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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珈,你的内衣带,掉了(gl)-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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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仲亨扔下一叠钱,说,“老黄,她是我闺女。”说完就追了出去。剩下那位黄先生一脸的尴尬。




79

79、小白,其实,很不容易 。。。 
 
 
  圣诞节前夕满街都是人;那些青年男女相拥在一起;这个季节总是情侣之间最为喜爱的吧,有着那样光明正大的理由可以相拥在一起,周留白出门的时候走得很快;她很怕自己再走慢一些情绪会失控;她会变成自己不喜欢的样子;她没有买单,这合同没签,今晚的账单可是好几千块;何况还有那两瓶茅台呢;管他谁买单呢?她把外套拿在手里;头有些晕,可还好;那一瓶半的白酒里她一个人可能就喝了一瓶的样子,刚好是她正常的量,微醺的感觉很好的,她只是觉得有些热,她并没有站在餐厅门口打车,而是径直地往前走着,没有方向,前行的路上撞到一对情侣,那女的骂骂咧咧,周留白没理,只觉得身后有脚步急促而匆忙,她走了一路,身后那脚步就跟了一路,终于,身后那个人喊了一句,“你站住。”
  
  她在心里冷笑了一声,为什么要听你的呢?她没理会,径直往前走,身后的脚步声跑了起来,跑在她面前,挡在了她的面前,他有些喘,还是上了些年纪了吧。
  
  她停下来,他站在她身前,弓着身子喘着气。
  
  “周总是追出来让我买单的吗?”
  
  他休息了片刻,一手撑在腰上,是因为刚跑了几步吧,他脸上泛着红,“找个地方好好说话行不行?”
  
  她突然有些沮丧地说,“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周留白,再怎样我都是你的父亲,这是你无法更改的事实。”
  
  “对,这是我无法更改的,我可以更改的是我可以不相认,说我不孝都好。”再见到他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并没有放下,她没有如她母亲教导的那样,她还恨着他,恨着这个背叛了她母亲背叛了曾经那个家的男人,最卑鄙的竟是那样的欺骗那么无耻。
  
  她没想过有一天会和他重逢相遇,二十一岁那年他们离婚之后,他把那老房子留给了她们娘两就和那个女人一起走了,至于去了哪个城市,她不知道,也从不过问,再后来,她去了北京,然后又把周妈妈接去了北京,那之后,她再也没有和她爸联系过,她爸也从来也没有联系过她们。
  
  周仲亨从裤兜里摸出一支烟,烟雾迷蒙,空气有些湿润的感觉,他仿佛是在等着她的情绪平复,可这么多年,她试着平复了这么多年,他一出现,就把这种平复给完全打败了。
  
  “你还好吗?”他从烟雾中吐出这些字。
  
  周留白只是瞪着他,良久才把视线挪来了,他的身材比以前还好了,一点也没有中年男子该发福的迹象,她长吁了一口气,也不知道自己生这么大的气究竟是为什么,就为了他刚那句话吗?“那样的工作。”工作哪样了呢?
  
  她缓缓蹲下去,在一个石阶上,又下雪了,难怪说空气里润得很,她微微仰着头看他,小时候也经常这样,她父亲会站在石阶处伸出双手让她跳下来。
  
  “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呢?”
  
  “有点事情。”他也蹲在了她的身旁。
  
  她眼眶有些湿,却又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你现在还恨我。”
  
  “恨,你不该恨吗?”
  
  “应该。”他混蛋都混蛋的这么理所当然。
  
  “这几年你和你妈都过得还好吗?”
  
  “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周留白也摸出一支烟点上,周仲亨盯着她抽烟的姿势,很有一种把她的烟扯掉的姿势,他伸了伸手,又缩了回去,还是没忍住,用一种长辈的口气说,“女孩子抽什么烟。”
  
  “有事说事,没事我走了。”她口气拙劣。
  
  周仲亨被她那种无视的态度搞得很恼火,有些气闷地说到,“你能不能和你的父亲好好说会儿话?”
  
  她突然受到刺激般从那石阶上跳了下去,“父亲?”
  
  “我们大人之间的事情你小孩子参合这么多干什么?”
  
  “小孩子?是,那个时候我是小孩子,可是你背叛的不是我妈,你背叛的是我们整个家,而这完全就不是关键,最关键的是你整整骗了我妈二十多年,你也骗了我二十年多年,周仲亨,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你要是一早就不喜欢她,你为什么要和她结婚,又为什么要生下我?你搞破鞋就搞破鞋,你为什么要骗我们这么多年?”
  
  啪,又是一耳光扇在了她的脸上,周仲亨气得手微微发抖,“这么多年,你还是没长大,你怎么能这样说你苏阿姨。”
  
  周留白红着眼,七年了,七年之后还是这个样子,七年前当她意识到她妈和她爸的感情出问题的时候她都没有这样愤怒过,最让她崩溃的是一个周末,那个时候还在念大三的最后一学期,那个周末,言珈要在大学里排练晚会的节目,天气冷了,她想回家拿衣服,她妈去别的市出差了,她以为家里没有人,开了大门却听到她妈那家卧室有声响,她还喊了两声都没有动静,她担心是小偷,顺手抄了扫帚在手上,她妈卧室的门没有关上,她轻轻一推就推开了,那一幕,如果可以,她希望自己这辈子从来都没有推过那道门,呻。吟声,嘶吼声,床上两个赤身裸。体的男女,其中一个就是她英俊的父亲,而另一位主角却是隔壁家的苏阿姨,言珈的亲生母亲,她21岁那年就已经捉过奸了,还是帮她母亲捉的,她一手还扬着的扫帚特别的滑稽,床上两个人也很明显吓傻了,她还记得那天她用了这辈子她知道的这个世界最脏的话骂着床上那两个人,她骂言珈的母亲是破鞋,是□,是□,是全世界最肮脏的骗子,她还记得她父亲猛地把门关上了,她气得全身发抖,站在门边,待那地狱之门打开之后,他们两已经穿戴整齐地出来了,言珈妈表情很复杂,周留白停不下来地骂,她觉得她自己停下来,会马上崩溃掉。
  
  她还记得她特别狠毒地问周仲亨,“嫖她,不给钱是吗?你连嫖鸡的钱都没有了吗?我给你不行吗?我打工的零花钱给你去嫖?可你为什么要找她???为什么是她?”
  
  就是那个时候,周仲亨啪的一声一个耳光扇了她的脸上,苏念真走了,空荡的屋子就剩他们父女两人,那天很冷,大门敞开着,有穿堂风吹过,刺骨地寒冷,周留白大颗大颗的眼泪掉在地板上,她一个劲地问为什么为什么,那个时候周仲亨还是抽着烟。
  
  周留白从来都不知道原来内心的自己是那么恶毒,那个时候,她说了最恶毒的话,她说,“你想和我妈离婚就是因为那个女人?这世界上这么多女人你为什么要找言珈她妈?你们时候开始的?你说你对我妈没感情了,是因为对那个女人有感情了是不是?”她扔下手中的扫帚,忍着恶心跑到她妈的卧室里,一边拉扯着床单一边哭着说,“外面那么多地方,你为什么要把她带到家里来,为什么要带到我妈的房间里?为什么你舍不得带她去开房?你为什么要让我看见?”她把床单上所有的东西扯下来扔在了门外的垃圾桶里。
  
  她只记得那天下午她一直在哭,哭得回不过气来,周仲亨只是一个劲地抽烟,间隙只是低着头说,“你不懂。”还有就是重复着那三个字,“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和你妈。”对不起这三个字真是万金油,可以纵横四海,可以放之天下而皆准的信条,仿佛只要说了对不起,什么都可以原谅,可是这世间有些事发生了就真的没有办法原谅了。
  
  哭累了,周留白才擦干了自己的眼泪,眼睛还肿着,现在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她坐在沙发上,问着周仲亨,“你现在要怎么办?”
  
  那个时候的周仲亨猛抽了一支烟说,“这是大人之间的事,我会处理,不管怎么样,我都是你的父亲。”
  
  “可是我看到了我的父亲和其他的女人上床。”
  
  好半天,她又说,“你和那个女人划清界限,我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周仲亨摇了摇头说,“对不起,留白,我想和你妈妈离婚了,这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周留白带着哭腔地问到,“那是什么样?”
  
  “我和你苏阿姨,是真心相爱的,很多,很多年了。”他说得有些艰难,周留白听的更难过。
  
  “多少年了?”周留白哽咽地问到。
  
  “十八年了。”
  
  十八年了!!!那个时候的周留白二十一岁,她爸背着她和她妈和另一个女人好了十八年了。
  
  “那你为什么早不离婚?我草。”周留白咬破了下唇,她第一次在长辈面前说脏话。
  
  “这事很复杂,以前你和言珈都还小。”
  
  “滚,不要给我提言珈。”她骂着自己的父亲,跑了出去,跑到门口突然停了下来,她哭着说,“周仲亨,如果你还念着你结发妻子的感受,你别告诉我妈这些事,别告诉这十八年你在她身边却爱着另一个女人,她那么爱你,她会崩溃的,你就说你才和苏念真才好没多久,要不然我不会放过你,也不会放过苏念真的。”
  
  那是二十一岁的周留白,她忘不了那天的寒冷,和今天这个下雪的夜晚一样,她因为骂那个女人,她父亲又给了她一巴掌,他对苏念真的爱护永远比对她和她母亲多得多,只是这一次她没有哭,手机从裤兜里滑落了出来,她没有去捡,她甚至连脸都没有捂,只是抽身离去,对周仲亨说到,“这是最后一次了,以后我再也不会给你机会打我。”
  
  对面有个女人站在雪地来远远地看着这一切,周留白和她擦肩而过,她依然很年轻貌美,相貌身材都保养得很好,言珈的眼睛和鼻子都特别像她。




80

80、年少的往事,有些心酸 。。。 
 
 
  那天周留白在江城的大街上走了很久很久;今年的冬天来得特别晚却特别寒;这才十二月底,就下了第二场雪了,这对江城的人们来说;却是一个非常大的福音;而对于周留白;这个冬天有些大悲大喜,她走在街上,走得很快;停不下来;她更像是在生自己的气;她应该让自己像在餐厅呆着时候的那个样子,那样淡定如初;她不该再生气,更不该难过,可他为什么要追出来了呢?她以为过了这么多年,自己已经不再恨他了,都过去了不是吗?七年了,他离开她们的生活整整七年,那么干净利落,不露任何的痕迹,那么的决绝,像是早已像他祈望的样子,她妈也不是那种纠缠不休的人,一想到她妈,周留白的心就揪着疼。
  
  那件事情之后,周留白受了很大的刺激,她每天不去上课,快到大四最后一年,课也不多,也不爱回家,更不爱去找言珈,她不知道言珈知不知道她妈和她爸的事情,她每天每夜地呆在一个地方,坐在那里不吃饭不说话,她总忘不了那天下午那么恶心的一幕,那被她轻轻推开的那扇门,那间卧室的味道,床上被褥有一半掉落在地上,他们赤。裸着的上半身在她眼前晃来晃去,晃来晃去,还有地上铺展开的他们的衣服,这么恶心的事情为什么细节她却记得那样清楚?她怎么知道呢?她拼命地想忘记,却还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七年前的那些天,她总是一个人呆在墓园里,呆在那个跳楼自杀的室友的妹妹的坟前,她和她不算太熟,她甚至记不住她的名字,她生前因为她姐的关系来过寝室几次,见过几次面而已,最深刻的莫过于在她们学校的图书馆前看到她从天上跌下来的样子,那个时候周留白也不说话,她只觉得那天下午她把所有的话都说完了,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她找不到任何的地方可以去了,她也不想任何人陪她,她有时发呆,有时哭一会儿,太晚,快到宿舍关门的时候,她就会跑回去,有些时候,言珈总在宿舍门口等着她,她缩在被子里不肯见她,她不知道该怎么见她,那个时候她乱死了,几个月前的那个夜晚,两人差点初试云雨,室友的同性恋妹妹的自杀,那如影随形的噩梦,噩梦中言珈那张血肉模糊的脸,再雪上加霜的加上家里这些事,她不想去面对她,一点也不想。那个时候,宿舍已经关灯了,也就是该到休息的时候了,言珈有些时候就搬张凳子坐在她床前,想和她说话,又怕影响其他人休息,她就坐在床边那样看着她,周留白一直蒙着被子,连脸都没有透出来,那个时候,她们都21岁了,那个时候的言珈早已经动心了,她就那样静静地坐在一旁,那个时候的寝室楼背后就是铁轨,间隙总会听到火车轰隆隆开过的声音,天气好的时候,有月光通过阳台洒进来,一地如水的明净,良久,言珈发出一声又长又无奈的叹息声,然后起身,离去,周留白的床铺里发出瓮声瓮气的抽泣,有没有睡着的室友会关心地问到,“周留白,你和言珈吵架了吗?”
  
  她在被窝里摇头,却是没有人看得见。
  
  那之后有一个月的时间,有一天,宿舍外的那颗银杏树下站着矮小的周妈妈,她神色不太好,她是来找周留白的,周留白从宿舍下来,周妈妈的第一句话就说,“留白,陪妈妈走一会儿吧。”
  
  她瞬间眼圈就红了,走在校园里的那一路上,周妈妈缓缓地向她说着,“我和你爸已经办好了离婚手续,前些天,打过电话找你,却总是联系不上,你爸他说那套房子他不要,留给我和你,他还说你这么大了。。。。。。。”
  
  周妈妈说着说着有些说不下去。
  
  周留白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你不要恨他,他只是,只是不爱我而已,没有爱的婚姻也没有理由再勉强过下去,留白,你看妈妈还有再嫁的希望吗?还回去有人爱吗?”她回过头来,笑着看着自己的女儿。
  
  周留白破涕而笑,揽过她妈的肩头,有些艰难地笑了笑说,“切,我妈最好看,你别忘了你年轻的时候追你的人可都排到凉水井去了,现在嘛,虽然上了些年纪,打个对折,也能排到水泥厂了。”那年的冬天学校里的腊梅和夹竹桃开得特别张扬,腊梅那种太浓郁的香气让周留白从那之后再不喜欢腊梅,她们站在夹竹桃的藤蔓下试图用着最舒服的方式安慰对方,却在散步的时候碰到了言珈,那个时候言珈可能还不知道这些事情,她应该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人,所以她看到周妈妈来到学校的时候特别兴奋地跑了过来很礼貌地喊了一声周妈妈。
  
  周留白脸瞥在了一旁,她不知道周仲亨是怎么和她妈妈提出的分手,也没有提到言珈的母亲,有没有答应她的那个请求去隐瞒真相,周妈妈还是柔声地回到,“嗯,来看看周留白,有些想她了,小珈今天没课吗?”
  
  言珈摇了摇头,见周留白神色不对,声音有些小地说,“没有,我刚去了图书馆,那个,不打扰你们了,周妈妈,我回宿舍了。”
  
  言珈走了之后,周留白还记得周妈妈说的话,她喃喃地说,“小珈真是越长越好看了,挺像她妈妈的,对吧?”
  
  周留白心头一凛,没做声。
  
  好长时间,周妈妈才说,“我们离婚的事情不希望影响到你和小珈的友情,这事和小珈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别犯浑去欺负人家听到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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