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蒹葭纪事-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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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城笑停了,看着柏冉耳垂通红,很不自在的样子,越看越觉可爱,越看便越觉欢喜。她伸手去碰柏冉的手背,柏冉仍旧没有回头,只是唇角清晰可见的扬起,那只手迅速翻转过来与襄城十指相扣。
☆、第79章 七十九
柏冉为她挡在了身前,襄城也不能任外人说柏冉“惧内”。趁着这事热度还在,襄城又邀了各家娘子来家中聚。正好;大家都好奇。那位傲气的太常卿倒是盛赞柏冉“性情中人”,不在朝的名士们也赞“洒脱天真”——这个天真绝对是褒义词——但大部分人皆是摇头的。
甚至有御史在考虑要不要上奏弹劾了——受掣肘于后院妇人之手——还没上奏,一是怕柏冉让他在御史的位置上做到死并且打击报复他所有五服之内的子侄儿孙;不要怀疑;柏相就是那么天真调皮那么真性情;二是,这位“妇人”,她是陛下亲姐,顾太后还没老眼昏花到眼睁睁看着女儿被欺负,而且;这位殿下本人据说也不是任人欺负的。
唉,风骨何在风骨何在,那位御史大人被族人敲打了一顿;看清现实后,在心中哀泣一阵;默默的将已写好的奏章丢入了炭盆儿。
然而这只是男人们的看法,妹纸们却都赞柏冉有情有义,羡慕襄城嫁得好郎,并且跃跃欲试想跟襄城讨教调、教法则,这回邀请,就算当日本另有他事,也都丢开了乘车而来。
襄城开篇客气了几句,便进入正题,无需多言,在场的都明白了,皆是王妃、郡王妃、公主郡主郡夫人那样级别的,无需将话摊开,略略暗示就都明白了。
“本不过我家的事,现让人拿来说嘴未免不尊重。”襄城屈指敲了敲案几道。
某王妃福至心灵,笑道:“正是,两口子过日子的事都拿来说,也是那帮子人闲的发霉了。”
有数了,知道怎么做了。
襄城笑意可亲了些:“各位不在京,下回要再见又不知哪一年,趁着这个机会,就该多聚聚。”
然后就是各种聊天各种说,连怎么驯夫这样的话都无人说了——长公主不乐意。
过不了几日,风向便渐渐开始转了。某风流不羁的藩王在家笑言柏冉在外风光又如何,那心里,不知多苦呢。王妃就讥讽他,有本事你也在外风光,你若在外风光了还能说出那样的话来才是真的能耐!
真以为柏相是被迫?男人看不出来,见过襄城殿下那光泽滋润的面色和一意维护的话语,就该知道,必然是二人情真意笃!真敢不惧地说出那般将落人话柄的话来,才是真的能耐好么!女人有时候看得比男人清得多。
藩王被说得噎住,脸色就沉下来了。王妃不管他高不不高兴,直言,你最好收敛着点,你的爵位袭不袭得下去,还要看朝廷允不允。
藩王想到入宫面圣,陛下也若有所指,很不高兴宰相被人说道,再想到柏冉本人,她若不高兴,一个在朝的宰相要给在外没兵权的藩王下绊子那是轻而易举的,不禁额上冒出一头冷汗来。
自此,柏冉的形象又转了,满朝上下一力赞她有情有义。
柏冉很高兴,有媳妇疼就是好。她既说了就没想过去在乎那些流言,只当他们说酸话罢了,但是,殿下能为她做这些,她觉得很甜蜜。
皇帝已经十三了,明年便可成亲,成亲之后便可试着去视政。柏冉算了算,再扶上两三年,便可放手,柏据现下还在郡守任上,只是换了个郡,她走前就将柏据升成刺史,就算那样,也还是年轻,不到三十的刺史,纵观历史都不多,嗯,刺史任上做两三任,便可返中枢任九卿,然后慢慢的便能接宰相了。
柏冉算得挺清楚的,说与襄城。襄城也算了一回,觉得差不多了:“有人扶持,柏据必能一帆风顺,毕竟他也不是笨人。”柏氏本身有才华有能力的也大有人在,世家出身,自小受的良好教育,都自律的很,如此,一两代之内,柏氏根本不怕没落,主要就是要去争一争那宰首的位置。
“柏义辅,可做司马。”柏冉又道。
“这样好,司马是要职,掌兵,等阿据升上来能做宰相的时候,柏义辅正是告老,如此,权力也不会出现断层。”
襄城将她所想说了出来,柏冉决定过两日就将柏义辅推上前,自上回连先隆,大司马这位置便一直空着。柏氏一为宰相一为司马,权力不免大了些,但柏义辅甫一上任是没办法办事的,他对那个职位不熟悉,必须有一个熟悉的过程,等他弄得熟了,柏冉也差不多卸任,这样算,时间就掐的正好。
并非襄城为柏冉算计弟弟,而是,本身官位总该有人践,别人还不好说,但对柏冉,襄城是给了一百二十分的信任的,她能举上的人,便必然是有把握能恪尽职守的持重的人。
打算好了就去做,经过两个月的磨牙,柏冉成功将柏义辅顶上了大司马的位子。办成了计划中至关重要的一步,柏冉心情大好。
这日与襄城一同入宫看望顾太后。
从上一回柏冉的豪言壮举,顾太后看柏冉是怎么看都顺眼得不得了,连同想起先帝,也没以前一提就咬牙切齿了——死老头,好不容易做了件对事——完全不知道襄城与柏冉有今日局面也是经过好一阵的磋磨的。
说了一阵,顾太后便让这两人去花园走走,不要一直拘在这殿内,她们年轻人,应当喜欢宽阔的天地。
柏冉与襄城也未推辞,只说过一阵便来吃午饭。
司马伦也正去花园游玩,走到拐角,目光越过一丛盛放的牡丹,便见柏冉正低头轻吻襄城的手心,襄城正用无比宠溺的目光,含着笑意看着她。
司马伦愣了愣,小小的少年,乍一看这样的场面,面色绯红的同时,忽而想起他明年就要大婚了,皇后是陌氏女,比他大两岁,他无意间在母后的宫里见过一回,那小娘子是个清丽的美人,含羞带涩的,飞快的抬头望了他一眼便低下头去,很是娇羞的模样。纵使不喜陌氏,不喜这一桩姻缘的由来,司马伦也对未来的娇妻生起一些期待来。
到如今,见了姐姐与姐夫这般仿佛再也容不下第三人的模样,司马伦又觉得陌氏女那飞快的一眼充满了矫揉造作——他事后派人去打听过她的行止,是个端庄的娘子,却不是胆小的人,那时笑笑便过了,而现在,却很想有一个人,也能这般,让他低头万般柔情地亲吻她的掌心。
司马伦派人去探陌氏女避不开长恩,长恩转头就将此事说给了柏冉,柏冉也没做什么手脚,只令据实以报,虽然她很不看好那准皇后——就算她本人好,家人不好也没用——但若是能帝后和睦,才是最好的事,太子还是要嫡子来,宗法不可乱。
可惜她跟襄城在花园角落无意秀恩爱的时候,让司马伦在心中对未来皇后的期待不如之前那样殷切了。
非礼勿视非礼勿言,司马伦挺尴尬的,但看看身后那一大群宦官宫婢,便知眼下无声无息的走开是不可能了,只得走上前去,假装咳了两声,吸引了注意力后,笑眯眯道:“啊呀,看了不该看的。”
柏冉转过头来就见熊孩子眯着眼,一点不好意思也没有,马上就庄重起来,携襄城上前,冲司马伦施了一礼道:“陛下怎么无声无息就来了?”很明白的指责,你来的时候不对。
司马伦看天看地就是不看她,自言自语:“快要近午了,再不回,母后就要派人来了,到时,也不知会看到什么~”
襄城听不下去了,笑着轻捶了他一下:“促狭的你。”
看他们这样你一言我一语,柏冉只含笑看着。
司马伦忽而想到一事,与襄城道:“阿娘欲在千秋山多住几日,我却等不得,想请阿姐留下陪一陪阿娘。”
柏冉耳朵顿时警觉的竖起来。
这个要求是不能拒绝的,侍奉娘亲是为人子女应该做的事,纵使皇帝不说,襄城若知道顾太后留下,她一定会主动要求陪着。
襄城睇了柏冉一眼,说道:“那是应当之事,到时我便入万岁宫来住。”
柏冉耳朵一耷,估计也是这么个结果,接着说道:“算算日子,回去就可准备起来了,到时我先奉陛下回京,等母后回京之日,我再来迎你们。”
司马伦没意见,把感情特别好的姐姐和姐夫拆开来一段时日,他也挺愧疚的,迎太后回京这样的好差事就要给她做补偿,点点头:“这样好。”
襄城留下和顾太后住些日子的事便这么定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倒数第二章。
明天不更。
☆、第80章 八十
襄城留下陪太后;柏冉率众臣与皇帝回京,至于谢氏则是提前了三日回去;将京中的宅邸洒扫归整起来。
几乎每年都有这样一趟来回,不论皇帝大臣还是御林军护卫,都是惯了的。大队从万岁宫出发,浩浩荡荡的走上官道,向京城进发。
柏冉没乘她宰相的车驾,也没骑马;她窝在司马伦的车舆里;拿着一道奏章跟他说:“王们皆以各自回藩;这一路过去;不少郡县就出了点问题;看这个;”指着上面写了名字的地方;“这位要告长水郡王扰民。”
司马伦略头疼:“再怎么样也是宗室呢;不要太拘了他们,实在不行;再下诏申饬吧。”开国初的三十余年,宗室是很嚣张的,他们手里都有兵,不高兴了能把当地的刺史直接砍了,最后朝廷看不下去了,出了一位很霸气的皇帝,用了三十年时间,把这群人的兵权都夺了,顺便还杀了几个最不乖的,留下的那些,就听话了。
现在,闹腾点就闹腾点吧,反正没什么权力,实在不像话了再管教,另一方面来说,即便藩王权力不那么大了,他们总是还是姓司马,让皇帝限制自家人,除非万不得已,不然,是不乐意的。
司马伦说完,习惯性的看柏冉,要听她意见。柏冉点头:“正是,宗室尊严需维持。”
将那道奏章丢到了一边,那处已叠了一堆的奏章,都是司马伦找来的,各方面皆有,涉年景的有,涉官吏调动的有,涉密折打小报告的亦有,刚才的便是事涉宗室。
正事儿就说完了。
柏冉掀开窗帘透了透气,放眼望出去,官道两边儿的草地已经泛黄了,山头已不如来时那般墨绿墨绿的。入了深秋,再下几场雨,便要经寒冷了。
“卿在想什么?”司马伦忽然问道。
柏冉回过头来,笑着道:“想待冷些,下鹅毛大雪,便邀雅士们来,在自家的亭子里,赏雪作乐。澄澈甘冽的酒,烫得暖融融的,一口下去,整个身子都热起来,到时,那些不羁的士人定免不了赤膊上阵,披头散发的跳舞助兴,放纵后,必然又能写一篇脍炙人口的好文章来,我就先拜读,果真不错,就让他在末添上一行,某年月着于柏园尽兴而归。”
想想那情景,大雪飘飘,湖中都已结了冰,苍茫的白雪覆盖其上,间或地露出夏日残荷的枯梗,自建于湖上的亭子向外观去,茫茫然若平原大地。亭子四面置挂席,中有暖炉,暖炉上煨一两壶酒,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高雅之士放荡不羁,饮酒高谈至兴起处,击案而歌,赤足而舞,乃至洒然挥笔,成一千古绝唱。斯事快哉!
司马伦畅想了一下,也生向往,但一想到自己身份,便又熄了心思,从心底觉得遗憾:“如此盛事,惜乎不能亲至。”
柏冉笑:“陛下有陛下的格局,岂能混迹于此?”
司马伦看向柏冉道:“卿家宰相,也少有这样的机会。”他们家一般也不设无利益政治交集的聚会,一年中能抽出的时间来一回就很好了。
柏冉便用很慈爱很充满厚望的眼神望着司马伦道:“等臣退出朝堂,便有功夫了。”
司马伦大惊:“卿何出此言?”多少重臣都是死于任上的,柏冉这才是哪?竟有隐退之意了?
柏冉是想趁此埋个伏笔,等要退休的时候不会显得太突然。年纪变大以后,身体逐渐发育成熟,男性与女性的差别日渐明显,戳穿的机会也逐日增长,柏冉顾忌愈甚,她是非走不可。
“等辅佐陛下独立视政,柏氏不负先帝重托,我便想携殿下去封地居住,临淄封地,物阜民丰,景致怡然,自我袭爵以来,还从未踏足。”柏冉笑着,颇显出向往之意。
司马伦皱眉,没再说话,心道,你就想着吧,我到时不放人看你怎么办。全能又忠诚的宰相并不比圣主多见,纵观历史,皇帝若能分到一个就该拜谢上天降下不世人才了,显然,在司马伦心中,柏冉很符合。他还指望打造一个当世的明君贤相,这贤相若是走了,不就缺了一半么?
柏冉看司马伦那皱巴巴的脸就知道他想的什么,这小子也算是她看着长大的了,在他作为帝王的谋略格局还没有成熟之前,柏冉完全可以掌握他的思维。她也没想随便一说就能成,多说几回,总会成的,况且她还有襄城呢,襄城去游说顾太后,成功的几率很大。
嗯,想到襄城,柏冉就开始忧郁了,只盼太后她老人家能少住几日,她们也好早日再见。唉,也不知今晚睡不睡得着,还有殿下,自出嫁就没有在宫里留过夜,不知能不能惯。
就这么二人各自想各自的,御驾便入了城。
入城之后,再走上一个时辰,便可望见皇宫了。眼看便可休息,众人不由放松了一些,尤其是步行的卫士,手中持得长枪不知不觉中便歪了一些。
行进路线是避过集市的,怕扰民,但是避不开民宅,虽然皇帝几乎年年都要出行,但与百姓而言,那依旧是个高不可攀的天子形象,路边便聚了许多围观的群众,此时的京兆是陌氏门徒,自柏义辅升至大司马后方到任,时间不长,对京师的控制力度还很薄弱。故而,他虽派了士卒维护秩序,场面却仍显得乱糟糟。
司马伦与柏冉看了看外面,一齐摇头,很明显,这位京兆尹的能力并不让这二人满意,柏冉成功将柏义辅弄成大司马,是众人妥协的结果,她作为补偿,便将京兆尹这一职位妥协了出去,陌氏最终争到。
柏冉看出司马伦不怎么高兴,便劝了一句:“他做京兆方三月,自然比不上柏义辅任上五年,过段时日,待他理熟了手头的公务,便好了。”嗯,这话看似是在开脱,其实是下了个伏笔,这位新京兆往后若是越做越好,那便罢了,但他稍有不如意,司马伦便会想到她今日这番言语,就会不由自主的将他与柏义辅治下的景象相比,然后就……
司马伦还觉得柏冉真是一心为公的好人,他有察觉,柏冉和陌毅那些人不怎么对付,可是即便不怎么对付,在公务上,她却秉公而行,并不落井下石——柏相真是公忠体国之辈。司马伦很感动,正要说话,便听外面乱起来了。
司马伦顿时面色微沉,柏冉却本能的觉得不好,再是无序,有皇帝路过,也不该这般乱。
此时御驾正经过一拐角,柏冉掀开窗帘只能看到一面,并不能看清前方的情况,只是听得前方越来越混乱,还有数声尖利长啸,伴随高声喝问。
柏冉心一紧,速唤执金吾,执金吾却被困在前面出不来。不安之觉越发明显,柏冉立即回身,对司马伦快速道:“感觉不对,透着古怪,请陛下允臣下车安排镇压。”
司马伦利落起身:“我也去看看。”
柏冉没阻止,待他走到身旁,方上前掀门帘,二人刚走出一点,便听外面高呼:“是刺客!”
柏冉条件反射的大声道:“快护圣驾!”四周迅速聚了一批御林上来。
眼前景象一片慌乱,远望前方有刀剑打斗,四周围观百姓四下间逃窜,碰撞踩踏,乱作一团,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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