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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亡人-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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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绷了一天的心终于得到放松、张谨感到困意向自己铺天盖地袭来。
早上张谨是被窗户里漏过来的冷风吹醒的。
摸著酸痛的脖子,张谨被自己醒来的地方不是卧室,而是客厅的地板这件事吓了一跳,然后随即想起之前和妹妹们聊天不小心睡著的事情。
对了!四个人一起在客厅睡著了,可是……
妹妹们呢?看看自己空空如也的旁边,张谨愣住了。
没有被子,没有一丝热气,没有一丝有人待过的痕迹,张谨的心跳猛地加速。
那些孩子们……回房了么?
可是张谨来到二楼轻轻推开妹妹们房门的时候,卧室里……
是空的!
“小溪!小楠!小叶子!你们跑到哪里去了?”张谨焦急的声音在自家的宅子响起,一大早的,听起来格外响亮。
就在张谨心脏高高悬起的时候,家里的电话忽然响了。
视线反射性的向电话看去,张谨盯著红光不断闪烁的电话机,心里忽然生出一种胆怯,身子于是钉在了原地,他就维持那样的动作直到电话自动转到留言电话。
“是我,你们到家了吧?抱歉公司今天忽然有事情没法陪你们出去玩,我一时半会儿回不去了,零钱在客厅的抽屉里,你们喜欢什么就去吃点吧。”
乏味刻板的男人声音传入张谨的耳中,听到那声音的瞬间,张谨呆若木鸡——
“是……我的声音?”喃喃的说著,张谨彻底愣住了。
然后,他又醒了,然后才发现,突然惊醒的事情原来只是自己做梦。
第四章红白喜事
那里!那里明明是遗照啊!是我的遗照!该死!我居然看到我自己的遗照了!谁来告诉我我是在做梦——
小学的时候老师曾经问过每个学生他们未来的愿望,和其他同学精彩绝伦、极富想像力的伟大理想比起来,楚柔的愿望非常简单——她说她想当新娘。
那个愿望让她被嘲笑得很惨,诚然,在一群情窦未开的小学生里,说出这样的愿望是害羞的事情,不过楚柔却把这个愿望坚定了很久。
她很早就谈了恋爱,很早就关注每年新娘妆的变化,甚至很早就开始存自己的嫁妆,可是她的愿望始终没有实现。
她一次也没嫁出去。
“我们分手吧,过几天我要娶别的女人。”前几天,她好不容易找到、觉得可以结婚的对象对她如是说,然后一星期后的今天,那个男人果然结婚了,和另外一个女人。
酒席上笑吟吟给客人敬酒的新人,看起来极为碍眼,她本来不想来的,可是她还是来了。
“该死——祝你们永结同心,早生贵子!”
恨恨的说著祝福的话,楚柔将喝干的杯子用力砸到桌子上,动静之大,旁边同席的男人皱眉看了她一眼,楚柔反射性朝对方露出一抹甜美的笑容,对方看神经病一样看了她一眼,紧接著就阴沉著脸离开——手里拉著旁边的女伴。
“讨厌——好男人不是同性恋就是已经结婚,这句该死的话是谁说的?”又干了一杯酒,楚柔眼圈一红,趴在桌上呜呜哭了起来。“我不想一辈子嫁不出去啊!”
看她失态,旁边和她一起来的女性友人一边脸红一边小声安抚她,“你那么漂亮,一定可以嫁出去的……”
“你骗人!我现在全明白了,结婚和长相完全没关系,那些新娘都没我好看——”
“……那个……”
“越好看的女人难道越不好嫁出去么?这世界是什么道理?”喝醉了的楚柔强词夺理,抢白了一阵之后,又开始自顾自怜起来,“其实,我曾经碰到过好男人的……可是……”
话说到这里,楚柔的视线忽然放远,陷入长久的沉默之后,她的身子忽然哆嗦了一下,随即趴倒在桌上。
“唉……你就是这样表里不一,才老是找不到男人啊,你看你,把周围的男人都吓跑了,啊!那位小姐可以帮我一个忙么?我朋友她醉了,我一个人架不住她……”
友人无奈的看著睡著(晕倒?)的楚柔,再看看被楚柔的行为,吓得人烟尽去的酒桌,半晌瞅准旁边一位看似空闲的女人,请求她帮自己把楚柔架出去。
楚柔的女伴原本想把她架到空闲的休息室让她清醒一下的,谁知中途手机响了。
“抱歉,我可以接个电话么?”抱歉的对帮助自己的女人笑笑,在对方点头之后,她拿著电话背朝两人接电话。
电话是她老公打来的,问她时间有些晚了要不要人接,开心接受老公体贴的女人和老公顺便肉麻了几句,等到她终于想起身后醉得一塌糊涂的楚柔而挂掉电话的时候,她忽然发现身后没了楚柔的身影。
“哎?人呢?”
“我想……吐!呕——”嘴里刚刚把这句话说出来,楚柔嘴里同时发出了呕吐声,扶著她的人立刻将她带到洗手间去,看著远处打电话的同事背影,楚柔心里纳闷:奇怪,自己不是喝酒么?怎么忽然跑到一个类似走廊的地方来了?
奇怪奇怪啊。
醉鬼的脑子里的记忆是断层的,急于把胃袋清空的楚柔,也没力气思考什么有深度的问题,很快的被人扶进洗手间之后,她抱著马桶呕吐起来。
秽物看起来很恶心,味道也很恶心,皱著眉将吐掉的东西冲掉,坐在冰凉地板上又待了一会儿的楚柔精神了不少。等到她离开马桶走到洗手台那里的时候,她已经醉的不是很厉害了。
“这样子真吓人!”被镜子里憔悴的自己吓了一跳,楚柔匆忙寻找自己的手包。
“找到了找到了……”注意形象的楚柔有随身携带手包的习惯,就算是喝醉也没忘记把包挂在身上再走,不过这样让她记挂的,却不是包里那个没装多少钱的钱包,而是她的化妆包。再好的妆容时间久了就不那么完美,她要随身携带,随时补妆。
脸色太可怕,加上身上到处都是刚才醉酒的狼狈,楚柔索性卸妆洗脸,她决定全部重来。就在她洗脸的空档,洗手间里忽然乌压压进来一群人。
不想让人看到没化妆的自己,楚柔假装扑水,把脸低了下来。
那帮人却像是完全没注意到她,先来的进了厕所,位子满了进不去的剩下两个女人,就站在厕所门口一边等一边聊天。
“真可怜,年纪轻轻就死了。”
“死的很奇怪。”
那两个女人的话题似乎和死人有关,没事在厕所里讨论死人干什么啊?有病!
面无表情的,楚柔开始化妆。
那几个女人很快出来,洗手完毕之后就再度黑压压的走了,没错,黑压压。
楚柔才发现自己刚才没看错:那帮女人穿的都是黑衣。那些女人身上的颜色,和楚柔今天为了参加婚礼,而特意采用的明亮颜色对比起来异常突兀。
“感觉……有点差哩……”最后往脸上拍了些定妆粉,楚柔离开厕所。
出门没有看到小怡,也没有看到把自己扶进厕所的女人,楚柔只好慢慢往回走,她想实在不行只好重新回到大厅了,发现自己不见的小怡应该会想到去那里等她吧?
然而接下来的路,楚柔却越走脸越黑,黑到连刚刚上的粉底都快遮盖不住的地步。
“讨厌——怎么这么多穿黑衣服的人?”和自己穿著格格不入的颜色,充斥在她眼前,越往前黑衣的人越多,觉得自己这身装扮太突兀的楚柔,有点难堪的开始顺著边缘走,在人比较少的地方,她忽然撞到了一个人。
“对不起!”是男人的声音,低沉醇厚的声音,听起来年纪不大。
身体本能的做出柔弱反应,楚柔等待对方将自己扶起来。
然后,许久不见自己起来的对方,果然慌张的把她拉了起来,一边拉一边道歉。就在楚柔笑嘻嘻抬起头,决定给对方样貌打分的时候,楚柔愣住了。
不止她,对方也愣住了。
“你……是楚柔吧?”疑惑的打量了自己半天,终于,男人开口问道。
“是你……”看著对方,楚柔低下了头。
是她曾经喜欢过的男人,不,那么说也不完全,应该说是她曾经想嫁的男人。
想嫁的人同时又是自己的朋友,嫁人不成之后连朋友也不太想当了,所以楚柔基本上没有男性友人。
“你怎么会在这里?”对方主动开了口,相当一阵子没有见面,男人看起来并没有变化多少,如果硬要说有什么变化的话……就是对方不再像以前那样严肃,看起来闲适了不少。
“我……我参加婚礼。”低著头把答案胡乱说出来,楚柔盯著地上男人的鞋子。
黑色的皮鞋,看样子穿了很多年。
“婚礼?”对方的声音忽然高兴起来,“对了,你前阵子不是说你要结婚了么?什么日子,请柬别忘了寄我。”
“我参加的就是当时说要和我结婚的男人的婚礼。”面无表情说完这句话,对面的男人果然尴尬的住口,半晌……
“我……算是过来参加葬礼的。”听到楚柔的答案男人愣了一下,然后抓著头皱起了眉毛,改了个不怎么好的话题,“叶臻叫我来的,说是之前一个朋友的告别会,匆匆忙忙只告诉我快点过来就挂了电话,对方是谁也没说,这让我怎么包白包?”
听到了熟悉的名字,楚柔愣了愣,“叶臻?”
“嗯,怎么了么?”
“啊!只是很久没听过那个名字,感觉有点怀念。”
“你们也很久没见过面了么……”感觉男人愣了一下,抬头看向男人的时候,却发现对方表情没有什么变化。
“要不要和我进去?我一会儿应该能见到他。”半晌,男人提了个建议,不过楚柔马上挥手拒绝了。
“别开玩笑了!我这是参加婚礼的行头打扮,你让我去葬礼上吓人么?”脸上露出一抹僵硬的笑容。楚柔拢了拢自己的头发,心想难怪刚才看到那么多黑衣的人……
这家饭店居然同时承办了红白喜事,这不是害人么?
不知道这家饭店有几个大厅,她一会儿寻找小怡的时候得注意些,不要找错了。心里想著,楚柔听到对面的男子再度开口。
“真的不去看看他?我们真的很久没见了呢!自从……”
男人似乎觉得很可惜的样子,还在游说。
心里忽然一阵烦躁,楚柔慌忙打断对方的话。
“我一会儿还要去喜宴的,带著葬礼上的味道去不好,给人家婚礼添晦气。”
“啊……我怎么没想到这点?嗯,肯定会让人感觉不好,那个……你赶紧回去。我这边也要开始了。”
看了看腕上的手表,男人和楚柔说了再见之后随即离开。
盯著男人同样一身黑衣的打扮,楚柔伸手拭额,发现不知何时冒出了一层薄汗。
大部分黑衣人都过去了,因为大厅是开放式的,楚柔可以看到门口有个桌子,桌子上铺了白布,还有一个糊了白纸的盒子。她看到之前和她说话的男人犹豫了一下,最终将怀里的一个白色纸包投了进去,然后走进了大厅入席。
国人这些习俗真是奇怪。
结婚这样的喜事要庆祝,要找来一帮人吃饭也就算了,人死了却也要庆祝,还要一帮人吃饭。
楚柔经常参加婚礼,不过葬礼却很少参加,上次参加葬礼……还是小时候的事情。
乡下奶奶的葬礼,为了参加葬礼,父母带她从城里到乡下,一进去就看到一堆人在那里哭天抢地,楚柔的爸爸要她也过去哭。
楚柔死活哭不出来,最后还是爸爸打了她一巴掌,这才哇的一声哭了,哭泣的时候妈妈偷偷塞了她一块糖,让她哭完了吃。
背著妈妈偷偷把糖纸剥开,楚柔一边含著糖块一边委屈的哭。
喜事上要笑,葬礼上要哭,这个规矩楚柔从小就懂,所以今天的婚礼上即使她心里异常委屈,可是她还是笑了,起码对著那对碍眼的新人的时候,她脸上是带笑的。
楚柔冷眼看著大厅里的人,一帮人已经开始吃饭,非常安静的吃,偶尔有人小声说话,比蚊子飞的声音大不了多少。饭菜很丰盛,不过对不对得起他们之前包到白包里的钱就不知道了。
这点城里乡下倒是一样,当时奶奶的葬礼,楚柔只记住了两件事,哭泣和吃饭。
奶奶葬礼完了之后,大伯家里摆了好几桌席,和现在这个不同,是很简单的饭菜,村里那种大锅炸出来的猪肉,炖上地里刚拔的青菜,非常好吃。
吃完之后意犹未尽的楚柔,不小心多问了一句:爸爸,奶奶的葬礼下次什么时候举行?我还来。
然后爸爸又给了她一巴掌。
楚柔那以后才知道:原来人死了,就回不来了。
一个人一辈子可以结很多次婚,她可以有很多次婚礼,然而葬礼……
每个人一辈子仅此一回。
不过……忽然想到了什么,楚柔打了个寒颤,心里暗骂自己没事待在办丧事的现场真是有病的同时,她慌忙拔腿离开。结果,就在这时候,她忽然听到了一个声音。
她愣住了。
是老人的声音,从那办丧事的大厅里传出来,大概因为大厅本就安静,所以那老人的声音,楚柔听得清清楚楚!
是爸爸!是爸爸的声音!和自己爸爸一模一样的声音说出让楚柔目瞪口呆的话来!
“谢谢你们前来参加我女儿楚柔的葬礼,谢谢。”
听到自己名字的瞬间,楚柔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她拔腿向那大厅跑去,站在开放式的大厅门口,她看到了那悬挂在大厅正中的黑白肖像,那上面的人赫然是……
她自己?!
于是,楚柔彻底傻眼了。
她看到爸爸说完之后再也忍不住老泪纵横,她看到一旁的母亲哭著哭著晕了过去,她看到穿著黑衣的小妹扶住了昏迷的母亲……
她、她什么也不知道了!
“喂!你跑到哪里去了?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我好担心你啊!”
肩膀被人用力拍了一下,楚柔慢慢回过脸,苍白恐惧的脸孔让拍她的小怡吓了一跳。
“你……你还好吧?脸色怎么这么苍白?你会不会想吐?这样,我扶你去洗手间吧,你呀……明明那么难受,怎么又跑到喜宴上来了?”
小怡担心的说著,楚柔看到她的嘴巴一开一合,然而对方的声音传入自己的耳朵时,却像隔了一层厚重的水幕。迟缓,飘摇……
“你、你说什么?喜宴?”疑惑的看著小怡,楚柔将指头指向她看到自己黑白遗像的地方,“那里!那里明明是遗照啊!是我的遗照!该死!
我居然看到我自己的遗照了!谁来告诉我我是在做梦——”
“笨蛋!你就是在做梦!”匆忙压住楚柔还在大声嚷嚷的嘴巴,小怡顿时一头大汗,抬头向四周看去:果然,一旁的客人都看怪物一样看著她们两人。
“抱歉!抱歉!我朋友喝醉了……”慌忙赔礼道歉,小怡吃力的将不肯离开的楚柔拉出去,嘴里还教训著楚柔,“你开什么玩笑!什么自己的遗像……你刚才指的是人家的结婚照啊!你再恨那家伙,也不要在这种时候做这种事情啊!你疯了?”
小怡骂著,半天发现楚柔一声没吭之后,小心的低下头,“你……没事吧?”
“是结婚照不是遗照?”半晌,楚柔终于吭了一声。
“嗯。”
“……太好了……”闭上眼睛,楚柔长长呼了一口气。
那之后没多久,小怡的老公开车来了,楚柔于是搭夫妻俩的顺风车回家,坐在后座,楚柔听到副手席上的小怡正在问她话。
“……我刚才做了一个梦。”原本闭目养神的楚柔慢慢睁开双眼,盯著窗外不断后退的路灯,轻声说。
“梦?”
“嗯,很怪异的梦,我梦到那家饭店同时还有一户正在办丧事,我还碰到了熟人……最后,我在那个大厅里看到了自己的遗像,这才忽然发现那是我自己的葬礼。你说可笑不可笑?”这样问著,可是楚柔却没笑出来。
“果然是很有想像力的梦,自己参加自己的葬礼么?有趣的点子,呵呵,有没有给自己包个白包?”小怡却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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