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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人只合江南老-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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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请收看下一章:二十二、对战

第三卷 二十二、对战(上)

建文元年剩下的时间,就在几场战争的硝烟中散去。很快,公元1340年,也就是建文二年来到了。

李景隆似乎已经忘记了前次逃跑的狼狈,在作好他的准备后,又一次扬起了进攻的大旗。或许,他也别无选择。

北平城内并没有因为这个消息而引起惊慌。几次征战以后,朱棣让大家更加坚信了一个事实,那就是,只要跟随着他,就不会有打败战的时候。更何况,这次面对的,是一个曾经在他们手下一败涂地毫无反击之力的老对手。

然而这次,是否还会如同以往一般顺利呢?

这几日人有点疲累,早早吃了晚饭后就靠在榻上,闲闲的看着陶渊明的一本诗集。常宁过来叙了会子话,不料未几天色就变了,渐渐暗沉下来,稍坐了会,也就去了。

再看了会书,眼看外面淅淅沥沥的下起雨来,滴滴答答的声音敲打在窗外的竹子上,正放下书想要洗漱安寝,忽听窗外盈香低低的声音道:“四爷怎么来了?”一语未完,只见朱高爔穿着蓑衣走了进来。

我不禁笑道:“这么晚,怎么来了?”

青鸾在旁伺候朱高燧脱了蓑衣,笑道:“我们少爷在外面吃了晚饭才回来,一到家就急急忙忙要朝这里赶,真真不知为了什么!”

朱高爔摇头笑道:“这丫头,什么时候说话这么尖利了?”绿湖恰巧在此时掀帘走了进来,笑道:“她本来就最是刻薄的人,怎么四爷今日才知道?”恼的青鸾跑过去作势踹她,大家笑成一团。

我看朱高爔脱了蓑衣,里面却穿了件袍子,道:“前儿让绿湖送过去的战袍可合身?”他笑道:“合身的紧,多谢了。”我笑道:“这可不该谢我,是绿湖一针一线缝的,正经该谢她才对。”说着指了指绿湖,绿湖听言,脸上一红,青鸾又在旁划脸羞她,啐了一口,转身去了。

青鸾朝我们笑道:“绿湖这小蹄子倒真是年纪越大,脾气越大了,我过去看看。”说着,行了一礼,也跟了出去。

房中只剩我和他二人,他微笑着看了看我,道:“今日在街上忽然看到这个,想着你必是喜欢,给你送了来。”我疑道:“是什么?”他回头从门侧拿了把油纸包裹的一长条物事来,想必是刚才青鸾进门时放在那里的,我却并未留意。

我接了过来,解开油纸,却是一把油纸伞,不觉笑道:“明明是伞,怎么还要用油纸来包裹?”他赧颜笑道:“我倒没想到这个,只想着不要弄湿了。”我撑开伞,却见最是精致轻巧的样式,上面描有图案,是西湖景象。画工细致,上面的人儿也是栩栩如生,喜道:“真漂亮!”

他微笑道:“跟杭州的西湖可是一样?”我点头道:“真是一样的!”抬头看他,他正看着我,一双深黑色的眼眸清澈温柔,心中一动,轻声道:“多谢!”

他笑着摇了摇头,又道:“前儿送的绢纸可用完了?我又买了许多,刚才来的匆忙没带来,明儿我让青鸾送来。”我笑道:“哪里用得了这许多?”他看着挂在墙壁上的画,出了会神,低声道:“明儿跟父王去征战,可又要好久才能回来,先多送你些吧。”

我听闻此话,心里颤了一颤,问道:“这次带兵的是谁?”

他道:“李景隆找了几个新干将,武定侯郭英、安陆侯吴杰,还有都督平安。只是前二人并不可怕,现今平安一人才最具威胁。”

我惊道:“为什么?”

他叹了口气,道:“平安曾在父王手下跟随作战多年,十分勇猛,对父王用兵之术也了如指掌。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这一着,我们只和他打了个平手而已。”说罢,转过头来,对我微笑道:“这次大哥留守北平,我和二哥、三哥出战。”

我看着他,道:“你以为我就在意大哥一人,全不在意你三人的生死么?”

他看了我半日,方才叹了口气,道:“对不起。”

我指了指桌上的油纸伞,柔声道:“你只管放心去。你的心意,我全明白。”顿了顿,又道:“莫非我的心意,你就不明白?”

他蓦地一楞,眼神中似有不可置信之意,二人相视良久。直到青鸾掀帘进来,轻声道:“少爷,该走了罢?”方才醒悟道:“原是该走了。”

外头吩咐了点灯,来了两个老嬷嬷前头打着伞引路,后面两个小丫头跟着,青鸾在旁撑伞,一齐去了。

我站在门边呆望了会,绿湖轻声道:“小姐,该歇息了。”

盈香早已铺好被褥,伏侍我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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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朱棣带领军队再次踏上了征程。李景隆和郭英、吴杰正在白河沟等待着他。

这一次的李景隆,经过了上次失败的洗礼,已经做了更加充分的准备。无论是心理、还是军事。朱棣看到的是比上次更多的军队、粮马、营帐,井井有条、十分壮观。士兵来去穿梭,人数足有六十万。

北军到达白河沟后,驻扎在苏家桥。很不幸,在这里,朱棣遇上了平安。

毫无防备的北军被平安和瞿能父子率领的南军打的溃不成军,纷纷败退,退兵途中却又掉进了郭英的陷阱,走入其事先设置好的火药埋伏群中,大批士兵就这样死去。

北军迎来了靖难以来的第一次大败。朱棣也历尽艰难才幸运地回到了自己的营中。

第三卷 二十二、对战(下)

战争并没有因此结束,第二天,初次尝到胜利滋味的南军又一次主动发起了攻击。平安和瞿能率兵攻向北军后翼,企图以“其人之道,还治彼身”,和上次朱棣对付耿炳文一样,来个左右夹击,一举击垮北军。

房宽率领的北军后翼在南军疯狂的攻击之下瞬间崩溃,而朱棣,却在作战计划被完全打乱之时保持了难得的清醒头脑。他明白,此时要想取得胜利,唯一的办法就是用尽全力去攻击李景隆的中军。只要中军被击退,战局才有改观的希望。因此,他命邱福率兵前去进攻李景隆的中军。但是很可惜,邱福让他失望了。

李景隆的中军巍然不动。朱棣只有亲自率大军攻击李景隆左翼,然而学乖了的李景隆,不知道是被灵魂附身了还是真的变聪明了,居然跟朱棣玩起阴招,趁机包抄朱棣侧翼,给他来了个左右夹击,并迅速发动了进攻。

与蒙古人多年的征战已经练就了朱棣一身勇夫的猛烈个性,他亲自上阵,挥动宝剑,向个疯子一样砍杀着敌人。鲜血染红了盔甲,座下战马也死了好几匹,周围的南军却越来越多,似乎用无止境。北军已完全被困在包围圈之中。

李景隆已经下令,发动总进攻!

北军已经没有任何埋伏,所有的北军都被困在南军的包围之中。包括他三个随军作战的儿子和手下幸存的几员大将。但是朱棣,他用他惊人的毅力和勇气,很快的做出了一个决定——他单枪匹马跑上了一个土堆,挥动手中的马鞭作出了召唤人的动作,这个动作,使正被胜利冲红了眼睛的李景隆一惊。朱棣多年以来的积势和上次的失败还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这一次的胜利又来的太意料之外的顺利。他忽然害怕起来。

——肯定是有埋伏。

李景隆按兵犹豫了。朱棣也得到了一个暂时的喘息机会。

而这时,瞿能,上次在北平敏锐地发现了城中漏洞和朱高炽计谋的人,这次也以同样敏锐的直觉拆穿了朱棣的谎言,他亲自率领南军士兵开始发动了对朱棣的进攻。

这个时候,却发生了一件让所有人都惊讶莫名的事情。老天忽然变脸,刮起了大风。

这大风一刮,好巧不巧地,就把南军的帅旗给刮倒了。南军士兵个个面面相觑,心情忐忑,北军却趁机发起了反攻。

朱棣绕到了南军后侧,烧了把大火。这把大火,烧垮了南军脆弱的心理防线,也烧退了南军原本正势如破竹的进攻。

瞿能父子死于战中,平安、郭英纷纷逃跑,李景隆就更不用说了,大势不妙之时,谁能跑得比他还快呢?真是当的上“逃跑急先锋”的称号啊!

白河沟之战,虽然因为后来徐辉祖亲自率兵前来增援而保留了十多万兵力,但此战使南军损失惨重,元气大伤。北军的士气却进一步被昂扬。

南军一路溃退,北军则趁势紧追。一路直奔济南。

李景隆却在济南做了一件更为窝囊的事情,更加坚决有力、甚至于睥睨天下地引证了他“逃跑急先锋”的光荣称号。他居然丢下了剩余的十几万南军士兵,一个人偷偷逃跑了!

逃跑急先锋。李景隆一出,谁与争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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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南!

这是朱棣最迫切也是最热烈的期待和目标。只要取得了济南,南京指日可待!

此时的济南城里,满是受伤和惊吓的民众、士兵,并且,瞿能已死、李景隆已逃,还有谁能带领这些人抵御勇猛强悍的北军呢?

谁也没有料到,有一个人,在此时此刻,用虽然文弱但是坚决的声音说:我能!

这,就是铁铉。

胸有成竹、自信无比的朱棣发起了对济南的进攻,谁知道,这座城接连攻了三个月,却毫无进展。更讽刺的是,间中朱棣还被铁铉小小欺骗了一次。本想好意接受铁铉投降的提议,大摇大摆地单身进城,却差点在城门口被活捉。幸亏朱棣福大命大,才拣回条命逃了回去。

朱棣怒了。

怒了的朱棣准备豁出去了。不管了!用火炮攻城!我***就不信攻不下这济南城来。

铁铉也怒了。

怒了的铁铉在城墙外挂上了许多连夜赶制出来的大牌子,上面写着:大明太祖高皇帝神牌。

朱棣,这是你老爹的牌位,你敢用炮轰不?

铁铉笑咪咪地抚着下巴上的山羊胡子,微笑地看着暴跳如雷的朱棣。

朱棣指天锤地怒骂了一通后,只好无奈地收兵准备回家。可是——铁铉却不让他走了。

真是的。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看不起我啊?

铁铉和盛庸趁朱棣退兵之际,率军出击,狠狠地打了个大胜仗,并趁势收回了德州。而朱棣,就这样带着残兵损将回到了北平。

建文二年济南之战,这是朱棣靖难战役中的第一场真正意义上的失利。

北平城中一心一意迎接胜利将士归来的人们,看到的是一群灰头土脸、甚至于有点垂头丧气的士兵。

许多人死了,许多家庭失去了父亲、儿子、兄弟、丈夫。每个人,更加深刻地意识到了战争带来的无情和冷酷。

在王府中的我,也并不知道,等待我的,将会是怎样的噩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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廊下的鹦鹉发出几下嘀咕声,常宁笑道:“母亲,怎么小七倒把鹦鹉带到你这里来了?”徐王妃笑着看了看我,道:“小七怕我寂寞,弄了这鹦鹉来给我解闷呢!”

此时已入夏天,房内稍嫌闷热。我和常宁、咸宁三人坐在徐王妃房中叙家常。盈香和几个大丫鬟坐在一旁作针线。正说着话,一个丫鬟名唤小峦的忽道:“王妃,王爷回来了。”

众人尽皆大喜,走出房外,远远只见朱棣和朱高炽、朱高煦、朱高燧四人朝这边走来。咸宁叫道:“父王!”

徐王妃已迎了上去,柔声道:“王爷,怎么回来了也不通知下人事先禀报?也好去府外迎接才是。”

朱棣脸色却略显苍白,其他几人也是默默无语。惟朱高燧颤声叫道:“母亲!”话声有异,徐王妃道:“怎么了?”

朱高煦低声道:“这次兵败,四弟恐怕阵亡了!”

敬请收看下一章:二十三、出走

第三卷 二十三、出走(上)

事出突然,人人尽是惊惧之情溢显于色,我只觉耳边“嗡”地一声,但如五雷轰顶,说不出一句话来。朱棣叹了口气道:“是我太轻敌了。”

徐王妃神色惨白,道:“可把人带回来了么?”

朱棣道:“兵荒马乱,并不曾找到尸体。”“尸体”二字一出,咸宁已忍不住哭了出来。

朱高炽轻声道:“大家也不必太过悲伤,既然没找到人,也不会就死了的。”

众人心中都明知这希望太小。然则一为悲伤、二为震惊,都是垂泪不语。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间的。从听到那句话开始,整个人似乎都处于麻木状态。盈香的叹息、绿湖哭红了的眼睛,小丫鬟们惊慌的神色……如走马观花似的在我眼前闪烁着就过去了,周围的世界混沌一片。吃饭、坐下,毫无意识地做了许许多多事情,直到夜晚来临,忽然之间看到放在桌子上的那卷绢纸,神色才蓦地清明过来。

他死了!

这个念头如同电光火石般在我脑海里瞬间闪现。他死了!朱高爔!

居然是他!怎么会是他!为什么要是他!

脸上冰凉一片,摸一摸,才发现全都是泪水。心疼的好似在抽搐,整个人都是疼痛的、冰冷的。

——我再也见不到他了。

甚至是,他的尸身都见不到了。

我捧着头坐在桌旁,仿佛过了几千几百个世纪。直到有人在我耳边柔声说:“小七,别这样。”

我抬起头,碰到朱高炽一双深邃的眼睛,他的嘴角习惯性地抿起,此刻看来,却有着让人绝望的悲痛和忧伤。

“他死了。”我轻声地、漠然地说。

他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道:“小七,想哭就大声地哭出来吧。我在这里陪着你。”

我凄然微笑,摇了摇头。陪着我?陪与不陪,又有什么区别呢?心那么疼,那么痛,唯一的念想就是——他……再也回不来了。

“他死在哪里?”好久,才发现这冰冷的语声是出自我自己。

他默默地看着我,眼中有不忍的神色:“德州。”

德州……德州……

我咬了咬嘴唇,忍住了将要涌出来的泪水。

那样的箫声、那样的微笑、那样的眼神、那样的叹息、那样的凝视……都不会再有了。他送我的绢纸和雨伞还放在房里,触手可及,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就再也不能再触碰到他的手了呢?那双与我一般冰冷的手!从此,或许再也不能温暖起来了吧。

“他走的那天,送我这把油纸伞。”我指着桌旁的伞,安静地说。“看到这伞,我就好象又回到了杭州、回到了从前的日子。可是现在,看到这伞,为什么就不能再看到他,看到从前的样子呢?”我笑了一笑,“真奇怪,对不对?”

他默然不语,只是看着我,眼中有了然和怜悯的神色。我闭了闭眼睛,道:“不要这样看着我。我不需要人怜悯。”

他站了起来,走到我身边,柔声道:“你累了,早点歇息吧。好吗?”

我笑了起来,看着他的眼睛,道:“你当我会想不开么?放心吧,大哥,我并不是这种人。你了解我的,对不对?”

他低声道:“是。”伸出手来,却停在了空中。半晌,方道:“夜深了,我不方便多呆,得先回去了。让盈香和绿湖进来伏侍你睡下罢。”

我点了点头,道:“好。”

他叹了口气,慢慢转身,背影凄凉而落寞。走到门边,又回过头来,道:“答应我,要让自己好好的。”我微笑道:“好。”耳听他慢慢离开了。

躺在床上,却再也不能入眠。迷迷糊糊之中,仿似有个人一直在我耳边轻声吹箫,那箫声幽雅动人、清丽出尘,我蓦地醒了过来,失声叫道:“四哥!”房内却是凄清一片,哪里还有多余人影?

叹了口气,索性坐起来,点了灯,坐在窗下翻开了书。睡在外榻的盈香已被我惊醒,起床披了衣服进来,轻声道:“小姐,睡不着么?”

我对她笑了笑,道:“有点饿,你去给我拿点吃的东西来,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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