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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暖-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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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我终究什么都做不了,要眼睁睁地看着,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去吗?

“暖暖,不要这样。”有人要把我抱开,我却死活都不肯松开谢明岚。我声嘶力竭地咆哮着,抓伤了抱着我的那个人。那人终于松开手,好似静静地立于我的身后。我贴着谢明岚的手背,一直痛哭,“小白龙,如果你死了,我会马上忘了你,生生世世都忘记你。你再也不能叫我难过伤心。”

他的手指终于动了动,我大喜过望,“大夫,大夫快来看看!”

大夫马上蜂拥过来,把我挤出了床边。我这才感到排山倒海般的疲惫,直挺挺地向后倒去,落进一个熟悉的怀抱里。

我又梦见了孩童时的很多事。谢明岚带着我溜出宫去看戏,我们躲在桌子底下,吃他不知从哪里弄来的糕点。台上的青衣花旦,挥舞长袖,锣鼓铿锵,梨园中的看客振臂喝彩。那个时候,平凡到诸如吃糕点,被戏班老板追逐这样的小事,也能让我高兴许久。也许值得高兴的并不是事情的本身,而是一起做那件事的人。

很长一段时间里,我把名叫谢明岚的人强行按在心底,不让他冒头。而当他游走在生死边缘之时,那些时年日月,便会如一夜春风吹开的千树万树梨花,盛满心头。时至今日,也许与爱情无关,他是我的亲人,我们有独属于彼此的记忆和感情,时空并不能割断。

我在这样的了悟里面睁开眼睛,熟悉的房间,却空无一人。

我起身下床,打开房门的时候,刚好看到刘浣迎面走过来。她见到我,停住脚步,自身后的下人那里接过托盘,越过我,径自进了房间。

她坐在椅子上看着我,我有些心虚,绞着手指,不敢说话。

她心里也有一个人,那个人的分量或许不轻于我心里的谢明岚。

“我们谈谈。”

“小浣……”我恳求。

“必须谈谈!”

我只能在桌子旁边坐了下来,她把一碗稀饭推到我面前,眼睛看着别处,“饿了吧?先吃点东西。明之亲手熬的。”

我拿勺子拨了拨粘稠的米粒,犹豫地说,“谢……”

“没事了。去鬼门关走了一圈,被你拉回来了。”刘浣把袖口的缎带仔细系好,面无表情地说,“王爷在城头守了两天两夜了,谁劝都不肯听。对方暂时不会进攻,你吃完了东西,就去看看他。”

“我……”

“李画堂!”刘浣“砰”地一声拍桌子,猛地站起来,“你不要太过分!你最好搞清楚,到底谁才是你的丈夫,谁才是孩子们的爹!你在那么多人面前,对谢明岚真情流露,我不管。你伤透了他的心,你到底懂不懂!你一口一个小白龙的时候,想没想过他的感受?现在让你去劝劝他,你居然犹豫!”

“不是的……!”

刘浣往外走,头也不回地说,“有什么话,你去说给他听,不要说给我听。要不是东大人叫我来,我才不来!”

喝完了粥,我换了一身紫色的衣裳,往城楼的方向走去。

我和李悠,必须得谈谈。

豪杰

我走过府中的花园,看到一个小小的男孩子正跟李旦说话。他长得异常好看,乌黑的眼珠子,白白的皮肤。就是一身衣服,略显贫寒。

“墨墨?”我试探地喊了一声,那男孩子扭过头来看我,欢欣地叫起来,“姐姐,姐姐!”并向我跑过来。

他已经长得很高,圆头圆脑的。可这个时候,他不是应该在葡萄园,怎么会到作为战事前线的炎凉城来?

“墨墨,出了什么事?”

他低头,抓着衣摆不敢说,还是李旦走过来说,“若兰不见了。墨墨来王府打听她的行踪。”

我还没说话,墨墨就嚷道,“因为姐姐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她肯定是来找明之哥哥的!”

我会意。说起来,这些年,并未听说明之和若兰之间有什么故事。明之一心在厨房之中钻研,若兰也甚少来炎凉城做客。难道两个孩子有不为人知的隐情?

“墨墨,你先别着急,我们去找明之问问看。”我转向李旦,“李旦管事,这件事情就交给我吧,战争时期,你肯定有很多事情要忙。”

李旦点头,面无表情地行了礼,转身走了。

我和墨墨一起去厨房,转了一圈没看到明之。厨房的管事说,明之不久之前出去了,好像是去城中办事。我和墨墨又马不停蹄地奔到街道上,因为战事,商铺几乎全都关着门,偶尔有几家开店经营的,也多拿来收容伤员或者卖生活的必需品。我们找了许久,终于在城中一棵大榕树下找到了两个人。

墨墨要喊姐姐,我捂住他的嘴,把他拖到角落里。

榕树的树冠撑开了一片阴凉,明之的身上凝聚着点点的日光。他低头看着啜泣的女孩,面露难色,“若兰小姐……”

“我早说过我不是什么小姐,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果农!”若兰跺脚,猛地把掩面的手拉下来,无畏地仰望着明之。几年过去,她已经蜕变成一个美丽的少女,有所有少年憧憬的姣好和婀娜。那美丽虽然不是倾国倾城,但于荒漠戈壁之中,亦是一道风景。

“明之只潜心饮食造诣,并不存儿女私情……”

“我爹让我嫁人了,你懂不懂?你到底懂不懂!”

明之正色道,“如今西北正值多事之秋,王爷为百姓天下劳心,明之只得孝犬马之劳,无暇旁顾。”

“木头,你到底知道不知道我喜欢你啊!”若兰扑上去抱住明之,明之挣脱不开,有些急了,“若兰小姐,你还请自重!若兰!”他语重心长地唤一声,按住若兰的肩膀,强行把她与自己分开。他的兔眼闪亮,几年风霜,少年也已长大,“霍党未灭,何以家为?请珍重。”

明之大步地离开,剩若兰一个愣愣地站在树下,不知在想些什么。墨墨要走出去,我按着他,“这是女人之间的事情,你先回王府等着。”

墨墨似懂非懂地看着我,又朝若兰那里瞟了一眼,这才心事重重地走了。

我走到少女的身边,少女的意识似乎正在神游,并没有注意到我,直到我重重地叹了口气,“唉”了一声,她才猛地跳起来,脸上还挂着泪水。“王……王妃?”

“我不喜欢繁文缛节。你小时候怎么叫我,如今还是怎么叫。”我径自在石凳上坐下来,拍了拍身边空的位置。若兰扭捏了一下才过来,用袖子胡乱地擦着脸,妆容都有些花掉了。

我开门见山,“你喜欢明之?”

她一惊,似乎下意识地要否认,可马上摇了摇头,口气里有几分自嘲,“姐姐刚刚定是都看见了。他拒绝了我,我也不再妄想了。”

“明之啊,我是知道的。”我仰头,缓缓地说,“小时候他收养过一个小妹妹。后来因为家里不好,那个妹妹送给别人了。他是个很温柔善良的孩子,他在给不起的时候,不会轻易许诺的。但也许,他骗了你?”

若兰看着我,嘴巴微微张开,“姐姐这话怎么说?”

“男人总是觉得自己很有担当,总是觉得他们扛起一切就是为女人好。”我叹了口气,“因为我曾经经历过你现在经历的事情,所以,我用过来人的经验教训告诉你,错过了就没有了。你觉得他喜欢你么?”

“也许……也许……”若兰羞红了脸,“是喜欢的吧。”

“那我们就不要放弃。”我揽着若兰的肩膀,笑着说,“现在是战时,王爷对他委以重任,好男儿志在四方,我们不该拖累他们。等到战事结束了,你再亲自问问。这件事情我会帮你,毕竟给你们俩牵红线的是我呢。”

若兰捂着脸,说不出话来,像早春里枝头的红花。我笑着,准备起身。

“哦,对了姐姐。”若兰拉住我,“我来,是还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们。”

“怎么了?”

“战前,村里收到了中原的一笔大单子,爹就派人把葡萄送去了。本来早就该回来了,可是运葡萄去的大牛哥给我爹来了一封很奇怪的信,我看到的时候,我爹已经把信烧得差不多了,我只看到金陵,福王等几个字。”

我的心咯噔了一下,“你爹说什么没有?”

“没有。他让我保密。还说万一大牛哥回不来,绝不能告诉牛婶。”若兰锁着秀眉,“可是我觉得很奇怪。大牛哥对这一带的地形那么熟悉,葡萄又已经送完了,没有什么累赘。按理来说两手空空的,回来并不难啊。”

“若兰,谢谢你,我必须马上去告诉王爷这件事。”我疾步向城楼的方向走去,在城楼下面,看见小东正从石阶上走下来。他看到我有些吃惊,“王妃,您怎么来这里?”

“王爷在上面吗?”

“在……在的。”小东迟疑地往上看了一眼,“不过王妃最好不要去……王爷说谁都不见的。”

“你说我有紧急军情。贻误军机,后果自负。”

小东连身应是,上去了一回儿,另一个人下来。我仔细一看,是李旦,“王妃,王爷说,有什么紧急军情,告诉小的就可以了。这里危险,请您速速回府。”

“混蛋!”我一把推开李旦,提起裙摆就往城楼上走。李旦连忙拉住我,“王妃,您不能上去!”

“放肆。你敢拦我?”我一眼瞪过去,李旦面无表情地说,“小的得罪了。可这是王爷的命令!”

他拖着我往下走,我欲朝城楼上大喊,忽然看到黑压压的流矢,铺天盖地而来,好像隐天蔽日的蝗虫。李旦护住我,迅速地躲在墙角,城楼上角声大作,满是士兵奔走的震动声。

我很清楚,我方虽然也聚集了十五万的大军,但守护炎凉城的,只是王盈手下的那两万精兵。因为龟兹和突厥并不熟悉汉人的打法,加上守城也不是他们所长,是以他们都在城外扎营。

李悠本来佯装成炎凉城内兵强马壮的假象,所以对方以为我们补给充足,为了减小损失,一直没有发动连续的强攻。此刻看这漫天的流矢,显然是他们为了探察我们的底细而发起的一次强攻。

霍羽脱险,以他多年浴血沙场的经验,战争的主动权不知将握在哪一方的手中。

小东一面挥剑挡着箭雨,一面急急地从城楼上退下来。我连忙叫他,“小东,王爷怎么样?”

“闪避及时,没有事。”小东沉着脸说,“王妃,只怕不好,刚刚李丁截了其中的一支箭察看,其做工精良,选料考究,怕是金陵所出。”

我的心往下沉,“你……什么意思?”

“福王,或许倒戈了,形势于我们大大地不利。小的还有要事,先行告退!”小东说完,急冲冲地走了。

在金陵我见福王的那一次,对我这个叔叔并没有很好的印象。他在朝中的风评一直也不是太好。但我万万没有想到,他先是诱我们换了霍羽,放虎归山,后又供给大量精良的武器给敌军,欲置我们于死地。这一切,玉蝉知道吗?

李旦护送我回府,我们刚入府门,李丁就匆匆忙忙地跑回来。他手里举着一封信,也顾不上礼节,一把拉住李旦说,“老兄弟,是了!我们的猜测对了!刚刚才收到小齐从中原发来的密信,说福王叛变,联合霍党的人四处抓他。他受辛家的帮助,暂时躲了起来!”

李旦的脸本来就阴沉,现在已是满团的乌云。

我问,“送信来的是谁?”

李丁想了想说,“是一个包得很严实的人。听声音应该是个姑娘,放下信又匆匆忙忙走了,连姓名都没留下。不过要我代她向她姑姑和姑丈问好。”

我和李旦马上就明白了来者何人。

“胡闹!这么危险的地方,也敢一个人单枪匹马的来!”李旦说,“何况还是个姑娘家,她不要命了!”

我却明白。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小齐定是着急向炎凉报信,却苦于无法脱身,向晚便自告奋勇。当年的小丫头们,如今各个都是女中豪杰。现下整个金陵乃至江南,也都变成了霍勇的爪牙之地,我们远在千里之外,实在替辛镇的他们担心。而远在赤京的李纯,王明珠他们,又究竟如何呢?

69

69、意外 。。。

我终于在夜里的晚些时候,见到了李悠。他的眼中布满了血丝,但无论什么时候,姿仪都是从容不迫的。他一见我就劈头盖脸地数落,“李画堂,你知道不知道城楼是什么地方?像今天这种危险的情况随时有可能发生!你还要不要命了!”

我捂着耳朵,像个小孩子一样躲着他的声暴,他用突厥话咒骂了一声,疲惫地坐在榻上,闭起眼睛。

我偷偷瞧他,下巴上青青的一块,想必是胡子有好些天没刮。

“王爷……”

不理我。

我挪到他身边,伸手捏着他的肩。他起先绷着身体,无声地抗拒我,而后慢慢地软了下来。我欲张口说话,他的头却靠在我的小肚子上,打起了极细微的鼾声。他太累了,西北的重担,国家的兴亡,全都压在他一个人的身上。他有好几次都跟我说,自己不是神。

我抱着他的头,听到他似乎在梦中轻喃,“皇上……臣定信守承诺……保李氏江山……”

其实,随着经年累月的相处,我越发觉得他是一本我看不懂的书。他有一个我怎样都无法涉足的世界,或者说有太多我不知道的经历和秘密。我叹息着摸了摸他的脸,把他轻轻地放在榻上,就要转身去给他拿毯子,他却一把拉住了我的手腕。

“暖暖。”

“嗯?”我顺着他,在塌边坐下来。他没有起身,依然躺着端详我。

我被他看得不自在,扭捏地说,“你不要这样看我。谢明岚的事情,我是情难自禁。你知道的,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死。你心里怪我,我也不好受。你们两个对我都很重要,非要我去分个轻重,我……”

他忽然伸手捂住我的嘴,掌心留有风沙的气味。

我看着他,他却笑了起来,“是不是无论过去多少年,你都还是个小女孩?”

我要说话,他却把我的嘴捂得更紧,慢慢地坐了起来。他的眼睛,有碧澄湖一样的静谧,有时又有南湖的风流意气。他笑起来,像个锦绣年华的少年郎,有些全无顾忌,“暖暖,我快到而立之年了,争与不争,我心中都有数。你若是执意要跟着他,我就算闹得翻天覆地,在你面前自刎,你还是跟着他,至少心是他的。公 子 肉 但我知道你不是一般的女孩子,你不自私。你分得清道理和道义,所以我放心。”

我被他说得有些害羞,垂下眼皮。

他靠过来,伸手把我抱进怀里。他脖颈上都是细密的汗水,有一种清奇的味道,并不惹人讨厌。他换了慈父的口气,“孩子们都好吗?我每天都想他们。第一次跟他们分开这么久,心里总是空落落的。老了,越发懂得儿孙福。”

“都好。只是他们每天都想你,要听着你的故事,才肯入睡。云姝变得很安静,谁抱她都只是咯咯地笑,她只有在你怀里的时候才是个兴奋的小婴儿。”我用额头磨着他下巴上的胡渣,双手环住他的背,“你为什么都不问我想不想你?真不把我当你家的了?”

他笑起来,情意在眼波中浮动,“那你呢?我的大孩子。”

我没有回答,只是凑过去吻住了他。

在战火里的激情,总是有几分新鲜的。王府是作战的指挥地,外面彻夜都有人跑动。窗纸上像走马灯一样,滑过一个又一个黑影。我双手捂住自己的嘴,企图不让呻吟声惊动外面的人,可是那销魂蚀骨的快意让我浑身软绵绵的,时不时还是会从指缝里泄露几声。李悠把我抱起来,我们相对而坐,他托着我,进入得更深。我低头咬住了他的肩膀,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缓解浑身的战栗。交颈缠绵之中,我们共同攀上了巅峰。他却并没有就此停下来。

分开的这些天,我们内心的渴望,像是夏季里一场忽至的大暴雨。

当天边呈现出曙光,拥着我的人动了动,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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