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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侠传奇-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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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贵的人来说,没什么用,不如早些让咱们这些刀口上舔血的开开眼界,你争我夺去,省得麻烦。”
这番话既是劝,也是威吓,公子襄笑着摇头,道:“诸位好意,在下心领。千百句话是一句话:书、令既不在我身上,唐姑娘也不能跟各位而去。”
江伤阳见此刻人多势众,不如趁心狠手辣的“东方霸主”陆见破未到前,快刀斩乱麻,解决此事的好,于是将脑一沉,道:“敬酒不吃吃罚酒这句话,公子可听说过?”
公子襄根本懒得回答,在旁的仲孙漱却微笑道:“这一句话江老爷子今早在门前已经说过了。”
江伤阳想到早时仲孙漱一身神出鬼没的轻功,只觉耳后又有人吹气似的,心里有些发毛,想“正字剑”,看来不是玩的,眼角一转,只见甄厉庆已踏前一步,蠢蠢欲动,当下把话锋一转,道:“仲孙兄,你这话可见外了,我俩的交情,拿刀动剑的,未免太伤和气,只是今番‘开开叟’甄老爷子的‘开山掌’、‘开天拳’万一火起上来,只怕你仲孙兄就要吃不了兜着定了。”
这一下,可把目标都移转到甄厉庆身上去了,甄厉庆自是一呆,仲孙湫却不以为许,微笑道:“正要开开眼界。”
这下可把甄厉庆激怒了,他一步踏出去,大厅上有一阵似炒栗子的“哗哗”爆裂之声,甄厉庆已运聚内力,全身骨节一齐震动起来。
这骨路互震之声,遽尔增强!
然而这速增的声音,却不仅来自甄厉庆的身上,还来自公子襄背后的“老苍头”的身上。
“气伯”泰誓!
大厅上只闻这两人身上骨格“哗哗”之声,都屏息以待,看这两大内功高手的拼斗!
两人眼见一触即发,辜幸村自多黑少的眼珠儿一转,忽然插口道:“咱们胜了又怎阳?
败了又怎样,先划下道儿来,免得日后让启人笑话,说我们闭上两眼乱泼水啊,哈哈哈……”
“落花娘子”自然也是懂得趁风趁浪,才能在乱局里混,她打蛇顺杆上,笑说:“这样好了,咱们权当没事斗着玩地比一比,要是公子方的人胜了,咱们拍拍屁股就走,话也不多说一句……不过要是公子败了呢……”
么子襄仍是淡淡地但坚定地道:“天书、神令,确不在我处,唐姑娘的事,在下不能代决。”
“落花娘子”见公子襄一说话便封住自己的下文,她也没有棍顿怒,即道:“那怨我斗胆,若我们侥幸胜了,公子就得开放门府,任我们搜一搜。”
公子襄连想也没想地道:“可以。”
众人不禁暗下大点其头:只要公子襄肯让自己等人大肆搜一搜,就算搜不出宝来也可以大捞一番油水,不禁喜形于色。辜幸村更是老狐狸,即道:“不知公子要几场见胜负?要什么人下场?”不得公子襄说话,便抢先道:“一般比武规矩,总是三场定胜负,公子爷乃众人之首,身娇肉贵,自不必也不便出手,正好与老夫掠掠场子,俗话说,光看不动手,哈哈哈。而公子手下‘歌衫气伯正人君’,恰好算作三阵雄师,我们一老一少,就作个仲裁可好?”说罢又哈哈哈笑了三声。
莫、甄二人心里均是想:虽叫那老鬼占得便宜,少拼一场,但自己能将对方打败一阵,也可说是群豪面前大大出了风头,对日后自己声望,也是大有好处一事儿。
独江伤阳心里知道,仲孙漱并不好惹,但仲孙漱为公子襄座下三大高手“正、气、歌”
之首,自己只要不挑着他,也十拿九稳,胜定了。
所以三人听事辜村这一番自抬身价、置身事外的话,都没有反对,只各冷笑一声:三人心中俱付,这番让你这老狐狸得逞,待会儿你趁火打劫时,看我们三人不联手做了你!如此想着,三人更加同仇敌忾起来了。
然而辜幸村也有他的想法:他人长得矮小,却足智多谋,估量情势,东方霸主陆见破片刻就到,这可是个扎手角色,自己引莫、甄、江三人与对方相搏,待陆见破来到的时候,势必与公子襄一战,自己才可坐收渔人之利;一上来先耗了气力,不是智者所为,何况他现在是仲裁,与公子襄并举,这件事,既不费力又讨好,传出去,也是脸上贴金的事。
公子襄依然平平淡淡,不置可否的样子,薄而拗拗的唇紧抿着,辜幸村又直快接道:
“我们这边,自是甄爷、江爷、莫娘子的武功最强,公子若无异议,对手则由他们三位来挑了?”
公子襄道:“我的朋友兄弟、弟子门生,哪一个赢,都是我的光荣,哪一个输,就是我的失败。”他稍停一下,道:“这儿任一人都可代表梁王府,代表我。”
“东北霸主”辜幸村心里冷笑,公子襄,你真是初出茅庐,不知厉害,拿手下弟子来斗三大霸主,也未免太狂一点了!
甄厉庆、莫承欢、江伤阳却心中爆怒:好,今番不把你的爪牙羽翼拔去,就不配做一方霸主!甄厉庆早想出手,上前一步,道:“哪一位先上?”
气伯泰誓一步当先踏出,只见他年岁弥高,虽瘦骨磷磷,但双目炯炯有神,银发白须,凛然有威。
大殿十分宽敞,而且空旷,有数丈之宽,泰誓大步而出,先向公子襄拜礼,再向众人拱手,然后就向甄厉庆抱拳:“咱们就请公子和话未说完,甄厉庆已闪电般出了手!
“既要动手,何必多礼!”
“气伯”泰誓没料在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一方霸主,竟如此卑鄙偷袭,猝不及防下,甄厉庆左右手十指如钢箍,直插泰伯左右“太阳穴”去!
泰誓怒吼一声,不及闪躲,猛地双肩一耸,全身格格作响,竟以双肩横挡左右太阳穴,务必抵住甄厉庆一击!
甄厉庆的十指嗤嗤连声,已嵌入泰誓的双肩胛里去,他一击未能如期杀死“气伯”,即运“开山碎石”之功力,要硬生生将泰誓的左右肩肌撕成两片!
“气伯”秦誓还击无及,七十一门生等都不禁失惊,他强自沉气运力,竟硬生生以一股凌厉之气,硬抗住甄厉庆双爪的撕心裂肺之力。
刹那间,泰誓满脸涨得通红,全身衣服,都似铁片一样硬卜卜地涨了起来,而甄厉庆全身骨头,又格格地连响起来,一个在运全力撕裂对方,一个在运全力拒抗以免被对方撕裂!
第七章老年·胖子·老太婆
铁恨秋和唐三千追踪前面那个和气的商贾,已经很久了。
他们俩跟踪他只是因为唐甜在“白云居”吃茶时望下来,忽然见一个很和气的商人和一个孩子向一个佝偻的老太婆买桔子,她就脸色变了。
“跟踪那胖子。”
没有理由。跟踪这人干什么?这人要去哪里?连这人究竟是谁铁根秋和唐三千都一点也不知道。
这非常和气的商人无论去哪里,都和气非常地跟人打招呼,寒暄、如此穿过一条街又一条街,一条巷又一条巷,唐三千和铁恨秋早已十分不耐烦了——要不是他们俩知道如果追丢了人,唐甜脸色会很不好看,说的话也会很难听,他们早就不迫踪下去了。
铁恨秋当然不怕唐甜。不过这“不怕”只是表面的,内心里不知怎的,对这外表圆脑甜甜的美人,也有些畏惧。只不过这点他是绝不承认的。
可是他更怕的是唐三千的脸色,而唐三千在唐甜对她板起了脸孔的时候,对他更黑起了脸,这是铁恨秋最受不了的。
而敏感的唐甜看出了这点。
所以她要铁根秋替她做事,易如反掌,因为唐三千一直是她的奴婢,自小到大,从她三岁起就曾剪断唐三千的裙子,要她当众出丑,当她知道爱漂亮时,就用“蛤模俏”泼在唐三千脸上,使她成了麻子。
——而唐三千从不敢忤逆她一次。
唐甜跟唐方在一起的时候,黯然失色,同样是笑,一个灿若花开,一个甜如蜜浆,就用筷子在自己颊上刺,却没有刺出酒涡来,她觉得可能要冒险用唐三千一试,所以她就趁唐三千睡着了,先在她脸颊——故意刺上一点,免得真有酒涡时便宜了唐三千——刺在她“颊车穴”上,从此唐三千颊上一个深孔,而右目看不清楚,大大影响了她发射暗器的能力,所以她才苦练以暗器的多量取胜,即是闻名江湖的“三千烦恼丝”。
——当然后甜的“酒涡试验”失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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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甜千方百计要模仿唐方,可是唐方的很多气质,不是模仿可以得来的。
酒涡,还是唐方才有。
唐甜只有甜。
那胖子商人走人一家雨伞店,跟那老板仿佛很熟,聊起天来,那雨伞一张一张在店里地上,晾着晒于,唐三千和铁恨秋都恨不得去拿一把来遮太阳。
这要命的太阳!
“唐甜搞什么鬼,叫我们来跟踪这胖嘟嘟的家伙,真是活见鬼!”
唐三千也咕噜道:“我宁愿去打黄天荡,总比在这儿跟人尾巴走的好。”
铁恨秋听唐三千与自己同感,很是高兴,道:“是呀,我们‘刚极柔至盟’,在黄天荡那一役,将那一票土匪头子,七擒六杀,在江湖上可有名得很呢!”
“别多嚼舌了,小姐又要……”
话未悦完,她脸色已变了。
他们只说过四句话,一人两句。
可是四句话尚未说完,回望那店子里,只有雨伞和那掌柜,那胖子却不见了。
铁恨秋一步就抢入了店门,一手就把老掌柜衣领揪起来,凶狠狠地问:“那人呢?”
那老掌柜吓得帽子罩住了脸,好半天才弄清楚这个凶神恶煞问的是什么,嗫嚅指着街口道:“刚……刚走了……”
铁恨秋不顾一切,摔下他就去追,唐三千早已在街头街尾,找过几遍了,两人相对,都一摊手,心里都同时浮起一个人的脸孔:
没有笑容的唐甜!
两人在太阳下汗流如雨,又找了好几遍,两人在庞大的街市行人中挤来挤去,早令人怨恨连天,恶声叱骂,两人哪有心情理会”,不管怎么找,那胖子还是杳如黄鹤。
唐三千、铁恨秋两人无奈,齐声叹了口气,在一处大宅石阶上蹲了下来,两人心里都想着:回去怎么向唐甜交代呢?
铁恨秋懊丧地道:“三千,这次我们……”唐三千忽然轻叹一声,十分紧张地抓住铁根秋的手腕,又叹了一声。
铁恨秋不禁也紧张起来,问:“什么事?”
唐三千握他的手却紧了紧。“嘘——”然后指向刚经过的江湖相士。
铁恨秋开始时不明所以,忽然眼睛亮了一他从唐三千手指所示,看见了江湖相士那篱绿色的靴子。
——江湖郎中,怎会穿靴子?
——而这靴子,正是刚才所跟踪的脖子商人所穿的!
一难道这江湖相士就是那胖?
——如果是,在这片刻之间,那胖子竟如此迅速地易容,岂能是等闲人物!
待那江湖相士走出约摸三四丈远,两人相顾一眼,才回过神来,一齐窜起,跟踪过去,两人心中都想,自己运气不差,恰好蹲下来瞥见江湖相士的鞋子,要不然,这次肯定是追丢了!
两人就待跟去之际,忽听背后宅院的黑色木门,咿呀一声打了开来,一个熟捻稳的声音暖了一声,铁恨秋、唐三千二人俱是一憎,返身护体,回头一望,只见门内探出头来的,竟是唐甜!
唐三千、铁恨秋二人都吃了一惊:唐甜不是在那茶店里吃东西吗?怎么变成这巨宅的主人了?
铁恨秋忙探头过去看那宅子究竟是什么样子,唐三千已急着指向正要远去的江湖相士背影,道:“小姐,那江湖相士就是……”
唐甜冷笑,她自宅子内窜出,身侧跟了个萧七。“那礁夫才是。”
唐三千大为错愕,唐甜、萧六等已掠出文外,她慌忙拉住比她更震愕的铁恨秋,追了过去,向江湖相士去处相反的方向,掠了十七八丈,就见到一个樵夫,正背着两捆木柴,吱吱呀呀地往前吃力地走。
唐三千心里大急,掩上前拉扯唐甜的衣袖,正想告诉唐甜那江湖相士靴子跟那胖子相同的事,避然一瞥,只见那樵夫,竟也穿着暗青色的鞋子。
唐三千示意铁恨秋看去,两人都暗叫“惭愧”,差点给人以“调虎离山”之计引走了,而原来唐甜等一直在附近,自己这下子的跟踪,可谓丢到姥姥家去了!
只见那樵子背后,早有两人跟踪着,唐甜等这时已追近樵子,那两人回身,向唐甜一点头,唐甜打了个眼色;——人便挺身拦住了樵子。
那紧蹑追踪瞧夫的两人,却正是方觉闲和容肇祖。挺身截住的是“打鼓书生”容肇祖。
只见容肇祖虽然截佐那人,但神态十分恭谨,抱拳一揖,说了一句十分奇怪的话:“大水冲着了龙王庙,敢问和升的是什么火?”
那樵夫给这没来由的一问,一楞,半晌才田出一排哨牙,满脸狐疑地问:“哥儿是谁?
依不识字,却来问依?这……”
容肇祖脸色一变,失声跺足道:“糟了!”
那樵夫犹在莫名其妙,容肇祖“咳”地掠到唐甜身前,道:“不是他……”
唐甜、萧七脸色也变了,萧七迟疑了一下,道:“会不会……”
唐甜却忽然大悟的样子。“对了!”
“到伞店去!”
唐甜、萧七、唐三千、铁恨秋、容肇祖、方觉闲赶到了伞店的时候,一切都已经迟了。
地上的伞仍是晾着,唐甜一进去,就往地上晾晒的伞瞥了一跟,萧七抢过去,踢开了几柄伞,就现出了血迹。
那制伞的老板就在伞下。
唐甜向铁恨秋疾道:“刚才你揪的人,就是凶手。”
铁恨秋的脑袋,一时摆不过来,事情发展得太快,他想:那老掌柜,杀了老掌柜……
他还设想透彻,神也没会过来,唐甜的身形在他身边掠过一阵急风,丢下了一句话:
“快!回到茶楼去!”
茶楼上高朋满座,生意兴隆,街上喧哗热闹,人潮熙攘,根本没有什么两样。
唐甜的双眼,却如利剑一样,刺在街角处那卖桔子、枣子的老太婆处。
那老太婆显然已十分老迈,她正秤着一斤桔子,给她的客人。
她客人是一个少年,只看得背后,只觉这少年在闹市中,也有一种说不出的孤独。
铁恨秋莫名其妙,他不认为老太婆和少年人的买卖有什么看头,但连一向骄傲沉着的萧七,脸色都有些惊疑不定,除了方觉闲一直置身事外,不闻不问,其他的人,脸上都呈紧张之色。
——在灭黄天荡,攻打黄八婆老寨时都未曾有过的神色!
铁恨秋忍不住要问,唐三千却扯了他一把。
唐三千显然要比铁恨秋聪明,她很快地贴在铁恨秋耳边说了一句话:
“我们未跟踪那胖商人前,那少年已在买核子付钱,那老婆婆已在秤桔子斤两……现在回来,他们的姿态还未变更。”
铁恨秋觉得唐三千贴在他耳边讲话,耳垂子痒麻麻的,十分好受,而且声音很是好听,一时迷糊了,也役弄清楚唐三千讲的是什么。
在唐三千跟铁恨秋说这句话的时候,唐甜却敏感地返过头来,狠狠地横了唐三千一眼,那眼色充满了在看一个不是女人的女人讲话的那种鄙夷和不屑……
唐三千连忙垂下首去,站得离铁恨秋远远地……
容肇祖看了一会儿,额角渗出了玲汗,道:“好厉害。”
铁恨秋引颈伸望,却瞧不出个所以然来,这时萧七点了点头,道:“厉害,老太婆的秤、站姿、桔子,甚至地上的箩筐,全是杀着,只要少年稍一疏神,就要千洞百孔,血流遍地。”
唐甜却道:“那少年更厉害。”就没有说下去了。
这时一向寡言和置身事外的方觉闲,却说话了:“那少年能牵制住老太婆的杀着,不足为怪,但他还能维护街上全不知情的行人,这才了不起,而且不容易。”他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地道:“恐怕连我也没办法做到。”
铁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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