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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人只合江南老-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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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沉默了一会,方道:“是。”
我道:“你说叫我信你,可是你自己又不信我。”
他叹了一口气,紧紧搂抱住我,低声道:“对不起。”
两人相拥,我心里却忽然出现了一个影子,那个坐在黑夜中对着晚风昂首微笑的影子。不由得一痛,把头埋在他的怀中,告诉自己,不要想了,不要想了。缓了半晌,忽然张嘴咬住了他的肩膀。
他并未出声,只是全身一紧,想是正极力忍住。我慢慢松了口,侧过头去,朝他微笑。他亦微笑了起来,道:“气消了么?”
我得意地笑了起来,道:“当然没有!从此以后的每天,你都要记得加倍奉还!”
夜风中,两人的笑声融合在一起,带着欢愉、带着一丝丝的忧伤。
天色已晚,二人携手往回走去,城门将近,只见城墙边一个小小的馄饨摊子,他道:“饿不饿?”我笑道:“咱们倒是从来没有在这些摊子上吃过饭,今日也尝一尝味道,怎样?”
那老板却已听到我俩的交谈,笑道:“少爷、小姐,小老儿这馄饨摊子虽小,在这北平城外却也摆了二十多年了,味道好着呢!”
我和朱高爔正坐下来,听到他这话,均笑道:“老板,说了大话可要负责的!待会不好吃可不给钱。”
那老儿一迭连声地笑道:“好!好!好!小老儿既敢说大话,自然有说大话的道理。”说着,低头一阵忙活,很快便将两碗馄饨端了上来。
那馄饨却也简单,只是上面浮着一层葱花。只是绿白相间,煞是好看。再加香味扑鼻,朱高爔先赞道:“老板,这馄饨不错。”我早已忍耐不住,拿调羹舀了一口,只觉虽是简单,但自有一股清新之意,不觉笑道:“老板,我们给钱了!这馄饨味道真的不错!”
那老儿笑道:“少爷和小姐看着就象是富贵人家出身,日日山珍海味,偶尔间吃到这简单馄饨,自然会觉得别有风味。”
我想了想,也是这个道理。不由的笑了起来,对朱高爔道:“这老板说话,还真有些象哲人。”
一时饭饱,二人付了钱,慢慢朝城里走去。街道上人流如梭,偶尔有几对夫妇走过,要么吵嘴不已,要么一前一后、相隔甚远,很少有携手相伴而走的。我道:“原来成亲以后,奇#書*網收集整理就变成这个样子了。”他摇头微笑道:“成亲以后日日相见,想必很容易生厌?”
我摔开了他的手,故意撅起嘴道:“那我不要跟你成亲了,免得以后两相生厌。”他促狭地一笑,道:“谁说我要跟你成亲了?”说着,只是看着我笑。
我被他笑的又羞又恼,瞪了他一眼,转身疾走。他跟了上来,握住我手,笑道:“好好好,是我求着你要跟你成亲的,是我错了,好不好?”
我甩他的手,却甩不开。挣脱了几下,道:“羞不羞?大庭广众的,和我拉拉扯扯。”他笑着凑了上来,道:“何止拉拉扯扯,我还要你做我的妻子呢!”微笑地看着我的眼睛,柔声道:“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身旁恰巧有人经过,我顿时羞的满脸通红,转身道:“不理你了!登徒子。”挥开他的手,朝前跑去。
这一下虽出自嗔怪,心中却甜蜜无比。上次谈恋爱,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了,也不是没有想过在一起,只是,终于还是不能在一起。可是现在呢?我们,真的就能够在一起么?
执子之手,与子携老。
这是多么简单的意境,却又是需要用怎样的坚持和勇气,才能实现的诺言。
不知道为什么,我在快乐的同时,心底里,总会有隐隐约约的忧伤和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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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棣重新开始了他下一次征战的准备,北平城中也为此而紧张忙碌着。北军主力虽损,但实力尚存,只是这一次,他再也不敢小觑他的对手:朱允汶和盛庸了。
只要继续走下去,他们必然还会再相遇。
决一死战,这一天,可能不会那么快来到。但它,终究是会来的。
每个人都在等待这一刻的到来。
敬请收看下一章:二十九、定情
第四卷 二十九、定情(上)
昨日下了极大的雪,遍地白雪皑皑,好一个冰雕玉琢的琉璃世界。
盈香早为我准备了件孔雀毛的斗篷,我嫌太过艳丽,想了想,叫绿湖从柜子里拿了那件银鼠的,又穿上莲青色的羊皮小靴,戴了双同色系的手套,头上罩了雪帽。镜子里一看,整个包裹的严严实实活象只粽子。不禁自己笑了出来。
走在园子里,四顾一望,全无二色,间或有几个丫鬟嬷嬷们在扫雪,远远望去,仿似画中。
风很冷,偏阳光又从云层里溜了出来,照着人一些些的和煦温暖。我缩着脖子,看着从鼻子里呵出来的气息,开始慢跑起来。行不多时,忽听得那边林子里有人说话,便不由得停住脚步看去。只见常宁正侧对着我,斜坐在栏杆上,微笑的看着对面的人。我心中好奇,张头望去,对面那人却原来是张辅。
二人正彼此对望,全不知有人在身旁。我心中一惊,慢慢放轻了脚步,走了开去。
这一路上凝神思量,但觉心中纷繁复杂,一抬头,却原来不知不觉间已走到了朱高爔所处的角门之外。
一个女子正背对着我蹲在地下整理花草,大雪掩映之下,更显身形单薄,惹人怜爱。我走了过去,不知是否脚步声惊动了她。她转过身来,看见是我,对我一笑,轻声道:“郡主。”
我亦点头微笑,道:“若离,怎么起这么早?”
她将布盖子放下,道:“冬日苦寒,是该早起,不然日子都荒废了。”说着,笑了起来,道:“郡主是来找四公子的吧?”我道:“是。”
她笑着点点头,转身推开了门,道:“公子在房里,郡主快请进去罢。”
“这雪下的,昨日咱们在城外练兵,个个都变成雪人了。”朱高爔边给我端茶,边笑着说。
我沉思地看着他,道:“四哥!”
他放了茶盅,看着我道:“什么?”
“若离在墙外种的那些花,你可知道是什么?”
他静静地看着我,良久,方点了点头,道:“你可是听到什么了?”我道:“是。”
他叹了口气,在我身旁坐下,道:“是曼佗罗。”
我疑道:“曼陀罗?是山茶花吗?”
他微笑地摇了摇头,道:“不是,是另一种花。这种曼佗罗,是有毒的。”
果然是有毒的!
我在心里叹息,并不说话,只微蹙着眉头看他。他朝我一笑,道:“放心,这并不是种来给我的。”说着,双手握住我手,道:“这是若离用来治病的药。”
我惊道:“治病?她有什么病?为什么非要用这种毒花?”
他淡然一笑:“哮症。是从小就有的,就连她父亲都无法根治,发作的时候,只有用这花方能缓解一二。”
原来是这样。我点了点头,亦不知该说什么。若离那单薄瘦弱的身影在脑海里显现,这样一个女子,必须得日日与毒花为伴,想来也是可怜的吧。
只是,我想起她的温然笑颜,或许,她并不是一个需要别人同情的人呢。
对有些人来说,尊重远比同情来的更让人能够接受些。所以朱高爔,才从不对人提及这些吧。
他微笑地看着我,道:“这个问题我已经回答完毕了,你还有别的问题么?”我嗔了他一眼,道:“问题多着呢,只是今日我不想再问了。”
他哈哈大笑,道:“那咱们还坐在这里做什么?快出去欣赏雪景吧。”说着,伸手拉我起来。我却是心中一动,想起常宁和张辅来,忙拉住他手道:“我不想去。”
他笑吟吟地看着我,道:“那你想做什么?”我一抬头,恰巧看到放在桌子上的那把洞箫,伸手一指,道:“我要你教我吹箫。”他轻笑了两声,道:“怎么想起要学这个了?”说着,走过去将洞箫拿了过来,微笑着问我:“想学哪首?”
我伸手拍了他一下,努着嘴道:“明知故问。”
他笑了起来,柔声道:“小气鬼!”
是,我是小气鬼。他和若离那日的共曲,我虽是装作毫不在意,心中却是一直耿耿于怀。可是,这样的感觉,从未对他提及,却原来他也知道。
看着他微笑的眼睛,我的心里,泛起了一丝丝的甜蜜。
这种感觉,就是幸福吧?
我对乐器天生不感兴趣,也全然不懂该如何操作。他是教的满头大汗,我也是学的痛苦万分。只是,哼,回去的路上,我在心里暗暗想:“偏就要学好它!”
晚上闲来无事,我坐在房中一遍遍地吹着刚学的那首“游人只合江南老”,可惜音调老是上不去,偏是转折的地方就下去了。绿湖笑道:“小姐,这首曲子是好的,只是怎么被你吹的好象在敲破锣呢!”正在房子里收拾的几个小丫鬟听了,都是掩口而笑。我亦笑道:“就你贫嘴!过几天让你看看我的厉害。”说着,也不管她们,自顾自的继续练习。
不知是不是练习的太用功的缘故,一夜好睡。早晨起来,只觉得神清气爽。推窗一看,外面却又已纷纷扬扬的下起了雪来,雪珠子打在屋瓦上,掷地有声。我伸了伸舌头,道:“怎么下的这么大?”
说话间,绿湖已捧了洗漱用具进来,一进来就嚷道:“这天可真冷!”盈香笑道:“可没听说下雪不冷化雪冷么?这还算好的。”说着,接了过来服伺我漱洗。
一时梳洗完毕,盈香吩咐小丫鬟将食盒子等拿进暖阁里来吃了。绿湖见我又拿出了管箫,忙掩着耳朵道:“好小姐,饶了我吧!”正说着,外面已有人掀了帘子进来,笑道:“饶你什么?”
我见是朱高爔,笑道:“这死丫头,嫌我吹的太难听了。”
他大笑了起来,道:“你吹的是不怎样,害我昨儿晚上做了一夜的噩梦。”我作势捶他,被他躲了过去。
第四卷 二十九、定情(下)
众人说了会子话,盈香和绿湖自带了青鸾等下去了。房中只剩我和他二人,他捉住了我手,却吓了一跳,道:“怎么这么凉?”
我笑道:“我自来怕冷。一到冬天,就难免手脚冰凉。”
他唔了一声,伸手将我拉了过去,搂在怀中,轻轻笑道:“还冷么?”
我不禁脸上通红,推他道:“小心她们进来看见。”他笑道:“怕什么?你总是要嫁给我的。”又轻声道:“明儿我去跟父王说,他定能准允。母亲也早说了,你注定是咱们家的媳妇儿,跑也跑不走了。”
我抬眼看他,他也正低头看我,目光温和清冽,却似要望到我的心里头去,心中欢喜,叹了口气,茫茫然间道:“那也未必。”
他的衣袖间有隐隐的香气,靠在他的胸口,一时间竟有不知身处何处之感。耳边只听他柔声道:“什么未必?”
我脸贴着他的衣服,闭眼不答。他轻声道:“小七,我昨晚做梦,梦里全都是你。”隔了一会,又道:“明儿我就跟父王去说,将你许给我,好不好?”
我心中思潮翻滚,听他说话,轻点了点头,他喜道:“你答应了?”
我道:“是。”
他的脸庞贴着我的鬓发,柔声道:“我真欢喜。”
窗外北风正吹的紧,房内却是温暖无比。这样微醺的感觉,是喜悦的,是幸福的。
我低声道:“我想听你唱歌。”
他道:“好。”过了会,轻轻哼唱了起来:
“人人尽说江南好,
游人只合江南老。
春水碧于天,
画船听雨眠,
垆边人似月,
皓腕凝霜雪。
未老莫还乡,
还乡须断肠……”
歌声低低回荡,我微微张开眼睛,正看到窗外的雪花,漫天飘舞。仿佛缀着珠子的白纱,不知上面有多少颗珠子,那样肆意的美、那样洁白……恍惚间,不知此时此地,究竟是天上人间。
这样的温暖,真让人不由得陷落进去。
原来幸福的感觉,是这样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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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坐在房里研究着曲谱,绿湖在外面一迭连声地高声叫道:“小姐!有客来了!”我忙放下谱子,迎了出去,笑道:“来了就来了,怎么这么大惊小怪!”一看,却吓了一跳,原来朱高炽、朱高煦、朱高燧、朱高爔四人都正齐齐站在门外。不禁笑道:“今儿这吹的是什么风,将你们四人都吹来了?”
朱高煦笑道:“我听说有人日夜练习吹箫,不知太阳是从哪边升起了,刚跟大哥、三弟说来看看。可刚巧在父王那里碰到四弟,一见面就拉了他过来。咱们一起来听听,这箫声可到达什么境界了?”
我笑嗔道:“是谁这么多嘴多舌?连这件事都给抖搂了出去。”
朱高炽低头笑道:“这可是咱们府里近日的大新闻,有谁能不知道?”众人均忍不住笑了出来。我扬着下巴笑道:“敢情都来看我笑话了呢?”说着,转身让到一旁,几人均背着手进了屋里,我故意落在后面,与朱高爔对看一眼,他微微摇了摇头,我朝他一笑,走在了他的前面。
方才坐定,朱高燧就嚷嚷着要我吹一曲。我瞪了他一眼,吩咐盈香将箫拿来,一曲而毕,众人却已笑倒在椅子上。朱高煦捧着肚子笑道:“这曲子曾听四弟吹过的,当时颇有忧伤之意,怎么今日听来不但欢欢喜喜,又兼凌乱无比?”
我拿起洞箫拍了他一下,嚷道:“这是我改良过的,怎样?”
朱高炽微笑着道:“恩,倒是改良的不错。”
正说着话,盈香和绿湖端了茶水进来,众人方止了笑。朱高煦忽道:“听说父王近日就要出征,你们收到命令了么?”
朱高爔一楞,道:“还没有。”
朱高煦眉宇间隐隐有担忧之色,道:“就快三月了,这次与盛庸再战,必是比之前所有战役都要艰辛几倍。”
我静静地看着他们,沉默不语。
又要作战了么?那就意味着,他们又将再一次的离我远去,奔赴战场。而这样的离别,会不会又成为永无止境的分离呢?想到这里,我的心不禁疼痛了起来。转头望向朱高爔,他朝我温然一笑。
一时天色既晚,众人纷纷起身告辞。我坐在房中等了一会,果然见朱高爔又走了进来。起身迎了上去,道:“还没说么?”
他道:“是。”摇头道:“刚到父王房外,就被二哥拉了过来,还未来得及说。”
我凝视着他,绽颜微笑道:“不日就要出征,现在去说,也不是好时候。”
他带着一些无奈看着我,道:“小七!”我伸手掩住他口,道:“别说话!”轻轻伸手环绕住他,柔声道:“来日方长。”
二人相拥,心中却不由得略觉无奈。这样的战役,何时才能结束?每一个明天,都好似最后一日,每一次分别,都有可能是最后一次见面。这样的恐惧,压的人生生地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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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文三年三月,朱棣再次带着他的大军,在夹河与盛庸会战。
这一次,双方都慎重对待,谁也不敢再轻视对方。
盛庸采取的仍是上次的战略,以盾牌列于队伍前方及左右翼,并装备了大量的火器和弓弩,用以打击北军的精锐骑兵。朱棣依然选择了进攻对方的左翼,大将谭渊率军进攻,却被盛庸部下后军大将庄得一刀砍死。
朱棣没有错过这次机会,他迅速发动了总进攻,而谭渊的行动迫使向来谨慎的盛庸调动中军对围攻侧翼的北军进行围剿,从而露出了难得的破绽。
朱棣立即率领朱能、张武等大将向出现空挡的南军后侧发动猛烈进攻。盛庸虽及时恢复了阵型,但在骑兵的强烈冲击下,南军阵势已迅速被冲垮,庄得也死于乱军之中。朱棣趁势退兵,亲率少数骑兵殿后,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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