地往地上滑去。
  花瑶全身心在前方的人影上,并未留心,没来得及抓住青若,青若已经坐在了地上,两眼无神地看着前方。花瑶顿时觉得自己的勇气也被败光了,踟蹰地停了下来。
  只有白亦桦仍镇定着,看了一眼地上的青若,然后一把拉过花瑶,继续朝前走去。
  花瑶明白白亦桦的意思,也不敢让青若接着往前,这种难事只好她们两人担着。
  愈来愈近,花瑶已隐隐看见了那一袭白色染血的衣袍,心里略微沉了沉。
  白亦桦仍面无表情地拖着花瑶,直到站定在那个白色人影前。
  眼前躺着的人身着一身白衣,上面依稀可辨出低调华丽的暗纹来,领口镶着银边,腰间缀着一块墨玉,玉上刻着一只翱翔的凤凰。然头转向另一边,看不到模样。然那身形穿着,却还是像极了一个人。
  花瑶的脸色愈来愈难看。
  白亦桦却不管,蹲下身去,伸出手,轻轻地把地上人的脸给转了过来。
  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她们面前。
  眉似远山,貌如清莲。那唇薄如新月,此刻褪尽血色,如那脸一般褪成了一幅失色的水墨画,尽是苍白,却有血渍从唇边一路淌下来,红了半边修长的颈,结成暗红色的痂,落在每一处,在白衣上开出大朵大朵妖冶的花来,又以左胸口处绽开的血红色的花最甚,一路延伸至肋骨间,流到地上,聚成了一小滩暗渍。那容颜,静如水,谧如烟,唇角却有很细微的弧度,在血泊中华丽地盛开,仿佛极暗极暗的黎明夜里,突然绽开的烟火,瞬间划破巨大的黑幕般的天空,璀璨不可方物,却又美得令人心碎。
  花瑶的身子晃了晃,被白亦桦伸手扶住。
  两人都没注意到,身后跟上来的青若,在看到那人面貌的一瞬间,脚步陡然往后退了一步,小脸上呈现出古怪扭曲的神色,怔怔地望着地上的人儿。
  似过了千万年一般漫长的时光,然后像是干涸的大地突然裂了缝,从中涌出大片大片的悲伤。
  却没有眼泪。
  青若只是死死看着地上的人儿,眨也不眨。
  许是感受到身后不对的气息,白亦桦转了头,在看到青若的一刹那惊了惊,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然后扯了扯花瑶。
  花瑶来不及阻止青若便让她亲眼见到了眼前的情况,心里暗恼不已,连忙退到了青若身边,伸手挽了她,顿了顿道:“我们先回去罢。”
  青若却似没听到般,仍望着锦颜,不说话,也不动作。
  “她死了。”忽的,白亦桦开了口。
  青若的身体瞬间抖了下,然后上前了一步,脱离了花瑶的手,慢慢蹲了下去。然后更慢地,伸出了右手,放在了锦颜的鼻翼下。
  没有呼吸。
  白亦桦并没有阻止她。花瑶更是扭了头,不忍再看。
  不过才相处了短暂时日不是吗?是不是应该说锦颜魅力太大太成功?可是如今的悲剧,真的是锦颜希望看到的吗?花瑶的唇角掠过一丝苦笑。当初,便看出了锦颜的心思,所以故意与锦颜亲近看小青若的反应。如今这状况,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青若的右手顺势贴上了锦颜的脸。
  触手冰冷。僵硬如铁。
  昨天才许诺过的誓言,这么快就食言了么。怎么……可以。
  那裂缝里,涌出更多的悲伤来,灌进了青若的口鼻,淹没了她。
  那熟悉的眉眼,曾经温柔对着自己笑着的,她。甚至那无意触碰过自己的薄唇。青若一点点,缓缓地用手指温柔地描着,那眉,那眼,那鼻,最后落到了唇上。
  手剧烈地颤栗起来。
  所有的一切,不过才一日,为何都变了呢?
  
        锦颜番外(一)
  锦颜自小便学到了,宫中的绝情与弱肉强食。
  那时的她不过四岁。还是个孩子。至多,不过是个聪明点的孩子。
  她因出生时天降祥瑞,被赐号长凤,封为长凤公主,备受皇上宠爱。然,树大招风。何况,锋芒露得太早。早到她彼时没有任何的自保能力。
  很少有人知道她曾经从宫中消失过半年。或者更准确的说,是五个月又二十三天。
  那些记忆对她来说,是黑暗的。那段路上布满荆棘,只回想便仿佛能刮破娇嫩的肌肤,流出鲜艳的血来。它们都被尘封在她最深的记忆处,落了灰尘,泛了旧黄。但却永远在那个角落忘不了。她不曾对任何人提起过那段时日的任何事。任何人。所有人只知道她回来后,丽妃便投井自尽了。而在少数流传的版本里,丽妃捞出来的尸体上充斥着鞭痕与刀痕,皮开肉绽,些许伤口深得可以看见森森白骨。这些痕迹都在水中浸泡得泛了白,浮肿开来,连原本艳丽的面容都没能幸免,几乎认不出样子,甚是恐怖。那些知道长凤公主消失的人隐隐明白这事与丽妃有关,却没有人敢开口,所有人都明智地选择了沉默。
  彼时,丽妃与华妃关系并不坏,甚至是融洽的。连同待小锦颜也是极好的。小锦颜除了去母妃那,去的最多的便是丽妃的昭仁宫。丽妃经常笑着给小锦颜准备各种吃食,偶尔念故事与她听。她最爱听那些野史趣闻。丽妃出身民间,这类故事反而知晓得是最多的。小锦颜往往能花费一个下午的时间边吃零嘴边听故事,直到天色渐暗,奶娘寻来让她回母妃那进食,她才依依不舍地回了去。有时她也会赖在丽妃那里蹭了再回自己的云凤殿。所以在丽妃死去之前,少数知晓公主失踪的人都不曾怀疑过丽妃。
  小锦颜是在捉迷藏的时候消失的。
  谁都不知道公主是怎么不见的。当时四个宫女与两个太监应了公主的要求陪同她玩耍。剩了一个小太监蒙上眼开始数数,其余人便寻着地方躲。
  但是,到所有人都被找出来后,唯独不见了长凤公主。大伙的冷汗都下了来,一开始却不敢声张,耐着心慢慢地寻,却连影子都寻不见。寻到最后,六人都慌了神,连忙去告了照顾公主的奶娘,希望见到公主的侍卫能够将公主送回。
  奶娘那日本身体不适躺着休息,听着几人来报也慌了神,撑着跑去寻了那班附近的侍卫,却没有听到任何有关见到长凤公主的消息。奶娘与侍卫就找遍了云凤殿前前后后的地方,都没寻见公主,方才明白许是出了事。奶娘忙跑去寻华妃,然刚到华妃住的玉德宫,却不曾想远远便瞧见宫外站着几排侍卫,气氛严肃。奶娘在宫中处得时日已久,一瞧见便知这氛围不对劲,却也不知怎么办,只好又回去同那六人说先不要将公主的事声张。六人本便担心得紧,一听这话忙是应了下来。
  第二日,奶娘便风闻了华妃昨日因巫蛊事件被下了狱,今日便发现在牢里畏罪自缢,惊出一声冷汗。当她琢磨着如何把事件禀给皇上的时候,门被敲响了。
  没有人注意到,那一日宫里少了四个宫女和两个小太监。而同一日,奶娘同那日帮忙寻找的侍卫说了公主已寻到,并谈起公主因为母妃的事心里难过不愿见人。也因此,没有人怀疑,也无人关心,为何那般长的时间没有见到长凤公主。
  而那时,长凤公主正晕睡在一辆颠簸的马车里,在城外的路上疾驰着。
  
  当小锦颜有意识时,只觉得头仍晕得很,幼嫩的身子在颠簸的马车里磕得有些疼。眼睛被一条光滑的锦缎蒙着,看不见眼前的状况,只猜出应是在马车上。她努力回想当时的场景,依稀记得她躲在假山的一个洞里,正等着人来寻,却忽然闻到一股香味。那是一种很奇特的味道,有些甜腻,小锦颜疑惑地又闻了闻,正想爬出去瞧瞧,却忽然身子一软,便渐渐失了意识。
  她彼时尚不知有种东西叫迷香,倒下的最后只觉得奇怪得紧,一瞬间心里也划过不好的预感。此刻醒来,便认出自己眼前的处境危险。虽不知因由,但自小聪慧的她明白现下最好是弄清楚眼下的处境,然后想办法回宫去。
  她的手脚都被麻绳绑着,眼睛又被蒙着,她试着坐起身子。然腹中饥饿,应是晕了不少时间,加上晕眩感还未褪去,竟是使不出力来。无奈,她只得等着马车停下来。
  然马车竟是一直奔着,过了许久许久,在小锦颜忍耐不住睡了两次后才停了下来。那时,锦颜已饿得没有一丝气力,更别提口中干渴得似要冒火。
  等到第三次醒来过了会,马车才停了下来,小锦颜便努力打起了精神注意着。只觉得眼前隔着黑布锦缎微微亮了些许,紧接着便有一双大手一点都不温柔地拉住了小锦颜的手臂,然后一把拖了出来,扔在了地上。
  小锦颜本便虚弱,这么一摔,便又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是被一盆凉水泼醒的。
  那时已是初秋,凉水甫一碰到小锦颜,她便被冷醒了。这次眼前没了黑布,刚一睁眼,感觉许久没见过光的眼睛一瞬间被突如其来的光刺得眯了起来。
  几秒后,一个魁梧的身影出现在自己视线里。
  
  接下来的日子,是苦痛的历经。那个男人将小锦颜关入一个黑暗的小房间,只有每当饭时才出现然后通过门下的一个小框口送饭。房间很小,只够小锦颜走个四五步便到了头。他也偶尔进来,手中总是拿了条鞭子,然后开始用鞭子抽打她。他抽打她的时候,脸上依稀有兴奋的表情,手上并未因小锦颜才四岁而有任何留情。但他又是极有分寸地每次只抽上几鞭,然后丢给她一瓶药离去。
  小锦颜时常在这种时候咬着牙,在黑暗里独自上药。背上布满了鞭痕,手中触到鲜嫩的肉翻裂着,流下的血染得地面深深浅浅,皆可见红褐色的血迹。她的眼睛看不清事物,只能从门下小框透过来的微弱光线来判断白天还是黑夜。因为当黑夜时,连小框都是黑暗的、沉寂的。那样的时日,鞭子并非是最难忍受的,最难忍受的是这永恒的黑暗。没有时间的概念,没有生气的环境,简直可以把人逼疯。你触摸到的,是冰冷的空气,看到的,只有无穷无尽的黑暗。狭窄而压抑。
  毕竟是小孩,这般的黑暗太骇人。当她蜷缩在黑暗处,身体缩成一团颤栗着哭泣的时候,那样的绝望是深入骨髓的。这般很多天之后,她连泪水都没了,只是尽量靠在墙壁上寻求些微的存在感。她懂得她的眼泪不能给她任何帮助。害怕也不能。
  她明白,如果继续这般下去,她一定会疯的。她每天每夜在黑暗的小房子里想着的,都是怎么逃出去。她虽小却也明白,她的机会很少,必须一次成功,否则下次机会就不知何时。而她没有时间了,她必须在她疯之前逃出去。
  因此,当那天男人再一次拿着鞭子进来后,发现小锦颜躺在地上不省人事。他走过去蹲下,伸出手凑到了小锦颜的鼻端下,只探得轻浅虚弱的呼吸。额头火烫,脸颊霞红。
  男人似乎并不想见到小锦颜死去,踟蹰了下,还是把小锦颜抱了起来,走出了小黑屋。
  他把小锦颜放在了木床上,找了根绳子将小锦颜的手和脚都绑了起来,然后盖上被子挡住那绳子,便出了门去。
  在听到脚步声消失后,小锦颜慢慢睁开了眼。
  很久没有见到亮光了。小锦颜的心中闪过一丝奇怪的感觉,眼角湿了些许,有种想哭的冲动。然而很快,小锦颜便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情。她需要集中精力去逃跑。
  虽然手脚被绑,移动不方便,但是比在严实的小黑屋好多了。小锦颜一咬牙,打了个滚,连同着被子一起落在了地上。
  即便有被子垫着,身上布满伤口的小锦颜还是疼得皱了下眉,动作却不迟疑,挨着床慢慢站了起来。她看到旁边的桌子上有水杯,便蹦了过去。身子因手脚的原因平衡力并不是很好,一段几步的距离,已经摔了两次。到最后一次,她故意往桌子处倒去,肩膀撞到桌角,身上猛地一疼,同时撞得桌子摇摆了下,然后两者同时倒了下去。水杯啪地落在地上,碎裂开来。
  她按捺住心底的兴奋,滚到碎片旁边取了瓷片便待割绳。她不知男人何时回来,心里着急,并不好控制手上的力道,瓷片的反面在摩擦中也切入了那小手掌心,流出赤色的血来,浸湿了麻绳。然小锦颜动作不停,继续割着绳子。于她而言,这般的疼痛与之前的日子相比,并非不能忍耐的。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汗水濡湿了睫毛,落了下来。小锦颜能感到手中的绳子越来越细。然而正在这时,外面突然响起了脚步声。
  
        锦颜番外(二)
  男人领着大夫进门后,便看到了这样一幅场景:桌子翻倒在地上,杯子也破了,碎片落在地上,上面沾染着些许血迹。床边的被子落在地上,床上却没了人。
  如果他在仔细点的话,便会发现杯子的残骸少了一块。然而他的第一反应还是人跑了。想着一个小孩应该跑不远,未及细想便赶忙追了出去。
  床下的小锦颜拿瓷片的手沁出了汗,庆幸对方没过来放好被子,否则想必就会看到她了。
  终于,绳子断了,她趁着男人刚才跑出了门,连忙从床底爬了出来往外跑去。
  很快小锦颜跑到了街上,她不敢久留。待出来后小锦颜才发现所在的地方是个小镇,应是南方光景,小桥流水,炊烟袅袅,此刻正是傍晚时分,夕阳染红了水面,连那天边的云都浸透了红意,一派温馨景象。重见天日的她心底泛起酸意,小小的身子在夕阳光辉下显得格外孤寂无助。她不知道这里具体是哪里,只知道她的方向只有一个——长安。皇城。
  那是一段艰苦的历程。她没有任何铜币,所以只能一边问着人,一边乞讨着上路。她收起自己所有的骄傲,那些骄傲离了皇宫,无法带给她任何实质性的东西。她会饿,她会渴,她需要盘缠,她更需要一层伪装来躲避那个男人。小小的孩子仿佛一夜间便长大了。她抿着唇,匍匐在尘埃里,脸上都是灰烬,头发散乱,衣衫褴褛。她的眼中透着的坚忍在时日下愈来愈重。她受着风雨,受着饥寒,受着肮脏,也受着侮辱。只有每到夜幕降临的时候,她才像是个孩子,恐惧着所有眼前的黑暗。她只是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自己要活着回去。这是场阴谋,所有的一切她都要讨还回来。
  境况的改善是直到她无意在客栈附近听到有人要回长安。
  她终于觉得,时机来了。
  
  小锦颜用仅剩的铜钱去购置了一套朴素的女童衣物。小小的人儿终于重新恢复了干净,露出被秋霜冻得有些泛红的小脸。她整理完了自己,然后偷偷溜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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