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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朝金粉-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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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入了这万丈残阳之中。
那一日,没有人知道侯棠和宴容辞在寝宫里究竟说了什么,只知道侯棠传令让百官全部跪守在宴容辞的寝宫外。
直到灯火通明时,昭阳宫的大门才霍的打开,里面黑蒙蒙的一片,连修跪在地上看着侯棠一步步从黑暗中走了出来,她面色有些僵硬,脚步倒是没有虚浮亦或是蹒跚,神情也说不上悲伤亦或是其他什么感情。她只是看着众人淡淡的说道,“皇上驾崩了。”
而她和宴容辞在寝宫里的最后一段谈话,也被讹传为各种版本,但是至今没有人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他……终于死了……
女主终于可以当家做主人了!!!!哈利路亚~
当然,还木有那么容易……
野兽野兽野兽┭┮﹏┭┮
☆、第二十六章 父子
那御阶生了白露,长长的夜侵了这巍峨的金银宫阙。
长长的红烛灯红了那一春的树,像是流转的流年,一掷而下。这万重宫阙,朝骑鸾凤似乎可以看到九天外的碧落,暮见苍田能生出一道道白波,又是谁一身的戎装,呼啸了沧桑。
远处风卷着残云翻滚而过,仿佛等着什么从灰烬里面,破茧成蝶。
萧拓正跪在萧昆莫的寝宫门前,已经跪了大半夜了,可是萧昆莫还是没有要他进去的意思。萧拓并不介意这么一直跪着,要是一直跪着能让他父皇放弃让他娶妻的想法倒也还是值得的。
忽然,那扇紧闭的门微微打开,露出一条缝,一个身影被拉的长长的,老奴缓缓出来,他打着灯笼走到萧拓身边,将他扶起来,低声说道,“王爷,皇上叫你进去呢。”
萧拓始终目不转睛的看着那扇大门,他正在斟酌着萧昆莫的心思,“我知道了。”
那老奴又不放心的劝慰道,“皇上气还没消,王爷你慎重说话啊。”
萧拓拍了拍双袖,没有回答就走了进去。
殿内金碧和辉煌交相辉映,萧拓走进去带入了一阵冷风,将四周吹得咋咋作响,隐约间是火柱的声响。
就像掌心断了线的连络,越走越仿佛迷失了方向。
他看见萧昆莫靠在椅子上,四周静得出奇,他两只眼睛瞥了他一眼,冷哼着气得不轻的样子。
他被这个儿子气的牙疼,头疼,全身都疼。
萧拓一进门就“啪”的直直的跪在地上,仿佛能听到那关节触地的声音,他头都没有抬一下,让萧昆莫觉得他似乎是有所悔改的样子。
萧昆莫捏紧了龙椅的扶手,正声道,“怎么,想通了没有?”
“儿臣一早就想通了。”萧拓此时像一只温顺的牧羊犬,看似一切都顺着萧昆莫的意思。
萧昆莫听他这么说,便端起桌上的杯子放在嘴边喝了一口,这才好声好气的说道,“那乌孙族的公主,你是想通了要娶了?”
萧拓声音低哑,那双垂在身侧的手不禁握了起来,他毕恭毕敬的说道,“儿臣想通了,儿臣绝对不会娶她。”
“啪”的一下,萧昆莫手中的杯子一下子摔倒了萧拓面前,连带着把桌子上的烛台给扫到了地上,他气得不停的在跺脚,拳头紧攥着,重重的敲在桌子上。
萧拓不由得抬头看了看萧昆莫,他的视线刚好能抵达到萧昆莫发怒的嘴角,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萧昆莫气得不轻,萧拓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一件事不听他这个做父皇的,他虽然也知道这些表面功夫也掺杂了一些内在因素,但是他依旧以这个儿子为荣。萧拓也从未让萧昆莫失望过,他所有的儿子里,就属他最像自己了,也就属他最让自己喜欢了。
萧昆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看着萧拓,萧拓倒是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反正横竖随便你怎么样,他就是不会娶那个女人的样子。
萧昆莫用手顺了顺自己的胸口,忽然放缓了语气语重心长的说道,“儿子,你和父皇说说,你为何不愿意娶那乌孙族公主,这不光对你还是对我们西夏,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我不信你不知道这其中利害。”
萧拓这才抬起头看着萧昆莫,那眸子里波澜不惊,仿佛大风大浪打过也惊不起半点水花,他舒展着双眉平静的说道,“父皇,儿臣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带领我们西夏子民踏平那大宴疆土,其他的儿臣现在一点都不想。”
萧昆莫忽然声音降了好几个调,他低下头压低声音说道,“哦?我们西夏和汉人不管是那大侯还是现在的大宴都已经胶着了数百年了,何必急于这一时半会,成大业者必先立家业,然再打也不迟!”
萧拓神色肃然,他看着自己敬爱的父亲,忽然曲起一只膝盖,单膝着地,用一种近乎与仰望神祇的神情起誓道,“父皇,我曾以腾格里大神的名义起誓,按照汉人的话就是,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随后他将手放于自己的胸前,一如当初在沙漠上他给侯棠起誓那般,“父亲这是我们西夏人几百年来的心愿,不是么?”
萧昆莫听完这话,忽然拍案三声大笑了起来,那声音绕梁三日不止,随后他一甩手便开始大骂道,“儿子,你知道么,你在我心中的地位,我又怎么会因为你不愿意娶一个女人而委屈你,可是。”他起身走到萧拓面前,一步一步,仿佛是在宣告犯人的处刑那般,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那目光尖锐,有着比猎鹰更加敏锐的嗅觉。
他高挺着背脊,站在自己的儿子面前打量着他,微微的摇了摇头,骤然抬手一个巴掌就朝萧拓的脸上挥去,萧昆莫的力气并不小,萧拓被他打得一下子往外跌了几步,整个人都翻到了柱子上。
接着,他还是闷着声缓缓从地上爬起来,继续跪着,用手背擦了擦嘴角溢出的一丝血迹。上穷碧落下黄泉,都无法左右他的决定。
萧昆莫见他这幅没骨气的样子,他声音骂得更加响了,硬硬的透着那朗朗乾坤,不绝于耳“我气的是,现在你为了一个女人竟然敢公然违抗我!”
一时间,气氛凝固了一般。
他怎么会和自己的儿子因为一个女人生气,这传出去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但是他儿子现在为了一个女人,已经变得不再是他的儿子了!
萧拓长长的额发遮住了他的眼睛,他修硕的身躯直直的跪着,在地上拉出了一条如幽魅一般的黑影,他低着头,低低哑哑的声音,“父皇在说什么。”
萧昆莫那眼睛就快要瞪裂开来似的,他指着大宴的方向骂道,“你还问我在说什么?你不要她乌孙公主就不要,我西夏还缺女人给你么?可是你心里清楚,你到底是真的为了我西夏大业违抗我还是为了那女人!”
萧拓紧紧闭着双唇,他的手拳起又放下,如此反复数次,那眉头紧紧的锁着,眼眸如一潭深鸿深不见底,黑压压的一片。
萧昆莫看到他这样都不辩解的样子气焰越来越旺,一下子将手拍在门上,那扇门被拍的来回摇了好久,那门外当差的看的是心惊肉跳的。
萧昆莫扭头冲他喊道,“怎么不说话了?我说错了?”
“父皇没有说错,可是父皇,这两件事并不冲突,难道进取中原不是我们西夏一直以来的心愿吗?”
萧昆莫恨铁不成钢的摇了摇头,他转身道,“是!你说的一点没错!但是,你今天能为了一个女人违抗我,明日你就能为了一个女人弃了国!”
“不会的,父皇那么多年还不了解儿臣吗?”
萧昆莫挥挥手,不耐烦的说道,“废话少说,今日这件事娶不娶不是重点,你肯不肯依了我才是重点,你若娶她,从此你还是你的储君,还是你的镇南王,你若不娶她。”萧昆莫顿了顿,仿佛并不是很愿意说出下面的话,但是还是不得不说,“我并不是只有你一个儿子。”
意思很明确了,我会放弃你,选择其他的儿子继承我的大业。
萧拓未动,他的眼眸里闪着隐隐的烛火,他道,“恕儿臣不能认同。”
萧昆莫坐回到了椅子上,闭目养神的揉着太阳穴,“儿子,你知道我为什么在几个儿子里最喜欢你吗?”
“儿臣不知。”
“因为你最像我们草原的腾格里大神,你出身就被赋予了那种气概,这种光芒没有人能够遮挡,可是我现在觉得我错了。”萧昆莫的语气略带着懊悔,他似乎沉浸在回忆中,“我让你的这一生都过得太过顺利了,你根本不知道不可能和得不到为何物,所以一旦碰上了,你就一定要得到,甚至不惜摧毁。”
萧拓咬紧了牙根,那缟色的双唇抿了起来,“父皇,请相信我,我永远是我,是西夏储君,我有信心。”
他还没说完,萧昆莫抬手就打断了他,“萧拓,你是我最成功的作品,同时也是最失败的,我让你成为了太阳之子,造就了你的独一无二,也注定了你将来会跌得比任何人都惨。”
萧拓身形微微一动,他抬起头看着萧昆莫,可是萧拓此刻的眼神已经变了,变得尖利而冷酷,仿佛昆仑山上的千年玄冰开出的那一朵朵剔透冰花,在阳光下反射出的冰凌之光。
萧昆莫曾经很喜欢自己儿子这样的眼神,但是他却永远不愿意看到他对自己流露出这样的神情,他稍稍向前倾了身子说道,“所以,我试图挽回你失败的那一面,但是前提是你必须听从我的话,如果你无法做到,即使我那么的喜欢你,儿子,我也不能将西夏交给你。”
萧拓冷眼看着萧昆莫,两人对视良久,似乎都在等着对方先开口,这是一场父与子的较量,父亲并不是永远都是赢家。但是萧拓依旧是萧拓,是草原上的猎鹰,被誉为太阳之子,他不会因为眼前的一些自我情绪而影响他长远的蓝图。
此刻还是萧拓先开了口,他起身走到萧昆莫身侧又再次跪下,他的目光此刻再无先前的刺芒,他恭敬而尊崇的说道,“五年,父皇给儿臣五年时间,若五年内儿臣无法踏破大宴山河,儿臣愿意自行放弃储君之位。”
萧昆莫没想到自己的儿子竟然倔到这个程度,不过吃惊之余他也觉得这个年限也是可以接受的,萧拓的才华和能力,用五年的时间来体现,五年,足够说明很多事。
不听从他的话他若依旧能成功,他也不会说什么,但是若他不能成功,就再放弃他也不迟。
毕竟心里还是很喜欢这个儿子的,萧昆莫愿意给他机会。
他点了点头,这才缓了口气,沉稳而透射着威严的口气说道,“好,那就给你五年时间,儿子,不要让我失望,更不要让我西夏人以为你为了一个女人断送了自己的前程。”
那地面冰冷的温度刺着萧拓的膝盖,他皱眉道,“父皇你放心吧,西夏永远在我心中是第一位的。”
萧昆莫拿过茶杯喝了口,这才渐渐恢复了慈祥的目光,他还是喜欢这个儿子的,但是他们注定政见不合,此刻儿子也让步了,他也就不去计较了,他笃定的认为五年内萧拓一定会放弃这种天真的想法而顺从他的意思。
他还太年轻,太血气,还天真的以为人的感情是纯粹而美丽的,但是他总也有一天会放弃这个信仰,不过也就是一个朝夕的事。
随后萧拓又和萧昆莫闲聊了一会,颇有秉烛夜谈的架势,直到那蜡烛烧的只剩下一小截了,他才离开。
刚走到门外,冷风毫不犹豫的刮过他的脸庞,月光倾泻下来,在转过门的瞬间,他脸上的温度立刻全部敛去,此刻裹着瑟瑟北风,显得更加的僵硬森冷,此时他的眼神是前所未有的阴狠与残酷,那冷情的光泽在月光的折射下泛着森森的光芒。
萧昆莫一定不会想到就是今日这一席话让他在往后的日子里终究是没有活过五年,他说萧拓是他们草原大神腾格里的再世,他说萧拓继承了腾格里的所有特点,可是他却独独忘了腾格里的另一个特点,那就是冷酷无情。
是的,对萧拓来说,他只会留着那些对他有用的人,而阻挡他的人,即使是父亲,他也不会手软。
作者有话要说:野兽大哥~撒花~~
☆、第二十七章 夜谈
大宴开国皇帝病逝,普天同哀,那缟素纷飞了建康数十里的长街。
大宴六年,先帝驾崩,宣读遗诏,太子宴桐继承大统,宣侯棠临危受命,承摄政王之位代为监国,连修继续位列相国,辅佐大业。
天下人都震惊了,所有人都以为摄政的会是连修,但是却没有想到竟然是侯棠,不过侯棠倒是心里摸得一清二楚,宴容辞算盘打得可紧了,让连修摄政等同于将国家送与他,他宴容辞才不会做这种亏本生意。倒是让她来摄政,即使给她十年百年,只要宴桐在一日,这大宴该姓宴的绝不对改侯。
才惶惶六年而已,侯棠又迎来了一次新皇登基,她本以为自己这辈子再也不会看见了。
这建康的十里长街,长歌当哭,缟素百里,宴容辞其实是个好皇帝,只可惜真正替他哭泣的没有几个,还是应了那一句话,人都是有根性的,他们从未认为自己姓宴,又怎么会将姓宴的当成自己的主子。
侯棠陪着宴桐在灵堂里一直守着孝,按理是要三个月,可是宴桐还要登基,所以守满一个月后就举行登基大典。
夜晚的灵堂里孤门幽闭,仿佛无数条鬼魂来回穿梭着,宴桐已经跪的麻木了,奄奄的趴在椅子上睡着了,只剩下侯棠还跪在那里。
她将宴容辞和清河公主的牌位放在一起,那两个黑色的灵牌似乎交相辉映着,她宽大的衣裙耷拉在地上,散开画出了一朵白色的花。
渐渐地,一串脚步声在身后响起,那门“吱呀”的一声被推开,同样一身素服的连修走了进来。
那一身素衣反而衬得连修的风骨愈发高洁,他的眉骨斜斜的直飞入鬓,身形修硕,他跪到侯棠身边,在灵牌前磕了一个头说道,“他这辈子最不信的就是别人了,没想到最后他还是选择了相信你。”
侯棠直挺挺的跪着,目视着前方,说道,“宴桐必须交给一个人,他也是别无选择,毕竟现在国情如此。”
连修噙着一弯微笑,“虽然都是被迫无奈之举,但是他原本选择的是我,可是到了最后却还是换了方向。”
侯棠眉尾一扬,“你确实不值得信任。”
连修似乎很赞同的颔首道,“没错,我确实不值得信任。”
侯棠低下头看着身下的缟色素服,眼神愈发暗哑,“而他更不可能选择元椿,无论是你亦或者是元椿,对他来说都是养虎为患。”
连修也则直视着前方的灵牌,目光平静而悠长,“你这辈子其实早被他吃定了。”
侯棠眼角微微一皱,“是他太了解我了,我这辈子最大的失误就是让一个人如此的了解我。”
连修转头看着侯棠,一直看着她腰间的那块玉饰,那是一块翡翠色的石头,懂的人一看便知价值连城,相传这块翡翠叫做“黄金瞳”,拥有了它便能堪破世事,无往不胜。
连修意味深长的看着它,仿佛是在看着那遥远的时光,静静的,悠远的,“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么?”
那裹着落叶的秋风瑟瑟而来,吹起了侯棠散在地上的裙摆,掀起一阵一阵的涟漪,侯棠伸手去撩裙子,她的神色淡淡的,却带着桀骜不驯的双眸,她似乎在回忆过去。
那一香似乎焚的灭了,侯棠一撩裙子,就起身去换它,她的动作很慢,似乎是循着刻下的年轮一步步的推行着,她缓缓道来,“我犹记得,儿时戏言你曾说要用黄金造一间宫殿让我住在里面呢,相仿年当汉武的金屋藏娇。”
连修也起身,接过她手上的香替她焚了起来,他道,“那时候我还是个乞丐,在街上看到你这块翡翠觉得一定很值钱,所以就把它给偷走了,那次你可是追了我整整三条大街。”
侯棠似乎也想起了过往,那一日,天空乌云密集似乎全部倾倒在了大地之上,透过来的细微的光和影子似乎翻搅着时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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