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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人只合江南老-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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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终于明白了,终于明白,假若去参加叶巍然的婚礼,会有什么样的心情。
可是,这个明白,来的会不会太晚?
我坐在地上,有点恍惚的看着空空的院子。刚刚下午,这里还有许许多多的花,各色各样的花朵,绽放的那样鲜艳,那样美,转瞬之间,一切都没有了。
“小蓝!”是谁在叫我?那样清晰那样真实的声音在我耳边出现。我猝然回首,没有,没有,还是没有,到处空荡荡的。没有人,也没有声音。
“小蓝,不要离开我!”他那样悲凉的看着我,声音里有恳求。可是,不能够了,再不能够了。我可以被他妈妈看不起,却不能容忍我的父母也为了我的幸福去牺牲所有的尊严。奇……書∧網他的家庭,我的家庭,原本就该生活在两个不同的世界,没有交集,也毫无关联。
我眼睁睁的看着他离开。明知道自己放手的是什么,却不能不让他走。我要不起。这样的幸福,原本就不该属于我。而如果从未相遇,对我们两个人来讲,都会是怎样幸福的一件事。
一滴泪落到了我的手背上,再一滴、再一滴……泪纷纷扬扬的掉了下来,我趴在膝盖上,无声的哭泣。
分手的理由,我从未对任何人提起。包括我的父母。人生中,总有些事情,必须独自承担。在以后的无数个夜里,偶尔还是会想念他,这个永远爱不到,也永远不能再继续去爱的人。也想过,最好,是再也不要相见。
而如今,是该放下了吗?是该放下了吧!无论,是在过去,还是现在。总要在某个时段放开一切,重新开始。
“‘朝荣殊可惜,暮落实堪嗟。若向花中比,犹应胜眼花。’其实叹息大可不必,殊不知朝朝暮暮、花开花落间,也自有一番海阔天空呢!”恍惚间,日间傅以柔说过的话在我耳边显现。我低着头,默默念道:“朝荣殊可惜,暮落实堪嗟。若向花中比,犹应胜眼花。”
虽然很难,可是,总该做个抉择,总该有所舍弃,不是吗?
“好吧!”我仰着头,决定不再落泪,“我发誓,我一定能做到的!贼老天,不管你怎么耍我,我都不会气馁的!”我握紧了拳头,大声的说:“见你的大头鬼去吧!”
偏了偏头,忽然吓了一跳,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我身边居然坐了一个人!定神一看,才发现是平日不大接触的燕王四子朱高爔。此刻,他正坐在地上,背靠着栏杆,抬头悠闲的看着天空,默然不语。
“你是什么时候来的?”我忘记了哭泣,忿忿问道。真是的,干嘛没事这么吓人啦!
“来了好久了。”他缓缓开口,仍然悠悠闲闲的坐在那里,一动未动。“你大概哭了一个时辰。”
太过分了!我一股气往头上冲,怒声问:“你都看到我在哭,为什么不安慰我?!”
他皱了皱眉头,道:“我为什么要安慰你?”
他的语气是淡淡的,仿佛这世上没什么事情、没什么人能打扰他此刻的雅兴。而我,也被他反问的楞了一楞。想想也对,他跟我关系又不算很要好,凭什么来安慰我呢!
“呃……”我讷讷的说:“可是,我在这里哭的话,你也不该过来打扰我。”我的妈呀,我懊恼的想打自己的头,这回答也太没气势了!
他终于转头看了看我,还不为人知的轻笑了笑:“我以为——”他拖长了声音,懒洋洋的说,“我一个人坐在这里看星,是没有人会来打扰的。”
我瞠目结舌。莫非、难道,他的意思是——是我来打扰他的?那么——丢脸!这个脸丢大了!难道我一开始哭就被他看见了?在我伤春悲秋的时候?在我自言自语的时候?从一个时辰以前开始?那么——他应该是知道我为什么而哭了?而且——我的样子还那么难堪!
“你——”我真是想不出别的解决办法了!只有用故作强势来掩饰我的外强中干和尴尬,恨恨的瞪了他一眼,然后怒气冲冲的起身噔噔噔走开。临走,还不忘了伸出去踢一脚他靠着的那该死的栏杆。只是,我忘记了我现在身穿的可是古代的绣裙,长长曳地的裙摆差点把我绊倒,我居然、居然、居然很狼狈的在那里打了一个踉跄!
故意装做没有听到他在我身后的轻笑,一口气跑到正殿的时候,我只觉得自己羞愧的快要晕倒了。
丢脸!丢脸!丢脸啊!
刚刚还在伤春悲秋的我,此刻只懊恼的想要找个洞钻下去。
于是——洪武二十八年的这个夜晚,就以这场乌龙的方式结束了。
敬请收看下一章:六、家变
第一卷 六、家变
已入五月,气候逐渐转暖了。马车缓慢而平稳的行走在栈道上,发出有节奏的滴答声。忽然帘子掀开,一张清秀隽丽的脸蛋探了进来,大眼睛眨了眨,忍住笑说:“小姐,前面就快到了呢!你画好了没啊?”
我正忙着给手中的画做最后的修改和润色,听到这一声催,不禁伸伸舌头,做了个鬼脸道:“快了!快了!”
此时,已是洪武三十年春末。我来到古代,已将近两年了。由于朱高炽四兄弟在那日大婚后就皆随父亲燕王归还北平,我也不用日日进宫,想着可以轻松一下了,没想到母亲安庆公主催促我勤加学习的劲头更足,不仅女红、诗文、书法,连弹琴、下棋都要学。我的妈呀!这样两年下来,现在虽然不至于说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但是凭着以前在学校时画素描的功底,再加上好师傅的悉心教导,我画的画,也还是算能稍微拿出手的一项活了。
不过今日画的这幅画可不是完成每日作业,而是别有用意的。我看着手中已经快完工的画,狡黠的对自己笑了笑。
“吁!”车夫轻呼了声,忽然停下了马车。
“小姐,前面来人了。好象是宫里的人。”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的我,正要开口发问,盈香已经把头贴在帘旁,轻声对我说。
“宫里的人?”我自语了一声,掀起帘子想看看现在的状况,可惜视线完全被黑压压的护卫和侍从堵住,看不到前面的场景。
“盈香姐!”一个人急急跑过来的脚步声,听说话的声音,应该是父亲的贴身随从小卫子。“皇上差人来遣驸马爷速速进宫,爷让我来传话儿,请您带着侍卫们护送小姐先回府。”
耳听的小卫子的脚步声走远,我敲了敲车壁,盈香忙掀了帘子道:“没事,皇上请驸马爷进宫呢。”看到我手中的画,又喜道:“小姐,这么快已好了?”
我点了点头,笑道:“怎样?”
盈香笑道:“画的好不好我看不来,只是这画中公主、驸马和小姐三个人的模样,看起来倒真是传神的样子。”又拍了拍自己的胸膛,窃笑道:“看样子,这下回府,公主不至于太生气了。不然,免不了又是一顿责骂呢!”
我笑了笑。这次父亲出门去杭州,我不顾母亲反对,偷偷的跟了出来。父亲素来宠溺我,等发现我带着盈香扮成小厮跟在身旁,倒也只是一笑置之。只是这一番游玩虽然痛快,回去以后严母教诲起来,倒也是难捱。所以我想出了这个法子,但愿到时候可以逃过一次责罚才好。
唉!来到古代其实真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天天关在家里,大门不能出,二门不能迈,闷也闷死了。我伸了伸懒腰,舒展了一下刚才一直埋头画画而酸痛的筋骨,心里,不由得无比想念以前所过的夜夜笙歌、日日SHOPPING的FB生活。
“站住!”刚进门,本想偷偷溜到房间去的我,发现母亲安庆公主已经一脸严肃的端坐在大厅的椅子上,一副现在就要开始教训你的样子。
“母亲!”我才不怕她呢!脸上先绽放出一个无比灿烂乖巧的微笑,使出我无往而不灵的招术来,然后行了个礼,假装很顺从的、悄悄的走到她身边肃立着。
“这次随你父亲出门,可见识到了什么?”母亲不慌不忙的拿起桌子上的茶,轻轻抿了一口。
“恩!”一说起这个,我就忍不住神采飞扬,“杭州的景色之美,母亲也是知道的,这段时间天气也好,刚好适宜出去逛街。只可惜了西湖淤泥积的太深,连带着景色逊色了不少。还有还有……”我情不自禁的挑起眉毛,“大街上的漂亮女孩子,似乎比南京多了许多呢!江南富庶,那些挥金如土的商贾看的人发呆!”
母亲忍不住笑了起来:“听你说的,似乎同在江南,杭州倒比南京好上许多!”
我笑道:“杭州虽然不一定比南京好,可是在南京待的久了,自然想去别的地方走走啊!况且,我这次去杭州,可是把母亲也一同带去了的!母亲可不能怪我。”
母亲下颌一抬,诧异道:“把我也带去?怎么说?”
我伸手从怀中掏出那幅画,笑道:“喏,你自己看,可不是把你也带去了!”
母亲凝神一看,画中是杭州西湖,那满地艳丽的石榴花中站着三个人,顾盼传神,可不正是父亲、母亲和我。只是画笔略带潦草,墨迹未来得及干透,边上有丝丝的熏染开来,看上去人倒象被轻轻烟雾缭绕一般,别有风致。
母亲“扑哧”一笑:“五月榴花红似火,怎么你的花却是红蓝相间的?”
我仔细一端详,才发现原来是墨迹晕染开来,附近的几种颜色重叠,居然是连花的颜色都变了,看上去奇怪无比,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正说话间,忽听外面传来嘈杂的声音,似是有人争执。母亲扬了扬眉,道:“这是怎么了?”
话音刚落,小卫子慌慌忙忙闯了进来,一进门即“扑通”跪下,口中只是哭喊道:“公主!”
母亲惊道:“你不是跟驸马去了宫中么?出了什么事?”
小卫子顾不得我在一旁,抽泣着断断续续的道:“驸马……驸马他……被皇上关起来了!说是要处斩!”
这一句话声音虽轻,却不亚于平地惊雷。我和母亲都被惊的从椅子上倏忽站了起来。
“说是什么事了么?”母亲的话音里有一丝颤抖。
“奴才不清楚,只听宫中人纷纷扬扬在传,说是皇上大怒,要处斩了爷呢!奴才一听,吓的六神无主,只晓得尽快跑回来给公主报信。”
“那好,你——”母亲挥了挥手,轻声道:“你先下去吧!”话音刚落,只见她身子摇了摇,似要晕厥,我忙上前去扶住她,轻声喊道:“母亲!”
她略略睁开眼,脸色惨白,微微笑道:“没事。”又拉住我手:“宁儿,你先回房,我去宫里看看。”
我彷徨失措,只有点了点头。
这一下事情来的突然,消息传的又快,府里府外已是流言四起。由于母亲素来受皇上宠爱,众人虽不至于相信皇上会将驸马问斩,但既然已经关了起来,重责自是难免的。我在府中,也是焦急的难以坐定。
“小姐,你来来回回走了大半个时辰了!”盈香轻声道。“先坐下来喝杯茶定定神吧。”
“我不想喝。”我皱着眉头,“盈香,母亲可有回来?”
“奴婢已经让小菊在前门侯着,若公主回来了,她会来禀报的。”盈香安慰道,“小姐也不必太劳神了,驸马爷和公主平常最是宽宥待人,这次一定会洪福齐天、逃过此劫的。”
我叹了口气。怎么能不担心!毕竟是自己的父亲。心之牵挂,竟是如鲠在喉,让人忐忑不安至此!
“盈香姐!”门外传来焦灼的叫唤声,盈香看了我一眼,见我示意她开门,忙快快跑过去。开门一看,站在门外的,原来是小菊。
“不好!不好!不好了!”小菊脸色惊惶失措,连说话的声音也是气喘吁吁,“外面、外面、外面……”一时焦急,连话也说不下去。
“快别急!说外面怎么了?”盈香急着问。
“外面,来了很多宫中的人,把府里团团围住了,谁也不许出去!”
我一惊,忙问:“那母亲回来了吗?”
“小菊一直在前门等着,没见公主回来!”
我是彻底楞住了!呆坐在椅子上,忍不住对自己苦笑着摇了摇头,看来父亲这次,真的是在劫难逃了!
敬请收看下一章:七、双亡
第一卷 七、双亡(上)
我被软禁在府中,已有三日。
这三日来,我努力吃饭、努力睡觉,强撑着自己的身体。心中只有一个信念:绝不在事情未有结果之前倒下。毕竟,在最后判决没有到来之前,一切都还有转圜的希望和余地。
我是从来不许自己放弃希望的人。
母亲自去了宫中,就再无消息传来。父亲也生死未明。而我,除了静坐在家中,竟是无任何事情可做了!心里,也不禁懊恼起自己贫乏的历史知识来。毕竟,以我对历史的获知程度,是怎么也无法猜到父亲的结局的。
父亲他,会在这次的事件中倒下吗?
更恼人的是,我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会有什么事,使朱元璋如此恼怒,居然不顾父女之情,毅然决然将驸马关押问罪呢?
我是第一次,发现皇家的变幻无常,和转脸无情。
这日,正坐在房中看书,忽听盈香禀报,母亲已经回府了!我大喜。母亲回来了!那是不是意味着,事情可能已经出现了转机?
顾不上整理衣裳,我急匆匆的朝母亲的住房跑去。
“母亲!”刚进门,就看到母亲端坐在梳妆台前的身影。“父亲现在怎样了?”我在母亲身边蹲下,急着问。
母亲微微一笑,脸上的神色看不出是悲是喜。
“宁儿,起来吧。”母亲的手轻轻抚过我的头发,拍了拍我的肩膀。声音是淡漠而温柔的。“过来坐下。”她指了指身边的凳子。
我顺从的站了起来,坐到凳子上,犹疑的看着她。
“这次——救无可救了!”她的口中,缓缓吐出这五个字,震的我心一惊。
“救无可救?是什么意思?”我惊道。
“你父亲,这次是犯了死罪。”母亲摇了摇头,几日不见,她本是秀美绝伦的脸色看上去显得异常憔悴。“你可知道?他背着我们,放纵着下人们走私茶叶!”
走私茶叶?!听到这句话,我是大大的震惊了。
大明朝和现在不一样。当时,只有中原地区才产茶叶,青海、西藏等番外需要茶叶,只能用马匹来交换。所以为了加强和巩固自己的实力,茶叶作为战略物资,受到严格的管制。国家也因此规定:任何人都不得走私茶叶。朱元璋向来法治严明,治理贪污毫不手软。现在父亲居然走私茶叶!这下可真是犯了死罪了!
我呆呆的看着母亲,说不出一句话来。
“我在宫里,求了父皇三天。”母亲淡淡的道,眼中却慢慢的流下泪来,“父皇说,让我们准备好,去见你父亲最后一面。”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回到房间。整个人是麻木的。忽然之间,周围的世界变的那么冰冷。而我,却无能为力。
洪武三十年六月,皇帝下了圣旨:驸马欧阳伦贩卖私茶十万斤出境并收受贿赂,触犯刑律,论罪当诛。茶货及赃银没入于库。
整个公主府一片混乱,而在这混乱中安然不动,默默端坐的,只有我和我的母亲——安庆公主。
我是因为麻木。而母亲,则是因为心死了。
是的,心死!从宫里回来后,似乎她的心就已经死了。对周围的一切,都抱以漠然的态度。甚至于见到父亲的时候,她的神情,看起来也是安静平和的。
“该拿的东西,我都会让宫里的人拿走。不该拿的东西,我也不会让别人趁空得了便宜。”她淡然对父亲说着,“宁儿也长大了,她会照顾好自己,你不必挂念。”
父亲用一种悲哀的神情看着她,夫妻多年,他对她的了解,想必比任何人都来的深刻。“公主……”他的声音,听起来是那么沉痛而绝望。“原谅我!”
“驸马,”母亲淡淡一笑,“没有抱怨,又哪来原谅一说?”
是的。没有抱怨。自始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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