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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园侍女-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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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把菜谱给我,你回去吧,大热天儿的,就别在这等了,一会做好我让小川送过去。”
我点头哈腰:“谢大师傅,您就是体谅人。”
大师傅难得没有纠缠我,居然颇轻易地松口,让我先离开去休息。他摆手,不受我的夸。
我双手捧过去菜谱,看他接了,便反身离开大厨房。东边的院子和西边不能比,西苑富贵荣华,那里的厨子,都是被延请来的厨艺顶尖的人,据说手艺都能够与宫里的御膳房相比。
我们这里只有陈师傅一个正经厨子,以及他的三个副手。 陈大厨性格豪迈豁达,很有点义气的感觉。
顾玉遥的种种刁难,他倒是都一一给应了下来。
回去后,顾玉遥看我两手空空,正要发问,我已经立即开口道:“大师傅说做好就送过来。”
他这才把话咽了下去。
顾玉遥手指在我面前勾了勾,我低头过去,他扶了一下我的肩,“紫蝴蝶,人死不能复生,你懂?”
他骤然说起这个,我不禁有些愣了愣。
“你不是白莹,所以,”他指着我,轻轻开口说,“也不要成日再想着她。”
我有些反应过来他竟像在安慰我,我呆呆看着他,“爷,我没有。”
顾玉遥挑眉,不为所动,“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清楚。”
我咬了一下嘴唇,垂下眼。
顾玉遥指骨在桌面叩击,慢慢道:“我不是贾玉亭,他做的事我不会做,也做不出。所以你大可以放心。”
这两日没有人谈论白莹的事,仿佛刮过的风,没有痕迹。园中的每一个角落,都静寂没有声息。就像无形中一只手,扼制了一切流言。
我缓慢抬头,注视顾玉遥,他的眼中一片凛然的神色,看着我,表情也是泛着一点柔和。
“您凭什么这么说呢?”我忽然露出轻笑,望向他,“爷,在易园,主子就是婢女的命,因为无论碰到什么样的主子,她的一切荣辱都被捏在了那个人的手里。这种心情,您当真能体会到吗?”
他冷下脸,瞅了我半晌:“你也觉得,我拿捏着你的命?”
“婢子伺候主子,却又要小心不触犯大夫人的规矩。如履薄冰,感情多一分也不能。否则就等于给自己挖了个坟。”我看着他的眼睛,心里在想,你让我放心,我又怎么能放心呢?
他脸色变了又变,喜怒不定地紧盯住我。“你什么意思?”
我淡下眉眼:“就是你是婢子的主子,婢子会尽心伺候您。”就这样了。
顾玉遥气的连连冷笑:“紫蝶,你真以为爷会怎样?放心,就算是状元那样子,爷我也看不上你。”
我淡淡收起表情,低低道:“那挺好。”
我看到他额角暴跳的青筋,这么多天来我第一次看到顾玉遥这样激怒,怒到他自己似乎也控制不住。
我低下头去,轻声道:“爷,对不起,婢子冒不起那个险。”
“你!”他脸色紧绷,面上忽然极为难看。
我膝盖点了点地:“婢子告退。”
……
于是,这一整天顾玉遥都没有理睬我,我想他极有可能是感到我糟蹋了他的一片好心,实在对我不值得。顾玉遥是那种付出真心后,如果没有得到他想要的回应,就决计不会再找你的人。
晚上的时候,我伺候他洗脚睡觉,他假惺惺地闭着眼,连看也不看我。我看着他的脸色,默默地把我的毛毯又搬回了外面的长椅上。
可惜他永远站在他的位置思考问题,蛮横地把人挡在他之外,却不曾考虑我的处境。我把泡好的菊花茶端给他,他接过,冷冷扫了我一眼,转身过去。
我在门外,看着里面的灯熄灭。眼看他似乎再也没有事了,我便也躺下去,闭起眼睛开始睡觉。
累了一天,在哪睡于我而言区别不大,反正屋里的床板也未必就比长椅软多少,无非就是冷些。
却万万想不到,这一夜的安静竟然如此短暂。睡到半夜的时候,我察觉身体被猛烈地摇晃了一下。将我从睡梦中猛地一下拽出来,但脑子却还是混混吞吞的。
我听到耳边响起粗重的呼吸,有一个沙哑的声音十分低沉的叫我:“醒醒,快点起来。”
他又摇了我几下。这几下比之前我感受到的更加猛烈,似乎势必要将我弄醒。
意识已经渐渐苏醒,但眼皮依然沉重地抬不起来,我有些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此时,耳内终于能听到一些声音,嘈杂的,纷乱的脚步声和说话声。我的瞳孔内,慢慢地映出顾玉遥颀长的身影,他俯身看我,双手放在我的肩上。
顾玉遥的脸色阴晴不定,难得一次正经叫了我的名字:“紫蝶,出事了。”
等到终于反应过来,我转过头,看见门外喧嚣的人影,像火把的光亮渐渐接近这处院子,俨然一片慌乱。既慌,且乱。是那种我从没见过,乱成一锅粥的真正混乱。
我正诧异,他已经又道:“跟我进去。”
他根本没有给我任何消化的时间,一把就将我提起来,另一手抓过我的毛毯,大步走进了屋子。
屋内一片黑暗,顾玉遥紧紧关上了门,插销锁死,我这时才悚然警觉,刚才一瞬间看见,他的身上竟是穿戴整齐,一点也不像刚起床的样子,而且看他不间断地喘气,好似刚经历什么剧烈动作一般。
看着样子,我自然也知道是出事了,而且出的是大事。
可惜我没有来得及问什么,顾玉遥已经迅速开始解衣,将衣服一件一件又脱了下去。直到还剩一件中衣,他拖着我,来到床边,把我的毛毯扔在了下面那张床板上。
我看着这一切,轻轻道:“爷,你刚刚出门了?”
他没有说话,默默在床上又躺了下去。
不用他说话,外面的动静已让我知晓发生的事情。这次的喧闹,比上次我被大夫人追查不知大多少。
外面映起火把的亮光,有人敲门:“姑娘,快出来了!”
我喉头紧了紧,正要说话,觉得脖子后面被冰凉的一只手握住。
顾玉遥拿捏着我的后颈,声音又低又沉,“今天一晚上,我都和你在一起,知道吗?”
早上还温情脉脉,现在就以性命相要挟。这个男人,果然善变的紧。
我定了定神,披了件衣,过去开门。进来的居然是黄莺,她持着火把,脸上再没有昔日的笑,整张脸显得苍白,冷冰冰的。
她在屋里看了一圈,冷冷对我道:“大夫人的书房糟了窃,蝶姑娘你知道吗?”
闻言,我登时寒毛直立,几乎说不出话。半晌我才瞪着眼,舌头有些不听使唤地乱动:“什、什么?”
下一刻我身心如同浸入了冰窟窿,甚至无法再去看我身后的顾玉遥。
黄莺微微示意了一下,她身后的几个人便涌了进来,开始翻箱倒柜,竟似在搜什么。顾玉遥这时缓慢地从床头半坐起来,一副刚睡醒的样子,道:“做什么?”
院子小,屋子更小,十几个人一起搜,没多久就搜的一个角落都不剩。我不知道他们在搜什么,只能木木地站着。
等他们搜完,再次回到了院外。我紧张地捏着手,克制不住汗水津津。
“跟我走吧。”黄莺面无表情地说。
我抬起头和她对望,没有说话。
我出门的时候,顾玉遥趁机在我耳边,幽幽说了一句:“上次我救你一命,这次,就当你报答我。”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走过去的,东厢的院子里早已站满了人,大夫人的所有手下,被派出去一个个叫门,易园所有的侍女都被惊醒,黑压压挤了整个院子。
所有人都盯着一个地方,在西苑的角落,有一股熊熊浓烟升起来,我心里咯噔了一下,已知不妙。旁边一拨一拨人,慌忙提着水桶往前冲救火。
在人群中我看到了紫鸢的小脸,费力挤了过去。我抓住了她的手臂,她吃惊地转脸,看见我,嘴唇一咧,就要说什么。
我堵住了她,压低嗓子,快速问:“大夫人的书房着火了?”
紫鸢只裹了一件外衣,显然也是被从被窝拉起来。她点头,眼睛左右溜了一圈,也凑近低声说:“那个人去书房偷书,好像被大夫人发觉了,还和夫人动起了手。那人斗不过,索性放一把火烧掉了藏书阁。”
我冷汗流了下来。什么人有这样的胆量,居然敢放火烧藏书阁……谁都知道那是大夫人的命根子,易园中人,有哪个敢擅动的?
“那书阁呢,真烧了?”我又看了看那些浓烟,心底渐渐冒起一丝奇异的情绪。
紫鸢连着摇头,脸都皱在了一起,“不知道,我也不敢打听了。紫蝶,听说那个偷书的藏到我们东厢来了,大夫人的手下刚才把我们院子的地都快掀了。”
我一惊,道:“怎么会这样?”
紫鸢嘴撇着,也是一脸快哭出来的表情。
旁边一个小丫头,不屑地道:“有什么好怕的,那个人被大夫人甩了十几鞭子,此刻怕是不知道在哪个地方等死呢。就算遇上了,又能真把我们怎么了?”
我看了看说话的丫头,一脸稚气未脱,无畏无惧,倒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我心里想,不过这话也并非没道理,没有人能在吃了绝命鞭十几下之后还能毫发无伤,应当说能活下来都是个不小的奇迹。
我笑眯眯地问:“姑娘,此话当真?”
那小丫头扭头说:“那还能不当真?大夫人就是循着那人流下的血迹判断,潜到了我们东厢来的。”
我对顾玉遥的一点点怀疑,也在听了这句话之后,烟消云散。就算顾玉遥武功高强,也绝无可能和大夫人交手那么多招。况且,他刚才虽然喘息粗重,却并未受伤。
正文 第十六章 销魂奇人
半夜大规模搜查东苑,搅得人仰马翻。
火光之下人人自危,主子们倒还好,还能安安稳稳在暖和的屋子里,侍女们全部拉来搜身。大夫人身边的婢女们,一个个眼里像含了把刀子,透着凶狠凌厉,恨不得在我们身上戳个窟窿。
紫鸢颤抖地问我:“紫蝶,怎么办?真吓人。”
我本来冷眼盯着那些人,听见她的话转过身,安慰地笑:“身正不怕影子斜,随她们搜去。”
纵然明知道侍女不可能是盗书之人,还是要一个个搜过来,谨防勾结。我也隐隐明白这次的事情有多严重,恐怕比这四年来任何的事都要重要。
搜了半天除了更加人心惶惶之外,没有任何收获。
最后老管家出现,手里举着大夫人的那根鞭子,可以看到,在月光之下,那鞭子透着丝丝缕缕的暗褐色,斑斑血迹留在上面。
老管家眼睛在我们身上扫了一圈,沉声道:“这两日,凡是在东苑发现有身负重伤者,不管是谁,都必须立即告知我和大夫人,如若发现有人敢私自窝藏,大夫人一定重重处置!”
这番话自然让众人的脸色更加苍白,我看着老管家黑锅底一样的脸,却陡然冒出了一个念头。这夜过了这么久,虽然老管家一再强硬搜查,但,大夫人在哪里?她为什么不出面?
想法一冒出来,我几乎抑制不住有些欣喜,这种情况,莫非,是大夫人也受了伤?
大夫人武功极高,但能和她交手数十招的人,显然也是高人一流,大夫人伤了那人十几鞭子,焉知她自己就完全没有受到连累?很可能她受伤了。
我心里一时乍喜乍悲,脑海里浮现大夫人板正肃然的那张脸孔,感到心头突然便一松。
紫鸢仍旧是心有余悸的人,拉了拉我的袖子:“紫蝶,你的嘴怎么咧着?”
我收回嘴角,正色道:“搜都搜完了,还不放我们回去么。”
紫鸢小心地朝左右张望:“就是,总不会还要把我们关起来吧……”说完她自己都抖了一下。
我道:“别吓唬自个,偷东西的又不是我们。没听刚才老管家还说让我们留意院子里有没有受伤的人,怎么可能再把我们关着。”
紫鸢听见我的话,稍稍缓和了脸色。
寒风中,加上提心吊胆,谁的身子也不是铁打的。已经陆续有侍女支撑不住,倒在了地上。有相识的姐妹还会好心去扶一扶,有的直接就没人理睬。
我咬紧嘴唇,心里一阵阵锥刺般。
一些身穿褐色服的护院,渐渐从四面八方走过来,他们奉命去搜查东苑所有的院子,此刻都差不多搜完了。很显然没发现那个盗书的胆大包天的人。
老管家的神情掩不住怒火和一丝沮丧,却也只能无奈作罢。
照例又警告加威胁了一通,大夫人最得力的大丫鬟,也是府中地位仅次于老管家的黄梅,开始冷脸训斥道:“你们这群吃里扒外的东西!成天脑子里,想的没有一件好事儿!大夫人就是养了一群没脑的废物!半点用也不中,尽捅娄子!这次的书房被窃,都不知道是不是你们这群人捣鬼出来的……”
众人脸色都变了,黄梅继续放声地信口开河,不顾侍女们越来越恐惧的脸色。请用 访问本站我不禁抬起头,看她这些话说的,倒好像责任都在我们,反而丢书的西苑,半点干系没有一样。
紫鸢在我耳边咬牙:“我诅咒她嫁不出去。”
我认真听着,点了点头,转头也靠近她耳朵:“很显然你的诅咒已经应验了。”
紫鸢脸抽动了几下,抬手把嘴堵住,噗嗤笑起来。
我继续严肃地看着前面,这也倒是实话,黄梅已经三十岁了,大夫人三大侍女里,她年纪最大。
没有黄双和黄莺两人的千娇百媚,黄梅那张脸刻板又平凡,表情酷似大夫人。黄双黄莺偶尔还会去伺候一些精贵的公子,黄梅就全然没有这个机会了。她多年受大夫人倚重,性格冷硬,也没人敢真娶她。
黄梅越说越激动,到最后,内容便只剩一点核心,就是全易园上下,只有她一个人是忠心为大夫人的。其他人都是包藏祸心,一肚子坏水的。我偷偷去看老管家的脸色,山峰一样,半点表情也没有。
我暗笑,黄梅这话等于把老管家也骂进去了,今夜真是看了好一场戏。
@奇@好不容易等黄梅讲完,管家终于发话,准许放人。一众侍女如获大赦,晃着游魂似的步子往前去。
@书@紫鸢不欲和我分开,一路和我走在一起。周围的人逐渐散开,侍女们各自寻路回她们主子的院子。我仍是有疑惑,顾玉遥显然今夜出去了,但他又不会是偷书的那个人,那他为何一定要逼着我作证,说他一直和我在一起呢?
如果他没有去大夫人的书房,他又去做了什么?我垂头苦思,或者只有一点可以确定,那就是他做的事定然不光彩,需要遮着掩着,十分见不得人的事。
正想的入神,紫鸢已经拉我:“紫蝶,我到了。”
我从沉思中清醒,扭头看到旁边的院子。她依依不舍看着我:“那我走了。”
我点点头。
紫鸢身影没入花草丛林中,我转头,嘴巴立刻动了动。我喜滋滋想到,谁能想到在易园不可一世的大夫人,也会有受伤的一天呢?
佛祖观音,到底是哪位天降奇人,如此的厉害。
顾玉遥见我回去,眼皮抬了抬,没有说话。而我也料想他不会对我说什么,索性径直走到床板那,躺下补我的眠。我困得眼皮打架,浑身累的要散开似的。
顾玉遥只是看了看我,倒也没有坏心眼地叫我起来。
我就这样睡足了一下午。
东院此刻人人自危,连平时没事喜欢瞎转悠的一些侍女也都足不出户了。生怕万一倒霉地被自己遇见了那个贼,可就哭都找不着门了。
顾玉遥这段时间就在摆弄他的写写画画,书桌上摊的都是画纸,捧着一张看得认真。
我来到跟前,忽然指着道:“你,你干嘛把黄双的脸抹掉?”
顾玉遥不在意地收起了画,淡淡道:“因为我想画的,本来就不是她。”
那张画正是前几天黄双来的时候,顾玉遥为她画的,没想到他居然现在把这张画给改了。于是画上只能看到一个身材袅娜的少女,却看不清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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