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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朝金粉-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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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莫名其妙,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西夏皇帝已经危在旦夕了。
侯棠倚门看着外边,依旧是精神恹恹,半垂着眼帘。
果然到了最后她始终都没猜透他的想法,这个男人,总是做出这种莫名其妙却又让人寝食难安的事。
侯棠看了半日,依旧没有下任何回师的命令。
恍惚间,身边已经多了一个人。连修走到她俯首轻声说道,“皇上。”
侯棠轻轻喘了口气,“怎么了?”
“皇上似乎不怎么高兴的样子。”连修看着他,侯棠总是怕被他这样看着,这样自己总像是没有任何隐私的人。
她撩了撩头发绕进耳后,许久才低沉着声音说道,“朕很高兴。”
连修低了头,顺势刘海挡住了眼睛,“那皇上可是准备回师了?”
“回师?”侯棠喃喃自语,“是啊,是该回去了。”
“皇上似乎很舍不得这片黄土。”
侯棠瞥了他一眼,“你想说什么。”
他嘴角扯过一丝笑容,一闪而过,淡淡的,从容的,“没什么。”
随后他又说道,“其实皇上可以多看看,也许将来就看不到了。”
侯棠当时并没有注意他说话时的神情和语调,都与往日有了那么些微妙的变化。
一如她并不知道狐狸和蛇的区别,即使都是世间最聪明的动物,都是那样的会伪装,那样的阴险。
可是蛇却比狐狸多了一张会噬人的嘴。
☆、第七十一章
圣回京,举国同庆。
侯棠坐着明黄色的御轿进入建康城的时候;天上地下依旧是那一片触目惊心的红色;侯棠总觉得一点都不喜庆,这感觉就和当初月归靡看到时候的一模一样。
难道这建康;要变天了?
一群浩浩荡荡的队伍往皇宫走去;当中簇拥着侯棠的御轿。
侯棠摊开自己的手掌,上面似乎还能隐约看到被弓弦勒过的痕迹。
随后她贴着轿子的内侧去听;外面依旧是喧闹的嚷嚷声,还有车水马龙的急流声,人们都还在。
还好,她还有她的江山。
只是忽然的一群人就停了下来;停在了巍峨的皇宫门前。
她蹙眉掀开帘子问道,“怎么回事?”
只听见是谢晋的声音,他跪在侯棠的轿子前,声音带着喘息和哽咽,“皇上。”
侯棠一听觉得不对,立刻下了轿子站在他面前,发现此刻皇宫前已经跪了一片人了,那些文武百官此刻都穿着官袍跪在她的面前。
那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了。
她穿过那片人群走到谢晋面前,看着他问道,“怎么回事?”
谢晋这才抬起头看着她,眼中带着血丝,似乎几日没来得及合眼,他双手撑着地面艰难地开口,“皇上,北宛大军五日前攻破辽城,随后又连破颜,古两座城池,北境,危在旦夕!”
侯棠下意识的向后退,却立刻站稳了脚步,她知道此刻自己必须去面对这些问题。
但是这绝对不可能,北境的几座城池一直是大侯自诩最坚固的牢笼,就凭他北宛也绝对不可能几日内连破三城,这其中绝对有猫腻。
她闭上眼重重喘了几口气,复尔睁开问道,“现在北宛到哪里了?”
“北宛军从北境一路南下,先破连,后又攻破颜、古两座城池,此刻驻守在那里并未再挺进,意图不明,兴许是在等其他时机。”
侯棠冷笑一声,“你在开玩笑吗?北境是什么地方,怎么可能连续几日连破三城,你以为是大侯西边那群只知道吃饭不会打仗的饭桶吗?北境山高地险,易守难攻,你以为那赫连山脉是假的吗?五日内连破三城,你在和朕开玩笑?”
谢晋直挺挺的跪着,脸色肃然,他短促的回答道,“并未开玩笑,是真的皇上。”
侯棠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带着狠气说道,“北境有我大侯最勇猛无畏的赫连家族你不知道吗?你不知道四十年前,赫连将军即使只要说出他的名声,西夏军就全全撤退离开了北境你不知道吗?”
“赫连将军战死沙场。”
“什么……”侯棠一下子松开了手,她眼神呆滞,迟迟未见光亮。
随即她立刻紧紧抓住谢晋的左肩摇着他,“那元椿呢?元椿在哪里?”
良久,谢晋没有回答,只是喘气声越发沉重,似乎隐隐带了哭腔,侯棠立刻另一只手也抓上他的右肩,使劲的摇着他,“朕问你话,元椿呢?”
“王爷……王爷,与赫连将军一道……战死沙场,被北宛的士兵踏在了脚底下。”
咯噔的一下,好像心都要裂开了。
她不信,怎么可能,元椿怎么会死,那个她最信任的人,最得力的能臣,他……怎么会死。
侯棠一把推开谢晋,谢晋被他推到了地上,她说,“跟我进来。”语气冷静的可怕。
随后她已经跨过了身边的所有人,直直的朝英华宫走去。
那比身边一众男人都矮了半截的身子骨却好像坚毅十足,即使是能连根拔起苍天大树的风暴都无法撼动。
她此刻已经完全的冷静了下来,因为她根本不相信。
她现在一个字都不会相信,这其中不管是什么幺蛾子还是猫腻她一定要给揪出来。
走进英华宫,侯棠一进门就屏退周边众人,手负于身后眸子明暗不定的看着谢晋,她高高的站在上方,盯着他,等他开口。
她前面看到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就知道他当着众人的面不好说,就把他带到了英华宫。
谢晋这才从怀里掏出一张布料,一看就是从衣服上撕下来的,而那上面隐约可以看见红色的字。
他递给侯棠说道,“这是,从辽城逃回来的士兵带来的,他说最后王爷有机会和他一起逃走,可是他不愿意,用血写了这封书给皇上,要那个士兵带回来,→文·冇·人·冇·书·冇·屋←说一定要亲自给皇上看。”
“他是傻瓜吗?为什么不逃回来,那么大了脑子怎么长的。”侯棠不说还好,一说全部感情一下子就涌了出来,顿时朦胧了双目。
她接过那块布摊开来一看,上面只有一行很凌乱的字。
——有贼。
侯棠看完后立刻眼睛转到谢晋身上,“这东西是直接到你手上的么?”
“是的,臣只是转交给皇上,并未打开看。”他也察觉到侯棠的怀疑,立刻解释道。
她合上布,来回走了好几步,脚步带着沉重的心事,随后她问道,“辽、颜、古三城分别是多久时间。”
“每座城池被攻破都只用了一日,皇上这么问的意思是?”
侯棠忽然冷笑一声,“我就想怎么可能一日一城,要是真的如此,那我大侯六百年基业都是打水漂了。”
随后她往龙塌上一靠说道,“继续,给朕详细说下具体的情况。”
“是,辽城按照逃兵的说法,是军事机密图被泄露了,军队士兵的安置,粮仓的摆放,甚至连主将的位置也全部都被北宛获知了。”
侯棠脸色苍白,她极力忍着心中的愤怒,内贼,到底是哪个内贼!
“颜、古二城则是被守城的士兵直接打开了大门。”
“咣当”的一下,侯棠一手拍在桌子上,那上面的杯子和烛台都被震得摇摇欲坠。
她怒道,“直接打开城门?是谁?”
“是被北宛买通了几个主将,造成我方大规模的投降,那些人现在已经成为了北宛的降将。”谢晋正准备报上他们的名字,却被侯棠一只手挡了回去。
她目光清明,“你应该了解北境那里的风气和人的脾性。你认为北宛会有这种人么?能说动北境的勇士放弃大侯投奔北宛的这种人在北宛你找的出一个吗?”
北境人的报国情怀是出了名的,一个两个就算了,如此大规模的降领投敌,这绝对是万万不可能的。
谢晋摇头,“臣以为北宛没有一人有这等魅力。”
“所以。”说到此处侯棠忽然止住了,她不忍心说下去,却还是咬着牙说了出来,“所以,元椿说的并没有错。”
侯棠的目光忽然在谢晋脸上扫了一阵子,他则是一直低着头,随后侯棠收回了目光。
在这皇宫内,有能力知晓这一切,有本事去做这一切的人,其实并不多。
只是不知道……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闪过一丝烛光,一个太监跌跌撞撞跑了进来。
侯棠这才意识到,已经晚上了,灯火通明的皇宫,却连一个叫她真正贴心的人都不能有。
她果然还是大意了,大意的就这么让那个内贼给跑了出来。
侯棠看着那太监说道,“什么事?”
那太监悲怆的说道,“皇上,那,那。”
“那什么那,快说。”
“刚才来报说北宛军在辽城地下埋遍了炸药,就在昨日半夜全部点燃了!他们将辽城百姓全部堵在城中,百姓一夜之间全部被炸死,基本无人生还。”
“什么!”侯棠激动的一下子站了起来,随后又是一阵颓然倒在了床边,谢晋急忙上去扶住她喊道,“皇上!”
侯棠低着头良久没有出声,过了很长很长的时间,她才缓缓抬起头,“为何如此残忍。”她哀怨的看着谢晋,语气虚浮,“同是汉人为何如此残忍?”
“汉人残杀汉人很有快感吗?”她一把抓住谢晋的手臂,死死的问道,“有吗?”
谢晋低了眉,轻声安慰道,“皇上我并不是他,你问我何用。”
不,他的目的绝对不是为了伤害那些无辜的百姓,侯棠忽然间清醒了过来。
他只是在警告自己,他知道她已经开始怀疑身边有内贼了,他只是在警告她罢了,让她看见他所拥有的那种能力。
“简直畜生!”侯棠终于破口大骂道,“现在呢?北宛军在哪里?”
“北宛军现在离开辽城继续驻扎在颜、古二城里。”
看,他的目的果然不是打进大侯,打进建康,他只是为了证明给她看他的能力罢了,至于他真正的目的,她已经无法得知。
但是她可以感觉到,无论那人想要通过哪种途径,最后总是为了要取代她罢了。
她忽然翻过身急切是抓过谢晋的袖子,贴在他的耳边说道,“帮朕去查一个人,朕要他的全部背景。”
并非没有怀疑谢晋,只是这种时候在她身边的人当中。最终,还是选择了信任他而去怀疑他。
只是,究竟是对了,还是错了。
☆、第七十二章
烈风,厮杀;马蹄;刀戟。
一片狼藉,毫无声息;死寂。
这里是辽城外;北宛的马蹄刚刚踏过,只留的一地的亡气纵横。
一地的尸首;一地的刀枪,横竖斜摆着,杂乱无章。
一个女人穿着一身红色的衣服正蹲在这大群尸首中翻找着什么。
她身子骨不算瘦弱,却也要用很大的气力才能将每一个尸体反过来;只为了确认那张脸。
她已经翻找了大半日了,依旧没有找到她想找的那个人。她擦了擦耳边留下来的汗水,直起了身子。
女人正是月归靡,她叹了口气便翻身上了马打算去一边林子里歇一下。到了那片林子,她往水袋里装了点水然后就边喝边往树下走去,却听到许多飞鸟扇动翅膀的声音。
她走过去一瞧,才发现那一大群鸟正围着一个人打转,而那人则似乎死过去了一般一动不动的低着头靠在树下。
月归靡小心的一步步移过去,这才看清楚了那人,随后她手中的水袋一下子滑落掉到了地上,“啪”的一下,里面的水流了一地。
她立刻飞也似的奔过去到了那人身边,真的是元椿。
“喂,你没事吧?”月归靡在他旁边摇着他的肩膀问道。
元椿没有反应,他的身上有着好几处箭伤和刀伤,血染盔甲触目惊心,嘴唇已经完全失去了血色,脸颊是死人一般的缟色。
月归靡忽然心中一抖,“喂,你别吓我啊,你到底怎么了。”说完她就用手去推他,谁知这么一推元椿便直直的倒了下去。
月归靡吓得叫了出来,她连忙把元椿扶起来左摇右晃的但是他就是不醒过来。月归靡已经了解到事情的严重性,从他身上如此多的伤口就能看出来。
于是她立刻蹲□子把他背了起来,好在她身子骨不算弱小,从小在草原长大也算有点力气,便将元春慢慢的背到了马边上然后一把将他翻到马背上,之后自己也跳了上去驾着马就往死尸一般的辽城里奔去。
辽城里已经是满目狼藉,只有一堆堆的死人,她找了一间被炸得已经不成样子的破屋子把元椿背了进去。
然后就立即开始替他处理伤口,一边脱着他的衣服一边咬着唇说道,“喂,你可别死啊,我还不想那么早做寡妇。”
把他的衣服全部脱下来然后帮他把伤口都处理好,可是月归靡依旧觉得元椿好像奄奄一息快要死掉的样子,她又去人家家里的废墟中摸索出了一大堆锅碗瓢盆还有粮食。
这样看来目前是不用饿着了,于是月归靡就这样一直守着元椿照顾了好几日。
这日她正在屋子外面的炉子旁忙乎着,其实她不会烧饭只不过照葫芦画瓢的随便在弄着,当然也许是惨不忍睹的,不过她倒还是忙的不亦乐乎。
元椿昏迷到现在依旧未醒,她也没有急着回去就索性在这里呆着,等她忙好走进屋子里的时候,忽然发现元椿正睁着眼看着自己。
他似乎已经清醒了,眼神又恢复了往日的清冷。
月归靡立刻放下手中的碗走过去问道,“你怎么样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还疼不疼?”
一连串好多问题,问完后她才发现自己似乎问多了,于是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你可以一个个回答。”
元椿答非所问,“这里是哪里?”
“辽城的废墟。”月归靡眼神此刻也暗淡了下来,她那日亲眼看到原本还十分热闹的辽城一夜之间化为虚无,看来这汉人和汉人的内斗比他们西夏人还要越发残忍数倍。
“咳咳。”元椿忽然又咳嗽了起来,月归靡急忙把他翻过身去帮他轻轻的拍着背脊,担心的问道,“你,没事了?”
元椿背对着她,等咳嗽停止之后只听他问道,“你救了我?”
说到这里月归靡忽然有些尴尬,倘若自己大方承认这点似乎有点说不通,因为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千里迢迢追过来救了他,只好遮遮掩掩的说道,“那个,你要吃东西吗?”
然后她端起桌子上的粥,“不过似乎,不怎么好吃……”越说越轻,越说越尴尬。
元椿已经翻过身,那双漂亮的眸子依旧看着她没有说话,月归靡便只好自作主张的认为他同意了。就走过去把他扶了起来,却听到元椿低低的喘了口气,似乎伤口还疼着,立刻又手忙脚乱的说道,“啊,那你还是先躺下吧。”于是又让他躺了下去。
元椿被她这么来回一折腾又是浑身一阵剧痛,他没好气的看着月归靡说道,“你想折腾死我么。”
月归靡则忽然爽朗的笑了笑,很温暖,像那毛茸茸的午后阳光,她道,“反正你一时半会也死不了,就好好躺着吧。”
元椿忽然问她,那双没有情绪的眼直直的盯着她,“为何要救我,我记得你应该很讨厌我。”
月归靡低了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嗫嚅道,“也许,我只是不想变成一个寡妇吧。”
“以你的身份完全可以再嫁。”
“再嫁的话……”月归靡的左脚后跟抬起来脚尖顶着地面随意的晃动着,“再嫁的总不及原配的好吧。”
“奇怪的女人。”这是元椿对她的评价。
然后他自己撑起了身子说道,“把吃的拿过来吧。”
月归靡立刻将粥端了过去,正踌躇着是自己喂他还是让他自己来的时候元椿已经拿过了碗自己吃了起来,似乎是真的饿了。
月归靡扯了扯嘴角小心翼翼的问道,“要我喂你吗?”
元椿只回答了两个字,“难吃。”
月归靡当然也知道自己烧的很难吃,不过也不用这么直接的打击人吧……
元椿吃完后将碗递给了月归靡,一副十足的大爷架子,月归靡看在他是伤员的份上也就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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