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朝时空神仙传-第4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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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他们应该和沮渠蒙逊的北凉之间，有着极深的渊源关系！

刘进陵一路带着麾下，风驰电掣，前往金山，一路上越走越是惊疑不定。

但见所过之处草场肥美，河流纵横。许多部落蕃息在此，风吹草低，尽数都是牛羊马匹，居然是一番好兴旺的景象。

刘进陵看得眼皮子乱跳，随意估摸，心中就讶然，这白匈奴现在恐怕不小万帐，控弦之士起码应该都有上万了。

这些草原之人，果然如同野草一般，杀之不绝啊！

难怪天子会专门提到这白匈奴，原来在我眼皮子底下，他们居然已经发展到了如此规模！心中蓦然而惊！

其实这却也怪不得刘进陵，那金山之地说起来归于西域都督府管辖，实则却在西域之外，又隔着天山，往来不便。

便是刘进陵也都不好想到，柔然等部败落不过短短数年时间，又有这么大的一个草原部落兴起！

此刻，那白匈奴单于早已经听到消息，大汉西域都督刘进陵亲自率领五千骑兵巡视到了金山。

那单于吓了一大跳，第一个念头都是率领族人迁徙躲避。

自从鲜卑各部都被彻底消灭之后，草原上还有哪一个部落不是再传颂着大汉的威名和功勋？

他们白匈奴也就不过柔然麾下的一个不起眼部落而已，若非是柔然败灭之后，白匈奴一下子扩张了数倍之多，谁又会听说这么小小的一个部落名字？

如今刘进陵带领铁骑赶来，白匈奴单于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来兴师问罪，或者是灭族的！

他想带领麾下逃跑，但是却又哪里来得及？

游牧部落的寻常逐水草而居，部落分散。汉军已经来到家门口，这个时候，又哪里来得及将各部聚集起来？

因此，只能老老实实地率领手下长老们，恭恭敬敬地来到刘进陵的马下请罪！

“怎么这么多女人？”刘进陵有些皱眉，莫非男人都战死了不成？

“咳咳，白匈奴以母为尊，施行一妻多夫制度。这个族长长老等，都是女人……”手下有清楚风俗的幕僚解释道。

刘进陵点点头，就不再多问，胡人贵母，在塞外之地却是不少。也不是什么大惊小怪的地方。

“都督不要小看了这些白匈奴，他们可是擅于冶金铸铁的……”

刘进陵点点头，见到数十个穿着羊皮袍子的女人跪在地上，依旧让他大为皱眉。

尤其是刘进陵注意到了，这些胡人身上居然佩戴的都是铁制兵器，而且看起来工艺也不是太差的模样。

而那些贵人们身上更是挂满了各种黄金饰品，琳琅满目的，每个人身上差不多有着十多斤。也都让刘进陵的嘴边微微抽动了一下……

“都督，这金山之所以叫做金山，就是因为其中多金。还有着一些铁矿之类，历代在金山之下的部族，都有着这般手艺，常为大族的锻奴！”这幕僚说道。

刘进陵点点头，他却不知道自己这个幕僚说的一点没错。

在另外一个时空轨迹之中，再后来一百多年，同样从金山脚下走出，并且强大起来的突厥，最初就是柔然人的锻奴。

而且，似乎突厥人应该和这些白匈奴人有着很紧密的起源关系才是。

突厥的贵族，都号称是蓝突厥。据说是因为突厥上层贵族是蓝眼睛，而下层却是黑眼睛。

不过，这些事情，莫要说这些白匈奴自己了，就算是刘进陵也是不知道！

这刻，白匈奴的贵人们尽数匍匐在刘进陵的脚下，等待着大汉西域大都督的命令。

刘进陵嘴边扯动了一下，算是笑过。多年的戎马生涯，已经将风霜久久的刻在了他的脸上，如同岩石一样的生硬。

“天子有诏。”刘进陵的淡淡的说道。

所有人都倏然而惊，所有大汉的战士都下马拜倒，聆听天子诏命。

“天子命令尔等部落迁徙向西，替天子扫平一些敌人……”

白匈奴的贵人们听着翻译的话，不由得起了一层骚动。

更多的却是欢喜？那就不用死了？最为重要的是，大汉天子的慷慨传遍天下。

当初那些跟随刘胜之的羌族战士们，如今都风光无限，而他们的亲眷更是大部分内迁，如今已经不再苦苦的放牧，而是已经在中土膏腴之地住下来耕种了。

这种待遇，让草原上其他的部落闻听无比羡慕。

当然了，大汉天子对于敌人的酷烈手段，更是震慑着草原上的每一个人。

所有这位大汉天子的敌人，不论是匈奴，柔然，吐谷浑，还是那拓跋，慕容……

这些每一个震慑草原的大部落，都在天子马蹄之下践踏如泥！

在这般情况之下，其实他们原本就无所选择！

白匈奴的贵人们叩拜在地上：“我们听从伟大的天子诏令，天子的敌人，就是我们的敌人。我们白匈奴人一定用自己的兵器，取走任何一个天子之敌的脑袋……”

汉军大哗：“都督，有我等大汉忠勇之军人在，有什么样的敌人，需要用到这些白匈奴？

天子只要一句话传下来，我等定然都誓死奋战，将天子之敌斩于马下！”

“我们很难过去，”刘进陵的目光闪动着，有着难以形容的意味：“天子要攻打波斯！”

“那我们就杀到波斯去！”汉军大喝。

西域离着波斯并不太遥远，商旅往来频繁。驻扎在西域的汉军没有不知道的……

就算是那些白匈奴也都知道！

虽然不知道天子为什么会忽然对万里之外的波斯感兴趣，但是天子既然想要。那么他们便把波斯拿下来，献到天子面前便是！

“天子还要灭那贵霜王国残部的力量，还要扫灭笈多王国……还有更西边的所在！”刘进陵淡淡的说道。

第072章兴一利必有一弊

这一次，所有人都为之失声，良久道：“那我们也能够为天子拿下！”

刘进陵点点头，也道：“我也觉着如此，不过天子打算让白匈奴做我们的先锋！”

“你们愿不愿意？”刘进陵问着白匈奴人。

白匈奴人如同疯狂：“愿意，我们当然愿意。”

汉军走不了那么远，而他们可以。游牧部落，只要有马，有羊群，他们就能去到世界上的任何一个地方！

他们畏惧大汉的武力，但是什么波斯，什么笈多，什么贵霜……那又算的了什么？

“那就去吧！我会派人帮助你们的！”

刘进陵一声清喝，冷笑道：“来人啊……”

一声令下，数十门火炮都被推了出来。

尽管都是便于移动的轻型火炮，但是现在铸炮的工艺不知道好了多少。

此刻，刘进陵一声令下，数十门火炮一起轰出。

刹那间就有着天摇地动之感！

一整块屹立在高山上的巨石，被炮火直接轰的滚落下来，沿着那黑色的岩石滚滚落下。

这般威势，简直彷佛一下子都把山都给劈断一般。

那些白匈奴人哪里见过这般威势，上上下下一个个吓得瑟瑟发抖。

一直都听说，大汉天子掌握着天神才有的权柄，拥有神祇才有的力量。

如今，他们亲眼都看到了！

白匈奴的贵人们匍匐在汉军的脚下瑟瑟发抖着，牙关打战。

连山都能够劈落下来，更不要说他们这些人的血肉之躯了！

“尔等听从天子诏令，日后定有封赏，日后进入天宫享福。若是不听……一旦有天敢背叛天子，这就是榜样！”

一瞬间，刘进陵声色俱厉。

汉军齐声高呼：“天子万胜，天子万胜！”

这些草原部落，都是养不熟的狼崽子。可不能就这么把他们放出去……

好在大汉已经有了对付这些狼崽子的办法，那就是给他们装上笼头。

现在先吓一吓他们，很快，天师府的各路祭酒就会纷纷而来，取代那些原本不中用的部落巫师们……

洪武五年，帝以白匈奴为先锋，向西出兵。

时间悠悠，转瞬既过。

转眼间就是二十年过去，已经是洪武二十五年的时候，大汉国力渐渐恢复，人口滋生，土地开辟，商旅繁荣。

当初立国之初检点天下人口不过三百余万户，而现在再次搜检人口，却已经有了六百万户，人口几乎增长了一倍。

如此一来，昔日的那些许多荒无人烟的之处，都已经被重新开垦。

荒凉破败的洛阳如今再次成为人口超过百万的庞大都城。

而如今，大汉境内，这般规模的都城，并不是只有洛阳一个。还有那长安和幽都之外，还有建康。

那建康早在二十年前，就被称之为南都！

形成大汉天下四都的格局！

除尚书台等台阁常年居中在洛阳办公之外，天子四时巡幸四都，已经成为制度。

这却是刘胜之觉着，古典城池的承载力相当有限。超大规模的都市，对于环境的破坏是不可逆转的……

就好像在另外一个时空轨迹之中，原本隋唐时候的关中还是帝都所在，最为富裕繁华之地，到了宋代之后，就已经慢慢成为贫瘠之所。

因此四都之制，虽然并不是太有利于中央集权。

所谓中央集权，天子居中而制外，重根轻枝叶……但是，刘胜之还是这般施行了下去。

历朝历代，凡是中央有着高度权威的，无非都是把人财力都高度集中在朝廷手中。

因此帝都之所在，都要集中一切的人力物力财力，极尽繁华！

以州郡之血，而供养腹心！

刘胜之违背了这个原则，也许日后会产生极大后患。一旦朝廷权威下降，说不定地方就会借着聚集起来的人财力来对抗朝廷，形成割据。

不过，天下之事，兴一利必有一弊。没有千年不变，依旧栩栩如生的制度。

在斯氏的那本全球通史之中提到，中土文明的持续之力，三千年前的中国人和三千年后的全然一样，说着同样的话，穿着同样的衣服……

但是自有我们自己才知道，文明虽然是一脉相承，但是细节却都也是在一直变化。

我们现在还能够读懂三千年前的尚书，诗经。学校之中还教着一千多年前的古诗，但是古代如何的读音，却是再也无法考证了。

而制度更是如此，从大的变化，到细微的变化，几乎每时每刻也都在进行。

也许世间真正唯一可以说是不变的东西，那就是在于变化之本身！

总之，刘胜之只能保证自己立下的制度本身是有活力的，有着相当程度的容错率，以及制度自我本身的改进余地……

至于后代如何，他也不能够一手包办！

今日，这洛阳城中却是无比热闹。无数百姓拥挤在街头，似乎正在等待着什么。

不多时，就见着天子的全副大驾齐出，数千人的庞大依仗，构成了整个天宫在人间的投影。

身居其中的刘胜之，穿着戎服，越发显得气魄森严，威严无比。

只是，他的肉身却也并不能够阻挡物理法则的威力，已经开始衰老了起来。

尽管他的头发乌黑，不带一丝的白色，而他的身板依旧是那么笔直，眸子更是同样闪亮，带着精光。

但是脸上的那种历经岁月风霜所留下的痕迹，还有眼角的鱼尾纹，却已经清晰可见。

而在这天子的驾前，却有着七八个王者仪仗跟随在侧。

人群里轰然声响，纷纷发出议论来，甚至有些愚夫愚妇不免啧啧称奇：“当今天子心肠好狠，虎毒不食子，这位天子也舍得把儿子们往那些蛮夷荒僻的地方送……”

“自古封建，以为国家屏藩，皇子莫不是封以大国之地，如楚齐等等。怎么会把皇子们封到了塞外，甚至海外去……”也有着酸腐读书人这般说着。

“胡说八道，读书不精就不要出来丢人现眼，官府通告，甚至戏文里都演过。

当今天子这是恢复西周旧制，这是王道法古，你们懂什么？”

第073章天子无戏言

上古之时，华夏少而蛮夷多。因此便是你刚才所说的齐楚之地，也都是蛮夷所在。

周天子分封天下，封建立国。以宗室诸姬和天下功臣分封在个蛮夷之地，夏君夷民，数百年时间披荆斩棘，筚路蓝缕，方才化夷为夏。方有了如今之中土！

吾天子英明天纵，为天下黎明百姓计，方才效法西周。将诸皇子派出，开辟蛮夷，以为吾中土百姓之生存空间！”

刘胜之作为穿越者，自然知道什么事情最为重视的应当就是舆论。

而对于民间舆论来说，不论官府怎么宣传，也都比不过民间戏文，歌曲等等手段来进行宣传。

这般时代没有戏文，顶多只有乐府。刘胜之作为天子，统领万方，手下要什么样的人才没有？

自然找一些文采斐然之辈编纂乐府，教之传唱天下，以行教化。

于是，这自然能够起到极大的舆论导向作用……

以刘胜之的估计，在如今的农业技术条件之下，尽管有了高产作物，但是整个中土人口承载数量也不要超过一亿为好！

如果更多的话，定然会对生态环境造成极大影响。

尤其是刘胜之在许多地方建立苑林，保持水土。往往都是精华之地，动不动就是数百里，上千里的规模。

如此一来，这能够容纳的人口数量就更加有限了！

其实，刘胜之有时候想来，如果中土不是历代战乱的话，恐怕还没有等到近代科技大爆发的时候，整个中土生态环境体系都已经崩溃……

要知道，在另外一个时空轨迹之中，北宋时候整个河北普遍性的已经产生了能源危机……

说起来可能大大出乎一般人的意料之外，但是宋代许多文献记载。当时河北百姓连煮饭取暖用的木柴都已经没有地方获取了……

以至于许多百姓铤而走险，直接跑到皇家园林，陵墓之中去砍柴……

以至于北宋时代不得不大力提倡使用煤炭……

就在这人群之中，罗扬也正带领着四五个弟子远远眺望着这么一幕。

利淑并没有跟在身边，留在芝罘岛上。而那罗扬如今早已经不复当年青涩的样子。

他现在已经是四十来岁的年纪，留着长须气度沉稳俨然。便是身后的四五个弟子，也都二十多岁，看起来长身玉立，精华内敛，自然有着风度。

当年仙人化身铲除东莱郡各处淫祀之后，就留在和陆地只有数百米之隔的芝罘岛上，开宗立派。

如今二十年过去，那芝罘岛一脉，却已经是赫赫有名的仙道大派，门下徒子徒孙都已经有着数千之数。

而就算是当年跟在刘胜之身边新收的弟子罗扬，这么多年过去，却都已经变成了一位高手，而且也都早就开始收徒传道了！

这次，他奉命前来洛阳，却对几个弟子说道：“我派修行，最重功德。你们看好哪位皇子？就去辅佐皇子，开辟蛮夷，这就能够立下无边功德。日后飞升天庭有望！”

诸多弟子听了，却都望眼过去。可惜这般贵人身上都有着气运笼罩，望气术也看不真切，甚至可能引起反噬。

因此，这些芝罘岛弟子们不敢用着法术探查，只是凭肉眼去看。

只是，贵人生有气运，法术都为之无用。更不要说相面之类的事情了……那自然也都是看不准的。

因此，这些弟子们也就不过凭着感觉。

“我觉着五皇子不错，被封到了林邑去，林邑离着中土并不太遥远……”

“不，我还是觉着三皇子好。林邑那边太热，而且南夷妖魔极多，并不是什么好去除。我看三皇子被封在了朝鲜，离着幽都更近……”

见着诸多弟子们叫嚷纷纷，各有主意，那罗扬也不多干涉，只是问自己那个一直没有说话的弟子戴行，道：“你说说，你怎么看？”

那戴行沉默半晌，方才道：“弟子蒙二皇子大恩，又送到师尊门下修道。自然是愿意跟着二皇子！”

诸人听了，一时间都默然。二皇子虽然也是皇后所生嫡子，但是却要被封到那海外东瀛之地去，自然没有人愿意跟随。

“陛下对于二皇子未免太过狠心……都是皇后所生嫡子……”有人小声嘀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